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用了,」石巖並沒有把車靠邊,更沒有把車停下來,而是繼續朝前開著:「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要你的命,所以,你現在欠的不是我的錢而是我的命。」
木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古話沒有說錯,人倒霉喝涼水都要塞牙齒,看來她這的確是倒霉透頂了。
撞個車能撞出個老公和閨蜜車震,打出租車能遇到一輛紅色的私家車,去獨釣沙獨自慶祝三週年結婚紀念日,居然還能遇到色狼攔截,而且還不止一個。
好吧,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英雄救美的男人,原來卻是個敲詐勒索的,上輩子沒準是她的剋星,居然一連兩天都在她眼前晃。
「安小姐,住哪裡啊?」石巖把車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忍不住側臉看著還在生悶氣的女人,用手指了一下前方:「我往那邊轉?」
「右邊,」木槿沒好氣的回答了句,隨即猛然間醒悟:「你怎麼知道我姓安?」
「昨晚原本想用你的身份證登記開那個房間的,」石巖淡淡的解釋著:「後來又怕你醒來遲我走的早,萬一你沒錢結賬,最終還是用了我自己的。」
木槿白了他一眼,沒有理會,車剛轉向右邊不遠,她用手隨便指了個樓盤:「路邊停車吧,我到了。」
石巖掃了一下那個全新的樓盤,這個樓盤好像是新開盤的吧,貌似還沒有業主入住吧?她居然能撒這樣的謊?當他是白癡嗎?
明知道她撒謊的,不過也沒有揭穿她,而是非常紳士的把車靠邊停過去,隨即拿出一個熒屏破了的手機遞給她:「後會有期,我等著要你的命!」
木槿狠狠的瞪他一眼,氣呼呼的連謝謝兩個字都懶得說,即刻推開門下車,再『砰』的一聲關上門,隨即轉身就佯裝朝那樓盤的大門口走去。
等木槿折騰一圈再攔車回到家,已經是晚上10點鐘的樣子了,不過方逸塵沒有回來,她也沒有心思去猜想他究竟去哪裡了。
推開臥室門走進去,房間裡還是昨天下午她精心準備的樣子,棗紅色厚重的落地窗沒有被拉開過的痕跡,床上三年前結婚時母親送的流金歲月的床上用品嶄新如畫,昨天下午才剛剛鋪呈上去的。
鑲著金線的絲綢被面,上面繡著龍鳳呈祥,滾著荷葉邊的枕頭上一對鴛鴦戲水,床前並列兩雙同款色的軟拖鞋。
床位櫃上,一對紅色的手臂粗的紅燭正安靜的等著主人劃上火柴點燃,而旁邊那盒米白色的,鑲著藍色磷粉的火柴,和蠟燭遙相呼應,卻成了最大的笑話。
她用手扶著牆壁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明明告訴自己,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可是,為什麼,看著這些,她的眼淚,依然還是不爭氣的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