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沐雨晴躺在曾經無比熟悉的床上,心裡很悶,明明給穆易辰發了短信,說今天會回來,他不親自來接她,她可以理解,他妹妹現在躺在醫院裡,其他的事無暇顧及,但是他就不能派個人過來嗎?
還是說,她在他的心裡,無足輕重,接不接都可以?
越想越氣,越氣越覺得煩躁。
她覺得自己好像得了心理病,好像還病的不輕,穆易辰的一句話一個表情,總能輕易撩撥她的情緒,她再不是那個敢愛敢狠的勇敢女子了。
就在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小七突然打電話過來,得知她去巴厘島剛回來,小七非要面見她,說是要她請客,撫慰一下她這個沒去過巴厘島,沒見過美景受傷的心。
剛下飛機,很累,沐雨晴根本不想動彈,可耐不住小七在電話裡,對她狂轟濫炸,她只要收拾收拾出門。
其實出去轉轉也好,省的一個人在家裡胡思亂想,越想越心煩。
她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已經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到了小七指定的咖啡廳。
見到小七的第一眼,沐雨晴驚了一下,只見小七兩眼無光,皮膚粗糙,頭髮也是鬆鬆亂亂的紮了一把,身上的衣服皺皺的,怎麼看,都不像以前那個青春明媚,活潑開朗的小七。
她皺皺眉,迎面走過去,捏捏她越發骨幹的腰,「怎麼瘦的這麼厲害?」
「我減肥!」明明在笑,卻比哭還難看。
「撒謊!」沐雨晴的口氣變得嚴肅起來。
小七突然抱住她,在她的耳邊哽咽了一下,帶著明顯的哭腔,「阿晴,我失戀了,我好難受!」
失戀?她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
狐疑的看過去,順便在她瘦瘦的肩膀上捏了一下,像是鼓勵,又像是安慰,「沒事,你還年輕,從頭再來!」
小七破涕而笑,「你怎麼跟我媽似的?」
「我本來就是你半個媽,我替你操心操的還少嗎?」
小七神色變得歡快起來,在她肩膀上捶了一下,嗔怪,「少佔我便宜。」轉眼看咖啡店裡的人越來越多,小七拿起走進的包,奪了她手裡正在喝的咖啡,「走,咱們換地兒。」
「去哪兒啊?」走出去老遠,沐雨晴還在回頭看桌子上的那杯咖啡,二十塊錢一杯呢。
她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小七會帶她來奧斯卡會所。
奧斯卡會所屬穆易辰名下的產業,她來這裡,是尋開心呢還是來給自己添堵呢?
抬眼看看閃花人眼的金子招牌,她吸了一下鼻子,「來這裡幹嘛?」
小七答的乾爽,「喝酒!」見沐雨晴似乎不大開心的樣子,她搭上她的肩膀,「姑奶奶我好容易大方一回,你怎麼這個表情?」
沐雨晴馬上調節了一下表情,「這是穆易辰名下的產業。」
啊?小七驚訝的尖叫,穆易辰怎麼這麼牛呢?涉足餐飲業,弄了個大名鼎鼎的世月樓不說,怎麼還開始做娛樂產業?
仔細想想,好像只要沾了穆易辰三個字的產業,都很有名呢。
驚訝變為驚喜,「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進去白吃白喝,不用付錢?」
沐雨晴默哀,小七的理解能力,什麼時候也開始退化了?張了張嘴,那句,不管誰來,都得付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小七夾綁著衝了進去。
奧斯卡不愧是奧斯卡,進去沒一會兒,沐雨晴跟小七的心情都變得興奮起來,勁爆的音樂,瘋狂的男女,到處都是年輕充滿張力的觸感。
小七在舞池裡蹦躂了好一會兒,累的滿身大汗,直到實在扭不動了,才朝著吧檯這邊走了過來,恰巧,一曲完畢,一曲新起,勁爆的音樂換成了抒情的歌曲,舞廳的氛圍頓時變得曖昧不清,撲朔迷離起來。
小七端起吧檯上的一杯烈酒,狠喝了一大口,「你怎麼不去跳?真帶勁兒,什麼痛苦煩惱都忘了。」
沐雨晴睨她一眼,淡淡的說:「相對跟瘋子似的扭來扭去,我更願意聽你講講你的感情史。」
剛才還興奮的搖頭晃腦的小七,頓時蔫兒了下來,猛喝了一口酒,輕咳了幾下,「沒什麼可說的,就是我戀愛了,跟你提過的,那個導播!」
沐雨晴凝神想了想,猛然一震,啪的一下在小七的後腦勺上打了一巴掌,「你瘋了,勾引有婦之夫。」
上次,小七跟她提這個人的時候,沐雨晴就挺為她擔心的,別看小七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相親了八百次,說起感情頭頭是道的模樣,其實她特別傻,不愛就不愛,一旦愛上就死心塌地那種。
想著對方已經結婚,她也折騰不出什麼?小三兒這個詞,在小七的身上還是由於一定威懾力的。
但是她高估了小七對愛情的免疫能力,她到底跟那個男人扯上了關係。
「你說話可真刻薄!」小七摸著被打疼的後腦勺,皺著眉說。
沐雨晴頓時激動的跳了起來,「我刻薄?我要刻薄就該把你吊在樹上,狠狠抽你一頓。世界上的男人這麼多,你愛誰不行,偏偏愛個結過婚的男人,小七啊小七,你腦子是進水了還是被驢踢了?」
小七有些不悅,瞪她一眼,「別說那麼難聽行不行?我愛他,他也愛我,除了他已經結婚這一條,我們
跟別的情侶沒有不一樣。」
「傻子,真是個傻子!平常看你挺聰明的,原來是我高看了你。你知不知道,勾引已婚男人,就等於玩火**!」
「沐雨晴,你說話注意點!」小七也惱了。
「我注意什麼我?應該注意的是你,假如你結婚了,一個女人要搶走你的丈夫,拆散你的家庭,你心裡是個什麼滋味,你會怎麼想?退一萬步講,那個男人真離了婚,跟你在一起了,可是他有兩個孩子,孩子怎麼辦?你要幫他養嗎?你願意這麼年輕就當人家的繼母嗎?」
沐雨晴說的口乾舌燥,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喝下去後,才意識到那是酒,不是水,頓時臉色漲紅,嗆的猛烈咳嗽起來。
或許是說到了小七的痛處,她變得沉默起來,末了,過了良久,她才緩緩的坐到椅子上,神色哀傷的說:「為了他,我不在乎。」
沐雨晴真是氣死了,她真想拿個棍子,把她敲醒,看看裡面被那個混蛋男人灌了什麼**湯,「你不在乎?他也不在乎嗎?他能不考慮孩子的將來嗎?還有你父母能不在乎嗎?」
正說著,眼睛瞅著小七的脖子上好像有抓痕,她上前一步,扯了她的領子,厲聲問,「這是怎麼回事?」見小七垂著頭不說話,沐雨晴猜度著什麼,急急的問,「這是她老婆打的?就是她老婆發現了你們的事,他才跟你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