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說去大酈國和談,但是猗房倒更覺得二人像是在遊山玩水,段世軒不急,他的隊伍也不疾不徐地跟著。
契丹城位於東北地區,景物如同契丹人一般有種粗獷的感覺,此番出門,段世軒命人穿上了契丹的服飾,連他自己和猗房也是。
段世軒穿著左衽圓領長袍,袍長多至膝下,袍外有圍「悍腰」者;就是在腰間繫一皮圍,袍子的外面還有束帶,下裳為褲,穿靴子,少了分穿長袍時的飄逸卻又多了一分利落,他穿契丹服很好看。
猗房則穿著紫色的直領對襟衫子,左衽的式樣,非常寬大,前長拂地,後長曳地尺餘。雙垂紅黃帶,裙子裙擺寬大,以黑紫色上繡以全枝花,下不裹足而穿靴,少了分穿絲綢的柔弱卻又多了一分英姿,她穿契丹服,也很好看。
段世軒一直在翻看一些資料,猗房則伸手掀開馬車簾子,看看外面的風景,兩人話不多,不時有個視線的交匯。
馬車有些顛簸,她需要緊緊抓住旁邊的欄杆,才不至於掉下去,久了,那一雙柔胰也紅了起來。
「過來。」他抬頭數次見到她快要掉下去的樣子後,開口說道,並朝她伸開雙臂。
「世軒,前邊有客棧,是否停下歇息?」正當猗房站起身要走過去的時候,努歌玄一把掀開馬車窗簾子,她有些不好意思,便裝作沒看見段世軒伸出的手,逕直走到他的旁邊坐下,讓段世軒的手僵在空氣中,而她則偷偷露出笑意。
「怎麼,打擾到你們了?」努歌玄發現了馬車內的曖昧尷尬的氣氛,故意戲謔道。
猗房聽了,臉騰的紅了,而段世軒則有些不悅。
「世軒,看你的樣子,似乎猗房拒絕你什麼,真沒出息,依我看,你除了會打戰,在女人面前遜得很。」努歌玄繼續損人。
他說的是真的,鎮南王似乎從來就不會來花前月下、兒女情長這一招,他只有霸道和桀驁不馴,他在乎人的方式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
譬如如今,他在乎猗房,可是並不會因為有了她臉色就變得好看多少。
段世軒瞪了他一眼,有些氣惱地下令:
「停下,歇息一天!」
這個女人越來越大膽了,竟然這麼直接了當的拒絕他的懷抱。
他徑直下了馬車,不理會她了,她下了車,跟在後面。
努歌玄聳了聳肩,朝從那邊走過來的藍祿說道:
「嘿,段世軒鬧彆扭的樣子真好笑。」
藍祿看著那兩人一前一後的背影,一個偉岸,一個嬌小,偉岸的那一個有些怒氣,但是他看得出,他的步伐刻意地放慢了些,以便不會與後面跟著的人距離太遠。
「王爺變了,今日在軍中還與將士們開玩笑呢。」
「什麼?藍將軍你說段世軒會開玩笑?!」努歌玄後悔的緊,恨自己當時不在場。
段世軒和猗房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房間,段世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猗房看了看他,逕直走到床邊,開始將外套脫下來,並沒有要過去說說好話的意思。
段世軒見了,有些賭氣地將桌上的茶壺弄出很大的聲音。
「世軒,聽過有關契丹的傳說嗎?」她停下了動作,問道。
「本王對傳說沒有興趣!」他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