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外一個房間,李柱和石秀芳也在就白月兒的事情進行探討。
「柱,你說那白月兒今天怎麼突然過來了?」石秀芳和衣躺在床上,半靠著問道。
「她不是說走投無路了嗎?」李柱在石秀芳旁邊躺了下來,說道:「說起來,白小姐也怪可憐的。」
「你懂什麼!」石秀芳瞪了李柱一眼,道:「當初她爹冤枉寶和思晴的事情,你都忘了?如果不是他爹是非不分,寶能受那麼多的苦?」
李柱被搶白了一通,沉默了一陣,又說道:「她爹歸她爹,白小姐看起來斯斯的,倒不像是壞人。而且她爹不是也受到懲罰了嗎?」
「哼!」石秀芳冷哼了一聲:「你們男人啊,看人只會看外表,定是被她那哭哭啼啼,可憐巴巴的模樣給迷惑了。看人家長得漂亮,就覺得是好人。」
「胡說八道什麼那?」李柱感覺到了石秀芳對白月兒明顯的討厭之意,問道:「秀芳,你好像不怎麼喜歡白小姐啊?」
「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只是替思晴鳴不平。」石秀芳翻了個身,說道:「你想啊,白月兒是什麼人啊?她之前喜歡寶你知道的吧?」
「嗯!」李柱連忙點了點頭道:「可是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今寶不是都已經和思晴成親了嗎?」
「所以說,思晴這才憋屈啊!」石秀芳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寶和思晴原本恩恩愛愛的,現在白月兒要住在回春館,思晴看見白月兒整天在眼前晃悠,心裡能舒服嗎?」
「可是我看思晴好像對白小姐挺熱情的啊!」李柱撓了撓腦袋,說道:「而且白小姐不是也說了。現在只是把寶當成哥哥嗎?」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白月兒心裡打的什麼主意。」
「有那麼複雜嗎?」李柱打了個哈欠:「別想這麼多了,快睡吧!」
「我警告你,以後離白月兒遠一點啊!」石秀芳不依不饒地說道。
雖然一開始石秀芳並不喜歡陳思晴,但是後來陳思晴一次又一次地不計前嫌,幫助了她。讓她十分感動。在她心目中,已經把陳思晴當成是真正的親人一般。
「知道了!」李柱對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可不感興趣,他只是覺得白月兒挺可憐的。
春節一過,回春館又恢復了正常營業。
也許是還在新年的緣故,這幾日上門的病人並不算多,吳為指導著小雪,勉勉強強可以應付得過來。
而陳思晴呢?除了坐堂之外,更多的是想要研製出一些有效的藥品,只要是消炎抗菌方面的。
有很多病。光靠中藥是無法治癒的,比如說闌尾炎,在現代明明是很簡單就能醫治好的,可是在大隕卻是絕症。
因為,大隕沒有人會做手術,無法把發炎的闌尾給割去。
陳思晴也曾經遇到過幾個得了闌尾炎的病人,她嘗試著用中藥,但是發現效果不佳。如今這幾個病人之中有兩個已經不治身亡了,剩下的兩個也越來越重。所以陳思晴不得不考慮替他們做手術的可能性。
其實割闌尾只是個小手術,過程也不複雜,也不需要輸血,但是關鍵是術後的消炎問題,如果處理不好,感染了。這就很危險了。
所以,陳思晴就琢磨著,能不能研製一些消炎藥出來,在現代的時候,她家是醫學世家。對於藥理,她倒也熟悉。
她剛把她的這些想法告訴吳為的時候,吳為先是無比的驚訝,聽說手術能把人體內發炎的器官割去一部分,然後再縫合的時候,吳為驚訝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這,這可行嗎?」吳為越聽越興奮,不可相信地問道。
「理論上是可行的,但是實際操作上有不少的困難。」陳思晴歎了口氣道。
「如果真的可行,那真是造福天下百姓的一件大好事啊!」吳為感慨道:「這要是能行了,能治好多少不治之症啊!」
「嗯,我再琢磨琢磨。」陳思晴微微笑道。
「思晴,你怎麼懂得這麼多?」吳為很欽佩地問道。
「我,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個仙女,是她告訴我的。」陳思晴顯然不能說自己是從現代穿越而來,就只能瞎編了。
吳為笑了:「我看思晴你就是仙女,是上天讓你過來拯救天下蒼生的。」
「吳大哥你可真會說笑!」
陳思晴和吳為在探討醫術的這一幕,正好落在了躲在一旁的白月兒的眼中,她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倆有說有笑地一邊討論著什麼,一邊向大廳走去,直到這兩人走入大廳,看不見了,白月兒才從一旁走了出來。
白月兒看了看李寶的房間,見李寶正坐在窗前讀書,盯著李寶的身影癡癡地看了半刻,想了想,來到了李寶房間隔壁的廚房。
「李大嫂,我幫你啊!」
正在廚房準備做午飯的石秀芳聽到白月兒的聲音,頭也不抬地道:「可不敢勞煩白小姐。」
「李大嫂,如今我是罪臣之女,可擔不起小姐這樣的稱呼,要是大嫂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月兒吧!」白月兒神色黯然地說道。
誰知道白月兒這會可使錯了對象,她越是裝得可憐,石秀芳看著她就越不順眼。
「你不是要幫忙嗎?那過來把這菜給切一
下吧!」石秀芳把青菜和刀摔在白月兒面前,板著臉說道。
「好啊,大嫂。」白月兒拿起菜刀,心一橫,往自己手上切去。
「啊呀!」白月兒一聲慘叫:「好疼啊!」
「什麼事?」石秀芳放下手中的活:「大呼小叫的。」
「月兒,你怎麼了?」在隔壁房間看書的李寶突然聽到白月兒的大聲慘叫,忙過來看看,只見她一雙芊芊玉手上鮮紅的鮮血直往下流。
「寶哥,我」白月兒疼得眼淚涔涔落下。
「月兒,你的手怎麼了?怎麼流血了?」李寶很關切地問道。
「切菜的時候不小心切到手了。」白月兒忍著疼痛,低頭說道。
「快按住!」李寶一邊說一邊替白月兒按住了傷口,他與陳思晴朝夕相處,耳濡目染,對於這些急救的知識也很瞭解了,他知道受傷了只要按住傷口,把血止住就行。
「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石秀芳見李寶這麼緊張,不由瞪了白月兒一眼。
「大嫂,月兒是客,怎麼能讓她幹活呢?」李寶聽見石秀芳這麼說,委婉地幫白月兒說話。
「不關大嫂的事情,都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要過來幫忙的,還笨手笨腳的,大嫂說得對,我真是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白月兒忙替石秀芳分辨道,她知道自己越是裝好人,裝可憐,李寶就會越同情她,對她內疚。
「別說這麼多了,讓思晴幫你看看吧,還在流血呢!」李寶果然上當,心中對石秀芳存了一絲不滿,拉著白月兒走出了廚房。
「寶哥,不用這麼麻煩的。思晴姐那麼忙,我這點小傷怎麼好意思去打擾她給人治病呢?」白月兒的手被李寶按著,心裡甜滋滋的,她在李寶房間門口停住了腳步:「不如寶哥你替我包紮一下就好了。」
「也好!」李寶想了想,覺得月兒說得也有理,月兒手上的傷並不太重,他按了這麼久了,血也應該止住了,再替她包紮一下就可以了,這點簡單小事他還能做,不用去麻煩思晴了。
於是,李寶帶著白月兒走進了房間,讓她坐下,輕輕地放開了按著她傷口的手。
「血已經止住了,沒事了,月兒。」李寶找來了一塊錦帕,撕下一半,小心翼翼地替白月兒包紮好:「還疼嗎?」
白月兒搖了搖頭,面露羞澀道:「不疼了。謝謝你,寶哥!」
「不疼了就好。」李寶笑道:「月兒,不如你先回房去休息吧,我剛才那篇章看了一半,想接著再看下去。」
李寶覺得和白月兒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不太好,便委婉地說道。
誰知道他話音剛落,白月兒的眼眶又紅了:「寶哥,你是不是討厭我?」
「當然不是,怎麼這麼說呢?」李寶急忙說道。
「我知道,我笨手笨腳的,什麼都做不好,切個菜都不會!」白月兒越發傷心地說道:「我就是個沒用的人,活著只會連累別人!」
「月兒,別這樣!」李寶實在不知道白月兒怎麼好端端的又哭起來了,想到剛才的事情,問道:「是不是大嫂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了?」
「我這麼沒用,就算大嫂她嫌棄我也是應該的。」白月兒搖了搖頭,淚眼汪汪地說道,剛才在廚房,她已經看出來石秀芳對她的態度了。
「月兒,其實大嫂是刀子嘴,豆腐心。」李寶安慰道:「思晴剛來我家的時候,大嫂也沒什麼好臉色,你看如今她們處得多好!」
李寶原本是想安慰白月兒,誰知道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白月兒聽了,心道,石秀芳果然是和陳思晴是一夥的,看來以後她得小心些,防著點石秀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