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親王府書房
慕容綾低沉著頭聽著南宮鶴為他稟報著。
「王爺,我們按著賬簿上幾筆大的數目已經將相關的人都盯住了,現在青州刺史黃谷、臨郡太守鄭樸還有工部侍郎左籐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
「很好!一切按計劃行動。」慕容綾說著眼神透著凜冽的殺氣……
南宮鶴提到的這三個人是賬簿上的紅人,而這段時間他們都出事了。青州刺史黃谷,生在富貴之家,人卻是個草包。管理青州之時只會吃喝玩樂,剝削民子民膏,在青州早已是民怨四起,但由於青州地處偏遠加上他每年都進貢大量的銀子給賀蘭宏,這些年下來居然一直相安無事。不過,最近他惹了個大麻煩,皇上派了個汪督辦去地方視察工作,來到青州之時,這個黃谷理所當然的以為錢能擺平一切就了下血本賄賂這個汪督辦,結果此人根本不吃他這套,反而查出黃谷不少問題,現在正將黃谷收監在牢。
臨郡太守鄭樸世代為官,家族與賀蘭宏私交甚好,每年都會送些貴重的賀禮孝敬賀蘭宏。鄭樸在為官期間是官商勾結,屢屢以權謀私、欺壓百姓。在他上任期間曾有個案子轟動一時,富商蘇某因為強佔李家的女兒,使得其女自盡而亡,李父為了給女兒討個說法又被蘇家的人活活打死,當時鄭樸為了包庇蘇某,就已證據不足將此案草草了結。李母本想上京告御狀,結果鄭樸提前找到賀蘭宏將此案壓了下來,以至於冤情至今無法昭雪。現如今南宮鶴秘密找到李母並施計讓其見到皇上,皇上在得知此事後勃然大怒,並派出欽差大臣到臨郡徹查此事。
最後就是工部侍郎左籐,他是賀蘭宏的得意門生,因此才會被安排這麼個肥差。這些年來他一直是賀蘭宏的傀儡,不停地從國庫裡剋扣銀兩來填充老師的小金庫,雖然他也從中拿到了不少的好處,但是他卻並不快樂甚至越發地擔憂。如果只是在大興土木之時剋扣一些他覺得並無大礙,畢竟真金與鍍金又有什麼重要呢?可當他看到水患來襲,大堤卻因資金不足而草率了事導致頻頻坍塌,使得百姓流離失所到處屍橫遍野之時,他的心愧疚不已。自此以後他就經常將自家的錢財捐出為百姓謀福祉,時常為民請命,逐漸地他在百姓心中威望逐漸高漲。也因此這些年來他與賀蘭宏的分歧越來越大。賀蘭宏害怕終有一天他會倒戈相向,便已暗下決心要將其除掉。
青州大牢
黃谷在獄中無計可施,居然修書一封向賀蘭宏相助。當晚趁著家人買通了獄卒,他便將書信交給了自己的心腹命其連夜趕往京都丞相府。
半夜,山林裡一陣急促地馬蹄聲呼嘯而過,突然一根銀針「嗖」的一聲劃破長空,只見馬背上的人應聲倒下。頓時沒了直覺。此時,無痕突然現身從此人的懷中掏出一封書信,然後冷笑一聲消失在夜幕之中。
臨郡鄭府
鄭樸正在自己的府上踱來踱去,他知道到了明日昇堂自己恐怕就劫數難逃了,他現在就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灼不安。他甚至想過要攜款潛逃,但無奈他早已被官兵盯住。根本走不出府,而且如果他一走了之他的家人必將受到牽連。突然,府上一陣騷亂。他的家丁衝入房中說道:「老爺,不好了家中來了好多刺客啊?」
「什麼?」鄭樸大驚他實在想不到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來要他的命,因為只要過了今晚他就將會是階下囚。他正想著就看到一個黑衣人突然衝到了他的面前,拿著劍照著他的胸口襲來,就在那一刻他感到自己無比的絕望。突然。在門外守著的官兵聽到了動靜,立刻衝進府內。那黑衣人頓時收了劍聞風而逃。只留下鄭樸呆呆地站在那半天沒了反應,他感到自己已經死過一回了,這讓他更為珍惜此刻活著的感覺。突然,家丁從地上拾起一塊令牌說道:「老爺,這塊令牌像是從那個刺客的身上掉下來的。」
鄭樸慌忙的拿起看了看,上面赫然寫著賀蘭府,他的心裡大驚,原來這麼迫不及待想讓他死的人居然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賀蘭宏,他此刻只覺得內心一陣冰涼。他暗自思量道:賀蘭宏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無義了,說著眼中寒光一閃。
而此時黑衣人早已逃之夭夭,只見他扯下面巾露出真容,在皎潔的月光裡南宮鶴抿嘴一笑頃刻間沒了蹤影。
龍鳳客棧
左籐應丞相邀約,在龍鳳客棧等著賀蘭宏的出現,但他等來的卻不是丞相的身影,而是一群窮凶極惡的殺手。正當左籐手足無措的時候,南宮鶴和無痕突然出現將左籐劫走,三人逃到城郊的一片荒郊之中。
左籐向他們質問道:「你們到底是何人?」
只見南宮鶴抱拳說道:「左大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在下肅親王府護衛南宮鶴是也,這位是無痕姑娘。」說著指了指一旁的無痕。
「肅親王?」左籐一聽到肅親王的名號心裡就暗自打起了鼓,他與此人向來沒有交集,他又為何要在自己危難之際出手相救呢。
南宮鶴看出了左籐的擔憂,趕忙解釋道:「其實大人無須多慮,雖然我們家王爺與大人並無交集,但我們與左丞相賀蘭宏卻是淵源極深。此次我們在多番大聽之下得知了賀蘭宏要向大人您痛下殺手。而我們家王爺也是欣賞大人的才華,才會命在下一定要保全大人。」
「丞相要殺我?」左籐不禁大驚,此次確實是賀蘭宏親口向他邀約,而且這些年他也賀蘭宏爭吵不休想必丞相已對他失去耐心了,不過王爺此番舉動到底意欲何在呢?這讓左籐一時拿不定主意。
南宮鶴看出了左籐的為難,繼續說道:「大人,這些年來您與丞相的分歧越來越大,即使他不殺您想必您也不願再和他同流合污了吧。」
聽南宮鶴這麼說來,左籐倒是心動了,畢竟想要扳倒賀蘭宏最好的選擇就是投靠肅親王,於是他想了想說道:「如果肅親王真有誠意,還望他能與在下見上一面。」
「沒問題,您的要求我會轉達給王爺,還請大人不要令王爺失望才好。」南宮鶴趕忙回道。
「那是當然!」左籐果斷回道。
「還有此次左大人雖然脫險,但難保丞相不會再次下手,還望大人小心才是。」南宮鶴提醒道。
「這個微臣自當小心!」
「好!那我們後會有期!」說著三人就此道別。
肅親王府書房
南宮鶴稟報道:「王爺,黃谷的求救信已經交給汪督辦到時會一併呈給皇上;而鄭樸經過上次刺殺一事,果真將賀蘭宏抖了出來,這會他已與欽差商量好將他秘密送上京都,當時他會在朝堂之上親自指證賀蘭宏;至於左籐我們救下他之後他可能仍有所顧慮,所以他希望能親自與您見上一面,屬下認為其他人的證供那都是口說無憑,但在左籐的手上可是有賀蘭宏實實在在的證據啊,不然賀蘭宏也不會痛下殺手要其性命啊。」
「沒錯,這個左籐現在與賀蘭宏算是徹底決裂了,他想見我無非是想讓我保他。」慕容綾分析著說。
「可是,如果他要揭發賀蘭宏想必自己也難脫干係啊,如果那樣的話他一定自身難保。」南宮鶴擔憂地說道。
「不錯,但是以他現在的處境,他又能保命麼?賀蘭宏已經容不下他了,他橫豎都是死,他想要投靠本王無非是想替他的家人謀個依靠罷了。其實這個左大人確實是個人才如果可能本王也想保他一命。」慕容綾頗具深意地說著。
「屬下定當竭盡全力替王爺分憂!」南宮鶴立刻回道。
「很好,既然這個左大人想見本王,那本王就去會會他,南宮鶴你替本王安排吧。」
「是!」南宮鶴領命道。
合歡殿
慕容綾要去與左籐會面自然是要離府一段時日的,現如今他的心已有所牽掛那就是宋蘭心和他們的孩兒。雖然宋蘭心在王府裡待著並無任何的危險,而自己此番前去也無太大的風險,但一想到要與宋蘭心分離,他的內心總有些不捨與不安。
「心兒,過兩日本王要出一趟遠門可能要十天左右才能回來,你在府裡要好生照顧自己知道麼?」慕容綾輕拉著宋蘭心的手關切地說著。
宋蘭心淡然一笑說道:「王爺,您就安心去吧,我現在都懷孕四個多月了,胎穩得很呢,而且府上還有寧王跟婉兒在我能有什麼事啊?」
聽宋蘭心這麼說,慕容綾的心也踏實多了但他還是不忘囑咐道:「你的胎是穩了但是自己的身子也要注意了,該吃吃該睡睡,要是悶就讓踏雪帶著你到處走走,不過不准去遠了,還有晚上也不准太晚睡,知道了麼?」
「知道啦、知道啦,就你這個哆嗦勁都快趕上我母親了。」宋蘭心說著甜甜一笑。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跟吃了蜜似的,畢竟慕容綾也是因為關心自己才會如此的不放心啊。
「你居然敢嫌本王哆嗦?看本王要如何收拾你。」慕容綾說著就將宋蘭心一把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這還沒等宋蘭心反應過來,慕容綾的唇就襲了上來,很快兩人便親吻著纏綿在了一起。而就當宋蘭心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時候,一場劫數正向她慢慢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