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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6進退兩難的尷尬 文 / 胡楊三生

    石巖狠狠的吻住了木槿,一點溫柔都沒有,激烈的動作裡明顯的帶著憤怒,好似要借助這個吻把心中的怒火壓下去似的。

    石巖這種吻法,簡直想要把木槿整個人都給吞下去一般,兇猛狠毒得連呼吸的餘地都吝嗇得給予她。

    木槿不由得用力想要掙脫,然而,她稍微用力,那橫在她腰間的手臂就越發的收緊,好似要把她和他死死的黏在一起成連體嬰兒再也和他分不開似的。

    「石頭」她趁他換氣時悶哼一聲喊他,想要脫離他的掌控,因為她眼睛清楚的感受到他兇猛的動作裡盛傳著的怒火,只是不明白他的憤怒從何而來。

    只可惜,她這聲細微軟糯的『石頭』傳喚,卻是徹底催化了他心底的熱情,而她用力的掙扎又加深了他對她的控制猵。

    於是,他把她壓在在牆壁上,死死的抵住她的身體不讓她動彈半分,漆黑幽深的眼眸在樓道昏暗燈光的照耀下栩栩如輝,眼眸裡全都是她的影子。

    她掙脫不了,而他略顯粗糲的舌頭在她的嘴唇裡用力的狂掃,拖住她的丁香小舌,根本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她又氣又恨,不由得想起昨天報紙上那張他和林晨曦的擁吻,心裡只覺得噁心,於是在無力掙脫的情況下,終於心一橫,牙齒重重的落下嘯

    「唔」他痛得悶哼一聲,終於停止了瘋狂的動作,把自己的舌頭慢慢的從她的嘴裡退出來,然後就那樣愣愣的看著她。

    她一臉的憤怒,嘴角有稀釋了的血液溢出,他輕歎一聲,伸出略微粗糲的指腹,輕輕的抹去她嘴角淡紅色的液體。

    「傻瓜,」他低聲的責備著她:「你咬我就可以了,為何還咬自己?」

    她氣得狠狠的瞪他一眼,靠,他的舌頭在她的嘴裡,而且和她的舌頭糾纏在一起,她牙齒落下去是能分清哪條舌頭是他的嗎?

    再說了,牙齒也沒長眼睛不是?

    他見她瞪著他不啃聲,猛的反應過來,然後不好意思的道:「好了,老婆,別生氣了,我昨晚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呢,餓著肚子等你一個通宵了,你得陪我去吃飯才成。」

    「誰陪你去啊?」木槿用手背把自己嘴角邊的血跡摸了一下,淡淡的道:「石總現在還能出門嗎?就不怕哪家報紙的狗仔堵住你?問你好好的癡情男人不做為何要去當男小三?」

    「哈哈哈,」石巖忍不住笑出聲來,直接拉了她的手朝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的道:「得,男小三就男小三吧,現在的我,總算是小三成功上位不是?至少,我才是你合法的丈夫,而方逸塵,只不過是被你戴了綠帽的前夫而已。」

    小三成功上位?靠,這不是用來形容女人的麼?難道現在男人當小三也這般的自豪了?

    「我不餓,也不想去吃東西,」木槿再次用力的甩開他的手,接著又笑道:「石總應該給你的晞晞公主打電/話,她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到的,你又何必」

    木槿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因為石巖的臉在她的視線裡無線的放大,而他的薄唇距離她的粉唇只有不到兩厘米的距離。

    「第一,你陪我去吃點東西,」石巖牽了她的手朝不遠處一棵大樹下的一輛別克凱越走去,「第二,讓我陪你去吃點東西,你可以二選一。」

    木槿聽了他的話氣得差點吐血,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石巖,你這般慇勤是為哪般為哪般啊?你難道忘記了你的晞晞公主了麼?

    「你不是要跟我離婚的麼?」木槿在他車前站定,堅持不上他的車,就那樣看著他淡淡的道:「現在,我們的關係弄成這樣,於你來說,不是最好的離婚時機麼?」

    「最好的離婚時機,虧你說得出來?」石巖提起這個就是氣,忍不住憤憤的道:「如果不是方逸塵在網上這樣一鬧,或許,我也就答應你的離婚要求了,但是,他現在這樣一鬧,我打死也不能跟你離婚了不是?要不,人家會怎麼說我?」

    「怎麼說你?」木槿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笑了一下道:「頂天了也就是說你是假情癡唄,不,應該說你是人渣中的人渣唄,反正你已經是人渣了,還怕人說?」

    石巖聽了這話氣得臉紅筋漲,忍不住拉開車門把她推進去道:「得,我是人渣,你就是人渣的老婆,你認為人渣的老婆比人渣能好到哪裡去?」

    「靠,我要跟你打離婚官司了好不好?」木槿被他強行帶拉進車裡,心裡非常的不爽,於是忍不住提醒他道:「你現在應該忙的是如何應對我們的離婚官司,趕緊去找律師,而不是繼續來糾纏這個你一心想要踢開的替身的女人,這馬上都要離婚了,你還討好個什麼勁啊?」

    「誰說我們馬上要離婚了?」石巖迅速的啟動車,一邊倒車一邊憤憤的道:「安木槿,我可醜話說到前頭,這婚最先的確是我想離的,而且是想悄聲無息的離,但是你不同意,你父母也不同意,既然你堅持要過,那麼我們就繼續過下去。」

    「你」木槿直接氣得沒有言語了。

    石巖說得沒錯,這婚是她不肯老老實實離的,前提是她不願意就那樣平白無故的就被他給欺負了,所以就死乞白賴的想要耗下去。

    不是有句話叫:樹爭一層皮人爭一口氣嗎?

    可回誰知道,事情會弄到這個地步呢?現在,她已經是精疲力盡了,想要和他離婚算了,可沒有想到,石巖卻不肯離婚了。

    木槿以為石巖會開車去某個二十小時營業的餐館,誰知道他直接開車回了群星廣場,然後直接把她帶回家了。

    「這兒比你呆哪兒都保險,」石巖把她帶回家裡,倒了杯溫水遞給她道:「有句話叫著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現在所有的狗仔都以為我和你鬧僵了,於是堵你的都在你們家的小區門外轉悠,堵我的都在鷺湖山莊門外轉悠,可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我們倆就住在群星廣場的樓上。」

    「果然是狡猾奸詐的人物,」木槿喝了口溫水,忍不住譏諷著他:「你是不是就是用這樣的方法在我和林晨晞之間如魚得水的?」

    石巖看了她一眼,對於她的問題避而不答,接著卻問了句:「你想吃什麼?冰箱裡還有速凍餃子和花卷,另外也有些麵條和雞蛋。」

    「隨便,我不怎麼餓,」木槿打了個哈欠起身,朝臥室走去,此時此刻,她倒是想要洗個澡,因為昨晚在穆楓那裡沒有洗澡的,穿著衣服在地上睡一晚還真是不舒服。

    石巖見她去房間了,沒有追進去,他這會兒是真餓了,胃部隱隱約約的作痛,現在這個女人和他生氣呢,萬一他痛得不行她不管他怎麼辦?

    木槿洗澡出來,人稍微清爽了些,石巖已經煮好速凍餃子了,見她穿了睡衣出來,忍不住喊她:「過來吃點東西再去睡,餃子已經煮好了。」

    她點頭,走向餐桌邊,原本她就沒什麼骨氣,何況骨氣又不能當飯吃。

    再說了,她和石巖之間也不是敵對兩方,她跟林晨曦白婷婷才是敵對的呢,貌似,此時在石巖跟前用不上骨氣吧?

    速凍餃子平時她不怎麼愛吃,石巖偶爾也是用來煎鍋貼的,很少煮來吃,不過這會兒或許是真的餓了,所以她倒是吃了好幾個。

    本著分工合作的原則,石巖煮的餃子,洗碗收拾廚房就是她的事情,所以她非常的自覺,而石巖也不跟她爭,直接去了臥室。

    木槿洗完碗回到臥室時,石巖連衣服都沒脫就已經仰面八叉的睡在主臥的床上了,她搖搖頭,原來,任何人睏倦到極點都是隨便倒哪兒都能睡覺的。

    她轉身就去了客房,這一次石巖是真是睡死了,所以她的進來和離開他估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木槿從客房裡走出來,客廳裡沒有石巖的影子,她即刻推開臥室門,居然,也沒有他的影子。

    好吧,他不在,她也不想找他,有些餓,轉身朝廚房走去,想要看看冰箱裡有沒什麼可以做來吃的。

    是在轉過身來才看見餐桌上的花瓶壓著張紙條的,她走過去,把紙條拿起,石巖那龍飛鳳舞的字呈現在眼前:

    啊木,我上班去了,今天的報紙已經平靜了,網絡也平靜了,我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另外,爸和媽那邊我已經打電/話過去了,說你在家裡,讓他們不用擔心。

    他們的事已經過去了?網絡也平靜了?這什麼意思?昨天方逸塵和林家的水軍不是還在網上口水戰打得不可開交嗎?

    心裡疑惑,木槿已經顧不得去廚房吃東西了,她即刻去了書房,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迅速的翻找著今天的新聞。

    還真是,整個網上再也找不到石巖的影子,而前兩天的新聞也刪除了,她心裡疑惑,忍不住到度娘處輸入石巖進行搜索。

    然而,搜索出來的都是石巖去年的信息,什麼展業集團成立一週年啊,什麼最年輕有為的地產商啊等等。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都說網絡的力量是無窮的,其實這句話並不完全正確,更正確的是,權勢的力量才是無限的。

    她拿了家裡的座機打給石巖,剛響兩聲就被接起,她調侃著的開口:「看來方逸塵低估了石書記和林市長的力量,這的確是個強權的社會。」

    「林市長有沒有讓人刪我不知道,」石巖在電/話那邊淡淡的答,接著補充了一句道:「不過好像白司令非常不滿有人議論他,所以,他昨晚應該找人刪了吧。」

    木槿聽了這話一愣,這才猛的想起,對哦,還有個白司令呢,昨天的水軍裡好像已經有人在挖白慧容了,估計,這直接讓白司令惶恐了。

    「那我們怎麼辦?」她終於沒有再糾結究竟是誰讓人刪的網上的信息,而是迅速的關心起她和石巖的婚姻來。

    「我們,當然還是過日子叻,」石巖想都沒想的回答,接著反問了句:「難不成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更好的辦法?木槿當即愣住。

    她和石巖之間,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不離婚繼續過日子,而離婚肯定不是更好的辦法,因為那於她和她的父親來說,都等於是輸,而且是輸得一敗塗地。

    父親當年輸給了林長風,那麼今天的她就不能再輸給林晨晞,即使,她是後來插進去的那個,即使,林晨晞和石巖原本是有深厚感情的。

    她掛了石巖的電/話,又去廚房弄了點吃的,然後想來想去,才又給母親邵敏之打了電/話。

    邵敏之在電/話裡說,石巖昨天在他們家樓下等了一個晚上,他們也因為生氣的緣故沒有給他開門,其實還是想要懲罰他一下。

    不過今天一早,石巖就給他們打電/話了,道了歉,說這次事件真的沒有處理好,讓木槿受委屈了,也讓岳父母擔心了。

    「石巖還說,這個月29號要和你舉行盛大的婚禮呢,」邵敏之在那邊略微有些高興的道:「啊槿啊,既然石巖真心實意的想要和你過日子,你還是就不要總是拽住他不放了,那張擁吻照和小三百的事情他都給我們解釋了,那是他的疏忽,他說被人給鑽了空子,他會懲罰那些人的,還說接下來要和你拍婚紗照,然後是舉行盛大的婚禮,婚禮的地點都選好了,在市民廣場,他說讓大家都看得到,到時看還有誰能搞什麼陰謀」

    邵敏之在電/話裡說了很多,木槿聽了只覺得有些頭疼,等邵敏之說夠了,她才輕聲的問:「媽,那爸是什麼態度?」

    「你爸當然是不希望你和石巖離婚叻,」邵敏之趕緊又說:「你爸因為你的婚事被人逼得摔倒住院,難不成就這樣把石巖拱手讓給別人?」

    木槿聽了母親是話非常難受,掛了電/話還在想,她和石巖這婚姻,還需要過下去嗎?

    而且,就算勉強過下去,他和她之間還能找到夫妻間的共同點嗎?還能,像以前那樣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嗎?

    她帶著這個疑問給橙子打電/話,橙子聽了她的問題,當即就在電/話裡罵她:「你傻啊,當然是跟他繼續過啊?而且通過這件事情,完全可以向那林小三示威,讓她知道,折騰了那麼一堆的事情,不照樣沒有把她和石巖的婚姻折騰跨?反而在她的推波助瀾下,她和石巖的婚姻更牢固了。」

    木槿聽了橙子的話哭笑不得,她自己怎麼沒有感覺到和石巖的婚姻更牢固了呢?

    她只是覺得,她和石巖的婚姻,已經到了進退兩難的尷尬地步了。

    這婚,離也不是,不離,還不是!

    硅谷別墅,晨晞苑內。

    林晨晞望著走進來的石巖,稍微愣神一下,接著便跑了上來,一下子撲進石巖的懷裡,雙手抱緊他的腰,一頭埋在他懷裡,『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巖,方逸塵跟安木槿太可惡了,他們居然說你是男小三,」林晨晞抽泣著的開口,眼淚鼻涕擦了石巖一身:「你怎麼能是男小三呢?那時你一定是喝醉了,安木槿又故意打扮成我的樣子,於是,你就上了她的當了是不是?」

    石巖沒吱聲,也沒推開她,而她卻因為激動哭得抽一抽的,哽咽著的開口:「一定是這樣的,巖,你一定是喝醉迷糊了,然後那晚錯把安木槿當成了我」

    「那晚我和安木槿什麼也沒發生,」石巖迅速的切斷她的話,用手把她推開來,淡淡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陌生人我會和她做那種事情嗎?何況,她那晚醉的跟鬼樣,披頭散髮,又是吐又是吼的,吐得滿房間都是,整個房間瀰漫著酸臭味道和酒味,誰有那心情啊?」

    林晨晞明顯的一愣,她一直都篤定石巖是被安木槿纏上了,一直都篤定的認為,安木槿就是用那晚逼著石巖跟她結婚的。

    可現在,石巖這樣解釋,她又愣住了,既然他和安木槿什麼都沒有發生,那他為什麼要和安木槿結婚呢?

    一定是因為他知道她不能醒過來了,於是就心灰意冷,然後安木槿長得像她,而安木槿在被方逸塵拋棄後又纏上他,於是他就順水推舟答應了安木槿。

    「是我主動跟木槿求婚的,」石巖的開口打破了林晨晞心裡的猜測和幻想,他在沙發上坐下來,點上一支煙道:「晨晞,那晚我就跟你說了,我不是個好男人,我也背叛了我們的感情,同時還傷害了你,所以,像我這種畜生,這種人渣,不值得你留戀,你還是——忘了我吧。」

    林晨晞睜大眼睛望著他,她做夢都不曾想到石巖會來跟她說這樣的話,於是大腦裡轟隆隆的半響沒有反應過來。

    「巖,你剛剛說什麼?」她眼裡的空洞讓人看了心生憐惜,晶瑩剔透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此時卻硬是倔強著不肯讓它滾落下來。

    「我要把這晨晞苑賣了,」石巖沒有重複剛剛的話,因為他知道她不可能沒有聽清楚,而是迅速的說另外一件事情:「我答應買輛車給你,這個我肯定說到做到」

    「你說了我們一起去德國買情侶車的,」林晨晞終於沒有再控制住自己的淚水,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滾落下來,一下子撲上前去,在石巖跟前跪下來,把整個頭埋在他的大腿上,痛哭失聲。

    她輸了,她沒想到,居然是她輸了,石巖,她心愛的男人,愛了七年的男人,最終,卻是選擇了那個和他認識才幾個月,結婚也才三個多月的安木槿!

    她是多麼的不心甘啊,心有不甘啊,為什麼,上帝要對她如此的殘忍?

    僅僅只是兩年半而已,他就變了,曾經的承諾他都忘記了嗎?他說過要守她一生一世的啊?

    安木槿,那個和石巖結婚才多久的女人啊?而且還是個二婚女人啊!

    她憑什麼搶走屬於她的男人?憑什麼,搶走屬於她的幸福?

    「好!」石巖沉吟半響,把她的頭從他大腿上拉起來,看著滿臉淚痕的她,輕歎一聲道:「那我們就去挑選情侶車吧,就算是,我們最後共同擁有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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