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世軒看著突然前來救他的人,怔住了,事情不在他的預料之中。
很快準備充分的黑衣人便節節敗退了,鎮南王的人便是天下無敵的!
藍祿來到段世軒的面前,雙膝跪下,從前見了王爺都是單膝跪下的,但這一回,這個血性的漢子卻雙膝跪下了。
「王爺……恕罪,末將……末將來遲了!」
語畢,已是淚流滿面。
王爺,藍祿來遲了,藍祿……罪該萬死!」
找到了,終於找到他們的王爺了。
「你是?」段世軒疑惑,這眼前的男子為何喚他為王爺還向他下跪,並且眼中流出了淚水。()
「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將黑衣人打腿的眾將士一齊來到段世軒面前,齊齊跪了下去,高呼王爺千歲,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充分表達出鎮南王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以及他們多麼渴望有一個他們敬仰的人來領導他們。
沒有好將領的士兵便猶如孤魂野鬼一般,居無定所,此番,他們便迫切希望鎮南王出來帶領他們去打一個天下回來,將從前受到的恥辱一併血洗。
「你們……你們究竟是誰?」
段世軒突然覺得腦袋有撕裂般的疼痛,下一刻他的腳步一個不穩,後退了兩步。
「藍將軍,王爺受傷了,不如先扶王爺回他的熵王府吧。」這兩日,藍祿已經把一切都調查清楚了,段世軒現在的名號為熵王,但是,他唯獨不知道段世軒已經失憶了,所以才會想不起他是誰來。
「嗯。王爺,咱們先回吧。」藍祿終於找到了段世軒,過於激動的他竟然沒有發現段世軒此刻受了劍傷。
段世軒的頭已經痛到無法思考,他的腦海如同一鍋煮沸的開水,快要將他的全身都燃燒了。
鎮南王?王爺?藍祿?
為什麼,為什麼他腦子裡一點記憶都沒有,難道,還有什麼事情是他知道的麼?就像,就像那個女人一開始就欺騙了他一樣。段世軒的腦子裡閃現過猗房面孔,但是他所看見的卻是這樣一番景象:
她穿著紅色的嫁衣,大風吹來,紅色的喜帕迎風飄起,她慌亂的轉身,伸手去抓那喜帕,而一頭梳好的青絲也散落了下來,垂直腰際。頓時凌亂的不像個新婚的女子,但那頭髮在風的吹拂之下,卻舞出一個絕美冷清的容顏。
原來,她長得這麼美。
「把她的嫁衣脫了!」
這時一個冷酷的聲音響起,說話的人臉上是嗜血的神情,彷彿恨極了眼前這穿嫁衣的她,但是這個男子再叫她脫下嫁衣的時候,眼中分明有掙扎,有不捨,又不忍,甚至有心疼,因為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拳頭緊緊握著,緊緊握著,手裡彷彿攥著自己的一顆心,他要將自己的心捏碎了,才能無心地說出這般殘酷的話來。
「等等!我自己來……」她沉寂的淡漠的聲音讓在場的人怔住了,她面無表情,緩緩移動白嫩的手,解開喜服的扣子,一顆,兩顆,三顆……直到露出美麗的兩塊鎖骨。
……
……這一切的一切在段世軒的腦海浮現。
突然,他忍下肚子裡的血噴湧而出,人如大山一般頹然倒了下去。
「平南……」倒下前,他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