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我父皇的派來的人劍上居然有毒?」
猗房驚呆了,她眼睛所看到的段世軒臉色煞白,額頭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很快,身體開始微微地抽搐。只是,還有意識地他倔強的嘴唇依舊剛毅。
「平南……你也知道是你……父皇?」段世軒有些虛弱地問道,而後便沉重地閉上了眼睛。
眾人忙將段世軒扶上了了床,猗房呆呆地看著前一刻還宛如一尊神,此刻卻倒下了的人。
他是為她擋劍的。
人是她父皇派來的,可是那一劍原本卻是要刺到她的身上去。呵呵,她笑了,眼淚隨著笑容落下,心隨著眼淚破碎,眼淚流在衣襟上,流在段世軒的臉上。
什麼叫夫哀莫大於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她突然之間明白了,彷彿有一束光突然照射了她的眼睛,她終於看清了一切,也終於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一直以來,她都認為她的父皇始終是她的父皇,是給過她生命的人,所以,她會盡一切的力量保護她,只是如今……
她明白了,在他的心中,她不曾存在……
從他把她嫁給鎮南王的那一天起,他就沒有在乎過她的喜怒哀樂,如今甚至連她的生命他都不曾在乎。
「猗房,即便世軒願意放過你父皇,你父皇也是不可能放過他的,一山不容二虎啊。」
「努大哥,世軒中的是什麼毒?」猗房擦乾了眼淚,平靜地問道,臉上亦再沒有悲傷的神色,彷彿倒下的那個人是她毫不在乎的人,好不放在心上的人。
「猗房?」努歌玄見她的臉變得如此之快,不禁奇怪,她為什麼連眼淚也沒有了,難道她不知道段世軒是為她而倒下的嗎?
「他中的是什麼毒?」她依然冷靜。
「毒血症。此番,我只能封住他的穴道,防止毒血在身體裡肆意的流。這種毒雖然有個名稱叫毒血症,這種毒藥的配方和解讀的配方民間和宮裡都沒有知道,據說是很多年前一個傷心的劍客為了毒害傷害過自己的情人而研製的,醫書上記載過症狀卻沒有記載如何解讀。不知道你父皇是如何得到的。」
「如果沒有解藥,他能支撐多久?」
「兩個月。」
猗房看了眼段世軒,他緊抿著嘴唇,拳頭依然緊握著。
「努大哥,幫我把肚子裡的孩子拿掉。」
「什麼?」
「我要進宮。」
「不行!世軒不會願意你這麼做的,如今你父皇已不顧你的性命,你去了宮裡沒有用的。」
「我自由辦法,我一定要進宮拿到解藥。」
她的臉上,是義無反顧的堅持,努歌玄這才發現,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子體內竟然蘊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也終於明白她剛才的平靜和冷漠是為何了,她堅強到令人心疼,令人敬佩。
「可是,孩子不能拿掉,將來世軒若知道了,會責怪我的,也不會原諒你,他沒有孩子他想要你和她的孩子。」
「沂南不是嗎?」
努歌玄歎了口氣,決定將秘密徹底告訴猗房——
「其實,你有所不知,沂南,是花蠻兒和你……父皇的兒子。」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