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就這樣走過的,但努歌玄的這個問題卻讓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第一次,她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雙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世軒,怎麼不回答?」努歌玄的聲音似乎有些戲謔,而後繼續問道,「很為難,若你真的忘了蠻兒,斷不會這麼為難吧。」
「沒有為難。蠻兒在我的心裡,永遠有一個位置。」良久,段世軒回答道,聲音是堅定的,想必此刻,他正看擦拭著他的劍。呵呵,在談到花蠻兒的時候,他說的,不是本王,而是「我」,這就像一份不摻雜任何身份和地位的想念,僅僅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風,慢慢的吹起,她不禁打了個寒顫,伸手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天,似乎有些微涼,該添衣裳了,不然著了涼,肚中的孩子也會跟著遭殃吧。
努歌玄似乎也被段世軒的答案而呆愣了片刻,因為過了一會之後他才開聲:
「那和李正龍的事情,也不為她考慮一下麼?看著她,就會心疼,為難她了。」
「歌玄!你何時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難不成你也像本王那些手下一樣,看了她幾眼就被她迷住了?」努歌玄的話似乎讓段世軒大為光火,語氣也生硬了起來。
「世軒,你想到哪裡去了,只是……」
「你聽著,本王今生要做的事情很多,並沒有過多的時間浪費在兒女私情上面,本王不會為了她,就拋下自己一生的抱負!」
「那是我多想了,見你如此緊張她,還以為你會為了她做些讓步和犧牲。」
「怎麼說,她也壞了本王的孩子……」
「好了,不談這個了,讓我看看你的臉好到什麼程度了……」
房間裡的談話在繼續著,後面的話說了些什麼,她已經聽不見了,可是,段世軒的那一番話卻讓她掉進了深深的冰窖裡,渾身都是徹骨的寒冷。她的腳,甚至邁步動步子了,她的手顫抖著摀住胸口。
清樂見了,兩行淚水流了下來,還有什麼比鎮南王的那些話更殘忍的呢,王妃的心情本來就因為黃鸝夫人放在的一些話抑鬱不已,而如今,又是當頭棒喝。
她,真的好讓人心疼。
清樂擦了一把眼淚,欲扶住她有些蹣跚的腳步,卻被她輕輕推開了,此時,她只想靠自己的力量離開這裡。
風裡,那一抹蕭瑟的的背影上的披風緩緩掉了下來,樹上的枯葉打著卷兒落下,落在她白色的衣服上。她的手緊握著欄杆,一步一步向前,手上的青筋暴露了出來。她現在感覺到好無力,腳步軟綿綿的,必須要借助手的力量才行了。
她看不見,只能摸索著向前,有好幾次,她的頭都碰到了一些什麼堅硬的東西,大概是撞破了皮吧,因為她感到了疼痛。走了許久,才離開了方纔那談話的屋子。
「王妃,讓我扶您吧。」清樂實在不忍了。
「不,清樂,讓我自己來。」她依舊拒絕,蹣跚向前,她現在需要借助外界的痛除去心中的疼。
「你要去哪裡?」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