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市長,殺父之仇,不是『對不起』三個字就可以抹平的,」木槿迅速的接過林長風的話,然後又看著林長風道:「既然剛剛林老夫人說了唐宛如得產褥熱死了,那就說明後來的林市長夫人是唐婉怡,那麼,就憑這一點」
「啊槿,你這孩子怎麼會這樣?」林碧玉當時就不高興的喊了起來,站起身來看著木槿,用手指著林長風對她說:
「啊槿,他才是你的親身父親,是你的爸,即使當年在生活作風方面犯了點小錯誤什麼的,也輪不到一個做女兒的來說他,你說是不是?」
「我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是他的女兒,我也從來沒有承認過他是我的父親,」木槿當即就反駁了過去,然後看著林碧玉道:「你們憑什麼認為他是我的父親呢?」
「憑dna的親子鑒定啊,」林碧玉很自然的說,然後又急急忙忙的給木槿解釋道:「dna鑒定現在是全球最先進的,也是最精密的一種儀器,完全可以鑒定出真正的血緣關係來。靦」
木槿就那樣看著林碧玉,等她說完,臉上已經露出了嘲諷的笑容,然後譏諷的道:「你們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可林小姐剛才也說了,dna鑒定只能鑒定出真正的血緣關係,卻無法鑒定出真正的親情,」
木槿說到這裡歎息了一聲,然後又淡淡的道:「dna的鑒定結果只是一張冰冷的紙,甚至那張紙的真實性還值得懷疑」
「啊槿,如果你懷疑長風給你看的鑒定書是假的,那麼你完全可以拿了長風的血去別的醫院和你做dna的鑒定,這樣真假不就一目瞭然了嗎?」林老夫人迅速的接過木槿的話來,語氣略微有些急促揍。
作為老人,她其實是希望真正的一家人團聚的,尤其是木槿這孩子,和晨晞比起來,她又覺得優秀了不少,這樣的女孩,才應該是她林家的子女,而不像晨晞那樣自私自利,一切都只替她自己考慮。
「林老夫人,我想您沒有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木槿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淡淡的提醒著她:「我要的不是那張結果,因為結果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所謂親情不是靠冰冷的試管裝著血液就能檢驗出來的。」
「真正的親情是日積月累下來的,是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是人與人之間的相互關心,相互關愛出來的,」
木槿說到這裡神色略微有些激動起來,她看著林長風道:「我的父親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安崢嶸,我小時候生病發高燒打點滴,是他整夜的抱著我,我摔倒了他心痛,我成績考差了,他比我還難過,我冷了,我餓了,甚至我惹禍了,每一次,都是他在我的身後,做我強大的後盾,」
「所以,我很慶幸,我是安崢嶸的女兒,我很慶幸,我在他的身邊長大,什麼是親情,什麼叫父女,那和血緣沒有任何的關係!」
木槿說到這裡,終於還是沒有忍住,眼淚從眼眶裡流了下來,想到父親從小對自己的愛護,想到父親的慘死,她就無法抑制住自己的淚水。
父親死了快四年了,這四年來她一直憋屈著,一直苦於無法幫父親報仇雪恨,因為她沒有辦法去證明唐婉怡就是唐宛如。
而今,她親耳聽見林老夫人說唐婉怡代替唐宛如做林市長夫人,她不由得又憤怒了起來,而林家人居然還在跟她說什麼親人,什麼血緣關係。
去它的血緣關係,血緣很重要嗎?
如果僅僅因為那一丁點的血緣關係,就要把曾經二十幾年的相濡以沫抹平的話,那恐怕不是人能做的事情,估計,連動物都不會這樣吧。
「啊槿,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林碧玉見木槿如此這般的激動,趕緊過來耐心的跟她解釋著——
「我們也沒有說讓你不認安崢嶸這個父親,我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是林家人,我哥,也就是林長風,是你親爸,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說是不是?」
「得饒人處且饒人?」木槿聽了林碧玉這句話不由得冷笑出聲來,冰冷的目光打在林長風的臉上,譏誚的開口:「林市長,當初你為什麼就不肯得饒人處且饒人呢?我不就是不肯和石巖離婚嗎?你看看你們使出來的那些個手段。那是得饒人處且饒人且饒人的手段嗎?」
「啊槿,我沒有對你做什麼。」林長風幾乎本能的辯駁著:「你和石巖結婚了,那時晨晞還在國外是植物人,後來晨晞回來了,我承認晨晞有些嫉妒和不甘心,然後在某些場合可能做出了有些過分的舉動,但是,總的來說,我沒有做過什麼,」
林長風說到這裡連著咳嗽了幾聲,然後又滿臉愧疚的說:「是,晨晞那孩子被我寵壞了,她可能有些言行舉止傷害到了你,尤其是在你和石巖沒離婚時在報紙上登你是小三什麼的,可也就那幾天,後來我強制性讓她停止了,她對你所做的那些,主要還是因為嫉妒你是石巖的妻子」
「林市長,我沒有那個時間和心情來跟你一起懷舊,」
木槿迅速的切斷林長風的話,然後極其淡漠的道:「對於你,和你的女兒曾經對我們安家所做的事情我並沒有忘記,也不打算忘記,而我這個人,向來就不是胸懷寬廣之人,更沒有林大小姐剛剛說的那種得饒人處且饒人的大度,所以,不要跟我說什麼血緣關係,也不要跟我攀什麼親情,因為親情這個東西不是由血緣關係來決定。」
木槿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的三個人,然後點點頭冷冷的道:「我想有句話你們肯定都曾聽說過,養母大過天,生母就靠一邊,這句話同樣也可以這樣說。養父大過天,生父就請靠邊!」
木槿說完這句,提上自己剛買的麵粉,迅速的轉身朝病房門口走去,即將走到門口時,她又回過頭來,看著裡面的林長風道:「我會為我真正的父親安崢嶸討回他應有的公道!」
木槿說完這句,即刻伸手拉開門,卻在一步跨出的時候,發現門外剛轉身的林晨晞,她的臉色明顯的有些蒼白。
林晨晞鬼鬼祟祟的躲在門外邊做什麼?
木槿本能的皺了一下眉頭,難不成林長風沒有告訴林晨晞他那張所謂的dna鑒定結果單麼?
看林晨晞那樣子,估計林長風是沒有告訴她了,那麼,這樣說來,林長風那張所謂的dna鑒定結果單,極有可能是假的。
不過,對於那張鑒定結果單的真假她沒有那個心情去追究,總之她不會認林長風這個人做父親的,所以,他弄一張dna的結果單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作用。
林晨曦看她的眼神明顯的帶著敵意,她早已經習慣了她的敵意,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而是很自然的朝電梯方向走去。
剛到電梯邊,手機就又響了,居然是石巖打來的,她稍微沉吟一下按下接聽鍵,跨進電梯時『喂』了一聲。
「啊木,你在哪裡啊?」石巖估計在那邊聽見電梯關門的聲音了,於是趕緊追問了一句:「你家不是走樓梯的麼?」
「哦,我在三醫院呢,」木槿很自然的回答,用手在電梯按鍵上按下數字鍵1字,電梯開始下行。
「你跑三醫院去做什麼?」石巖即刻就緊張了起來:「是不是林長風又病危需要輸血了?」
木槿不由得笑了一下,剛剛鬱悶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她趕緊說:「不是,我倒不希望他總是病危,因為那血的確不怎麼好找,我怕自己到時一下子不夠堅強,莫名其妙的又跑來給他輸血了。」
「既然不是他需要輸血,那你還去三醫院?」石巖越發的緊張起來了,趕緊追問著:「那你現在是剛到三醫院還是準備回來了啊?」
「我準備回來了,」木槿說完這句,剛好電梯到一樓,她一腳跨出去,然後低著頭跟石巖講電/話,卻沒有注意到,剛好有個熟悉的身影進電梯,和她錯身而過。
如果她沒有低著頭走路,而那人也不是急急忙忙的跑進電梯,她們倆也就不至於推遲一年後才見面。
偏偏,這世界上沒有如果,所以,倆個曾經最好的朋友,居然就這樣生生的錯過了相聚的機會。
石巖在電/話裡問木槿是開車去的三醫院還是坐車去的,木槿就說自己攔出租車過來的,石巖忍不住埋怨她有車也不知道開,然後就讓她在醫院門口等著,說他很快就過來接她。
「喂,喂,我自己回去」木槿的話說了一半就沒用再說下去了,因為石巖已經在那邊掛斷了電/話。
她有些無奈,這個男人前段時間不是挺忙的麼,和那明星名模們約會不是整天都霸佔著娛樂版塊的麼,這幾天怎麼突然這麼有空了呢?
石巖這人的效率的確非常高的,等她從住院部慢慢的走到門口,還沒等到十分鐘,他那輛有些霸氣的路虎車果然就開到了。
「報紙上說杜冰冰昨天過來參加某個廣場的開業剪綵活動了,」木槿拉開副駕駛車門上車時,即刻把手裡剛剛因為等他買的報紙遞過去。
「得,她來關我屁事,」石巖即刻把報紙朝車窗外一扔,一邊開車一邊淡淡的道:「濱城這麼大的一線城市,人明星要賺錢,誰還能擋住她不來啊?」
木槿聽了這話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即淡淡的吐出一句:「你們男人可真夠無情的,報紙上說,杜冰冰小姐昨天還說希望能和你共進晚餐呢,你昨晚居然跟我這麼根木頭一起吃飯,浪費了多麼美妙的時光啊。」
「看你這人,到底是學理科的,這形容詞都用得不好,」石巖本能的給她糾正著:「你應該這樣說,昨晚我們一起吃晚餐的時光是多麼的奢侈啊。」
木槿本能的白了他一眼,把頭扭向一邊看車窗外的林立著鋼筋水泥的森林,恍然間覺得,石巖這輛車就在鋼筋水泥的森林裡穿行。
「林市長找你什麼事?」石巖迅速的轉移話題,他才不願意和木槿探討什麼杜冰冰王冰冰之類的話題呢。
「還能有什麼事?」木槿嘴角朝兩邊拉扯了一下道:「不就是林長風的妹妹明天要回上海去了,他想邀請我跟他們一起吃餐飯。」
木槿說到這裡笑了起來,側臉看著石巖道:「你說我一個外人,而且還是林晨曦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是不是太過胸懷寬廣了?居然不計前嫌的要跟我吃餐飯?」
石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立即接木槿的話,半響才輕聲的問:「那你沒有留下來和他們一起吃飯嗎?」
「當然沒有,」木槿很自然的回答,隨即又補充一句:「我這人向來認生,平時跟陌生人吃飯都不自在,何況還是跟仇人?我擔心吃下去也會吐掉,到時暴殄天物了,那豈不是浪費了糧食?」
石巖聽她這樣一說,嘴角朝兩邊拉扯處一絲笑容來,剛好車開到了安家小區門口,木槿即刻就喊了停。
「在門口放我下來就可以了,你進去難得倒車了,」木槿迅速的對正朝入口處開的石巖道。
「安大小姐,現在幾點了?」石巖白了她一眼,隨即伸手出去按下停車卡來,待桿抬起,才又一腳把車給開了進去。
「這跟幾點有什麼關係?」木槿只覺得他的話有些問題,疑惑的望著他:「難道你的車還規定幾點之後就必須要開進小區啊?」
「那是當然,」石巖一本正經的點頭,側臉看了她一眼道:「你是人,我也是人啊,你都知道餓了,我的胃難道就是鋼做的不知道餓?這都到你家門口了,我能不上去蹭頓飯嗎?」
「喂,你怎麼知道我還沒有吃飯啊?」木槿見他把車停在她家樓下,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對不起啊,我已經吃過了,我家沒吃的了。」
石巖聽了她的話不由得笑出聲來,用手在她的臉頰上撫摸了一下道:「得,你這滿臉的麵粉渣子,你確定你真的吃過了?」
「」木槿看著自己手裡提著的麵粉,徹底的無語了。
她下午揉面時發現麵粉不夠用是洗了手跑出門去的啊?可誰知道,那麵粉是怎樣跑到臉上去的呢?
等回了家,她對著鏡子裡那個臉上還有麵粉渣子的女人瞪眼,這是她嗎?真的是她嗎?
她臉上帶著麵粉渣子,居然跑了半個濱城?這也夠出彩了的吧?
石巖倒是沒有再取笑她了,反而是拿了她買回來的麵粉走進了廚房,看著被她折騰得跟軟泥巴似的的麵團搖頭,然後非常自覺的動起手來。
木槿走進廚房,看著他把被自己揉得亂七八糟的麵團揉好,不由得誇讚著他:「好吧,我承認,你的確是入得廚房出的廳堂的現代好男人。」
「那你還不趕緊抓緊?」石巖白了她一眼:「不知道我現在正單身麼?」
木槿的額頭不由得一汗,這男人還真是,一點謙虛都不懂,人家就那麼順嘴一誇,他還真就順桿子上了。
「你這麼優秀,而我連飯都不會做,我抓得緊嗎?」木槿白了他一眼,拿了韭菜過來慢慢的挑揀著,懶得理會不知道謙虛的男人。
「我又不是泥鰍,你怎麼就抓不緊了?」石巖對她的話倒是疑惑了,揉面的時候側臉看著她:「我記得你是釣魚的高手啊?」
「我會釣魚但是不會抓魚啊,」木槿低著頭理韭菜,也沒有抬頭看他,就那樣自言自語的道:「你難道不知道,魚在人的手裡都是會滑走的麼?」
石巖就那樣看著她,廚房的燈管因為時間長的緣故上面光線不夠明亮,顯得有些昏暗,而她的後勁處有一個小小的漩渦,他依然還記得,那是她最為敏感的地方。
和她剛結婚那會兒,他和她關係還極好,那時每天晚上他幾乎都不會放過她,而他最喜歡吻她的後頸窩,因為只要他的舌頭在她後頸窩處打轉,她就會渾身顫抖著的窩進他懷裡。
木槿半天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也沒聽見揉面的聲響了,於是以為他已經把面揉好了,便本能的抬頭起來看他。
當接觸到他灼熱的目光時本能的一窒,不由得想要朝旁邊挪動身子。
只可惜石巖並沒有給她這樣的機會,他即刻伸手過來,迅速的摟住了她的腰肢,翻身,把她抵住在廚房後面的牆壁上,薄唇就那樣直直的印了上來。
木槿不由得心慌起來,想要扭開自己的頭,偏偏他的另外一隻手控制住她的頭,沒有給她扭開的機會,然後
他冰涼的薄唇就落到她那略微有些乾燥的粉唇上,略顯粗糲的舌頭很快就敲開了她的牙關,就那樣強勢而又霸道的闖入了她溫熱清香的之地
木槿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他的舌尖好似清楚她嘴裡的每個部位,所以,他就一個部位也不曾放過,就那樣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攻城略地,完全把她的嘴和他的嘴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她想要逃離,他在前方堵得死死的,而後面是冰冷生硬的牆壁,她退無可退,於是只能任由他引領著她,逐漸的一起沉入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裡
石巖就這樣吻著她,由最初的強勢逐漸轉為溫柔,慢慢的,一點一點的,細心的描繪著她粉唇的輪廓,就好似,這些都是他記憶中的珍寶。
好久好久,他的薄唇才放開了她的粉唇,而她原本還有些乾燥的唇瓣此時因為他細心描繪的緣故顯得格外的濕潤起來,甚至連嘴角邊都有他的唾液。
他用略顯粗糲的指腹抹去她嘴角邊的那些略微有些渾濁的唾液,低低的在她耳邊歎息著:「傻瓜,在你手心裡,我早就是一條死魚了,哪裡還能滑走啊?只盼著你哪天心情好,把我煎炸煮燜燉給烹飪了吃下肚去,可千萬不要等我臭了你都還沒捨得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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