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她的身子為何如此冰冷?」一碗藥灌下去,臉色紅潤了點,氣息強了一點,但身子依然沒有暖起來。
「這……」鎮南王從進來的那一刻起,就帶著駭人的氣勢,被這麼厲聲一問,大夫戰戰兢兢地開口,「這跟王妃的血質有關。」
血質?他想起來了,她是「冰血質」,天生易冷。
「有什麼方法讓她盡快醒來?」
「呀,王爺,王妃醒了!」
塌上的猗房,緩緩張開雙眸,看到眼前漸漸清晰的男人,熟悉的那抹冰冷讓她不覺又閉上了眼,不想再睜開。
段世軒揮了揮手,眾人走了出去,很快,房中只剩下兩個人。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剛剛醒來,她的心還是痛的,她的腦海中還是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的影像。
他們究竟是誰?難道是她和段世軒的前輩子麼,疑惑是下一輩子,如若不是,為何他們長得如此相像,為何她為他們而心痛,她的眼前不禁浮現商無忌受傷的眼神,這種眼神在段世軒的眼中能看到麼?
她張開眼,望向段世軒,不,他不可能會有那種神情的,他是一個願意眼睜睜看著她死去的男人,此刻他出現在這裡,是為了奚落她麼?還是為了看她死而復生那最虛弱的時刻?
猗房轉過頭,呆呆看著床定,床幔頂上的紋是一朵一朵的花,花是紫的顏色,看著像剛剛盛開的曼陀羅,雖不至於驚艷,但也美的安靜、素雅。
猗房的頭,好痛好痛,彷彿要撕裂了一般,他們是誰,究竟是誰?
「你在想什麼?」段世軒掰過她的頭,定住,迫使她的眼睛看著他,果然是鎮南王,容不得別人半點的忽視,而猗房對她的忽視,比他以為的要更徹底。
「我在想……在想下輩子,也或許是上輩子。」猗房開口,淡淡地回答。
下輩子?上輩子?在想怎麼逃離他的桎梏吧。
「下輩子你想怎麼樣?」他問。
「殺你?」她自言自語道。
「不用想下輩子的事情了,除非本王同意,否則,你的下輩子依舊由我掌控。你的身體你的一切都是本王的,要按照本王的意願來生長。把補藥喝了!」
段世軒端起碗塞到她的手中,因為剛醒不久,手裡沒有力氣,碗剛到手裡便差點掉了下去。無法,鎮南王大人只好自己端起了藥碗,用那勺子咬了滿滿一勺伸到猗房的嘴邊。
他餵她?猗房愣了一下。
「再不張嘴喝,本王將這補藥給砸了。」
恐嚇,但不奏效,猗房依然維持呆愣的姿態。
「再不張嘴,本王砍了那煎藥的丫鬟。」
聽到這,猗房才張開了嘴,一勺溫度適宜的藥汁進入了她的口中。
「平南,你倒是有面子,讓本王親自給你餵藥。」段世軒不知是嘲笑還是自嘲,但第二勺藥汁又伸到了她的嘴邊。
「苦……」這是補藥嗎?該是毒藥吧,不然怎麼苦得跟黃連似的,眼瞅著就要吐出來了,鎮南王又補充了一句:
「敢吐出來,本王便不帶你進宮為你父皇祝壽。」
已經吐到唇邊的藥,又乖乖吞了回去。
「平南,為何求死?」這是他想要問明白的,就算那時他那麼急迫地想要知道她為何讓他喝她的血一樣,雖然關於血的問題最終弄了個以血還血的下場。
「順其自然。」她說了一個最不是理由的理由,卻也把段世軒氣得夠嗆。
「王爺,為何救我。」猗房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