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的天讓人的心變得煩躁不堪,太陽越來越紅了,溫度也越來越低。原來的八月份還能穿著短袖,襯衫。而現在的天氣已經讓人接受了長衫,越來越冷了。
邱小異坐在頂樓,遙望著掛在天空的那輪明月,他已經多久沒有抬頭看看這片天空了。末日之後晚上的天空馳騁一片奪目的藍調,顆顆閃亮的金星也在天上忽閃忽閃,讓天空更像一張透明的紙可以看到外太空。
「我已經有十幾年沒看到這麼漂亮的天空了,那時候還是在鄉下,爹媽都在身邊。唉……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希望他們安全的活著,等待我回去!」落寞的將手中的白酒一飲而盡,邱小異歎氣道。
「怎麼了,這麼低沉?」一個爽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曉雪已經站在門口很久了,一直看著邱小異的背影。邱小異知道她來了,只不過不知道說些什麼。
將手中有些發潮的瓜子倒在邱小異手中,林曉雪笑道:「怎麼了,想家了?」邱小異點點頭沒有說話,林曉雪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唉,我一個在外面漂了那麼長時間的人,已經不知道老家的樣子了。鎮子上的那顆李子樹開花了嗎?」
聽到林曉雪這麼一問,邱小異滿腦子都是小時候的事,不知不覺,滿腦子都是兩個人在一起時候的景象。
「你……」還沒說完林曉雪忽然搶著說道:「你還愛我嗎?」
邱小異略顯尷尬,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我……可愛過了又能怎麼樣,你最後還不是走了?」說罷起身就要走,林曉雪聽到邱小異冰冷的話,就如數十根鋼針穿膛而過的劇痛,她緊張的抓著邱小異的手,語氣有些顫抖:「留下來,陪陪我好嗎,就像小時候一樣!」
邱小異為之一愣,看著林曉雪祈求的眼神,心裡一下子就軟了。雖然心裡一直提醒自己放下放下,但是他真的怎麼可能放的下來?那可是相愛了十幾年的人啊!不由自主的又坐回了林曉雪身邊,望著遠方的點點星火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更顯尷尬。
看著邱小異剛毅消瘦的臉龐,林曉雪微微一笑,因為一場機票,二人的關係已經出現了這麼嚴重的裂紋,那種直通靈魂的傷痛不是其他人所能理解的。
林曉雪緊靠著邱小異的寬厚的肩,把在米安國的一切緩緩講述給邱小異,那種無措的感覺越說邱小異越心痛,到最後實在撐不住架子,緊緊抱著林曉雪給他夜晚中最溫暖的臂膀。
在樓道中,占戈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忽明忽暗的燈光映出占戈心中的那一份思念和刺痛,落寞的轉身走下了樓道。
就在此時東海市主城區一條隱蔽的街道裡,一家名叫夜色的夜店裡,大門緊鎖,滿屋子充斥著濃烈的屍臭和各種令人作嘔的味道,滿屋子中的卡座早已經被堆在了一起,破敗不堪的沙發和各種碎裂的玻璃配合破敗不堪的大廳,可以想像這家夜店喪屍*時殘酷的場景。
在一樓的正中央,矗立著一個巨大的鐵籠,裡面滿滿的的都是嘶吼喊叫的喪屍,有男有女,甚至還有那些衣著裸露的夜店女郎。
一個衣著暴露,濃妝艷抹腳踩高跟鞋的男人,站在打碟機前,音量被開的最大,手裡拿著麥克風不停的叫喊。
「籠子中的喪屍朋友,把雙手舉過頭頂,跟我一起來!」霎時劇烈的音量像鼓槌一般敲擊著那個人的心臟,劇烈的噪音將這些籠子中的喪屍也變得癲狂無比,不斷地敲打著鐵籠,嘶吼著想要衝破牢籠。
這片區域末日之後早已經荒廢了,市民都被轉移到基地宿舍去了。只有這家店面倖存的老闆還苦苦呆在夜店中哪兒也不去。
看著茫茫的廢墟,想起以前夜店的繁榮,劉浩森眼神有些落寞,因為末日,這家剛開不久的夜店又他媽黃了,老天這是跟他作對嗎,為什麼復原之後卻一直沒有適合他的道路,到現在還演這出,真是夠了。
在他的背後,被鐵鏈吊著一個封住了嘴巴的喪屍男人,摸著喪屍身上乾涸的皮膚他一時笑了:「曹彥,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害的,我真的很想殺你,但是殺了你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喪屍感到有人觸摸自己,一時瞪大了眼睛不停晃動腦袋,奈何嘴巴被封的死死地,就算碰到了獵物也完全沒辦法。
正說著忽然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一時笑道:「劉浩森啊,你還真是挑戰人類審美極限啊!」劉浩森鬆開喪屍身上的手,冷聲道:「進別人的房間你難道不會敲門嗎?」耿國昌桀桀一笑,摸著手上尖銳的戒指冷冷說道:「我來只是想問你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很嗨,就等你們的信號了,還有事情嗎?沒有的話就請趕快出去吧,影響我興致!」被人下了逐客令,耿國昌很是不爽,看著大廳正中央的大鐵籠狠狠說道:「一個養屍人的地方我還真不喜歡來,走了,希望你可以履行你的承諾!」說完二話不說轉身走了。劉浩森看著耿國昌的背影,冷哼一聲:「一個靠女人和兄弟上位的小白臉有什麼資格說我!」說罷一甩衣袖,踩著高跟鞋嗒嗒嗒的走上了二樓。
在二樓的休息室內被鎖著三個衣不遮體的女人,陰雨還能從他們衣服和臉上看出一些奇異的妝容,她們原來就是這家夜店的女郎,末日之後新虧劉浩森保護才能活到現在,可是被末日的無情摧殘。
劉浩森的精神已經不大正常,他將她們幾個全部綁在這裡不讓出去,還輪流摧殘他們,甚至還用喪屍和女人做實驗,漸漸變得比喪屍還恐怖,但是她們幾個已經完全逃不出去了,大門的鑰匙只有劉浩森有,一樓的鐵籠子也可以被劉浩森遙控打開,逃出這裡完全就是不可能的。
望著劉浩森進來,幾個女人心知沒好事,驚恐的看著他。劉浩森嬉笑著走到三個女人中僅有的金髮女郎面前,二話不說褪下了褲子,隨即看著牆上掛滿的斷手和頭顱猙獰一笑:
:「你們還想過逃跑嗎?」
幾個已經沒有力氣逃跑的女人急忙搖頭,劉浩森一時滿意的笑道:「很好,就算我不說你們也知道逃跑的下場,牆上掛著的這些屍體你們也認識,寂寞的話可以找我,當然也可以找她們聊天,啊……」一聲舒爽的聲音過後,劉浩森把外國女人帶到窗前又一次的戰鬥。
看著遠處荒無人煙的地區,劉浩森一時笑道:「再過兩天,這個東海市的所有人都要一起說再見了,耿國昌兄弟兩個想利用我,沒門,用力!」
說罷在地下一層的大空間中滿滿地都是喪屍,加在一起足足有四五百個,其中甚至還有幾隻變異的喪屍,他的計劃,就是靠這些喪屍執行的。
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西郊哨所外
破敗的西郊哨所已經在三個士兵的連夜趕做中終於完成了,整個哨所四壁已經被建起了數米高的磚牆,一小隊十二人的成員分別在牆上的幾座炮塔中蹲守,以防再遭到喪屍的攻擊,最後由二大隊帶著個炮排回去覆命,由一大隊留守哨所。
遠處的土坡上埋葬的都是戰士們的屍骨,一個個的土堆下面都是一個不屈的靈魂。
「兄弟們,你們每一個都有價值,你們就像一根釘子永遠的駐紮在這片區域,你們放心,你們每一個人都沒給國人丟臉,敬禮!」
一聲令下,所有倖存的隊員將破敗的軍帽摘下,衝著這隊犧牲的兄弟,莊嚴肅穆的敬了個軍禮。「兄弟們,走好!」
說罷數十桿長槍不斷地對著天空嘶吼著,那一個個帶著戰友哀思的子彈不斷撕破天空,給犧牲的戰友送行。
離別過後,二隊長帶著自己的隊員再一次返回了基地的道路,豈不知,這一次回去正巧拉開了決戰的序幕。
趙悍國剛剛吃完晚飯,急忙又一次的返回了指揮部,警衛員報告所二大隊完成任務準備回來,趙悍國頓時欣喜的笑道:「太好了,他們只要一回來,這個謠言就要不攻自破啦,趕緊讓他們快點回來!」
警衛員應了一聲,小跑著又去發佈命令。趙悍國看著手中快要做好的地形圖和勢力分佈圖,終於露出了笑臉。
「什麼,你說派過去的二大隊要回來了!」正在吃飯的耿國良聽到手下的報告,一時間有些呆滯,他沒想到西郊哨所的喪屍消滅的這麼快,二大隊只要一回來自己就會再一次喪失民心,情勢對自己將會極為不利。
「媽的,不管了。派人通著耿國良和各區域代表,行動提前,明天就開始!」耿國良怒吼一聲,將手中的飯碗狠狠摔成粉碎!啪!「哥,什麼事情發這麼大火啊!」耿國良剛剛說完,耿國昌便嬉笑著走了進來,看著滿地的碎屑一時不解的問道。
「西郊哨所的當兵的打完了,現在二隊的人正往回趕呢,不能讓他們回來啊!」
耿國昌聽完眼神一瞪,猙獰的笑道:「哥你放心,這事情交給我了,我保證讓他們一個都回不來。我也已經好久沒有活動活動筋骨了,正好可以給趙悍國他們一個下馬威,開胃菜!」
「小心點!別把二隊的人都殺了,留幾個全屍趕明兒丟到趙悍國的指揮部面前,再讓民眾去看看,晾他有三頭六臂也說不清楚,到時候……哼哼!」
「知道了!」耿國昌應了一聲,嬉笑著離開了。
有弟弟在,耿國昌可算放心了,弟弟的身手他可知道,有他坐鎮那些當兵的絕對沒有活路,而且把這群當兵的屍體擺在指揮部門前,民眾的輿論效應加上這些人的屍體足可以把趙悍國這些人打的再無翻身機會。只要在消滅他們的同時再出來穩住民心,那自己以後就是這個基地新的老大。
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耿國良陰狠的笑了:「趙悍國,你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