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苗疆
趁著夜色黑寡婦將慕容白偷偷帶進了苗疆,等兩人走到一片山林的地方,黑寡婦便低聲交代道:「這兩日我不在苗疆也不知道婉兒的事有什麼變化沒,你現在就在此處等著,我打探完情況就來與你匯合。」慕容白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那你速去速回!」
「放心好了!」說完黑寡婦「嗖」的一聲消失在夜幕之中。
此時的慕容白已是疲憊不已,他輕靠在樹旁稍作休息,心裡則充滿了對婉兒的思念與擔心。他一心只想見到婉兒,根本就顧不得此番前來到底會遇到什麼,就連黑寡婦是否可靠他也來不及多想,他只知道既然她知道了他與婉兒的事就應該信得過。
而當黑寡婦匆匆趕往牢房正準備看望婉兒之際,卻被身後從天而降的苗王給叫住了。
「黑寡婦,這麼急幹什麼去啊?」苗王冷冷地問道。
黑寡婦只覺得一陣寒風襲來,她趕緊回頭一看是苗王,慌忙下跪道:「屬下只想再去看看婉兒,看能不能再問出些什麼?」
「是嘛?本王聽說你出去了?」苗王接著問道。
「是,之前屬下前來看望婉兒,見婉兒什麼都不肯說,就想著沿途找找線索,可是仍舊是一無所獲啊。」黑寡婦說著將頭深深地低了下來,心裡七上八下的。
「哦?沒線索?這人都讓你帶進來還說沒線索?」苗王冷笑一聲說道。
聽苗王如此一說黑寡婦心中大驚,看來她的行蹤肯定是暴露了,只見她支支吾吾地說道:「屬下不知苗王所指何人啊?」
「哦,是嘛?黑寡婦我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苗王說著一把衝到黑寡婦的面前,死死扼住黑寡婦的喉嚨說道:「你倒是說還是不說?」
黑寡婦死死抓著苗王的手,艱難地回道:「苗王,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黑寡婦知道苗人肯定一早就懷疑自己了。此次出行她一定是被人跟蹤了,都怪自己當初救人心切,竟如此的大意,現在寧王的處境必定相當危險。事到如今她說什麼都是無用,不如裝傻充愣死撐到底算了。
苗王一看這黑寡婦是鐵了心了,索性將人甩了出去幽幽地說道:「看來你還挺講義氣的啊,你不說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們自己說。」說著冷冷一笑衝著身後喊道:「鬼火,把黑寡婦瑣進王府的柴房,別讓她壞了我的大事。」
「是!」鬼火說著從暗處猛地跳了出來,一把扶住仍舊喘著粗氣的黑寡婦說道:「你趕緊跟我走吧。這事你就少參合了。」說完就拿出繩索將黑寡婦五花大綁起來。
黑寡婦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鬼火說道:「你也太沒義氣了,婉兒平時對你也不薄啊,你居然暗地裡跟蹤我出賣我。」
「我也是實屬無奈呀。而且你也要替苗王考慮考慮不是,再說了苗王說了絕不會傷害婉兒的,我看解決掉外面那個野男人就得了。」鬼火說著就將黑寡婦一把抬起,又對苗王說道:「這處置了黑寡婦,苗王還有別的吩咐麼?」
「一會到山林匯合。本王要在那舉行炭火之刑。」說完苗王就「嗖」的一聲不見了蹤影。
山林
慕容白不知道自己在林子裡等了多久,只覺得天色越來越暗,四周也越來越寂靜。突然間,他發覺遠處傳來些嘈雜的聲音,時不時還有些火光傳來,他一時好奇便尋了過去。躲在暗處靜靜觀察。
只見前方的空地處圍了許多的苗人,他們各個凶神惡煞地圍著篝火跳著舞,口中還唸唸有詞像是要執行什麼儀式一般。在這些苗人的身後還有一條長長的炭火路,火燒得通紅炭火滾燙。而在這群苗人的正前方,則坐著一個戴著鬼面的黑衣男子,一看那陰冷的氣勢就知道定是鬼面苗王無疑而在苗王的身旁還有站著一個熟人,那就是讓自己險些喪命的鬼火。慕容白恨得牙癢癢地看著眼前這些人。而他們這又唱又跳的確實讓慕容白有些摸不著頭腦,看來他只能在此靜觀其變了。
柴房
這黑寡婦被關進了柴房是片刻也沒消停。她不停地掙扎著試圖將身上的繩索掙脫開來,可無奈那鬼火將自己捆得實在太結實,害她費了半天的勁也沒什麼成效。可她的大動靜倒是把慕容雪給吸引了過來。
慕容雪看這柴房有動靜一時害怕得很,就趕緊叫來了家僕將柴房的門打開來,這打開一看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黑寡婦,她一時間傻了眼,呆呆地站在那一動不動。
黑寡婦見有人進來,立刻如獲得救命稻草般說道:「那個你是誰啊?」
慕容雪走上前去,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這人看著比自己年長又眼神生得很,她估摸著可能是新來的丫頭,於是緩緩說道:「我叫雪兒,你是誰啊?是新來的丫頭麼?是被胡姑婆罰了麼?」
黑寡婦趕忙回道:「是、是、是,我說雪兒妹妹,你就發發慈悲放了我吧,我以後幹活一定不偷懶了,你看我這晚飯都還沒吃呢。」說著裝出一副極其可憐的樣子。
「你還沒吃飯啊?」慕容雪一聽她沒吃晚飯就想著偷偷給她弄些吃的來,於是他回頭對門外的家僕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看著家僕退了下去,慕容雪就小聲說道:「我這就給你拿些吃的來吧。」
黑寡婦一看此人心善得很趕緊接著說:「不如還是先給我松下綁吧,不然我這樣也沒法吃啊,而且這繩索綁在身上真是難受極了」說著期盼地看著慕容雪。
慕容雪想想也是,就走上前準備給黑寡婦鬆綁,這邊松還邊不耐煩地說道:「這繩子綁得好緊呀,這是誰幹的呀,就為了個丫頭至於嘛。」正當慕容雪解得正起勁的時候,胡姑婆走了進來慌忙扯住慕容雪說道:「雪兒,你這是幹什麼呢?」
慕容雪一見胡姑婆進來了趕緊討好地說道:「胡姑婆,你來得正好,這丫頭被綁在這怪可憐的,您就行行好放了她吧,她說她以後都不會偷懶了。」
胡姑婆眼神閃爍地將慕容雪拉到一旁說道:「她可不是這裡的丫頭,她是苗疆的護法黑寡婦。」
慕容雪一聽驚訝不已,慌忙指著黑寡婦說道:「啊?可她剛才還說……」
這時只聽黑寡婦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苦苦哀求著胡姑婆說道:「胡姑婆,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要是去晚了只怕婉兒要喪命吶,胡姑婆您也算是看著婉兒長大的了,她要是真出什麼事想必您也不忍心吧。」
胡姑婆猶豫地說道:「這不可能啊,苗王這麼疼愛婉兒怎麼會要她的命呢。」
黑寡婦一時情急只得如實相告:「婉兒與外面的男人暗結情愫,這人都找上門了,您說苗王會放過他們麼?」
慕容雪跟胡姑婆同時大吃一驚,天哪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怪不得這些天苗王的情緒會如此反覆呢。這胡姑婆極其複雜地看向慕容雪說道:「雪兒,你看這事怎麼辦呀?」其實胡姑婆這麼問內心是很矛盾的,她知道雪兒跟苗王的關係非同尋常,那與婉兒可就是情敵啊,如果婉兒死了獲利最大的想必就是雪兒了,但現如今這個情形,她只能聽雪兒的了,不然苗王當時怪罪下來,她只有死路一條啊。
這慕容雪咬了咬牙說道:「胡姑婆我們就放了她吧,到時候就說是我不明就裡把她給放了,至於這能不能救婉兒那就看她的造化了。」其實慕容雪的內心很簡單,她覺得人命比什麼都重要。
「好類,雪兒你真是個好姑娘啊。」胡姑婆拉著雪兒的手開心地說道。於是,兩人便合力將黑寡婦鬆了綁。
這慕容雪一時好奇就輕聲問道:「姐,這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比苗王還有魅力啊?」
黑寡婦覺得雪兒不是壞人又幫了自己就隨口會了句:「好像是寧王!」
「什麼?!」慕容雪一聽是自己的哥哥頓時大驚失色,慌忙地問道:「你剛才是不是說他找上門來了。」
黑寡婦不解地看了看慕容雪說道:「是啊,他還在山林等我呢,這會苗王什麼都知道了正逼他現身呢,到時候肯定很危險,我現在去都不知道能挽回多少。」說完輕歎了口氣就衝了出去。
這慕容雪猛地呆了兩秒立刻大喊道:「等等我,我也要去。」說著就追了出去。
山林
慕容白心急如焚地看著這幫苗人在那跳來跳去,只聽苗王突然大喝一聲:「把人帶上來!」眾人都停止了動作,走出兩個人從暗處拖出了一個人影來,這人看上去極其虛弱連站都站不穩,只見他們將此人拖到炭火邊猛地丟到一旁,其他人便紛紛散開到炭火的兩旁,又一次手舞足蹈的喊了起來。像是要那人爬過這條炭火路的樣子。
慕容白只覺得心中大驚,天哪,這苗疆怎麼會有這樣的酷刑,這麼虛弱的身子怎麼能爬過如此長的炭火還不要活活燙死啊。慕容白的內心覺得不安極了,他害怕地上之人就是婉兒,一想到這他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而就在這時地上的人開始有了反應,只見她輕輕抬起頭,吃力地向前爬去。就是這一抬眼慕容白徹底看清了此人的容貌,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婉兒,他的命。他此刻已經什麼都想不到也什麼都顧不得了,只見他縱身一躍跳到了婉兒的身旁,將地上的婉兒緊緊地抱了起來說道:「婉兒,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