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我市發生一起綁架人質的案件,接到報警後,我市警方快速出動,短短十一個小時內成功破獲這起綁架案,兩名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網,人質被警方順利救下,接下來請看本台記者發回的現場詳細報道。」
一大早坐在桌子上面吃著早餐,電視裡正播放著昨天晚上發生的本地新聞,李偉嘴裡嚼著母親買回來的油條,不動聲色的拿起遙控器換了一個台。
「誒,換了幹什麼,看看吧。」
王玉蘭端著碗正看的聚精會神,沒想到李偉突然把台換了,李偉放下遙控器,說道:「有什麼好看的,吃飯吃飯。」
「你這孩子,對了,昨晚去哪裡了,那麼晚了才回來。」
李偉昨晚兩點多才回到家,除夕夜兒子卻夜不歸宿,王玉蘭硬是等到李偉回來才敢合眼。
李偉臉上黑眼圈很重,打著哈欠,說道:「送莎莎回家啊,順便到她們樓上去坐了會兒,剛好碰到他爸也在家,跟著聊了會天才搞到這麼晚。」
李偉現在撒起慌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了,昨天晚上陪著王俊業他們處理完了現場的事情之後,剛好南後街派出所的增援也到了現場,李偉順道坐了他們的車子,讓王俊業送自己回家的,至於田伯光李偉是一分鐘都不想和他呆在一起,自然也不會坐他的車子。
王玉蘭絲毫沒有懷疑李偉的話,反而是笑著問他:「怎麼樣?莎莎的爸爸好說話不,知道你和莎莎的關係嗎?」
李偉臉色有些怪異,想起了昨晚那個關市長,從當時她看自己的眼神李偉能夠覺察的到,她是肯定看出了點自己和莎莎之間的關係的,站在她的立場來看的話,和莎莎的親事絕對沒戲。
想到這裡,李偉覺得有必要先給母親打好預防針,開口道:「莎莎的爸爸那裡還好,主要是莎莎的母親那裡不好說話啊。」
果然,王玉蘭聽到這裡疑惑的問道:「怎麼不好說話了?她不同意你們兩個的事情嗎?」
李偉笑著說:「同不同意我倒不知道,我昨晚也沒見著她,不過我才知道莎莎的母親就是咱們隆昌市的副市長,市長大人啊!你說她能看上咱們家嗎?」
王玉蘭聞言眉頭也皺了起來,無不擔憂的說:「這可怎麼辦?我們家這情況咋能配得上人家市長的千金,唉,可惜莎莎這麼好的孩子了。」
李偉放下筷子,安慰著母親:「咱們娶得是她女兒,又不是娶她,管她同不同意的,如果到時候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就換一個,這天下那麼多女人,你還怕你兒子找不到老婆不成。」
「現在的女孩子生活作風一點都不檢點,整天瘋瘋癲癲的和不三不四的人到處瘋,媽還是喜歡莎莎這個孩子,乖巧懂事兒,長的還那麼漂亮。我說小偉啊,你可要努點力啊,你要是能把莎莎娶進咱們李家,媽就是死都無憾咯。」
王玉蘭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李偉喊道:「媽,說什麼呢你,什麼死而無憾的,你放心,你兒子絕對把莎莎給你娶過門兒,給你生一個大白胖孫子。」
「誒,好,媽可盼著抱孫子,你可要好好對人家莎莎啊。」
王玉蘭破涕而笑,一臉的皺紋都舒展開來了
自流井地界上發生了綁架案子,而且被綁的還是市長的女兒,這樣的大事兒自然是瞞不住劉洪順的,今天是春節,可是劉洪順並沒有在家休息,而是堅持在崗位上工作,在聽到秘書向自己匯報了詳細經過之後,劉洪順眼睛深深的瞇了起來。
「這個南後街的所長王俊業是什麼人?怎麼感覺在哪裡聽過。」
劉洪順手拿卷宗,視線定格到了上面的一個名字。
作為領導的秘書,在匯報工作之前就已經將所有的資料全部掌握,這樣才能為領導分憂,受到重視,王超提醒道:「劉廳您忘了上次辦理紅杏大酒店的那個案子嗎?張鐵錳死在自己的別墅裡,現場監控視頻全被被人刪除,當時就是靠這個王俊業和一名叫許秋波的人幫助復原的。對了,這個許秋波現在是田局長的秘書。」
劉洪順恍然大悟,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兒,這個王俊業工作能力很強嘛,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找到犯罪嫌疑人的藏匿地點,值得表揚一下。」
王超笑著附和,心裡卻猶豫著要不要將那個李偉也參與到了這件案子裡面給說出來,不過看著劉廳現在這麼高興的樣子,看來還是不說的好。
劉洪順繼續瀏覽著卷宗,稍會兒抬頭道:「這個王俊業才二十三歲就幹上了所長,不簡單啊,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是一名巡警呢。」
王超愣神,當初免掉原來南後街派出所的所長還是劉洪順授意進行的,扶持王俊業上任也是有劉洪順的意思的,怎麼現在劉廳好像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王超那裡知道劉洪順心裡的心思,感歎完了之後,劉洪順目光炯炯,看著王超說道:「小王啊,基層出現工作能力這麼優秀的警員不容易啊,好好磨練一下這個小子,看看他有沒有能力挑更重的擔子,現在的有些幹部身在其位卻沒有盡到自己應盡的責任,咱們可不能仍由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誰的能力強,就應該把誰頂上去,不能把政府當做是了養老院,必須得遏制住這股風氣。」
王超心頭巨震,慌忙點頭,看來劉廳現在是準備清洗一下隆昌市現在的政局,安插進入自己的隊伍了。
王俊業對於自己受到廳長特別關照的事兒毫不知情,現在的他正威風凜凜的端坐在審訊桌前,坐在他對面的是面如死灰的綁匪,手腳都被上了鎖鏈,光是腳上的腳銬就重達三十
斤,有得山羊鬍受的。
「胡力!」
王俊業突兀的一拍桌子,大聲喝道,一宿沒睡的山羊鬍才剛剛來得及瞇下眼就被驚醒,瞪大了眼睛望著對面的兩個警察,不知所措。
「為什麼要去綁架陳莎莎小姐,你的作案動機是什麼?背後有沒有誰的指使,還有沒有其他的同黨,都給我老實交代,不然有你好受的。」
田伯光橫眉豎眼,厲聲吼道,看起來有那麼幾分氣勢。
山羊鬍捂著嘴猛打呵欠,回道:「報告領導,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讓我睡個覺吧,該關多久關多久,求你們了。」
王俊業氣的吹鬍子瞪眼,罵道:「交代的歸交代的,我現在問你的問題再給我回答一遍,到底是誰指使你做的。」
「領導,能有誰指使我啊,我就手裡沒錢了,看到香港不是有個什麼張子強綁了一個大老闆,一下子就發了,我也就想試試,沒想到錢還沒要到就被你們抓了。」
山羊鬍無不沮喪的說道,怎麼別人綁架能夠成功,換了自己就這麼倒霉呢。
「咚咚.」
王俊業正要動怒,門突然被人敲響了,疑惑的起身開門,門外站的是兩個穿著制服的生面孔。
「你好,我們是自流井公安分局的,受到田局長的吩咐前來押人。」
兩名民警拿出了自己的證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又拿出一張寫著轉移犯人的證明書,對王俊業說道。
接過證件仔細的看了看,不像是偽造的,王俊業問道:「押人?押什麼人?」
「胡力和張兵,這是田局長的指示。」
分局來的警察乾淨利索的回道,王俊業訝然:「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還要特地把人押到分局去。」
「實不相瞞,我們也不清楚,執行命令而已,王所長還請麻煩一下,我們還趕著回去報告呢。」
王俊業無奈道:「那沒問題,人你們帶走吧,只是那個張兵被打成了腦震盪,還在醫院呆著呢,醫生說人就算救活過來也報廢了,基本成了彪子。」
兩個民警對視一眼,一聳肩:「那也沒辦法,還是得帶回去。」
「行,小吳,把人押出來。」
王俊業對著屋子裡面喊道,不一會兒胡力拖著腳銬走了出來,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兒就被人上了手銬。
「臥槽,這是要戴幾副手銬啊。」
胡力罵道,沒人鳥他,派出所的民警拿出鑰匙解開了胡力的腳銬和手銬,只留下了自流井分局民警給戴的那副手銬。
「謝謝王所長的配合,我們車子就在樓下,先走了。」
眼看著胡力被帶走,王俊業抓著腦袋不明所以,喃喃道:「搞什麼飛機。」
王俊業被蒙在鼓裡,田伯光卻是有自己的考慮的,被綁的是館副市長的女兒,這件案子關副市長也是交由自己來辦理的,那麼自己這裡也要給關靜那裡表個態,把人關在自己這裡也可以讓其放心一下,畢竟基層派出所不論是硬件還是軟件都比不上分局的條件要好,其中要是出了什麼差錯,關副市長那裡肯定是要記恨自己的。
「這他娘的,人在高處不勝寒啊。」
辦公室裡,田伯光吃著手下買回來的湯圓,由衷的感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