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在落英閣給猗房診脈,小柳守在一旁,小若和藍祿兩人在在廚房燒水煎藥。
小若燒著燒著,眼淚就止不住流了下來。
「小……小若姑娘,發生何事了?「一旁打下手的藍祿見了,慌了,活了那麼多年還未見女子在他眼前這般肆無忌憚地流淚,他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辦好,過了半會,才笨拙地開口詢問。
「王妃……王妃真的好可憐,一個高貴的公主,嫁來的那天連天地也沒有拜洞房夜沒有入,就被貶到軍中去做那勞什子……軍妓了,至今還沒進過王爺的房間呢,現在可好,剛回來呢,又遭這麼一劫,這以後可怎麼辦呀,還有……還有……這一回能不能聽過去呢……」
說著說著,引出更多的眼淚和傷感來,藍祿見了,不知該怎麼表達心中的意思,王爺也不是全然不管王妃的,只是默默將自己袍子的一角遞了過去。
「大夫,怎麼樣了?」小柳心急如焚,王妃那奄奄一息的樣子實在讓人揪心,她從未見過一個人的臉色可以蒼白到那種地步,都快變成透明的了,就像小若之前所感覺的那樣——她好像隨時都要消失。
「情況不容樂觀啊,王妃的身子原本就虛,就我的診斷,她前陣子應該大量失血過,現在身體造血功能不足,因此身體一直冷冰冰的,現在又……」大夫搖搖頭,歎了口氣。
此時,段世軒不知不覺走了進來,大夫的話一字不落落入他的耳中。
「王爺,您來了。」
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段世軒猛地回頭,藍祿手中端著湯藥,小若驚奇地開口,見兩人同時看著他,他的臉上閃現一副不自在的神色。
段世軒走進落英閣猗房的房中,立即感到一股清冷的氣息。
房中沒燒柴?
房中的人見他進來了,都退到了一邊去,猗房沉靜地躺在榻上,她睡著的表情是冷的不在乎的,段世軒伸出手,本想撫摸她那張純淨如雪的臉龐,但是驀然想起她任自己下沉,不呼救不掙扎的模樣,手反而捏住了她的下巴:。
「想死麼?平南,你給本王聽著,你的命是本王的,如今你的生命已經由不得你做主了,你聽見了麼?」他手上的力道很大,她的下巴立即出現一片紅色,「沒有本王的命令,你沒有任何自由,包括死的自由。」
一句冰冷的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驚得回不過神來。原本以為王爺開始關心王妃了,卻不曾想,過來不過是宣告他的所有權。
俯下頭,吻住她的唇,良久,一點回應也沒得到,他心中一慌,嘴下一用力,便咬破了她的唇,一股惺甜的味道傳來,他的唇上沾滿她的血,殷紅到耀了人的眼,那血也流入她自己的喉嚨。那一抹紅在她雪白透明肌膚的映襯下,妖艷而迷人。
這嗜血般的懲罰,是極致的酷刑,還是為了喚醒昏迷中的人。
好冷好冷,這裡是哪裡?猗房慢慢從床上站了起來,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的環境當中,這裡的一切都與她所住過的皇宮、王府、軍營不一樣,這裡的建築好生奇怪,所有的裝飾都是她沒有看見過的,但是看得出這是有錢人家的宅子,只是巨大的宅子裡冷冷清清的,有些空空如也的感覺。
那裡,怎麼會有她的畫像,她抬眼所見之處,是她和一個男人相依在一起的巨幅畫像,只是這畫像特別的逼真,她穿著白色的紗衣,雙手環抱著她的男人竟然是——段世軒,只不過他穿的衣服很奇怪,頭髮也是短的,但是他那雙冷酷的眼睛和薄情的嘴唇依然讓她肯定了畫像裡的男人就是他。
這,到底是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