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軒
經過一早上的折騰,這聽雨軒總算是清淨下來,整個諾大的院子只剩下宋蘭心跟月芽兒了。
「小姐,您真有本事,這麼快就把那八十條家規背了下來,這要是我恐怕要跪死在這聽雨軒了。」月芽兒一邊吃著饅頭一邊說著。
宋蘭心笑了笑說:「這些都是我生來就有的本領的,算不了什麼。」
「只是這個王爺也太過分了,他這麼對你後面還不知道會想出什麼手段來呢,你看看這些吃的,堂堂一個王妃早上就只能啃饅頭。」月芽兒抱怨道。
「爹爹跟我說了,我這次嫁過來就料到會受苦的,只要我們能保住性命回京就行。」宋蘭心邊吃著饅頭邊說。
月芽兒點點頭說:「可你看這冷清得,都沒有半天生氣了。」
「我倒是覺得挺好的,我向來喜歡清淨,而且以前在家裡也就是你一個人伺候我啊,我都習慣了。避免生事我看我們就盡量別出去了,這個院子就是我們的小天地了。」宋蘭心一臉輕鬆的的說。
「嗯,一會我就去把這裡裡裡外外都打掃打掃,居然還死過人,多晦氣啊。」月芽兒認真地說。
「嗯,我一會也去院子裡的花園整理一下,興許還有些能活的植物呢,也能多點生氣。」宋蘭心跟著說。
於是,主僕二人一合計,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而另一邊,這阮玲瓏莫名的被慕容綾遷怒,心裡忿忿不平,她可不能白白受氣,怎麼也要拿回點綵頭啊,她用手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髮,對著自己的貼身侍女說:「蘭兒,剛才人多我也沒來得及跟王妃多說幾句,我們這會去聽雨軒見見姐姐吧。」說著朝著聽雨軒的方向走去,而蘭兒則趕緊跟上了她們家主子。
聽雨軒
阮玲瓏走進聽雨軒的院子,看到眼前一副冷清的樣子,不免有些嫌惡,她輕蔑的笑了笑走向正廳,心想:要不是這裡住著王妃,她阮玲瓏才不會到這種地方來,實在有**份。
這剛走過花園,阮玲瓏便看到宋蘭心正親自在花園裡,整理一些雜草。她故意走了過去大叫道:「這是誰啊?居然在這整理雜草啊。」宋蘭心聽到聲音則條件性的抬起了頭,定睛看了看眼前這個女人,原來是今早王爺帶來的女人啊,一股妖魅勁真是讓人看著就難受,這王爺什麼眼光啊。
阮玲瓏假裝吃驚的說:「哎呀,是王妃啊,真是怪妹妹眼拙居然沒認出來,還望姐姐不要見怪啊。」
而蘭兒聽說是王妃,也趕忙行了個禮:「奴婢參見王妃。」
宋蘭心撇了阮玲瓏一眼又自顧自的整理起雜草來。
阮玲瓏見宋蘭心沒有理會自己,更肆無忌憚的說著:「我說姐姐,這我可就要說您呢,這整理雜草的活怎麼能讓您親自動手呢,這不是失了身份麼?哦,對了,今早王爺好像把您的人手都調走了,如果姐姐這人手不夠,大可向妹妹借些來用啊。」說完又輕笑了一聲,氣焰甚是囂張。
而宋蘭心沒有任何反應,仍舊自己整理著雜草。
「你……」阮玲瓏看宋蘭心壓根不搭理自己,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月芽兒聽到動靜,趕緊從裡屋跑了出來,一看是早上那個女人更是一肚子的怨氣,她趕緊跑到宋蘭心的身邊,親切的詢問道:「小姐,您沒事吧。」
宋蘭心笑著搖搖頭。
阮玲瓏鄙夷的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蘭兒則指著月芽兒大叫道:「大膽奴才,見到我們家阮夫人也不知道行禮。」
月芽兒白了阮玲瓏一眼,作了個揖,沒好氣的說了句:「奴婢月芽兒參見阮夫人。」
阮玲瓏看著月芽兒那個不屑的樣,心裡很是生氣,對著蘭兒說:「你這是什麼態度,說個話都有氣無力的,蘭兒,給我掌嘴。」
只見蘭兒正準備揚手打下去,卻被月芽兒輕易的抓住。阮玲瓏當時就急了,惡狠狠的說:「你這個奴才膽子也太大了吧,教訓不得了是不是。」只見宋蘭心突然站了起來看著阮玲瓏說:「王府家訓第四十四條:王府內院長幼有序、尊卑有別,王妃為王府後院之首,府內一眾女眷、家僕均要以禮待之、從之,不可忤逆更不可逾越。我的丫頭就不勞煩夫人教訓了,不送了。」說完宋蘭心拉起月芽兒的手,頭也不回的朝正廳走去,宋蘭心實在是不想聽這個所謂的夫人在這陰陽怪氣的大放厥詞了,這不二人剛進了正廳,就聽見「砰」的一聲,門被狠狠的關上了。
阮玲瓏一時都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啊,她本想著過來嘲笑一番這個倒霉王妃,好讓自己出口氣,沒想到居然被這個王妃無視了,連她的丫頭自己都教訓不得了,阮玲瓏越想越氣:這個宋蘭心有什麼了不起,一嫁進來就被王爺扔進了冷宮,居然還敢給自己臉色看,用什麼狗屁家訓來壓自己,這個仇她阮玲瓏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於是,她惡狠狠的丟了句:「哼,我們走著瞧,蘭兒,走!」說完甩袖離去。
聽雨軒的臥房內
「小姐,您看那個什麼阮夫人,比您大多了,還總是一口一個姐姐的叫,顯得多熟似的,聽著就難受。您看她那個得意樣一早上就跟著王爺過來給我們下馬威,現在又自個過來羞辱我們,真是太過分了。」月芽兒憤憤不平的說。
宋蘭心搖搖頭說:「月芽兒,你就別再抱怨了,你都忘了爹爹出門時多我們的叮囑了麼?你以後不能這麼無理了,你也知道我這個王妃也就是有個虛名,沒有多少人放在眼裡,我要保你不容易的,這次我搬出家訓,料那個阮夫人也不敢怎麼樣,但我看她是不會輕易就這麼算了的。」
「我不怕,小姐,只要有月芽兒在,我是不會讓他們傷害您的,您已經是步步退讓了,他們還是不肯罷休。」說著月芽兒撅起了嘴。
宋蘭心笑著指了指月芽兒的鼻子說:「你呀,還是這麼率性而為,現在我們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就給我老實點,知道了麼?」
月芽兒衝著宋蘭心做了個鬼臉,兩個人相視而笑。雖然在這個冰冷的王府,她們主僕二人受盡冷遇,但是她們的心仍是熱的,她們可以彼此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