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容綾的介紹,眾人都吃了一驚,因為慕容綾形容宋蘭心用的妻子而非王妃,這一點足以證明宋蘭心在慕容綾心中的位置。
而寧綵衣則趕忙將眼神投向了宋蘭心,這一眼也讓寧綵衣立刻自慚形穢起來,她對自己的容貌向來自信可與這宋蘭心比起來還真是稍遜一籌啊。她趕忙將頭低下行禮道:「綵衣,參見肅親王妃!」
宋蘭心甜甜回道:「寧千金不必多禮,既然偶遇不如你也坐下來與我們一同聊聊天吧!」說著宋蘭心就指了指一旁的空位。
「就是,綵衣你進宮這麼久,也沒跟我們好生熟悉熟悉。」一旁的德妃接著話茬說道。
淑妃則冷笑了一聲說道:「這綵衣跟我們有什麼好熟悉的,還是跟肅親王多親近些才是吧。」
皇后也笑著幫腔道:「淑妃說得有理,這綵衣還是個姑娘家跟我們這群婦道人家有什麼可聊的,還是讓肅親王帶著四處走走,彼此多熟路些吧。」說著抿嘴一笑。
聽皇后這麼說,寧綵衣很自然地將眼神投向了慕容綾,嬌滴滴地說道:「皇后娘娘,您就別取笑綵衣了!」
此時,宋蘭心的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滋味,雖然她知道慕容綾此刻也是身不由己,但她仍舊感到無比的失落與無助,她害怕了。還是身旁的宋敏兒輕輕拉了拉宋蘭心的手讓她稍稍踏實了些。
而這時慕容綾開口了,只見他彬彬有禮地對寧綵衣說道:「綵衣,今日本王還有要事要處理就不陪你了,這裡有這麼多娘娘在此,你也正好能跟她們熟悉些宮中的事宜你就留下來吧。」
寧綵衣聽完先是一愣,但很快便乖巧地回道:「綵衣都聽王爺的!」說完甜甜一笑。
而慕容綾則轉向宋蘭心說道:「心兒,你今日也出來多時了。不如就跟本王一塊回府吧!」說著就將宋蘭心拉了起來,又轉身向皇后魅惑一笑說道:「母后,我和心兒就不打擾各位娘娘聊天了,這就告辭了!」說完拉起宋蘭心就轉身離開了。
這宋蘭心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人就被慕容綾給領走了,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說道:「王爺,你就這麼丟下寧綵衣只怕不好吧。」
慕容綾笑著說道:「要是心兒覺得不是,那本王這就回去尋她可好?」說著就準備轉身。
這下可把宋蘭心急壞了,她趕忙攔住慕容綾說道:「不要?王爺你別走?」說完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慕容綾噗哧一聲笑道:「看來我的心兒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嘛?」說完疼惜地撫了扶宋蘭心的小臉。
宋蘭心一看這慕容綾是故意試探自己趕忙撒嬌地回道:「王爺,你討厭。故意戲弄人家!」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宋蘭心的心裡卻跟吃了蜜似的開心得很,輕輕將頭靠在了慕容綾的臂膀上心裡覺得無比的踏實。
想比宋蘭心的甜蜜。此時的寧綵衣可是恨由心生,這之前慕容綾就總是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現在又公然地丟下自己與那宋蘭心一塊離去,這一切一切的都似乎在告訴自己他慕容綾的心裡只有宋蘭心一人再容不得其他女人。可寧綵衣就是不信這個邪,她無論家世背景她都要比宋蘭心更甚一籌。宋蘭心不就是有美貌嘛,所謂容顏易老只有權勢才是最可靠的後盾,她不相信慕容綾作為一個王爺會完全不理會這些,她是不會就這麼認輸的,她寧綵衣苦苦等了這麼些年眼看就要如願以償了豈會就此作罷,寧綵衣這麼想著眼中透出些許的寒意。
而看到此情此景的皇后。心裡更是打起了自己的算盤。依她的感覺,這慕容綾果真如父親所說,一心只有宋蘭心對那寧綵衣可謂是毫不放在心上。看著一臉嫉妒的寧綵衣。皇后覺得機會來了。
鳳鸞殿
「奴婢如意參見皇后娘娘!」如意畢恭畢敬地向皇后行禮道。
皇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如意,冷笑著說道:「確實是個可人兒,怪不得父親會對你如此神魂顛倒了!」
「皇后娘娘見笑了,如意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在丞相府也絕不敢有過多的奢望。承蒙丞相大人的錯愛,奴婢只想求個安身立命之所罷了。」如意極其謙遜的說道。
「這麼看來你還是個懂分寸的丫頭。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本宮也絕不會難為你的!」皇后說著冷冷一笑。
「奴婢一定謹記皇后的教誨,不知皇后今日特意詔奴婢進宮有何吩咐啊?」如意怯怯地詢問道。
「本宮聽父親說,你與那寧綵衣的貼身丫頭冬珠是同鄉?你們私交如何啊?」皇后抬眼問道。
「私交甚好!絕對能說上些交心的話!」如意肯定的說道。
「很好,那本宮這幾日就留你在宮中辦事,希望你能替本宮帶帶話你可願意啊?」
「能為皇后效力那是奴婢的福氣啊。」如意慇勤地說道。
「嗯!」皇后輕應了聲,就伸手將如意喚到身旁竊竊私語了一番,而如意則心領神會的頻頻點頭,從皇后的言語中她立刻明白皇后是想要藉著寧綵衣對付整個宋家。這一開始她就知道此次的賜婚定會給肅親王府帶來不少的麻煩,她本想著坐山觀虎鬥,沒想到皇后居然會先發制人主動出擊,這下手還如此之狠,看來這薑還是老的辣啊。
琴雨軒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寧綵衣一臉惆悵的坐在梳妝台前,而她的貼身侍婢冬珠正在替她梳理著放下的頭髮。這冬珠一邊梳著頭髮一邊與寧綵衣聊著天。
「小姐,奴婢今日在宮中見到個熟人,據她說她是臨時安排進宮辦些事情的,奴婢見著沒什麼事就和她多聊了幾句,說來巧得的很我這個同鄉以前居然是肅親王殿下的姬妾。」冬珠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說道。
「什麼?!你的同鄉?以前是肅親王的姬妾?」寧綵衣一下被驚住了連番問道。
冬珠趕緊答道:「是的,她叫如意,以前就是我們村子公認的大美人,他爹在村子裡也算得上大戶人家。不過她是庶出在府上一直沒什麼地位,那會我們可算得上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呢,後來他爹去了別處做縣令大家也就分開了。這還是前段日子我們在京都的大街上遇到這才又聯繫上了,她現在在丞相府上做事。」
寧綵衣緊鎖著眉心,不解地說道:「你不是說她是肅親王的姬妾,怎麼又變成丞相的人了。」
「我說的是從前是?就是幾個月前才從王府趕了出來,她覺得沒臉回家就來了京都,這不有幸得到丞相的垂憐就在這丞相府待了下來!」冬珠解釋道。
「哦?這一個被趕出來的姬妾居然也還能得到丞相的垂憐,看來你那個同鄉確實一般啊。可她怎麼就沒能在肅親王府待下去呢?」寧綵衣挑著眉說道。
冬珠則輕咬著唇猶豫著說道:「其實如意被趕出王府都是因為王妃?」
「哦?她得罪了宋蘭心?」寧綵衣輕聲詢道。
冬珠皺著眉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得罪了倒也算不上,就是那宋蘭心仗著是皇上賜婚又深得王爺的寵愛。竟唆使王爺將府上所有的妾室都遣散了,這王爺也居然應允了。」冬珠說完趕忙了看向了寧綵衣。
「什麼?」這寧綵衣大驚,她沒想到那宋蘭心真有如此能耐。能讓王爺獨寵她一人,這讓寧綵衣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冬珠趕忙接著說道:「此事可是千真萬確啊,依奴婢看那宋蘭心就是個妒忌心極重的蛇蠍女人,現在王爺還被她迷惑著,小姐您可要小心才是啊。」
「她一個太醫令的女兒能翻出什麼浪來。我可是堂堂寧國公的女兒我會怕她!」寧綵衣不屑地說道,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心裡仍舊擔心得很,回想著白天宋蘭心偎依在慕容綾身旁的樣子她就覺得很是刺眼,現如今再聽到冬珠如此的描述這讓她更是如坐針氈。
看著自家小姐愈發的煩心,冬珠趕忙獻計道:「小姐,奴婢知道那宋蘭心是絕不敢動小姐您。可是小姐嫁進王府無非是想得到王爺的寵愛,但依現在的情況看那宋蘭心肯定是不會讓您好過的,我們與其被動的接招還不如主動的還以顏色!」
聽冬珠這麼一說。寧綵衣立刻有了興趣她趕忙問道:「冬珠你是不是有計策了?」
冬珠俯身在寧綵衣的耳邊說道:「其實今日如意跟奴婢說了件事,奴婢覺得此事對小姐極為有利,到時小姐就可以不需費吹灰之力,藉著皇后的手扳倒那宋蘭心。」
「皇后?這如意是皇后的人?」寧綵衣疑惑的問道。
「這丞相跟皇后不是一家嘛,如意此番進宮就是替皇后辦事的。」冬珠小心地解釋道。
「這皇后可靠麼?」寧綵衣仍舊有些擔心的說道。
「小姐。您就放心好了,您看看這自打您進宮以來。皇后對您可謂是處處照顧,那還不是看中了寧國公府的地位,一心想要拉攏您,此次皇后想和我們聯手除掉宋家,這對我們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吶,到時候皇上賜婚之時,說不定您就不是側妃而是王妃了呢。」冬珠說著眼角流露出狡詰的笑意。
寧綵衣沉思了半響說道:「這皇后也恨她們宋家?」
「聽聞是宿怨了,特別是這宋敏兒生了公主以後就越發不把皇后放在眼裡了,所以皇后才想著借此機會教訓教訓她,而且正因為此番對付人是宋敏兒,小姐您大可把責任推卸乾淨了。」冬珠解釋著說道。
「宋敏兒?那與宋蘭心何干?」寧綵衣更不解了。
冬珠聽寧綵衣這麼問來,則趕緊將整個計策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寧綵衣聽完冬珠說的整個計謀立刻喜上眉梢,看來皇后就是皇后,出手果然是心狠手辣啊,她突然慶幸自己只是嫁入王府而非嫁入宮中,不然宮中的種種爭鬥她如何能應付得來呢。只見寧綵衣嫣然一笑喃喃自語地說道:「那此番本小姐就在這琴雨軒好好躺著,看她們如何鬥得你死我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