宋蘭心知道沈紳在朝中一人獨大遲早是要被慕容綾除掉的,此番沈家定是在劫難逃了,只是這沈紳一倒勢必會在朝堂掀起不小的風浪,他的黨羽與親信必定是人人自危!
宋蘭心則突然說道:「皇上,若您真要處置沈大人還請皇上能酌情處置他的家人及黨羽,沈大人在朝中的勢力是根深締結,若真要深究必定牽連甚廣,到時候人人自危勢必會影響朝堂的穩定!皇上,您就當是為我們肚子裡的孩子積些福,就不要打開殺戒了!」
慕容綾看了看宋蘭心幽幽回道:「這個朕自有打算,恙兒,朕身為皇上很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己,為了朕的江山與皇權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那不如就留麗妃一命吧,讓她在大牢裡了卻餘生也算是給他們沈家一些情面吧!」宋蘭心輕聲回道。()
慕容綾點點頭回道:「嗯,這個朕就依你!」
很快,寧王慕容白就拿著積累多日的證據將沈紳彈劾下來,慕容綾則即可下旨抄了沈紳的家,沈家的家產也都全數上繳到了國庫,雖然之前早有預料但沈紳龐大的家產仍舊讓慕容綾是吃了一驚,他這一次可謂是收穫頗豐啊!最終沈紳被處以極刑,他的家人也都被發配邊疆,至於麗妃慕容綾特意網開一面留她一命,不過她此生都要在牢獄中度過。至於沈紳官場上的嫡系幾乎全都受到牽連不是被殺就是被貶,相反在這次扳倒沈紳的計劃裡出了力立了功的大臣們就都被一一提拔,其中出力最多的除了寧王派系可就要數禮部尚書夏德海了,因此慕容綾特意擢升他為內閣大學士,在朝中一時是風光無限!
夏德海的平步青雲自然讓惠妃也跟著沾光,這不宮裡頭那些趨炎附勢的奴婢們都紛紛的湧向了紫萱殿給惠妃登門道賀,一時間紫萱殿可謂是門庭若市!
紫萱殿
「娘娘。這回老爺被提升為了內閣大學士那可真是天大的榮耀啊,我們這也跟著沾光您看咱們這宮裡頭都好長時間沒這麼熱鬧了!」小雨看著各宮送過來的賀禮嘴都笑得合不攏了。
惠妃此時正輕靠在軟塌上閉目養神,聽了小雨的話冷笑著回道:「現在咱們夏家風光想要巴結的人自然是多了去,你真當他們是真心過來跟我們道賀的麼?還不是想從我這撈些好處?你再看看麗妃當初在這宮裡是那麼的風光無限不可一世,現如今還不是說倒就倒無人問津?這宮裡頭的人只怕是最薄請的了!」惠妃說著眼神裡是複雜得很,她在宮裡這麼長時間真是什麼都看透了!
而這次沈家會倒惠妃可謂是洞悉先機,其實早在慕容綾在養生殿修養之時惠妃就看出慕容綾會有大的動作,後來寧王被突然詔回沈紳又被一再的擢升,這一切都讓惠妃感覺到沈家已是岌岌可危,因此她一早就通知了自己的父親夏德海讓他早做準備。而她只需要等待機會向麗妃下手即可。惠妃在宮中蟄伏這麼久為的就是輔佐自己的父親讓夏家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而這些年來夏德海雖然身處高位卻處處被沈大人牽制著,現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她們又怎能錯過呢?
這惠妃正想著。殿外卻突然有人來訪,只見前廳的太監突然回報道:「娘娘,怡芳殿的琴芳儀特來請安,娘娘可要見啊?」
惠妃一聽不覺有些吃驚,自從玉竹出事她與琴清就斷了來往。今天她的突然而至讓惠妃覺得蹊蹺得很,這個琴清看上去不食人間煙火跟天仙似的,但內心卻陰沉得很,因此對於琴清惠妃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而小雨一聽則好不得意地說道:「娘娘,真沒想到老爺陞官就連這向來不與人親近的琴芳儀都來巴結了,我們宮裡這會可算是揚眉吐氣一把!」
惠妃則緊鎖著眉頭回道:「行了。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的功夫琴清就領著房裡的小思步履輕盈地走到了惠妃的跟前,笑著行禮道:「臣妾參加惠妃娘娘!」
惠妃則趕緊擺了擺手回道:「琴芳儀客氣了,請坐吧!」說著就指了指自己右側的位置。
琴清緩緩坐了下來。笑著回道:「臣妾謝過娘娘了!」
「不知琴芳儀今天前來有何事啊?」惠妃立馬開門見山地問道。
「臣妾聽聞惠妃的爹爹夏大人被任命為了內閣大學士,所以特意前來道賀啊!」琴清不露聲色的回道。
惠妃一聽她這真是前來巴結的不禁放鬆了些,只見她輕舒了口氣,笑著回道:「琴芳儀客氣了,爹爹能得到皇上的賞識那是爹爹的福氣。本宮只是沾光罷了!」
「娘娘太謙虛了吧,只怕此番夏大人陞遷娘娘是居功至偉吧?」琴清說著眼眸突然沉了下來。
惠妃聽完心頭一緊。皺著眉回道:「琴芳儀,何出此言啊?」
琴清則才不緊不慢對小思吩咐道:「小思,趕緊把本宮替惠妃娘娘準備的禮物拿上來啊!」
只見小思趕忙從自己的袖子拿出一個精緻的錦盒,遞到了惠妃的眼前。
惠妃有些顫抖地接過錦盒將其打開一看,原來是一枚雕花印章。這印章雕工精美落筆有力,一看就是上乘之作,而惠妃一眼就認出這是出自魯師傅之手,這個人可是她千辛萬苦找來的幫手,當初她讓小雨藉著奔喪之由出宮,為的就是與這魯師傅接上頭並將那早就可好的鳳印帶回宮來,而這麗妃一出事她就立刻找人給了魯師傅一大筆錢讓他在京都消失,沒想到今日琴清居然會拿著魯師傅雕刻的印章找到自己。
看著惠妃一臉的呆滯,琴清不覺有些得意地說道:「娘娘,這個印章您可喜歡啊?」
惠妃則不動聲色地將錦盒合上,輕聲回道:「確實精美得很,就不知琴芳儀用意何在啊?」
琴清冷笑著回道:「那本宮就不與您兜圈子了,娘娘,這枚印章跟之前麗妃娘娘的那枚鳳印可是出自同一人的手工啊?」琴清說著一眼凌厲地看著惠妃。
而此時惠妃身後的小雨立即大驚失色,而惠妃則極其冷靜地回道:「那又如何?」
琴清不禁大笑道:「惠妃就是惠妃,都這個時候了您還能如此鎮定自若,您可知道刻這枚印章的魯師傅可被本宮控制起來了,就在麗妃被抓之後還有人給了他一大筆的銀子讓他跑路,這一切都說明是有人在算計麗妃。」
惠妃一聽心裡猛地一沉,真沒想到這個琴清居然會暗地裡調查麗妃私刻鳳印一事,沒想到她當初一念之仁沒有殺了魯師傅而是放他離開,現在卻給自己帶了這麼大的麻煩。而此番琴清如此明目張膽地到她宮裡來,只怕已從魯師傅的口中得到了不少的證據,只是她卻不急著去揭發自己卻是跑來跟自己說道,這不禁讓惠妃有些生疑,只見她輕佻著眉頭回道:「既然如此琴芳儀怎麼不去向皇上匯報此事?倒是跑到我的宮裡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