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的平安夜,又叫亞當和夏娃節,而那棵被掛滿糖果的聖誕樹,據說就是象徵當年亞當和夏娃在伊甸園偷吃禁果的那棵樹。
德國今年的平安夜大雪紛飛,幾乎滿足了所有德國人的願望,讓童話中的白色聖誕重現,所以在家裡的德國人看見下雪時都無比的歡欣鼓舞。
當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盼望著下雪,而大雪除了給人們帶來童話中的白色聖誕,同時也給人們帶來了不少的災難。
長達幾公里的塞車、結冰的路面、卡在線路上的火車、連續取消的航班,以及積了一米半深的白雪,都讓回家團聚的路變得無比的漫長,也讓滯留在路上的人心情煩躁。
木槿慶幸自己今天沒有出門,原本她和石巖打算去北部的哈爾茨山區滑雪的,可房東老太太說她一個人過平安夜太清淨了,好不容易他們倆租了她的房子,今年就陪她過一個熱鬧的平安夜好了祧。
房東老太太雖然說性格多少有些古怪,不過總體上來說和他們倆相處也還算比較愉快,只不過有時木槿在廚房煲湯太久,讓她不滿,弄不懂為何要煮這麼久的湯湯水水,味道不好聞不說,還燒掉她不少氣呢。
正是因為房東老太太的熱情邀請,木槿和石巖不好意思拒絕,於是就把去北部哈爾茨山區滑雪的計劃推遲了兩天,決定26號才去。
「你看看,如果不是我把你們倆留下來過平安夜,你們倆肯定也被堵在路上了,」房東老太太一邊給聖誕樹上掛糖果一邊看著電視裡的實時新聞對石巖說:「看到了吧,火車被迫停運,航班取消,公路幾乎全都封了,這下好了,那些堵在路上的人就不用回家和家人一起過平安夜了。灰」
石巖點點頭,附和著房東老太太的話說:「嗯嗯,謝謝阿姨,我和啊木都很慶幸今天沒有出門呢,能和阿姨您一起過平安夜,我們覺得很愉快。」
「呵呵呵,」房東老太太得意的笑了起來,掛好糖果站起身來,看著正給聖誕樹掛紅包的石巖問:「對了,你老婆好點沒有?她上樓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沒下來?該不會是今天生病了吧?」
「應該不會吧,」石巖把最後一個紅包掛上,然後疑惑的道:「她也就說肚子有些隱隱作痛,可能是今天早晨太高興了吃了點冰激凌的過。」
石巖嘴裡這樣說著,可到底還是不放心,丟下手裡的工作,又跟房東老太太打聲招呼,讓她一個人先忙著,他自己則上樓去了。
木槿吃了午飯原本是和房東老太太在忙平安夜的事情,因為西方人把聖誕節當著一年一度最大的節日,所以今天的隆重完全不亞於中國的春節,也就是大年三十。
這麼隆重的節日,房東老太太又如此的富有,所以一隻烤火雞是少不了的,雖然他們三人根本就吃不了一隻火雞。
房東老太太說她買的這只不算太成年的火雞,也就說不是很大,可就算是這樣,木槿目測了一下,大約有十一二公斤左右。
烤火雞是個技術活,這個木槿可不懂,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幫著房東老太太刷料上去,因為火雞在烤之前要抹上不少的醬料。
木槿雖然在英國呆了三年,可她卻從來未曾去過某個英國人的家裡過聖誕節,雖然也知道平安夜的聖誕大餐有烤火雞這一美食,可到底也還是沒有見識過火雞是怎樣烤出來的。
而這一次她是真的見識了,因為房東老太太讓她刷的這只火雞原本前兩天殺好後還開著的肚子此時居然用線給縫上了,這讓她非常的稀奇,忍不住就追問房東老太太為什麼要給這火雞把肚子縫合起來。
木槿依然不會說德語,不過她會手勢,所以在她用手指著火雞那縫合的肚子連比帶劃之下,房東老太太總算明白她的問題了。
只可惜,房東老太太是明白了,可她卻聽不明白房東老太太講了些什麼,好在房東老太太說話時手也在比,於是她連蒙帶猜,估計是房東老太太把什麼東西填進火雞肚子裡去了,然後怕在烤火雞的時候那些東西漏出來,所以就用針線把火雞的肚子給縫合起來了。
木槿是刷完火雞醬料後感覺到肚子隱隱約約作痛的,她原本還想堅持著看房東老太太怎樣烤火腿的,可最終到底沒有堅持住,自己一個人用手扶著樓梯上樓去了。
肚子隱隱作痛,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可能要上大號了,於是迅速的奔向洗手間,然而讓她遺憾的是,她在洗手間蹲了將近半個鐘也沒有大號來。
可肚子還是隱隱作痛,她又想起自己的親戚好像還沒來,按照以往的日期推算,早在一周前就該來了,偏偏倒今天也還沒來。
該不會是大姨媽終於把我想起了,所以她早不來遲不來,偏偏趕在平安夜這天到來,這存心是來湊熱鬧的不是?
木槿想著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大姨媽來了,於是也沒有多想,去房間的床頭櫃裡拿了前幾天就準備好的衛生棉,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墊上再說。
只可惜,肚子依然隱隱作痛,但是大姨媽也遲遲不見來,她就苦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用手按著自己的小腹,連去溫室看花的心情都沒有了。
「啊木,你好點沒有?」石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接著是推門的聲音和走進來的腳步聲。
木槿抬起頭來,看著走過來的石巖搖搖頭道:「沒有,不知道怎麼回事,又沒有拉肚子,大姨媽也還沒見到,可肚子就是就是有些痛。」
「那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石巖聽她說還在痛,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在她身邊坐下來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並沒有感覺到太燙。
「去,肚子痛跟發燒有什麼關係?」木槿伸手把他貼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拉開,白了他一眼道:「你除了知道探有沒有發熱,還會不會點別的?」
石巖的臉微微一紅,略微戲謔的道:「我會的東西多著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都會些什麼?」木槿抬頭的瞬間,發現他眼神裡曖昧的神情,臉一紅,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去,什麼話題你都能拉扯到那上面去。」
「拉扯到哪上面去啊?」石巖完全一副聽不明白木槿話裡意思的樣子,朝她身邊擠了一下,故意眨巴著眼睛問:「說啊,我拉扯到哪上面去了?」
「你」木槿剛你了一聲,只感覺到身下好似又一股熱流出來,於是即刻起身,迅速的朝著洗手間方向跑去。
「喂,啊木,怎麼了?」石巖見她臉色都變了,忍不住追到了洗手間,當看見她正用手脫褲子時才紅著臉退出去,反手幫她關上了門。
不過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門外緊張的問:「啊木,你沒事吧?是不是你家親戚來了?這會兒好些沒有。」
洗手間裡面靜悄悄的,木槿也沒有回答,石巖就耐心的等著,想著她此時正忙估計顧不得回答他的問題。
好半響,洗手間的門才被從裡面拉開,木槿臉色略微有些蒼白的站在那裡,望著石巖煩躁的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親戚來了,這一次和以往不太一樣,顏色有些淡,我覺得」
「那還是去醫院看看吧,」石巖沒等木槿說完,即刻就抓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就朝門外走。
「別走那麼快!」木槿在後面用力的反拉了他的手一下,另外一隻手放在小腹上,低聲的道:「我肚子還是有點痛。」
「哦,對不起,我一著急忘記這事了,」石巖趕緊道歉,然後過來用手攙扶著她,柔聲的問:「要不要我抱你下樓去?」
「不用,」木槿搖搖頭,白了他一眼道:「我沒那麼嬌氣,再說肚子也不是很痛,只不過是隱隱約約有些痛而已,不要像剛才那樣快走就行了。」、
「哦,好吧,」石巖見她的確沒多大事,也就沒有再攙扶著她,只是和她一起慢慢的朝樓下走去,
「喂,你太太沒事了吧?」房東老太太見石巖和木槿下樓來,用手指著自己餐車上的一隻火雞喊著:「看,火雞烤熟了,剛出爐的,很好吃,讓你太太過來吃火**。」
木槿不知道房東老太太在說些什麼,不過從她那用手指著火雞又對她喊的動作上看,她猜測房東老太太是讓她去吃火雞的。
「你告訴她,我現在吃不了,等去了醫院回來再吃,」木槿側臉對身邊的石巖說。
「對不起,我太太她肚子還是不舒服,我這會兒得陪她去一趟醫院,」石巖即刻用德語跟房東老太太解釋著:「所以,非常的抱歉,原本應該和您一起度過一個美妙的平安夜的,只不過希望我們倆回來還能趕上新年的鐘聲!」
「那可真是遺憾,」房東老太太看著木槿那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色,見她一隻手一直放在小腹上,於是就又走過來,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希望真主能保佑你平安無事,我等你們回來再吃這聖誕大餐。」
「謝謝!」木槿看著房東太太,即刻用英語跟她說了一句謝謝。
好在英語的謝謝和英語的再見一樣,全世界幾乎沒學過英語的人都能聽得懂,所以房東老太太也還是聽懂了。
房東老太太家在市區,附近兩公里就有傢俬家醫院,雖然不大,但是木槿相信裡面的醫生就她肚子隱隱作痛這點小問題應該完全處理得了的。
「就怕平安夜沒有醫生值班呢,」木槿在門口換鞋時嘴裡嘀咕著:「今天晚上,全德國的人都在吃聖誕大餐呢。」
「醫院24小時都有醫生值班的,」石巖在一邊接過話去,然後看著外邊厚厚的積雪道:「我擔心的是沒有出租車,我們可能要步行去醫院了。」
「步行啊?」木槿望著空中還在飛舞著的鵝毛大雪,皺著眉頭道:「這樣的天氣步行過去,兩公里呢,要不,還是別去了,等明天再說。」
「你肚子痛在怎麼能等呢?」石巖白了她一眼道:「我只不過是猜測可能沒有出租車,也沒說肯定沒有啊,抓緊時間吧,好在道路中間都提前撒了鹽,這會兒倒是沒有積雪,而且路上幾乎沒有什麼車,我們可以在中間的車道上走路的。」
木槿點點頭,換上長筒靴,而石巖拿了一把大大的雨傘,倆人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然後一起朝著兩公里外的醫院走去。
雪花一直在飛舞著,好在沒有吹大風,所以那傘還能撐得住,只不過要隨時搖晃一下雨傘,因為長時間不搖晃,那雪花就會在傘上集聚起來。
雖然道路提前做了處理,可到底也不是那麼好走,剛下的雪在地上被鹽融化掉,鞋子踩上去很滑,有兩次木槿都差點摔倒,好在緊緊的抓住了石巖的手臂。
「石巖,不行,我走不了了,」木槿用手按著自己的小腹,略微有些難受的對石巖道:「我覺得在這雪地裡走肚子好像更痛了,我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幸虧沒走多遠。」
「回去家裡又沒醫生,」石巖白了她一眼,把雨傘遞給她,在她跟前蹲下來:「上來,我背你。」
「這下雪呢,你背我能走嗎?」木槿遲疑著,手裡撐著傘,又望了望大雪飛舞著的天空,搖搖頭道:「石巖,我們還是別去了,可能是大姨媽剛來,我這痛經來著呢。」
「萬一不是痛經呢?」石巖沒有站起來,繼續催促著她:「你快點,趕緊上來,別磨磨蹭蹭的耽誤時間,房東不還等我們回來吃聖誕大餐嗎?」
木槿猶豫一下,最終還是順從了他的意思,整個人趴在他的背上,兩條手臂把他的脖頸給箍著,兩隻手則緊緊的抓住雨傘的手柄。
剩下還有一公里多的路,石巖背著木槿慢慢的朝前走著,因為雪一直在紛紛落下,所以地面很滑,他走每一步都很小心,深怕把背上的木槿給摔倒了。
木槿只覺得這樣走更慢,於是忍不住低聲的道:「石巖,要不我還是下來走吧,等你背著我到醫院,估計天都亮了呢。」
「什麼啊,這不馬上就到了,」石巖抬起頭來,看著前面那棟已經能看見的醫院大樓道:「你乖乖的在我背上呆著就可以了,我估計再用二十分鐘肯定能走到的。」
二十分鐘?木槿目測了一下他們和那醫院的直線距離,如果真的是一條直線到達的話,估計不用二十分鐘。
可實際上直線是達到不了的,地面上的路畢竟是彎曲著的,不可能到每一棟建築物都有一條直通的路,所以她猜測半個鐘看能不能到。
其實並不是很遙遠,要是在平時,也就十分鐘的樣子走到了。
偏偏今天在下雪,而且路面很滑,最主要的是石巖還負重,她可不輕呢,有一百零五斤,也不知道石巖以前有沒有負重走過路?
木槿想到這裡,猛的想起,幾年前,她和石巖剛結婚時,曾經去爬山,當時她東施效顰的要求他背她上山,他最終的確是把她給背山上去了的。
好吧,看來她是小看自己的男人了,現在雖然是雪地路面滑,可到底是平路,和當時上坡的陡路比起來,應該要輕鬆一些才是。
這樣想著,木槿也就沒有再要求下來自己走了,而是乖乖的趴在他的背上,盡量不讓自己的手臂勒緊他的脖頸,雙手死死的抓住雨傘的手柄,讓自己和他都不被雪給淋到。
只不過,到底是雪地裡走路,好幾次石巖都差點滑倒,最終木槿實在的覺的過意不去了,在他放她下來休息時,堅持不讓他背她了。
「前面大約三百米就到醫院了,我自己能行,」木槿堅決的拒絕著他的背,然後逞強的道:「我這會兒肚子沒那麼痛了,可以走了,你在一邊扶著我,幫我把傘撐住就行了。」
石巖見木槿堅持,看她那樣子好像的確不是很痛了,於是不放心的追問了句:「你真的能走了?」
「能,」木槿回答完這句,即刻就邁開腳步朝前面走去。
石巖趕緊拿了雨傘跟上去,三百米路平常人也就是五六分鐘就到了,可這是下雪天,而且木槿人又不舒服,所以倆人攙扶著,最終還是走了十五分鐘才走到。
急診科的玻璃門緊閉著,石巖推開門帶著木槿走進去,把正在趴在分診台吃東西的護士給嚇了一跳,因為她沒有預料到今晚還有病人過來。
「先生,你太太怎麼了?」護士見石巖用手扶著木槿,而木槿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何況一隻手還放在小腹上,即刻猜出她是病人。
「我太太說她肚子不舒服,隱隱約約作痛,」石巖即刻用德語給護士解釋著,然後又追問道:「你們科這會兒有婦科醫生值班嗎?」
「婦科醫生沒有,」護士看著石巖搖搖頭,然後想了一下又說:「不過產科醫生倒是有一個,婦科和產科是一家,你到產科診室找產科醫生看一下也成。」
「謝謝!」石巖扶著木槿,在護士的帶路下,慢慢的走進了急診大樓的產科診室。
「怎麼個情況?」產科醫生見木槿用手按著小腹,即刻站起身來,用手指了一下旁邊的小床,示意石巖扶她在那床上躺下來。
「我肚子有些痛,」木槿說完這句才猛的想起自己不會說德語,於是趕緊追問了句:「醫生,你會說英語嗎?」
「會,」醫生簡短的回答,把她的手從她腹部上拿開,「趕緊說你這究竟怎麼了?」
「我」木槿把自己的情況給這醫生說了遍,最後才說:「我以為是月經來了,可又不太像,因為來的那東西顏色很淡,不太像以往的月事。」
「你月經推遲一周沒來了,會不會是懷孕了?」醫生皺著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木槿用英語問:「你用試孕紙測試過沒有?」
木槿搖搖頭,然後又趕緊聲明道:「那個,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生病,不,一直以為自己是病人,還有一項檢查沒出來呢,所以,我就沒有」
「誰說生病就不懷孕啦?」醫生迅速的搶斷木槿的話,又看了石巖一眼皺著眉頭道:「你們倆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有點生理常識?先查個血看是不是陽性吧。」
「啊?」石巖和木槿幾乎同時啊了一聲,倆人面面相覷,他們倆的確是沒有朝懷孕這方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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