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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5 杏林館見聞4 文 / 亦寧寧

    眾人聽到那個怒斥的聲音,都不由自主地回過頭去,只見門口進來了一個四十歲上下,穿著青色長袍,滿臉絡腮鬍子,一臉凶相的中年男子。

    陳思晴不由很好奇,這個人是誰?他為什麼要阻止吳為?

    醫館中的大夫和學徒們回答了陳思晴的問題,他們很恭敬地對著門口那人道:「二館主!」

    二館主?館主前面為什麼要加個二字?陳思晴想了下,應該是副館主的意思吧。

    陳思晴她猜對了,來人正是杏林館的副館主蕭誠冬,他快步走到吳為的面前,板著臉,一臉嚴肅地質問道:「吳為,是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力,收下他們的?」

    吳為挺了挺身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沒有人給我什麼權力,但是做大夫的職責讓我不能見死不救。」

    「不能見死不救?」蕭誠冬一瞪眼睛,然後環視著周圍的人,一字一句地道:「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杏林館是醫館,是打開門做生意的,不是收留阿貓阿狗的慈善堂!吳為你若是今天開了這個先例,他日人人效仿,治不起病的窮人都把將死之人抬到杏林館,那我們還要不要開門做生意了?我們還如何在京城立足?」

    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蕭誠冬對著那幾個學徒道:「還不給我把他們趕出去!」

    「不要啊!」那幾個家屬聽到蕭誠冬這話,反應了過來,紛紛哭求道:「館主,求求你不要趕我們走啊!求求你們救救我爹!」

    蕭誠冬別過臉去,見那幾個學徒半天沒動靜,大聲喝道:「你們還愣著幹嗎?還不把他們趕走?」

    這蕭誠冬也太冷血了吧?他們都已經這麼可憐了,只不過是付不起診金罷了,就要把他們趕走,一點同情心也沒有,真是太沒有人性了!

    陳思晴很想挺身而出,可是,理智卻讓她卻沒有這麼做。為什麼呢?因為她救不了這個病人。她知道,憑著大隕現在的醫療條件,這個肺結核重症患者命在旦夕,已經是必死無疑了,不管是吳為,還是她陳思晴,都回天無術。

    但凡這病人還有有一絲能救活的希望,陳思晴都不會袖手旁觀的。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她還是靜觀其變好了,她不能強出頭,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之前那個高個子學徒聽了蕭誠冬的話,拉住其中一個男子的衣服,指著擔架上的病人:「我們醫館是不會收下他的,你們還是去別處吧!」

    「不要趕我們走,求求你們了!」那被拉住的男子哭喪著臉對吳為道:「大夫,求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爹吧!」

    「好!」吳為年輕氣盛,一股熱血湧上心頭,他上前一步,說道:「二館主,這個病人我治定了!」

    「吳為!」蕭誠冬橫眉怒目道:「你別仗著自己醫術高明就目中無人,把醫館的規矩都不放在眼裡,你若執意妄為,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別怪我手下無情!」

    「如果真有什麼事,我吳為自然一力承擔!」吳為一昂頭,堅定地說道。

    陳思晴見狀,暗道不好,這病人危在旦夕,吳為卻執意要醫治他,而蕭誠冬對吳為步步相逼,似乎是激他說出了一力承擔後果的話,她不由在心裡為吳為捏了一把汗。

    吳為說完,不再理會任何人,也不再讓人將病人抬到後堂,而是直接蹲了下來,給病人把脈。

    「爹,大夫給你治病了!」為首的家屬將擔架上的病人扶著坐了起來:「你忍著點啊!」

    就在這個時候,病人突然狂咳嗽起來,他不停地顫抖著身子,吐出了一大灘血,把胸前的衣服都給染紅了,然後頭一歪,閉上了眼睛,猛然倒在了地上。

    「爹,爹,你怎麼了?」那些家屬忙圍了過來,拚命晃動著那病人。

    吳為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雙手顫抖著從病人手上收了回來,倒退了幾步,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他去了!」

    這病人就在眾目睽睽下,突然去世了?陳思晴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依照她的判斷,那病人雖然是危在旦夕,但是好歹也能再撐個幾天的,怎麼這就突然死了?

    一旁的眾人都是看著那病人嚥氣的,有覺得十分震驚的,有覺得害怕的,也有覺得晦氣的,都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紛紛了起來。

    而當那些家屬聽到吳為說那病人斷氣了之後,為首那個男子猛然上去,一把抓住吳為,憤怒地吼道:「你把我爹給治死了!你把我爹給治死了!」

    男子這話一出,其他家屬也紛紛圍住了吳為:「你這個庸醫,把我爹給治死了!你陪我爹來!你陪我爹來!」

    吳為被他們團團圍住,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沒有!」

    「沒有?」為首的男子道:「大家都看到了,我爹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你一給他治病他就去了,還不是你把他給治死的?」

    「不錯,不錯!就是你這個庸醫把我爹給治死了!」其他家屬紛紛附和道。

    這簡直就是在強詞奪理,這個病人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氣若游絲了,實在是稱不上好好的,而吳為也不過只是去幫他把了下脈而已,還來不及醫治,這病人就去世了,怎麼會是吳為把他給治死的呢?

    而在旁邊圍觀的人群聽得那些家屬這麼說,覺得也有些道理,那病人確實是在吳為去醫治他的時候去世的。

    眼看著那些病人義憤填膺,抓著吳為口口聲聲地要他陪命,陳思晴的心都不由地跳到了嗓子眼。

    誠然,父親去世了,他們傷心欲絕是應該的,但是,哪有自己父親剛剛去世,子女把屍體丟在一邊不聞不問,卻一個勁地抓住醫生要賠命的?

    這一幕出現得簡直太戲劇化了,陳思晴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蹦出了一個詞語:醫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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