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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王府 步步為營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迷失心智 文 / 小銅錢叮叮噹

    等慕容綾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養生殿的龍塌之上,他徐徐睜開雙睛,就看到宋懷楚正焦慮地看著自己,而看到慕容綾醒來眾人總算是鬆了口氣。但此時慕容綾的記憶仍舊停在了宋蘭心跳崖的那一刻,他一醒來就激動的抓著宋懷楚的衣袖急切地問道:「心兒呢?心兒怎麼樣了?」

    宋懷楚茫然地看著慕容綾回道:「微臣並未見到皇后,而您也是御林軍統帥南宮將軍給帶回來的。」宋懷楚說著就指向跪在一旁的南宮鶴。

    「南宮鶴,你找到朕的時候,沒看見心兒麼?她跳下去了她跳下了山崖,你趕緊替朕去山底將她找回來!」說著慕容綾就匆忙地起身準備站起來。

    南宮鶴一把抓住慕容綾關切地回道:「皇上,屬下已經派人去尋了,您就安心在這休息吧,現在皇后不在您更要保重身體才是啊!」說著聲音都開始哽咽了,他心裡十分清楚這宋蘭心從懸崖跳下去即使尋回來只怕也是一具屍骸了吧。

    慕容綾這才稍稍平靜了些緩緩問道:「你是怎麼會在那山谷之中的?」

    「皇后在她房中留下了絕筆,踏雪看到之後擔心會出事,就立刻通知了屬下,等屬下趕到之時皇上已昏厥,而口中一直念著皇后的名字喚著別跳、別跳,所以屬下立即就派人去了崖底。」南宮鶴如實稟報道。

    慕容綾只覺得內心一陣酸楚,對南宮鶴身後的踏雪說道:「踏雪,去把心兒的絕筆拿來給朕看看。」

    踏雪則匆忙的從懷裡將紙遞給了慕容綾,只見上面簡短的寫著:對不起,心兒要先走了,勿念!慕容綾顫抖著看著紙上字,久久說不出話來。而踏雪看著痛苦不已的慕容綾終究是按奈不耐突然跪下說道:「皇上,這段日子以來奴婢一直陪著皇后娘娘,看著娘娘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奴婢實在難受得很,現如今娘娘既然選擇了這樣離開,就請皇上諒解娘娘的苦衷,給她一份安寧吧。」說著踏雪也痛苦的流下淚來。

    其實慕容綾明白,這些天宋蘭心飽受著身心的摧殘,夜夜以淚洗面,他又何嘗忍心呢?但不到最後一刻他都不願放棄。他不能夠接受要永遠失去宋蘭心這個事實。現在的結局對宋蘭心而言確實是解脫了但對於自己卻只是痛苦的開始,他輕閉著眼長歎了口氣回道:「你們都退下吧,讓朕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接下來的日子。慕容綾幾乎耗盡了全京城的兵力也未能在山底找到宋蘭心的屍骸,而山底全是川流不息的急流暗湧,這給打撈也帶來了不少的難度。最後經過一個來月的努力,慕容綾終究是放棄了,他給宋蘭心在皇陵中立了個衣塚墓以國葬的禮儀將其下葬。而當宋蘭心的棺木被蓋上的那一刻,慕容綾的心也跟著一同埋葬了。

    對於宋蘭心的死,後/宮之中一時謠言四起他們都盛傳皇后是死於賀蘭貞的詛咒之下,整個後宮都被一股詭異的氣氛籠罩著,而對於這樣的傳言慕容綾是深惡痛絕,他下令禁止宮中任何人再議論死去的皇后違者立斬。而暗地裡他則讓無痕和踏雪秘密調查宋蘭心的死。

    但踏雪跟無痕的調查也顯得很不順利,因為事情的發生太過的突然也沒有任何的線索可循,而宋蘭心出事的日子又正好趕上觀音的誕辰。整個鸞鳳殿忙著祭祀的事情是人來人往,若是這個時候有人向宋蘭心下毒,那麼有機會下手的人就太多了。而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那桑雲蠱毒,這種毒在宮中只有一個人人有機會獲得那便是賀蘭貞,可是宋蘭心是在她死後半個月才中毒從時間上根本不可能。而且賀蘭貞在冷宮有專人看著她根本就沒機會出來行兇。那麼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有人與賀蘭貞合作殺死了宋蘭心,那麼從這個方向考慮嫌疑最大的就是被貶到辛者庫的下人們。這些人裡一些是賀蘭宏的家眷一些是皇后以前的舊部,只有他們跟賀蘭貞保持聯繫的可能性最大。於是,辛者庫的下人們作為重點懷疑對像一一接受著刑部的調查。

    看著慕容綾不死心的調查著宋蘭心中蠱之事,琴清的心裡是忐忑不已,雖然她覺得自己下毒之事已是神不知鬼不覺,但她仍舊有些做賊心虛,畢竟那剩下的蠱毒仍在自己的手中,她必須要將這東西給銷毀了。而這時刑部的調查,讓琴清有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很快,刑部便收到一封告密信說是發現有可疑的人在辛者庫的前院裡藏匿了東西,於是,刑部派人在辛者庫的前院裡挖出了一個小紅瓶,而最後證實這就是害死宋蘭心的桑雲蠱毒。得知了這個消息的慕容綾顯得盛怒不已,他後悔自己的婦人之仁給了這些下人們一絲活的機會,最後卻葬送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這些與賀蘭貞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人們在慕容綾的眼裡立刻變成了罪不可恕的惡人,雖然他們當中沒有一人承認下毒害死了宋蘭心,但慕容綾仍舊執意下旨將辛者庫上下八十口人統統活埋。一時間整個後/宮都籠罩在了恐怖與血腥的氣氛之中,每個人都顯得惶恐不已,特別是琴清她顯得後怕極了,她沒想到宋蘭心的死會讓慕容綾完全喪失了理智,變得如此的冷血與凶殘。其實她殊不知慕容綾的本性就是暴戾的,之前因為有了宋蘭心的陪伴才讓他慢慢變得溫柔,而現在被仇恨迷失了心智的慕容綾變得比從前更加可怕了。

    最終,宋蘭心的死在整個辛者庫的殉葬下悲情的落幕了,而整個後/宮也因此變得陰森而恐怖,每當入夜十分彷彿都能聽到冤死的鬼魂在宮中的上空迴旋遊蕩,久久不得安息。

    深夜

    就在整個辛者庫的下人們被活埋的第四十九天,一個嬌小的宮女躲在深宮的僻靜之處,偷偷燒著紙錢,她回想著整個辛者庫的慘狀仍舊覺得心悸不已。她是賀蘭貞的奶娘秋嬤嬤的孫女名叫阿奴,由於做事機靈在辛者庫出事之前就被調到了御膳房,因此她很僥倖的躲過了這場浩劫,她一直記得去牢裡探望奶奶之時,她對自己的叮囑。

    「阿奴,這次奶奶是在劫難逃了,幸好你逃出去了,奶奶年紀大了活到這個歲數也值了,你一定要好好保住性命等熬到歲數你就能出宮去了。」秋嬤嬤含著淚向阿奴交待道。

    「奶奶,這害死皇后的真是我們辛者庫的人麼?皇上他也太殘忍了,找不到真正的兇手就寧可讓我們整個辛者庫都跟著陪葬?」阿奴憤怒地哭訴道。

    「阿奴這深宮之中就是這樣,我們做奴婢的命永遠都是最低賤的,何況這次證據鑿鑿而整個後/宮又只有我們最有動機了,真是活該我們倒霉啊。」秋嬤嬤歎息道。

    「證據鑿鑿?這算什麼證據鑿鑿,就是那個埋在後院的小紅瓶麼?這個小紅瓶阿奴是見過的。」阿奴激動的說道。

    「你見過那個小紅瓶?」

    「不錯?有天夜裡阿奴睡不著就四下閒逛,結果走到冷宮之時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女在冷宮的前院下,鬼鬼祟祟地挖著東西,而當時阿奴真真的看到此人挖出了一個紅色小瓷瓶,與那刑部的人描述的一樣。而當時廢皇后賀蘭貞剛死,阿奴心裡害怕得很,也就不敢久留就匆匆離去了,當時阿奴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直到後來刑部的人在辛者庫挖到罪證,阿奴才明白那個白衣女子才是向皇后下毒之人。雖然當時天色暗阿奴並沒有看清那人的面貌,但從那個的衣著形態來看,阿奴敢肯定此人絕不是我們辛者庫的人,我們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奶奶您說我要不要將次事揭發出來?有了這個線索皇上可能就能赦免你們了。」阿奴這麼說著眼中泛出了一絲希望。

    「不、你決不能說出去,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詞根本就沒有證據,別說你沒看清此人是誰就算你看清了人家也大可抵死不認,刑部的人是不會相信你的,而一旦你去揭發,他們就會調查你的身份,到時他們就自然會知道你是我的孫女,我與賀蘭貞的關係如此的親密,到時只怕連你都會性命之憂啊?而且就算你說的屬實,那害死皇后的毒藥終究是出自賀蘭貞的冷宮,我們是怎麼也逃不過連坐之刑的。」秋嬤嬤說著死死地拽著阿奴囑咐道:「阿奴,你就別趟這個渾水了,聽奶奶的話好好保住性命,日後活著離開這個皇宮,答應我好麼?」

    阿奴則咬緊牙關點了點頭……

    回想著那天的種種,阿奴的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奶奶枉死而無能為力,她恨皇上的殘暴更恨那個陷害他們的白衣女子,她暗自發誓一定要這個罪魁禍首還整個辛者庫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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