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山海海岸線旁的別墅區內。
林沫神情堅定,並且眼中帶著絲絲凝重的注視著牛愛國與林展鵬兩人,林小莉的神情他直接選擇性的撇開了一旁,畢竟自己的決定對她來說基本可以說是十分驚喜的事情了。
而在客廳之中的氛圍逐漸詭異,並且透著一絲凝重時,之前林沫所在的房間內,牛小婷則雙手用力的捂著自己的嘴,一滴滴豆大的淚水如同珍珠一般,不停的順著臉頰倘了下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牛小婷神情帶著一絲呆滯的不停在心中大喊著,顯然從林沫離開這裡,直到之前發生的事情她都看的十分清楚。
而客廳內的氛圍在即將達到令人壓抑的地步時,沉默半晌的牛愛國終於發話了!
「你確定要這麼做麼??」
牛愛國一臉慎重的緩緩詢問著林沫,隨即在看到後者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後,他神情再次陰沉了下去,隨即便不再言語了。
而坐在老爺子身旁的林展鵬則顯然並不急於詢問,他雙目灼灼的注視著臉上帶著一絲倔強的林沫,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小婷,對不起!」
林沫神情淡然的注視著林展鵬,而他現在心中則是充滿了歉意與糾結。
在經歷過之前匪夷所思的實驗後,林沫不但體內的所有經脈都在那絲絲內力與綠色液體的修復下瞬間癒合,就連本來十分恐怖的傷痕都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而,即便他之前甦醒時感覺身體十分的虛弱,可是隨著體內那絲絲內力,一點點在他無意識的搬運後,他逐漸感受到了一絲與眾不同,甚至讓他十分驚奇的情況發生。
客廳內的沉默逐漸讓林小莉驚喜萬分的心情低沉了下去,儘管她十分驚喜於林沫最終的決定,可是她亦身為林展鵬的朋友,卻始終有些複雜的感情在其中,最終她也在林展鵬十分嚴肅的模樣下,那份驚喜逐漸被她選擇性的遺忘。
「狗子啊,能告訴爸爸為什麼嗎?」
突然,林展鵬臉上的嚴肅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慎重與好奇,語氣之中則夾雜著十分令林沫感動的父愛。
「我。」
林沫張了張嘴,注視著驀然抬頭的牛愛國與林小莉兩人,他突然忍不住的停頓了一下,一切只因他的理由就連他都感覺有些可笑。
「呵呵,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最終的決定,那麼為什麼不敢讓我們知道呢??」
林展鵬好似對待十來歲的林沫一般,用鼓勵的口吻緩緩說道。
得到父親那透出絲絲鼓勵的話,林沫臉上再次浮現出一抹堅定,他帶著些許悲傷的說道:「雖然我認為我並不是一個悲天憐人的人,但是,在我這幾年的闖蕩之中,那一副副令人震驚的畫面卻始終不停的徘徊在我的腦海之中!」
注視著林沫臉上那帶著一絲掙扎與不忍的神情,心情有些沉重的牛愛國忍不住好奇的注視著這個看似有過不少經歷的大男孩兒。
與此同時,一座距離市中心有些遠,位於一條名為梅山大道的酒店內,德裡克正在忍受著治療帶給他劇烈的疼痛。
「瞧,夥計,你得忍住!」
拳師龜友眼中閃爍著絲絲嘲諷,雙手帶著一雙如同做手術時般的橡膠手套,動作十分小心的處理著德裡克背後那只露出了一點點玻璃殘渣的傷口,因為落地時的意外,德裡克的後背與腳踝著實傷的不輕。
隨著拳師龜友將最後一塊如同硬幣大小的玻璃殘渣取出來後,德裡克終於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徹底引爆了他本就十分暴戾的性格!
「f。k!!如果你想嘗試一下死亡的滋味兒,我會十分樂意狠狠在你的豬腦子上送入一顆金燦燦的子彈!!」
德裡克一臉殺意的狠狠注視著他身後露出一絲驚容的拳師龜友,渾身如同岩石一般的肌肉塊塊隆起,再加上雙目之中依舊佈滿著血絲的模樣,直接令拳師龜友忍不住的退後了兩步。
「嘿嘿,如果不是看在神世七代的面子上,我會瞬間讓你從這個世界上蒸發!」
德裡克每當想起當時自己慘嚎著倒地的情形,他便忍不住想要拔槍轟爆這個傢伙的腦袋。
並且,以他異常記仇的性格,顯然拳師龜友當時的延誤令他極其惱火。
「德裡克先生,我想您對我一定產生了一些誤會!」
拳師龜友強忍著心中爆發的衝動,他臉上帶著一絲諂媚的笑,一副小心翼翼的說道。
「哈哈,誤會??」
德裡克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鄙夷,他一把將沙發背上的睡袍披在身上,隨手拿起茶几上一瓶早已打開的伏特加,狠狠向嘴中灌了一口,痛痛快快的哈出了老大一口酒氣。
注視著德裡克的動作,拳師龜友眼中隱晦的閃過一絲殺意,微微低下了腦袋說道:「以當時華夏緊繃的神經,我必須得時刻小心!」
「是啊,我想你們這些日本人的本性就是這樣不是麼?」
德裡克臉上閃爍著濃濃的譏諷,即便他有些東西必須得仰仗這些日本人,但他重視的是神世七代,至於眼前這位小傢伙麼,他著實只是將這傢伙當一條狗而已。
「你。」
聽出德裡克話中的意思,儘管日本人對待歐美列強始終如同一條
條沒有廉恥的豬狗一般,但這位拳師家族的人顯然並沒有將德裡克完全放在主子的身份上。
德裡克走路的動作稍稍帶著一絲顛簸的感覺,他在來到客廳內一張類似於餐桌的桌子前時,他隨手將手中剩下少半瓶的伏特加放在桌上,雙手隨意的撐在桌面上,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雙目通紅的注視著他:「夥計,我認為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給我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而並不是像個孩子一般的不懂禮貌!」
「嘶!!」
拳師龜友大口呼吸了一下,德裡克完完全全的藐視令他感受到了無盡的屈辱。
然而,如果不是因為神世七代在拳師家族的地位,以及在真個日本的地位,只怕他會瞬間拔槍幹掉這個囂張的美國佬。
「瞧,你只是一條狗而已!」
德裡克緩緩坐在桌子後的座椅上,他拿起伏特加狠狠在嘴中灌入了兩口,在背後傷口的刺激下,他的聲音驀然沙啞,帶著一絲嘶吼的說道:「現在,你需要馬上從我眼中消失,否則我並不認為你可以活下來!!!」
「是!!!」
在強烈的屈辱與忌憚之中,拳師龜友顯然選擇了忍耐。
「砰!!」
德裡克注視著拳師龜友動作麻利的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他眼中驀然浮現出一抹濃郁的殺機,語氣冰冷的說道:「呵呵,你只是一條只能聽話的狗而已,如果再讓我發現你不該有的動作。嘿嘿!!」
「砰!!」
依舊留有小半瓶酒液的伏特加,被德裡克狠狠砸在了地板上那張頗具日本鬼怪特色的面具上,而拳師龜友的身份也赫然便是那名當初協助前者逃離的幫兇。
「林沫,你還真是讓人驚訝呢!」
德裡克大口呼吸了幾次,感受著背部陣陣傳來的疼痛,臉上露出絲絲神經質般的抽動,眼中殺意爆閃,語氣之中依舊帶著一絲不解的吼道。
以他在催眠術上的造詣,與被他稱為遇到「奇遇」般的興奮提升,林沫竟然將自己一次次像傻子一般的玩弄,這著實讓德裡克有些難以理解,甚至感受到絲絲的震驚與恥辱。
然而,也正是他這種種疑惑與不解,在最後一次和林沫的交鋒之中,令他下意識產生了後者懷有什麼特殊能力的試探。
「該死,為什麼他的精神會如此堅定!」
德裡克沮喪的右臂狠狠在桌子上敲擊了一下,隨著拉扯到背部,一陣陣疼痛傳來,這種痛楚瞬間讓他腦中靈光一閃。
「不對!!」
德裡克雙目精光暴閃,想到之前那次較量,尤其是在酒店之中的那次,林沫的神情與精神狀態不禁令他一陣驚喜,甚至他都因為想到一些什麼,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再次嘗試了。
「嘿嘿,如果不是那些該死的傢伙突然闖入,我想你應該已經被我掌控了!」
片刻,德裡克好似想清楚了其中的細節,他霍的一聲站了起來,興奮的搓動著雙手,嘴中忍不住的喃喃道:「如果按照那個老傢伙的教導,只要某一個人在施術的階段被打斷,自己只需要再次點燃那個隱性的因素,那麼林沫的催眠也將最終還是會完成!!」
「呵呵呵呵!!」
一陣陣怪笑突然從德裡克的嘴中傳出,他在回想起已經被他幹掉的導師的話後,心中不禁產生了巨大的期待與興奮。
「叮咚!!」
突然,一陣門鈴聲瞬間打斷了德裡克的期待與興奮,他的神情突然一變,整個人瞬間散發出驚人的殺意,隨即便氣勢洶洶的向房門走了過去!
來到房門前,德裡克正要狠狠的將房門拉開,然而想到自己現在身份的敏感,他下意識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臉上的殺意也隨之收斂,隨即便向貓眼的位置看去。
「嗯??」
透過貓眼,德裡克清晰的看到了一名身穿著快遞服裝,臉上帶著一絲焦躁的華人出現,這不禁令他暗自驚訝。
「先生,請問您在麼??」
快遞員有些焦躁的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想到樓下自己那輛簡陋的快遞車上依舊存滿了貨物,這不禁令他忍不住大喊了起來。
「卡吧!!」
正當他將再次大喊時,身前的房門隨之緩緩打開。
「您好,我這裡有您的包裹!」
快遞員在見到德裡克的出現後,他下意識的說出了一連串熟練的英語,顯然他是一位有著不錯成績的大學生。
「包裹??」
德裡克有些疑惑的詢問了一聲,知道他現在所在地點的絕對不超過兩人,而現在驀然出現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包裹,這不禁讓他想到了什麼,隨即興奮的向那個巴掌大小,包裝的嚴嚴實實的快件看去。
「當然,您得告訴我您的名字與手機號!」
快遞員在看到德裡克的神情後,他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後者帶著些許凶悍的神情顯然讓他想起了什麼。
「呵呵,沒問題!」
注意到快遞員的動作,德裡克強忍著直接搶來的**,他快速的將自己的名字與手機號碼說了出來,一臉迫不及待的便要伸手去拿。
「好吧,先生,看上去您十分焦急!」
快遞
員在聽到德裡克不假思索的報出自己的姓名與手機號碼後,他先是下意識的鬆了口氣,隨即便小心翼翼的將快件與一支圓珠筆遞了過去。
「ok!!」
德裡克動作極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在快遞員將首頁單號拿去後,出人意料的對後者說了聲謝謝,隨即便迫不及待的直接回到了房間內。
「嗯?怎麼感覺名字和長相有些熟悉呢??」
快遞員愕然注視著迅速關上房門的德裡克,心中不禁暗自尋思了起來。
片刻,在沒有回想起來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後,快遞員想起車上的貨物,他隨之咒罵著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一臉焦急的向酒店內的電梯走了過去。
兩分鐘後,德裡克所在的房間房門再次打開,他神情陰冷的迅速向門外看去,眼中閃爍著絲絲殺意,然而他卻僅僅只是隱約看到了那緩緩關閉的電梯門。
「該死!!」
如果那名快遞員知道自己剛剛險些丟了性命,不知他是否會感激那些令他十分鬱悶的貨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