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敏之聽了方逸塵的一通質問,剛剛對方逸塵滿腔的怒火終於又轉到了木槿的身上,她看著自己的女兒,忍不住怒呵著:「木槿,逸塵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根本就沒有出差,而是請假?那你這一周又去哪裡玩了?為什麼不去照顧逸塵?為什麼在家家順遇到困難時不理不問?」
木槿看著自己的母親,用手在她肩膀上輕輕的按了一下:「媽,你別急,我回去慢慢給你解釋。」
側頭,又看著已經走到另外一邊準備開車的方逸塵:「方逸塵,等一等!」
方逸塵一愣,原本已經放到車門手柄上的手又落下來,看著兩米之外的木槿,眉頭皺緊,一臉不耐煩的問:「啊槿,你還有什麼事嗎?」
木槿沒有回答,而是用鑰匙按開車鎖,拉開後車門,這才抱了個精美的骨灰盒子一步一步的朝著方逸塵走去。
方逸塵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木槿,看著她懷裡抱著的那個精美的盒子,心裡一緊,猛的意識到什麼,忍不住迎著木槿走了上去。
「這是你父親,」木槿站在方逸塵的跟前,一臉凝重的開口:「一周前,你被人打斷肋骨的那天,我接到惠城敬老院的電話,你父親不行了,我趕過去把他送到了醫院,可因為時間送的晚,在手術裡八個小時還是沒有搶救過來」
木槿簡單的把這幾天的事情講述了一下,方逸塵原本震驚的臉隨即暗沉了下去,木槿把這個精美的盒子放到他的手裡,然後倒退了三步,又朝那盒子鞠躬三下,這才轉身朝自己的車邊走去。
方逸塵就站在那裡,懷裡抱著這個精美無比的骨灰盒,一瞬間,像泥塑木雕一般的矗立著,好似沒有反應了一樣。
直到木槿按開車門,直到她的車倒退著從他身邊駛過,他才鬼使神差的大聲喊著:「啊槿!」
木槿原本正在倒車,聽見他這猛的一聲大喊,嚇了一大跳,於是趕緊踩了剎車,朝窗外看了看,又低聲的給自己母親說了句『等一下』,這才推開車門又下車來。
她看了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方逸塵,猛的想起什麼,趕緊拉開後車門拿起自己的包,迅速的來到方逸塵的身邊,拉開包,從裡面拿出一個黑紗給他手臂上套著。
「爸走的時候」木槿剛開口就就意識到自己稱呼錯了,於是趕緊改口:「不,是伯父走到時候是在手術台上,當時全身麻醉著,所以他並不是特別的痛苦,你也不要太自責了。」
木槿說完這句話,見孟若雪在一邊用幾乎可以殺人的眼神瞪著她,很顯然對於剛才她自作主張給方逸塵戴黑紗不滿,估計是想著木槿該遞給她,讓她親手幫方逸塵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