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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昌市的肥腸面可謂是全國首屈一指的極品美味。
碩大的瓷碗乘著滿滿的一大碗手工細面,用的是上好的高湯煮沸,碗裡的肥腸也是又厚又肥,再在碗裡撒上一層厚厚的秘製紅油,湯麵上零零散散的撒著一些蔥花,可謂是香味撲鼻、誘人之極,讓人遠遠的一聞就忍不住的直吞口水,食指大動。
李偉一口氣將手裡的麵湯喝了個精光,雖然辣的滿頭大汗,但是直呼爽快。
「哎呀,沒的說,能在這大冬天吃一碗肥腸面,簡直比神仙還快活。」
李偉砸吧著嘴巴,從紙盒裡抽出幾張紙巾擦拭著嘴巴,暢快不已。
田伯光不齒的掃了他一眼,幾口將碗裡的麵條刨進嘴裡,放下了筷子。
「這面也吃了,你該跟我回去了吧。」
田伯光淡淡的開口對李煒說道。
「回去?人又不是我殺的,憑什麼跟你回去。」
李偉微微有些惱怒,自己平白無故的遭受了一場冤枉,背上還挨了三槍,警方一點表示沒有不說,跟自己說話的口氣就像是審犯人一樣。
「李偉,請你放端正你的態度,從法律的意義上來說,你主觀上是涉嫌預謀殺人,不過最後殺人未遂而已,我現在沒將你銬起來都算是好的了,你現在的身份是個逃犯你懂嗎?」
田伯光大聲的斥責道,引來麵館的客人面面相覷,側目不已。
「笑話,你有本事抓我試試。」
李偉針鋒相對,冷笑著盯著田伯光,身體微微弓起,蓄勢待發。
「你以為受過幾年訓練了不起嗎?我告訴你,如果我要對付你,至少有幾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你記住,和國家機器作對的人,沒有一個會有好下場。」
田伯光有些憐憫的看著李偉,這個李偉太過狂妄自大,不知道師傅為什麼那麼看重他。
李偉沉默了,的確,他如果是一個人,大不了和警方魚死網破,憑著他的底子和手段,起碼可以拉幾十個警察為自己陪葬,可是就算這樣做了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呢?他母親誰來照顧?
想到這裡,李偉悶悶的開口道:「讓我跟你回去可以,我先要去醫院看看我媽。」
「沒問題,需要和李耀武的女兒打聲招呼嗎」
田伯光賊笑起來,竟然李偉識相,那就沒必要那麼嚴肅了。
李偉想了想,歎氣道:「算了吧,我們只不是萍水相逢而已,她對我的恩情,我記住了,等有機會再報答他吧。」
「嘿,那走吧,我這兒事情多著呢。」
田伯光起身叫服務員結完賬,手朝一處地方揮了一揮,一輛黑色帕薩特開了過來,司機是個看起來十分精幹的小伙子,腰間鼓鼓的,看來也是個便衣刑警。
「你還派了增援啊。」
李偉大大咧咧的說道,看樣子毫不在意。
「以防萬一,上車吧。」
田伯光打開車門率先坐了進去。
車子首先是開進了解放軍476醫院,找到了李偉母親住院的那個病房,卻被告知他母親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出院了,李偉急了,歷聲質問道:「我他媽交了四萬塊的押金,你怎麼能把我母親趕出院去了?」
骨科的主治醫生不悅的說道:「請你先搞清楚,不是我們趕她出院的,是病人自己強行要求出院的,我們怎麼勸都沒用,病人剩下的押金我們也如數退換了的,你不要無理取鬧。」
「去你嗎的。」
李偉破口大罵道,田伯光急忙上前勸阻,拉住了李偉走到一邊,說道:「前段時間因為張鐵錳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的,你母親可能聽說了你的消息自己回家去了吧,你先別急,回你家看看再說。」
李偉聞言,這才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了一下也是,老媽就自己一個兒子,這下聽聞自己兒子殺了人還逃跑了,肯定是心裡著急啊。
想到這裡,李偉歉意的對氣的面紅耳赤的醫生道了個歉,急匆匆的就要下樓,又突然想到了因為自己母親而受傷的山炮,急忙打聽道:「對了,前段時間這個病房被人砍傷的那個人住在哪個病房,嗯,他叫單炮。」
骨科醫生想了想,回道:「那個病人也已經出院了,因為沒錢繳納醫藥費,自行離開的。」
「轟…」
李偉的腦子裡一下就炸開了,山炮是因為自己才被砍傷的,到最後卻因為沒錢繳納醫藥費,連傷都沒治好就出院了,可笑自己還說認他做兄弟。
「這都他媽什麼事啊,山炮兄弟,我李偉欠你一個天大的恩情啊。」
李偉紅著眼睛默念道,擦了擦眼角淚水,李偉轉頭對田伯光說道:「不好意思,我恐怕要稍等幾天才能跟你回去了。」
說完,自個兒扭頭就走。
田伯光虛瞇著眼睛盯著李偉的背影,手放在腰間捏了又捏,最終放棄了開槍的想法,搖搖頭跟了上去。
……
小橋村一邊,許川已經聽許秋波講了張鐵錳案子被破一事,警方也已經取消了對他的通緝,畢竟他的通緝令是王德勝發佈的,現在王德勝已經倒台,自流井區警方正在進行
內部整頓中,暫時沒人再來關注這種小案子。
許川這幾天偷偷的回到了南後街,幫李偉照顧他母親,還要照顧山炮,可謂是忙的焦頭爛額,山炮因為傷口還沒痊癒,還不能下地走動,許川身上也沒錢給他再送進醫院,心中真是又自責又難受。
這天剛從山炮那裡送完飯回來,又馬不停蹄的趕到李偉母親的住處,剛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男子背朝著自己,正在給何大娘也就是李偉的母親餵飯。
「我靠,李偉,你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通知我。」
許川放下手裡的盒飯,激動的難以言表,大吼道。
「川子,等下再說。」
李偉回頭對許川說道,繼續給母親餵飯,許川安靜的站在一邊抽煙,等著李偉。
「小偉,可不敢再做犯法的事了啊,這次要不是人家田隊長幫你,你差點就坐監獄了。』
何大娘苦口婆心的勸道,這幾天為了這個兒子,她算是操碎了心了。
「媽,您別擔心了,人家刑警隊的隊長都親自上門來給你道歉了,說冤枉了我,你還不放心嗎?」
李偉笑著回答母親,就像是個孩子。
「那就好,你這孩子從小脾氣就不好,媽真擔心你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啊。」
何翠雲是自己一個人將李偉拉車大的,李偉的父親也是個當兵的,在李偉三歲的時候參加了一次對外反滲透任務犧牲掉了,何翠雲一直都沒有再嫁人。
「行了,媽吃飽了,小許和你有事要說,你們先去聊吧。」
李偉小心的將母親還打著石灰的腳固定好,這才起身招呼著許川,兩人一同走到外邊抽起煙來。
「川子,山炮的事情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沒錢繳費呢?」
李偉皺眉向許川問道。
許川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神情有些落寞,緩緩的說道:「阿偉,你消失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張鐵錳死了以後,吳啟發成功拿走了那塊地皮,李連奎被捕入獄,鄒城剛滿世界的帶人找你,放出話來要讓你償命,我因為被警方通緝,吳啟發也翻臉不認人了,我現在身無分的,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草。」
李偉憤怒的一腳踢在地上,大罵道:「吳啟發什麼意思,想過河拆橋嗎?」
許川慘然笑道:「他這種生意人就是這樣,眼中只有利益,我現在就想過街的老鼠一樣,他躲還來不及呢,你要是再不回來,我恐怕都只有鋌而走險去打劫了。」
李偉咬牙將手裡燃燒著的香煙捏在手裡,仍由滾燙的煙頭燒焦了皮膚而渾然不知,半晌後,李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吳啟發看來是嫌命太長了吧,我倒是要去會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