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趕忙背起慕容白回到了寧王府,寧王府的醫師們連夜為慕容白進行診治,經過上藥,慕容白的疼痛總算是減輕了些,但仍舊高燒不退,府上的醫師告訴無痕,慕容白的燒傷已經傷到了經脈,而且那鬼火似乎還有火毒,他們只能幫王爺暫時消除疼痛卻無法將燒傷治癒,而寧王若是這麼耽擱下去,不僅雙手要廢,而且還性命堪憂。無痕聽到這個消息覺得事態嚴重,她必須趕緊向肅親王回報此事,而此時她突然想起,聽聞王妃的醫術就很高明,於是,她把心一橫,決定帶寧王一起趕回齊都,這齊都與蘄州也就一天的路程,寧王的傷或許還有希望。
於是,無痕連夜就用馬車帶上慕容白趕回了齊都,這一路上無痕快馬加鞭,半刻也不敢耽擱的往齊都趕去。第二日傍晚時分,無痕的馬車就停在了肅親王府的門口,無痕急促地拍打著王府的大門,不一會的功夫一個小廝探出頭來問道:「何人啊?」
無痕氣喘吁吁地回道:「快去通知肅親王,寧王身負重傷現在正在馬車之內。」這話音剛落,無痕就因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那小廝慌忙地接住無痕,衝著裡面大聲喊道:「快來人吶,來人吶!」
而這一混亂的場面除了驚動了王府中的人,也驚動了一直在府外監視的黑寡婦與青木婉兒。很快,慕容綾就從府中親自出來,將重傷的慕容白扶了進去。
只見黑寡婦暗中嘀咕道:「這什麼人啊?居然能讓肅親王親自出來迎接,但是像是受了重傷呀,你看那雙手用白布纏得只怕都要廢了。」
而此時的青木婉兒早已看清了那受傷之人的面貌,那個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小白,她在看到小白的第一眼眼眶就濕潤了,他看上去那麼的虛弱,他受傷了還傷得那麼的重,她只覺得心疼得厲害,她都顧不得這是在王府的門前就準備衝上前去,還好黑寡婦眼疾手快將她抓住,厲聲喝道:「婉兒,你這是要去哪!?」
婉兒這才清醒過來,她回頭看了看黑寡婦半響沒有吱聲,黑寡婦知道這裡面肯定有蹊蹺便趕緊拉著婉兒離開了,婉兒在臨走之時還念念不忘地朝著王府看去。
這婉兒隨著黑寡婦回到客棧的房間,兩人都還沒坐定呢,黑寡婦就劈頭問道:「婉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認識那個受傷之人對不對?」
青木婉兒輕揪著衣角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跟肅親王扯上關係?」黑寡婦又心急地問道。
青木婉兒含著淚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他受傷了他看上去那麼痛苦,我要進府去看看他。」說著她激動地抱住黑寡婦說道:「青青姐我求求您了您就讓我進去看看他吧。」
黑寡婦一把將婉兒推開,大聲說道:「婉兒,你不會是對這個人動情了吧,你別忘了你的身份是未來的苗後,別說這人跟肅親王還有關聯,就算是普通人一個你們也是不可能的,你清醒一點行不行?」
青木婉兒傷心欲絕的說道:「他傷得那麼重,我就想去看看他,只要知道他沒事我就絕不會再跟他見面了,我發誓,青青姐你就幫幫我吧。」
黑寡婦看到青木婉兒一臉淚珠的可憐樣心裡也有些不忍。她緩緩說道:「你以為這肅親王府這麼容易進麼,這兩天你又不是沒看見守衛得有多嚴啊。」
青木婉兒看到黑寡婦心軟了趕緊擦拭著臉上的淚珠說道:「一定有辦法的,這幾日府上侍衛們換班的時間我們都摸清楚了,到時候我們趁著夜色混進去,這府上來了傷員府裡肯定忙做一團,守衛自然會鬆懈些。」說著眼巴巴的看著黑寡婦。
黑寡婦心疼婉兒,輕撫著婉兒的頭憂慮地說道:「傻丫頭,這人到底是給你吃什麼藥了,你對他如此上心,這往後可如何是好呀?」黑寡婦的心裡矛盾得很,她不想讓婉兒傷心又害怕婉兒深陷其中自己沒法向苗王交代。
青木婉兒輕咬著嘴唇說道:「這是婉兒自己的事情,婉兒自會處理妥當了,必要之時婉兒會親自向苗王解釋清楚。」說著眼神中透出無比堅定的目光,這段日子以來她太清楚自己的感情,如若小白的心意與自己一樣,她決心與小白一同遠走高飛,只是現如今她小白又與肅親王有了瓜葛,她必須找小白問清楚了,因此她此刻更是心急如焚。
肅親王府
這慕容白一到府上,府上就真的忙成了一團,慕容綾在簡單詢問完無痕整件事情的始末後,就匆匆地趕去房間看望慕容白去了。
此時,宋蘭心正在慕容白的床前替他診脈,只見她眉頭緊鎖,長歎了一口氣。慕容綾趕緊走上前來關切地問道:「心兒,四弟怎麼樣了?」
宋蘭心輕咬著嘴唇半響才作聲:「傷得很重,這手像是中毒了,而且這路上又耽擱了些時間,毒已經蔓延了。」
慕容綾聽宋蘭心這麼說更是心急如焚了,他緊握著宋蘭心的手臂說道:「心兒,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呀,這府上的醫師各個都束手無策,本王只能指望你了。」
宋蘭心緊咬著雙唇說道:「現在只能搏一搏了,他熱毒攻心肝火太甚,我要替他刮骨放血方能保住性命,至於他的雙手能否痊癒,臣妾就不敢保證了。」
慕容綾一聽還有辦法則趕忙說道:「心兒,你盡全力就是了。」
宋蘭心點點頭說道:「還請王爺放心,臣妾定當竭盡全力。」說著宋蘭心便將床邊準備的一套刀具緩緩攤開,從中選出一把小刀放在一旁的酒精爐上燒了燒,然後照著慕容白的手臂劃去,頃刻間一股黑血湧了出來,而此時的慕容白躺在床上早已陷入了深深地昏迷……
眼看著半個時辰過去了,宋蘭心的額頭都冒出汗來,她必須讓自己集中精力不能出丁點的差錯,而這時毒血已經放得差不多了,宋蘭心便將慕容白的手臂擦上藥膏重新包紮起來。一切弄好之後,她便用手探了探慕容白的脈搏,已經平穩多了,又摸了摸慕容白的額頭,燒也已經退下,只見宋蘭心長舒了一口說道:「看來性命應該是保住了。」
而在一旁緊張得不行的慕容綾此刻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輕撫著宋蘭心的頭說道:「心兒,這次幸好有你。」
宋蘭心淺淺一笑說道:「這又算得了什麼,四弟此番受傷也是為了我們,現如今四弟的性命雖是保住了,但這手……」宋蘭心說到這不禁又愁容滿面了,這火中的毒氣,讓慕容白雙手的肌肉萎縮得厲害,雖然她放血之時已將毒素控制住不至於蔓延全身,但這毒素並未根除,如果一直留在雙臂之中,怕是會令手臂壞死呀。
「這四弟雙手可斷然廢不得啊。」慕容綾一聽又再次急了起來。
宋蘭心想了想說道:「這火毒並不常見,如果不知道這毒藥的方子,我在配製解藥的時候就會掌握不好比例,藥效也就沒那麼好,這樣我連夜再琢磨琢磨,明日給寧王試種新藥。」說著便要起身離開,可這一起身宋蘭心就覺得腦子一陣暈眩險些摔到,還是一旁的慕容綾給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