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軒
這阮玲瓏昏睡了一晚早上終於醒了過來。
「夫人您總算是醒了,要不要喝點水啊。」蘭兒看到阮玲瓏醒了趕緊問道。
阮玲瓏的嗓子幹得難受,連忙點點頭。
蘭兒趕緊遞上了水,阮玲瓏拿起杯子一飲而盡,她吃力的坐了起來說:「蘭兒,我這腳怎麼還是疼得厲害啊。」
「夫人放心,蘇醫師說您已經沒有大礙了,這有些疼痛是正常的,還需敷好幾天藥呢,這會煎的中藥怕是已經好了,我這就給您取去。」說著蘭兒趕緊起身朝門口走去。
蘭兒一打開就大叫了一聲:「啊∼」
「什麼事啊,這一大早的撞鬼了啊。」阮玲瓏聽到蘭兒的叫聲,不悅的說。
「夫人,蛇∼蛇∼」蘭兒驚魂未定的說。
「什麼?」阮玲瓏害怕的將整個人都蜷縮在了被子裡。
「小姐,別害怕,這就是蛇頭、蛇皮和一些蛇骨頭。」蘭兒緩過神來說。
「什麼?拿過來給我看看。」阮玲瓏這才膽子大了些說。
於是,蘭兒則吩咐院裡的小廝將地上的東西,用盤子裝著拿到了阮玲瓏的面前。
這阮玲瓏一看,果然是昨晚咬她的那隻小青蛇,她惡狠狠的說:「趕緊給我扔出去!」
蘭兒則趕緊上前安慰阮玲瓏說:「夫人您別生氣了,也不知道是誰惡作劇,氣壞了身子就不值得了。」蘭兒接著說:「這說來也是奇怪那蛇明明是在錦盒裡的怎麼會?」
「還能是怎麼回事,肯定是那個王妃使得詭計。」阮玲瓏瞇著眼說,她這思前想後的,覺得最有可能的還是那個宋王妃,現在這府上除了她還有誰敢這麼對她,這條青蛇本來是為她準備的,沒想到居然咬傷了自己,現在又送這些蛇頭蛇皮來示威,這個宋蘭心看來真是低估她了。自己一定要想辦法除掉這個王妃,討得王爺的歡心,這樣她離側妃的位置就不遠了,想到這她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起來。
「那怎麼辦啊?那她送這些東西過來是在警告我們啊,我們要不要小心點啊?」蘭兒有些害怕的說。
「小心?誰要小心還不知道呢,蘭兒,你去把藥膳房的沈玉叫來。」阮玲瓏已經計上心頭。
「知道了。」蘭兒說著退了下去。
這不一會的功夫藥膳房的沈玉就到了景雲軒。
「奴婢沈玉參見阮夫人,不知道夫人找我來有何事啊?」沈玉有些緊張的說。
「沈丫頭,你這都做了藥膳房的首領丫頭了,還這麼拘謹啊?」阮玲瓏頗有深意的說。
「還全靠夫人您的提拔啊。」沈玉恭敬的說。
「知道就好,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還在冷宮伺候那個蓮夫人呢,所謂得人恩果千年記啊。」阮玲瓏直逼著沈玉說。
沈玉立馬跪了下來說:「現在阮夫人就是奴婢的新主,奴婢一定聽夫人吩咐。」
「嗯,起來說話吧」阮玲瓏朝沈玉做了個手勢繼續說:「這幾天天氣燥得很,給各房都送點金銀花下下火吧。」
「金銀花!」這沈玉一聽金銀花這三個字整個人都傻了。
「那聽雨軒的金銀花可要是上品,我這還留了些你再拿些去吧。」阮玲瓏吩咐道。
沈玉一聽又跪了下去:「夫人,這恐怕不行吧,雖然聽雨軒是冷宮但是現在住的卻是王妃啊,謀害王妃那是大罪啊,而且聽說王妃是太醫令的女兒我怕……。」
「你怕什麼,她爹是太醫令她又不是,而且這種草藥只有上了年紀的中醫才懂分辨,她一個小丫頭能懂什麼,再說你這又不是第一次了。」阮玲瓏說著瞪了一眼沈玉,她看著沈玉瑟瑟發抖沒有作聲,又稍稍緩和的說:「沈丫頭,其實這次要對付王妃的不是我,而是王爺,這王爺對王妃怎麼樣,王府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這王妃要是有什麼事王爺是不會深究的,而且藥膳房的東西,要經過那麼多人的手,萬一查到你,你大可以抵死不認啊,你只要謹慎點就行了,如果這次做得好,我立馬就找人升你做掌房丫頭可好啊。」
沈玉這才緩和了些,試探著問:「這真的是王爺的注意?」
「放心好了。」阮玲瓏說完拍了拍沈玉的肩膀,輕輕的笑了笑。
聽雨軒
宋蘭心坐在房中一邊看書一邊對月芽兒說:「前幾天外面的家僕議論,那景雲軒的門前多了一副蛇的骸骨,不用說又是你搞得鬼咯。」
月芽兒嘻皮笑臉的說:「小姐,您真是跟明鏡似的。」
「油腔滑調,我看這阮夫人怕是又要來找茬了。」宋蘭心接著說。
「小姐,您現在可是有佛珠護體,什麼妖魔鬼怪都近不了您的身的。」說著指了指宋蘭心胸前的翡翠佛珠。
宋蘭心剛想再說些什麼,只聽院門口有人傳話過來:「小的藥膳房打雜的阿貴特意給王妃送點金銀花。」
「進來吧。」月芽兒邊說邊走了出去。
「就是這些?」月芽兒指著阿貴手上的金銀花說。
「是的,這是我們首領丫頭沈玉特意給各方挑的,讓我趕緊給王妃送過來,不讓耽擱了。」阿貴連忙回話。
「嗯,辛苦你了,回去回話吧。」月芽兒一邊接過金銀花,一邊給了些碎銀給阿貴。
「謝謝,姑娘」阿貴開心地接過碎銀走了。
月芽兒接過這些金銀花,衝著臥房喊了句:「小姐,這藥膳房送的金銀花看上去很鮮嫩呢,我這就給你泡點水來。」說著就朝小廚房走了去。
一會功夫月芽兒就拿著泡好的金銀花進了房。
「小姐,您趕緊喝點吧,這裡乾燥得很,幸虧這府上的下人想得周到,能給我們送點金銀花來。」一邊說一邊將泡了金銀花的茶遞給宋蘭心。
這宋蘭心看著杯裡的金銀花正準備喝,突然覺得這花有點問題,就對月芽兒說:「送來的金銀花都泡了麼?」
「沒呢,還剩了,怎麼了有問題麼?」月芽兒疑惑的問。
「你趕緊給我取些來。」宋蘭心吩咐道。
於是,月芽兒把剩下的金銀花都取了來。
「小姐,都在這了。」月芽兒將金銀花遞給宋蘭心。
宋蘭心仔細看了看這金銀花,皺著眉說:「這不是金銀花是胡蔓籐。」
「胡蔓籐?可這看著挺像金銀花的啊?」月芽兒疑惑的說。
「這胡蔓籐跟金銀花長得極像,可是它們的花朵形狀跟顏色卻有所不同,胡蔓籐花冠黃色,花形呈漏斗狀,是合瓣花。而金銀花的花冠呈唇形,花朵呈喇叭狀,是離瓣花,花筒較細長,花也比胡蔓籐的花小,並且金銀花初開時花朵為白色,一兩天後才變為金黃,新舊相參,黃白襯映,所以才被人們稱做金銀花。」宋蘭心立馬分析道。
月芽兒驚歎的看著宋蘭心說:「小姐,您懂得還真多啊。」
宋蘭心笑著說:「我這都是在書上看的,其實在京都胡蔓籐是罕見的都是從各地進貢來的,我也是從爹爹那看到過一次才記住的。」
可是月芽兒還是不明白的問:「那他們到底有什麼區別啊。」
「這胡蔓籐又叫斷腸草,如果誤食是有劇毒的。」宋蘭心終於說到了重點。
「啊?那小姐你趕緊把它們扔掉啊。」月芽兒緊張的說。
「胡蔓籐只有誤食才會中毒,如果是外用則是很好的麻藥,有鎮痛的效果。」宋蘭心慢條斯理的說。
「哦,這樣啊。」月芽兒這才放心,她想了想又說:「那這是他們藥膳房失誤還是有人要害您啊。」
「這王府的藥膳房應當不會出這種失誤啊,這是要出人命的,我覺得是有人刻意這麼做的。」宋蘭心分析道。
「天哪,他們膽子也太大了吧,這是要毒死您啊,這也太陰險了吧,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啊。」月芽兒擔憂地說。
宋蘭心點點頭說:「沒錯,我不能坐以待斃,他們這次被我識破,難保不會有下次,就算是讓我死也應該讓我死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