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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9暈血的男人 文 / 胡楊三生

    她以為石巖一定會冰冷著一張臉質問她:你還來這裡做什麼?這裡早就不是你的家了你不知道嗎?

    她已經做好了和他理論的準備,然而,哪知道人就看她那麼兩眼,然後又閉上眼睛睡覺了,完全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

    她暗自鬆了口氣,好傢伙,這是要表演徹底的無視她的存在是吧?

    行行,無視就無視吧,最好當她是空氣,這樣她還可以來去自如,只要他不追究她私闖民宅的法律責任,她也就不去打擾他趁放假期間補充睡眠的計劃。

    這樣想著,她即刻走過去兩步,先時拉開梳妝台的抽屜,一個抽屜一個抽屜的翻找著,其中不乏她以前的一些發卡什麼的,其實這一次也可以順便帶回去的刖。

    可她著急著找到戶口本就走,所以也就顧不得拿這些小東小西的了,反正也不值幾個錢,何況她現在不缺這些東西用。

    整個梳妝台的抽屜翻遍,依然沒見戶口本和身份證的影子,她略微有些著急了,忍不住又到床頭櫃邊拉開抽屜翻找起來。

    兩個床頭櫃都被她翻了個底朝天,可依然沒見到戶口本的影子,她忍不住煩躁起來,動作也有些粗魯,弄得驚天動地的響,再次把他給驚醒了藺。

    他睜開眼睛望著她,再次被她打擾到顯然不耐煩,因為她見他的眉頭明顯的鎖緊,額頭也快要皺成一個川字了。

    她以為他要發火,可他依然沒有,只是牙齒死死的咬著,好像在極力的克制著她如此不禮貌的行為,弄得她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她又去了衣帽間,把裡面的抽屜也翻箱倒櫃的折騰了一遍,最終依然是空手而返,於是她終於忍無可忍的對著床上的男人喊了聲:「石巖,我戶口本跟身份證呢?」

    床上的男人哼哼卿卿了一句,她沒有聽懂,於是忍不住站在他床邊,彎下腰去,在他耳邊大喊了一聲:「石巖,你把我的戶口本和身份證放哪去了?」

    他再次哼哼卿卿了一句,這一次,她稍微楞了一下聽明白了,原來他的哼哼卿卿是『我不知道』。

    好傢伙,他居然敢說他不知道?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不是自作主張的把那輛紅色輝騰車都過戶給她了嗎?

    於是,她怒不可遏的用手去抓住他的胳膊用力的一拉,直接把躺著的他給拉得坐了起來,憤怒的低吼著:「石巖,你趕緊給我起來,把我的戶口本和身份證還給我,快點!」

    她吼完這聲,鬆開他的手臂,沒想到他的身體即刻又『咚』的一聲朝後倒去,不僅沒有爬起來,反而還再次躺下去了。

    她氣急敗壞,見過耍賴皮的,沒見過這麼賴皮的,於是她心裡的怒火騰的一下就衝上大腦,想都沒想,直接用手去推著他搖晃了兩下。

    「石巖,你給我起來,聽見沒有?」她憤怒的低吼著:「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你這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你騙了我的人,你騙了我的心,現在還要騙我的證件」

    可床上的石巖依然沒有起來,只是就那樣軟軟的望著她,嘴唇蠕動著說了句什麼,可她在盛怒之下,根本就沒有聽清楚。

    見他依然躺著沒動,她如此的對他動粗他也沒有任何反應,她激動的情緒稍微平息一點點下來,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

    剛剛她抓住他的雙肩搖晃,雖然隔著棉質睡衣,可她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很熱,而她搖晃他時,他整個人好似都沒有一絲力氣來反抗她。

    再低頭下去,仔細看,這才發現他的手死死的按住他的胃部在,而她的手抓住他的手腕處,都能明顯的感覺到他肌膚是駭人的高溫。

    她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小心翼翼的用手去摸他的額頭,卻在接觸到兩秒時即可鬆開,那滾燙的額頭幾乎要燙傷人的皮膚。

    怪不得她這樣吼他推他欺負他,他都一點反抗都沒有,原來是老虎變病貓了啊?

    難怪沒有帶他的晞晞公主出去旅遊呢,感情這是體力不支啊?沒準,是體力透支呢,誰知道他昨晚和那晞晞公主做了幾

    木槿剛想到這裡,在接觸到石巖那被燒得暗紅的眼眸時又猛的反應過來,人家和晞晞公主的愛情是純潔的,是高尚的,像婚前性行為這種令人不恥的舉動,他們之間是不會發生的。

    好吧,剛剛她的思想貌似又齷齪了,都是最近兩天又看了部狗血網絡小言的過,看來以後是打死都不能看狗血網絡小言了。

    石巖一身滾燙得嚇人,也不知道腦子燒壞了沒有,在這種情況下要想問出她的戶口本,估計難度和爬觀音山差不多。

    她想起來了,她原本就沒有爬上山頂的功力,那次和他一起去爬觀音山,最終還是他背她爬上去的。

    於是,她想全身而退,反正她和他已經離婚了,他的死活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可在轉身走了兩步又猛的覺得不妥。

    萬一他一個人在這房間裡真被燒出什麼事兒來了,那她豈不是脫不了干係?

    先不說隔壁大嬸看見過她回來,就是群星廣場的監控也能看見她剛剛掏出鑰匙開門進來,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那她鐵定是嫌疑犯,而且還沒有之一。

    到時他萬一那啥那啥了,那她豈不是要落下個謀殺親夫的罪名?

    呸,明明是前夫!

    得,不管是謀殺親夫亦或是謀殺親夫,貌似這罪名都不輕,她可不想再到看守所去走一遭了,至於牢房麼,她打死也不想進去。

    這樣想著,她又不得不再次轉回身去,看著病床上因為發燒胃疼像只病貓的男人,她終於掏出手機,想要給他那些所謂的親人打個電/話。

    可等她掏出手機時才想起,她沒有他那些親人任何一個人的電/話,即使是他的助理蘇北平的電/話她也沒有。

    不得已,她又去翻找他的手機,翻箱倒櫃找了幾下沒找到,她不得不用自己的手機撥打一下他的手機,只想著他手機響了就能知道在哪裡了。

    可她的手機裡傳來關機的提示音,她終於給折騰得沒脾氣了,在心裡自歎一聲倒霉,卻又不得不轉身去了衣帽間拉開衣櫃拿了他的衣服出來。

    他身上還穿著睡衣,整個人跟病貓似的沒有一絲力氣,她只能自己動手,爬上床去脫他身上的睡衣。

    他雖然病成病貓了,沒有力氣,不過那嘴好像還能說話,見她用力的拉扯著他身上的睡衣,忍不住嘀咕了句:「你脫我衣服幹嘛?」

    她聽了這話氣得很想用個蒼蠅拍子直接把他當一隻蒼蠅給拍死算了,她一個女流之輩,脫他的衣服還能幹嘛?

    去去,這都什麼思想,一個女人脫男人的衣服?

    得,她這哪裡是脫他的衣服,她這分明是在剝他的皮好不好?女人把男人的皮給剝了,不就是想要啃他的骨吃他的肉麼?

    呸,他的肉有什麼好吃的?這會兒燒得滾燙得跟塊鐵板一樣,整個兒一病貓,人都說貓肉是酸的,她才不吃酸肉呢。

    木槿就在這各種複雜的思想交替下幫他把睡衣睡褲脫下,又幫他把襯衣長褲外套穿上,最後把他拉倒床沿邊坐下,還幫他把襪子也給穿上了。

    好在他雖然已經是病貓一個了,不過勉強還能走路,她用手扶著他朝門外走去,他都病成這樣了還認得人。

    「老婆真好,」他露出一個笑容來。

    只不過他那張臉原本因為胃痛早就蒼白如紙呲牙咧嘴,此時再這樣一笑,看上去特別的扭曲和猙獰,好不嚇人。

    老婆真好?她聽見這句話第一瞬間的反應是他還沒有糊塗到認不到人,第二瞬間的反應時,他已經糊塗到要認錯人了。

    「我是安木槿,」她毫不客氣的跟他反駁回去,一邊關門一邊冷冷的提醒著他:「現在林晨晞才是你的老婆,不要隨便亂喊。」

    他即刻不吭聲了,臉上又是胃痛得呲牙咧嘴蒼白如紙的神色,任由她拉著他朝電梯走去,乖得跟隻貓似的跟著她走進電梯去。

    木槿好不容易把這只病貓給弄進她車裡,然後就趕緊開車朝著最近的醫院奔去。

    雖然是五一長假,但是醫院的急診科依然還是有救死護傷的白衣天使在的,她帶著這只病貓走進去,迅速的掛號,在就診台拿了體溫計給他量體溫。

    木槿心裡咒罵著石巖,可醫生卻毫不留情的罵著她。

    「人都高燒成這樣了,而且還有輕微的胃潰瘍,有你這樣給人當妻子的嗎?」

    木槿被醫生罵得一愣一愣的,於是本能的辯駁了句:「我不是他的妻子。」

    「你不是他的妻子?」醫生這一下看她的眼光卻格外的意味深長了,然後又面無表情的說了句:「就算你不是他的妻子,可你和他睡在一起,他生病發燒了,你也該早點送他來醫院不是?」

    「誰和他睡在一起啊?」木槿聽了醫生的話當即就有些火大,就算是救死護傷的白衣天使,可也不能隨便亂說話吧?

    「是你自己剛說的啊?」醫生見她聲音提高,於是也不耐煩的道:「你不說直接把他從床上拉起來的麼?」

    木槿當即楞在哪裡,該死的,剛剛醫生問她病情,她就簡單的敘述了一遍,她這敘述得也太實誠了,居然說了這麼一句。

    「她是我老婆,我們倆正鬧彆扭呢,」石巖雖然是病貓一隻,不過此時依然還是聽見了她和醫生的爭吵,於是適時的插了一句進來。

    木槿原本還想解釋的,可貌似她把石巖從床上直接拉起來的話說出之後,再解釋就更加的費勁了,而且還不一定能解釋得清楚呢。

    算了算了,反正她跟這醫生也不熟,解釋個毛線啊解釋,她要認為她是石巖的老婆就認為唄,總比被她認為她是石巖別的女人好一些吧?

    高燒,還輕微胃潰瘍,醫生毫不留情的開了血常規五分類,讓她帶他去抽血化驗,看是病毒感染還是細菌感染。

    木槿繳費後過來拉他去抽血,沒想到這只病貓燒成這樣了脾氣還倔,嘴裡嘀咕著不肯去抽血,說最不喜歡穿白大褂的。

    他不願意去抽血,可不抽血查不出病情來,介於他是只病貓,她不能對他凶,也不能跟他吵,於是就好生的哄著他。

    「你去抽了血我給你買個禮物。」她像哄孩子似的的哄她,因為小時候她不肯打針,母親就是這樣哄她的。

    「真的?」他倒是非常配合,表現得像個渴望禮物的孩子。

    「嗯,」她用力的點頭,向他表示她說話算話。

    「那你要買個什麼給我?」他討價還價,愈發的像個不乖的寶寶。

    木槿稍微一愣,她這就是哄他的,她壓根兒沒打算要買東西給他呢。

    「先去抽了血再說,」她見機行事,丫都燒成病貓了還在她跟前賣萌,真當自己是孩子了。

    「不說我不去,」他直接坐走廊的椅子上,完全是一副我才不上你那當的架勢。

    她真想把這醫生開的檢查單和病歷狠狠的拍他頭上,然後扭頭就走,丫的早就跟她沒半點關係了,她把他送醫院來已經是仁慈義盡了,居然還敢用這個來威脅她?

    於是,她舉起手裡的病歷和檢查單正欲這麼做,他卻望著她可憐兮兮的喊了句:「老婆,我頭好暈,我胃也好疼。」

    她氣得只差沒當場吐血,很想大聲的喊,石病貓,你什麼時候認錯人不好,非要這個時候認錯人啊?我不是你老婆林晨晞啊?

    可她到底沒有做出那麼粗俗的行為來,醫院畢竟是公共場合,人來人往呢。

    於是,她咬牙切齒的在他耳邊低語了句:「石巖,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是安木槿,是安木槿,你不要總認錯人行不行?」

    他像個犯錯的孩子望著她,因為發燒的緣故臉頰通紅,再次可憐兮兮的問了句:「那個,你要買什麼禮物給我?」

    她終於被他徹底的打敗,旁邊已經有人在側目看他們倆了,於是,她非常無奈的道:「等下給你買個棒棒糖行吧?」

    「我不喜歡吃糖,」他這會兒好似清醒了過來。

    「那買杯牛奶。」她努力的回想著當初母親哄她時都跟她許過什麼樣的諾言,至於後面母親有沒有兌現,她都不記得了。

    她這才想起這回事來,看來買吃的有些不靠譜,於是,她趕緊又道:「那給你個筆記本成吧?」

    貌似這是當初邵敏之給過她最大的承諾,有次她死活不肯抽血,邵敏之說了很多的東西她都不要,最後說給她買個筆記本她才同意的。

    「筆記本現在是手提電腦的代名詞,」他小心翼翼提醒她,剛剛她說的禮物已經不是哄孩子的禮物了。

    她恍然大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給你買只鋼筆行了吧?」

    「好!」他回答得乾脆有力,因發高燒而通紅的臉上居然湧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

    她氣得有再次舉起病歷和檢查單拍死他的衝動,不過不遠處抽血的醫生已經在喊他們了:「喂,你們倆究竟要不要抽血?不抽的話我就吃飯去了,等我回來你們再來抽。」

    「要要要,」木槿趕緊應了聲,用手拉著他就朝抽血窗口跑,此時已經顧不得拍死他了。

    他是真的怕抽血,她站在旁邊看見他把手伸過去,臉扭到一邊眼睛閉得死死的,堂堂一個七尺男兒,表現得還不如幾歲的孩子勇敢。

    護士用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手腳麻利的給他手臂上綁上橡膠帶,又用手拍了他的手彎處幾下,然後拿了抽血的針,毫不猶豫的紮了進去。

    好在只抽兩管子,時間並不長,護士抽完血,即刻拿了棉簽壓住拔針,讓木槿過去用手抓住那棉簽給他壓住針口。

    「好了,已經抽完了,」她看著眼睛還閉上的男人,真想用腳踢他兩下,當然,如果他此時不是只病貓的話。

    他坐著沒有動,她不由得用另外一隻手去拉他起來,可他剛起來身體就搖晃了兩下,差點摔倒,嚇得她趕緊扶他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

    「你怎麼了?」她嚇得連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而他原本通紅的臉此時又一下子蒼白起來。

    他靠在牆壁上,眼睛閉得死死的,半響臉色才慢慢的好轉起來,他睜開了雙眼,看著一臉緊張的她,輕聲的道:「我暈血。」

    暈血?怪不得他不肯抽血呢,據說暈血的人看見別人抽血都會暈倒,何況還是自己抽血呢?

    暈死,她以前也聽說過暈血,以前還以為那些應該身體嬌弱如林妹妹的人才會出現的情況,沒想到身強力壯的七尺男兒,居然也會暈血。

    靠,他哪裡身強力壯了,他不就是只病貓嗎?

    查血結果很快出來了,細菌感染,要輸液,而且醫生毫不留情的給他開了四大瓶藥液,顯然是誠心不想放過他。

    好在他不暈針,木槿暗自鬆了口氣,在一邊鞍前馬後的侍候著他打了針,又在旁邊陪著他掛點滴。

    他高燒太過嚴重,一直到第二瓶點滴掛完,體溫才降到三十八度,雖然還是在發燒,不過三十八度已經是中燒了。

    燒沒那麼高了,他人倒是也精神了些,側臉看著身邊的她,忍不住輕聲的問了句:「你還不去買午飯吃?」

    她白了他一眼,現在都下午四點多了,她早在他輸液時就叫了外賣來吃過了,她才不會為了他茶不思飯不想呢,她今天中午把一大盒飯全都吃完了。

    不過他貌似一點東西都沒吃,這人還胃潰瘍,應該先給他吃點胃藥,然後再給他叫個粥過來。

    於是,她麻利的把醫生開的胃藥倒出幾顆來遞給他,又去問護士小姐要了一次性杯子給他放了點溫開水過來。

    「先吃藥,吃了給你叫個粥過來。」她把杯子放在椅子中間的小茶几上,語氣非常不好的道:「自己吃,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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