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來時般隆重,蕭逝之的送別宴在月上柳梢時分舉行。()段世軒坐在上席,水靈和另外兩名女子依在他的身側伺候,品種繁多的食物擺滿了桌席,場中絲竹之樂不絕於耳。
「水靈姑娘,這是本王珍藏數年的一本琴譜,現在贈與姑娘。」
席間,蕭逝之示意若奴將一本唐代的琴譜拿出,贈送給霍水靈。
「琴譜?」水靈對琴和琴譜一竅不通,拿到黃色紙張譜寫的琴譜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知音難求,上次彈奏的音樂讓本王畢生難忘,簫某不日便要回蕭國,特將此珍藏的琴譜贈送與姑娘。
蕭逝之感到有些奇怪,這本琴譜是唐代絕版,世間僅此一本,一般懂琴愛琴之人看到莫不是欣喜若狂,而水靈卻是滿臉的疑惑以及不瞭解的表情。
或許,愛琴的女子都是如此吧,沒幾樣東西能入得了她的法眼,即便是這絕世珍寶。
「既然如此,水靈何不撫一曲表示謝意。」原本與周圍將士有說有笑的段世軒突然轉眼看著那琴譜,說道。
水靈心中大驚,好在早有準備,已經讓猗房在屏風後面候著了。
「那水靈就獻醜了。」
「本王願與姑娘合奏那日琴簫合奏的那一曲——《一生一代一雙人》。」那種琴簫合奏、心有靈犀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想起來便覺得全身舒暢。
「蕭王請。」水靈起身,向段世軒屈膝行禮後朝屏風後走去。
現場一片安靜之後,琴聲裊裊升起,輕柔細屑,彷彿一對情侶在耳鬢廝磨,竊竊私語,漸漸的,那琴聲如潮水般四溢開去,充盈著每一處空間。琴聲中彷彿有一個白色的精靈在隨風而舞,舞姿優雅高貴;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變化次第開放,飄逸出炫目的光彩。
原本酒杯已放到唇邊的段世軒停止了飲酒的動作,緩緩將酒杯放回桌面,那琴音在他的心中顫抖著,猶如一個哭泣的女人在嗚咽,又似緩緩的江水百轉千回地流淌,一個憔悴的琴魂在席間漫遊。
蕭逝之拿出簫放在唇際,一個渾厚陽剛的簫聲加入了婉轉飄渺的琴聲中,兩者結合,渾然一體。月光如水的晚上,如水的簫聲和琴聲悠然響起,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回如呢喃細語。淡卻微甜,彷彿滴在葉尖的露珠;絲絲觸動,如湖面微風似遠處的花香般沁人心鼻!這是一種潔淨的聲音,載著人的心靈去尋找不知失落何處的彼岸花。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豈能幾回聞
那流轉的聲音彷彿在沉沉地訴說,歲月消逝,難回首,人煙留;年少的青絲轉瞬已然變成白頭苦伶仃,楊柳青青著地垂,楊花漫漫攪天飛。那種肝腸寸斷的感覺讓人動容,一滴眼淚從蕭逝之眼角緩緩滑落,滴在襟前,轉瞬消失不見。
段世軒循著屏風望過去,那一抹白色的影子正在琴上飛舞,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他站了起來,朝屏風後走去。
突然,婉轉的琴聲突然變得急切,大有銀瓶乍破水漿進,鐵騎突出刀槍鳴的架勢,最後在最關鍵的時候,琴聲嘎然而止,蕭逝之高大的身軀頹然倒地,那青山長袍被風吹起,簫從手中滑落……
「王!」若奴見狀急切飛身過去,「南神、南神……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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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兩句:
我在寫兩篇文,之前的重心一直放在沉香玉上,但是前天的收藏,沉香玉37,《惹個王爺做爹地》92,昨天的收藏,沉香玉僅僅26,《惹》卻是88。這樣的話,我顯然要多更《惹》了。
童鞋們不要總責怪我更的少呀,動力呀,需要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