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替蕭王斟酒。」
猗房在眾人的注視中慢慢的起身。
「公主!」清樂低聲喊道,手拉住了猗房的裙角,心裡想到:她心儀的男人原來是這般殘暴,為這帝位,縱使踐踏著別人的軀體也不在乎,但是,對於清樂來說,段世軒卻是一朵罌粟,是一種能引領走向毀滅的誘惑。
「放開。」將裙角從清樂的手裡抽了出來,那白色的裙邊從椅子上緩緩滑過,又是一道憂傷的弧度。
「大哥……」
段衍軒看著猗房彷彿無關緊要的表情,心痛難當。
「蕭王請飲酒!」段世軒打斷弟弟的話,舉起酒杯,嘴邊再次揚起難得的笑意。
蕭逝之看著起身前來的猗房,「王爺,不知這位是?」
「本王不認識,沒見過,大概是這軍中的妓吧,若蕭王喜歡,她今晚就是你的了。」
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傷人。猗房心裡明白,段世軒只知自己帝位的獲得勢必要失去很多的東西,她區區一個猗房又算得了什麼呢。qrere
猗房坐在蕭逝之身邊,拿起酒壺替他倒酒,期間,好幾次,那酒卻灑了一些出來,濺到了他的手上。
「段-世-軒!」段衍軒忍無可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把扔掉蕭逝之桌前的酒瓶,奪過猗房手中的酒杯扔到地上,牽起猗房,「我們走!」
「放開……」軟軟的聲音從的嘴裡說出,淡淡的不帶任何情愫,但是卻堅定無比。
「猗房……」看著她的手從他的手中慢慢抽出,將地上的酒杯拾起,將酒瓶扶正,重新坐回蕭逝之身邊面無表情地繼續斟酒,段衍軒感到渾身無力,他突然覺得,其實從某個方面來說,猗房和他大哥段世軒是同一類人。他回到原來的座位上,一個人喝著悶酒。蕭逝之心中對榮膺王不惜違抗鎮南王的命令為她說話而訝異,看得住榮膺王是喜歡她的。
一個小風波很快就過去了,觥籌交錯的情景再現。
「……公主……今日鎮南王宴請蕭逝之,皇上請公主將這些藥粉放入蕭逝之的食物中……。」腦海裡浮想起尹承交代的她父皇的話,她要這麼做嗎?如果父皇滅掉了段世軒或段世軒推翻了父皇,她都必死無疑,害了蕭王段世軒不會放過她,害了父皇,她就是個弒父的罪人。不管誰贏,她都只是一個犧牲者,歷史不會留下她的名字,人們也不會知道在這一場帝位的爭奪戰中,有一個女人犧牲的那麼徹底。
「原來,你的名字叫猗房。」
蕭逝之拿過猗房手中的酒壺,給自己倒上,也替她斟了一杯,「不用伺候我了,坐下吧,喝一杯。」將酒杯遞到她的面前,微笑著說道。
「我不喝酒。」
猗房停下了手,面無表情地說道。
蕭逝之再次對身邊的女子感到驚訝,她真的是一名軍妓嗎?她的眼神飄忽的任何人都捕捉不到,即便是卑微地跪在地上斟酒,他依然感覺到她那一股不可侵犯的氣勢。
「既然不需要斟酒,那猗房告退。」
還來不及將杯裡的酒飲盡,猗房已起身離去,看著她雪白的身影遠去,彷彿一團白雲從他的視線中慢慢飄遠,遙不可及,卻又忍不住伸手觸摸。
「王爺,水靈想要彈奏一曲,為王爺和蕭王助興。」
喝到酒酣耳熱之際,水靈提議道。
「去吧。」
段世軒將她扶起,說道。
眼睛卻看著那個走出大廳的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