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飛往日本的客機上,前田櫻子神色有些複雜的透過窗戶注視著飛機旁的白雲,眼中忍不住帶上了一絲失落。
「櫻子,你的感覺怎麼樣?」
山上太久一臉關心的輕聲問道,作為前田櫻子的未婚夫,他即便也為拳師家族工作,可是他卻因為員的身份,並沒有像後者一樣出外勤。
聽到詢問,前田櫻子冷淡的扭頭看了對方一眼,儘管這傢伙有著一張近乎於中性化的臉,但是在經歷了這麼多年的奔波後,她卻著實看不上這個帶著一絲絲娘娘腔的傢伙。
「山上,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想我應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我累了!」
前田櫻子冷淡的說了一句,隨即眼中陷入了一絲回憶,輕輕將薄毯子拉了拉,逕直閉目假寐了起來。
山上太久帶著些許慚愧的閉口不言,儘管他非常想要嘗試進入前田櫻子的生活,非常想要成為這個身手狠辣女人的男人。
但是,自從兩人有了婚約後,山上太久卻愈發感覺到了兩人之間那不可逾越的距離,即使他們已經共赴巫山,可是每次都好似和一具死屍般的親熱,這著實讓他感受到了一絲屈辱與不甘。
山上太久神情逐漸變的冷漠,他凝視著前田櫻子那驚艷的容貌,雙拳下意識的緊緊攥住,眼中更是忍不住的浮現出了一絲瘋狂,屬於老實人的瘋狂。
牛市酒店。
林沫躺在床上呆呆的注視著裝修十分考究的房頂,即便他依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肋部的刺痛,但是陳風笑的死還是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打擊。
自從滿世界奔波的尋找母親開始,林沫便好似孤魂一般的四處遊蕩,即便在旅途之中也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意外,可是隨著他的身影一次次出現在陌生的國度,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冰冷與強烈的孤獨。
在南非,他能夠用殘酷的手段處理掉那些搶劫、毫無人性的武裝人員。
在中東,即使他很少進入這個宗教至上的區域,可他依舊能夠非常瀟灑的遊走於其中。
再加上歐洲、南美之旅,林沫可以說是驕傲的,也是孤獨、寂寞的!
拉斯維加斯一行,讓他無意捲入了陳風笑等人的任務之中,即使他對這些傢伙的身份感到異常震驚,可是在本心的帶領下,他還是對他們產生了下意識的牴觸,這一切都源自盧旺達那場難以令他釋懷的經歷。
現在,陳風笑被神秘人毒殺後,一種噬心的痛好似螞蟻一般不停撕咬著他的心臟,即使兩人並沒有成為十分要好的朋友,但是,林沫在這兩次意外之後,終於緩緩接受了這些人的存在,逐步適應著自己的身旁能夠出現朋友的美妙。
然而,叨狼的死如果僅僅讓他皺眉的話,那麼陳風笑的死就給他帶來了極度的迷茫與悲傷。
「朋友??」
林沫眼中蘊起濃郁的悲傷,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上那些疤痕,語氣呆板的說道。
林沫的心中始終存在著秘密,這是他一個人的秘密。
自從母親宣告失蹤後,他經歷過林展鵬好似瘋狂了一般的尋找與酗酒,經歷過那一張張好似照片定格,其他小朋友們幸福的笑臉。
自此,他逐步將自己的真實掩蓋在紈褲的面具之中,他瘋狂的玩樂,瘋狂的投入這個角色之中,飆車、派對、飲酒作樂,這就是他十五歲到十八歲三年之中的生活,如果不是他有著自己的底線,那麼他會有著極大可能成為那人人唾棄的癮君子也說不定。
紈褲,對於林沫來說是他最棒的一張面具,每當他從國外回家,那麼一場瘋狂的派對將隨時到來,用最棒的音樂,最酷的美酒,最美的女人來迎接他的回歸!
「炮哥兒、自強、老陳、德裡克。」
隨著林沫如同呢喃一般的紛紛念出一個個名字,他眼中的悲傷逐步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點點燦爛、美好的片段與回憶。
「呵呵,我是不是有些蠢呢?竟然會答應那個死鬼的事情!」
林沫自嘲的笑了笑,想到之前陳風笑即便已經即將死亡,可他還是希冀的期待著,林沫心裡便難免浮現出一抹苦澀與頭痛。
國家,對於林沫來說是至高無上的,是他每時每刻都為之驕傲的。
但是,對於那些身為無名英雄,一個個奮鬥在各個地域的戰士們,這卻是殘酷、無奈的。
盧旺達的那次意外,讓林沫清晰的感受到了這些人的偉大和令人難以置信的奉獻。
之所以對拳師家族好似有著殺父仇人一般的認知,這完全是因為他們當初在那裡一個隱蔽場所構築製造生化武器,並且也正是他們將那支小隊直接覆滅的罪魁禍首。
「叮咚!!」
正在林沫陷入回憶之中時,隨著酒店房門傳來一陣鈴聲,他隨之回過了神,神色一肅,右手從枕頭下方抽出一把黑色手槍,艱難的起身向門口走去。
現在林沫的身份十分敏感,不管那名幕後殺手是否已經探知了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最起碼的安危意識他還是有的。
來到房門前,林沫先是小心翼翼的透過房門上的貓眼向門外看去,隨即忍不住一陣皺眉,臉上隨之閃現出一抹苦澀,隨手將手槍插入腰間,苦笑的打開了房門。
房門外,安晴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在看到林沫的身影後,她先是複雜的笑了笑,隨即便看向了身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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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林沫平靜的注視著這位身穿軍裝,跟隨安晴一起出現在這裡的女人,憑借直覺與對方身上那絲若隱若現的強勢氣息,這名女人顯然是軍方某位高層之一。
「你好,林先生!」
林小莉在見到林沫的瞬間,就被這個小伙子的氣質給吸引到了,即使兩人都為同姓,但是卻不僅僅只是這樣而已,她從林沫的身上已經感受到了一絲只屬於那些神秘傢伙的氣息。
「您好!」
林沫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忍不住扭頭向安晴看去,在發現對方眼中的那抹安撫後,隨之微笑的讓開了門口。
「請進!」
林小莉微笑的點了點頭,隨後便在安晴的陪同下進入了房間。
林沫在對方進入的同時,他忍不住暗自皺眉的思索著,隨手關上房門後,他隨之跟了過去。
「林姐,你先坐,我去給你們倒水!」
即便安晴僅僅來過這裡一次,可她對其內的擺設還是有些印象的。
而聽到安晴這麼說,林小莉先是忍不住詫異的點了點頭,隨即便向林沫看了過去。
「抱歉!」
注意到對方的矚目,林沫無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腰間,隨即便緩緩坐在了對方的對面。
「沒關係,我對你受傷的意外而感到遺憾!」
林小莉在說出這番話時,腦海之中隨之浮現出陳風笑那張被毒殺後泛著黑氣的臉,眼中隨之浮現出濃郁的悲傷與憤怒。
「我的受傷不算什麼,只是陳風笑就.」
林沫神色黯然的說道,他十分清楚這些人的感覺。
「呵呵,每個為國家付出生命的戰士,對於我們來說不僅僅只是沒有辦法告知外人的無名英雄,他們還是我們的兄弟姐妹,他們是我們的至親!」
林小莉神色異常嚴肅的說道,這並不是為了林沫招攬而說出的矯情話,這是每一個國防人最質樸的本源。
「戰術……」
「你.你認識他們??」
林小莉一臉震驚的注視著林沫,在看到他悲傷的點頭後,她瞬間沉默了,雙眼微微泛紅的低頭不語。
「他.他們的屍體找到了麼??」
林沫強忍著心中的悲傷,臉上帶著一絲希冀的說道。
「抱歉,我們.我們。」
一滴滴淚水從林小莉的雙目之中淌出,在聽到林沫的詢問後,好似想起當年與這些人一道訓練,一道執行任務的畫面,瞬間便泣不成聲的說不下去了。
「為什麼??」
林沫雙群驀然緊握,臉上儘是悲傷與憤怒的質問道。
「因為我們不能暴露!!」
安晴雙手一手一支水杯的緩緩向兩人走了過去,她亦如林小莉一般,雙目通紅的澀聲說道。
「就這樣麼??」
林沫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艱難的吐出了這句話。
「抱歉,對於無法將戰術他們的屍體帶回祖國,我們非常非常的慚愧,我們愧對這些國家的英雄們!」
林小莉哽咽的艱難說道,想到那些戰友們身死他鄉,因為保全國家網絡而不能將他們帶回國土,他們的音容笑貌好似一根根鋒銳的針尖,一刻不停的刺痛著她的心。
驀然,整個客廳之中進入了縈繞著濃郁悲傷的寂靜之中,林沫神情呆滯、沒有一絲焦距的注視著前方,安晴與林小莉兩人好似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般,紛紛陷入到了極濃的悲傷之中。
「呼……」
林沫大口呼吸了一下,他注視著兩人,臉上露出一幅慘然的微笑,語氣之中充滿了堅定的說道:「他們是國家的英雄,儘管他們不可能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但是,我非常嚮往這種衛國、守護的感覺,我不會讓任何一名戰友屍骨未寒,不會讓任何恐怖主義在華夏上空燃起,讓我們來一起守護這個即便有些臭蟲,但是偉大的民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