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大門
一大早秦家上下就來到秦府的大門口給秦可兒送行,而宋蘭心跟小唯則早早的坐到了馬車上,看著秦可兒與家人道別。
透過車窗宋蘭心正好看到秦可兒與一位翩翩公子在告別,看著兩人含情脈脈、欲言又止的樣子,宋蘭心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她輕聲問道:「小唯,你認識這個人麼?」說著就指了指那位翩翩公子。
「哦,那是秦子昂秦家大公子,當初就是他與秦伯公一同去找的爺爺,爺爺還說他將來必成大器。」小唯說著眼神中就流露出傾慕之情。不過這也難怪,這個秦子昂長得一表人才舉止又溫文儒雅,哪個女子見了會不動心呢。
宋蘭心看著小唯一臉的紅暈,不禁取笑道:「看來我們的小唯是春心動了呀!」
小唯撅著嘴反駁道:「才沒有呢,我看春心動的只怕是可兒姐姐吧!」
「連你都看出來了?」
「當然啦,只是這可兒姐姐明明喜歡大公子為什麼還要入宮呢?」小唯不解地問道。
「只怕也是身不由己吧!」宋蘭心說著心中不禁有些擔憂,這個秦可兒明明心繫大公子,卻不得不進宮侍君,如此心態她在宮中將如何自處呢?不過她轉念一想如果這樣的話,秦可兒在宮中必然無心爭寵,這樣自己倒也能樂得清閒了。
很快,秦可兒便在依依不捨中登上了馬車,看著漸行漸遠的秦子昂秦可兒是心如刀割,只怕從今往後她與大公子就再也沒有機會相見了。看著雙眼通紅的秦可兒,宋蘭心遞上了一條絲帕輕聲地安慰道:「小姐,還請放寬心才是。」
秦可兒點點頭,既然她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那麼就讓她為這個養育了自己十六年的家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吧。馬車一路飛奔直奔宮門而去,就在宮門掩上的那一刻秦可兒的心也隨之扣上。她秦可兒從今往後不再為自己而活……
碎雨軒
由於秦伯公是兩朝元老,慕容綾也就給了他幾分薄面,在秦可兒入宮之前就已冊封她為美人,賜住清雨軒。於是,秦可兒一入宮就直接被送到了清雨軒,而這時清雨軒的太監、宮女們都早已站在門口候著,一見到秦可兒就趕緊將人領到內殿坐下,然後眾奴婢都跪著行禮道:「奴婢恭候主子大駕!」接著領頭的太監跟嬤嬤分別自我介紹道:
「奴婢小喜子是這裡的首領太監!」
「奴婢祁嬤嬤是這裡的掌事嬤嬤!」
兩人又異口同聲地說道:「秦美人往後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奴婢就是了!」
「好了、好了,都起來吧。可兒初來乍到什麼也不懂,以後還望各位多提點照顧才好!」秦可兒說著便向小唯使了個眼色,小唯則將一早就準備好的銀兩發給了小喜子跟祁嬤嬤。
秦可兒則繼續說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們將這些銀子發下去,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這整個清雨軒可要上下一心才是。」
一眾人等齊聲回道:「主子放心,奴婢們定當竭盡全力伺候秦美人!」
待大家在這清雨軒都安頓好,宋蘭心便在私底下向祁嬤嬤打聽起宮中的事情來。
「祁嬤嬤。您也算是宮中的老人了吧?」宋蘭心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向祁嬤嬤寒暄道。
「是啊,這一晃都快十幾年了。」祁嬤嬤不禁感歎著說道。
「那想必這宮中的規矩忌諱什麼的,嬤嬤是清楚得很吧。」宋蘭心直接地問道。
祁嬤嬤仔細打量了宋蘭心一番,輕聲回道:「這宮中人多這講究自然就多,新帝登基以來對後/宮的管制是相當的嚴,所以奴婢覺得如果沒什麼需要還望姑娘不要到處走動才是。」
宋蘭心一聽不免有些疑惑。這宮規再嚴也不至於連四下走走都不可以吧,這也太危言聳聽了吧。
看著宋蘭心有些不解,祁嬤嬤則吞吞吐吐地補充道:「姑娘。您別怪老朽說得直,這宮中人多口雜本就是非多,就您這個樣子,要是給皇上撞見了只怕是會不高興的,到時候豈不是要連累主子。」
祁嬤嬤此話一出。宋蘭心算是徹底明白了,看來自己這副模樣連宮中的嬤嬤都嫌棄上了。而門口的秦美人聽到了祁嬤嬤的話。立刻喝斥道:「祁嬤嬤,恙兒姑娘可是我的陪嫁丫環,由不得你這般侮辱!」其實在剛見到宋蘭心的時候秦可兒也覺得很詫異,但看著宋蘭心舉止投足間的貴氣,她就知道這個女人必定不簡單。
祁嬤嬤被秦可兒的呵斥聲嚇到,慌忙下跪解釋道:「主子明鑒啊,奴婢絕無存心侮辱恙兒姑娘的意思,只是這深宮之中確實要處處小心,稍有不慎那都是要闖禍的啊。」
宋蘭心則趕忙將祁嬤嬤一把扶起說道:「其實嬤嬤說得是,恙兒這個樣子確實不適合拋頭露面,往後就專門在殿裡伺候美人就是了。這主子從小與奴婢親近才會一心想護著奴婢,您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祁嬤嬤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趕忙回道:「姑娘別往心裡去才是真啊。」
秦可兒看宋蘭心並不在意也就沒再追究,便將祁嬤嬤叫到身旁詢問道:「好了好了是我想多了,嬤嬤,要不您這會就給我們簡單說說這宮中的情況吧。」
「是啊,您也別站著了,坐著說吧!」宋蘭心說著就讓祁嬤嬤在秦可兒的身旁坐下了。
「恙兒你也坐!」秦可兒說著也招呼宋蘭心坐下了。
祁嬤嬤坐著緩了緩神,便開始徐徐說道:「現在這後/宮之中後位還是一直懸著的,而位分最高的就是麗妃娘娘了,她父親是前朝的內閣大臣,深受皇上的信任,所以這麗妃在宮裡自然是霸道些,只要不是什麼很過分的事皇上也都由著她,所以往後美人要是與她遇上了可要恭敬些。」
「這麼說來麗妃娘娘最得寵咯?」秦可兒接著問道。
「得寵倒也算不上,雖然她位分高,但侍寢的次數卻不多,不過皇上喜新厭舊很少有女子能盛寵不斷,就目前來看要屬琴芳儀受寵時間最長了。」
「琴芳儀?」宋蘭心聽到這個名字不禁暗自猜測這個人該不會是琴清姑娘吧。
「不錯,之前她是宮中的樂師後來被皇上寵幸就封為了芳儀,彈得一手好琴深得皇上喜愛。」
聽祁嬤嬤這麼一說宋蘭心就更加肯定這個琴芳儀定是那琴清不錯,想當初她不是還說要出宮嫁人怎麼一轉眼倒是當上寵妃了,這讓宋蘭心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除了這兩位娘娘,就還有惠妃娘娘跟范昭儀比您的位分高,其他還有些跟您一樣的美人,再下面的就是些才人御女了。」
「這麼多呢?」宋蘭心聽著祁嬤嬤的介紹心裡不免有些煩躁起來,這個慕容綾現在還真是後/宮佳麗三千啊,他只怕早就將自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皇上嘛,自然是如此的。不過聖意難測宮中大多數的女子被皇上寵幸之後就再也沒被召見過,娘娘若有幸伺候皇上可要多花些心思才行。」
秦可兒聽完眼眸立刻黯淡下來,她本就無心侍君,又怎會有些特別的心思呢。
祁嬤嬤見秦可兒有些傷感趕忙安慰道:「主子長得美若天仙,奴婢覺得必定能擄獲皇上的心。」
秦可兒聽完只是淡淡一笑便不再多言,而宋蘭心則接著問道:「嬤嬤,不知這前朝的妃子現在如何了呢?」宋蘭心一心記掛著姐姐仍舊忍不住地問道。
「自從太上皇跟聖母皇太后過世以後,這前朝的妃子自然就無人理會了,也就是賢太妃現在過得還不錯,吃穿用度都不愁,皇上念在她是皇后的姐姐偶爾還會去給她請個安,所以宮中的人對她都很尊敬。而且賢太妃娘娘為人和善,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要是能去她的宮裡伺候那就是福氣。」
宋蘭心聽了祁嬤嬤的話心裡總算是踏實了些,看來這慕容綾待起碼還是念舊情的。
「那我們改日也去拜訪一下這個賢太妃吧!」秦可兒跟著說道。
「依奴婢看只怕不容易啊,這個賢太妃雖為人和善但喜歡清靜不願與後/宮的妃子有所來往。之前也有不少妃子想去登門拜訪但大多都吃了閉門羹,這主子初來乍到的還是別自討沒趣了。」祁嬤嬤趕忙阻止道。
「這樣啊。」秦可兒則若有所思地回了句,又接著問道:「那現在我是不是就只要在宮中等著皇上召見就行了?」
「不錯,還望主子耐心等待才好,敬事房那邊奴婢可以托人去打點打點,至於主子嘛閒來無事時也可以多去御花園逛逛,說不定能偶遇皇上,也能多個機會不是。」祁嬤嬤則趕忙獻計道。
「那就有勞嬤嬤費心了!」秦可兒說完深深歎了口氣,她現在真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如果可以她寧願就此老死宮中不再過問世事。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眼看這大半個月都過去了,皇上那邊仍舊沒有任何的消息,秦可兒就這樣被丟在宮中無人問津。其實秦可兒自己倒是不急只是他的父親卻等不了,他的權力已被皇上架空,現在他這個伯公根本就是有名無實,他實在不願看到秦家的百年基業就這麼毀在了他的手上,因此他頻頻寫信入宮,希望秦可兒能主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