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回右轉自彷徨,撇不下多情數樁。
一聲流轉之後,簫聲停了,琴聲也嘎然而止,那音樂的旋律還在天地間迴繞,站在風裡,漫天的粉色桃花瓣如雪飄落,揚揚灑灑,像一場淒美的聚散,又像一個少女飄零的心事。
也許,最美好的東西總是消失得最快。美麗的花,早已注定了要被雨打風吹去,四處飄散的命運,風裡每一縷清香,都是一聲歎息。
蕭逝之手持宮扇,閉上眼睛享受那心靈契合的美妙感覺,他的心裡的某個角落的某顆種子如沐春風般,開始生根發芽。
「痛快!痛快!哈哈哈……本王已經好久不曾這麼暢快地和人較過了。」他高興地大笑,那笑聲如山澗清泉,咚咚歡暢;如霧中荷香,幽然不絕……
「王,若奴也很久不曾見您這般高興了。」貼身侍女若奴見主子開心成這樣,心情也跟著高興了起來,「王能遇此知音,那來中原這一趟已經是不虛此行了麼?若奴猜想那彈琴的一定是個美麗的女子。」
「這位女子情感細膩豐富且技藝高超,不管我怎麼變調,她總能馬上跟上,就連我剛才臨時譜的一曲《一生一代一雙人》,她都能跟上,若不是擔心她彈得太久會傷了手,本王還真不想停下來。」蕭逝之細細地回味著剛才的美好。
「王,與鎮南王的會面要等到晚上,咱們不如巡琴聲而去,會一會那女子,可好?」
「好。」若奴的提議剛好說中了蕭逝之的心聲,兩人往方才琴聲飄揚的地方走去。
遠處,蕭逝之的燕陵十三騎隱秘地跟在後邊,保護瀟國**蕭逝之。
「猗房,沒有想到你的琴技竟然這麼好,連我這個不太懂音律的人都聽得動容了,那今晚的表演可就靠你了,晚宴開始後你到側廳來,我會在屏風後面表演,到時你換了衣服就上,琴我先拿回去,到時候也放在側廳。」霍水靈將琴拿了過去,再次叮囑猗房。
其實,水靈說了什麼,交待了什麼,猗房並沒有怎麼聽到心裡去,會願意晚上代水靈表演,也僅僅因為她想要彈琴了,水靈說的會送什麼什麼感謝,她完全沒有放到心上去。
她的腦裡心裡迴響的都是剛才與她合奏的簫聲,彈完琴,她竟有一種酣暢淋漓且意猶未盡的感覺,那是什麼樣的人,彷彿能讀懂她的心思,他後來臨時譜的那個曲子,讓她有種肝腸寸斷的感覺。
「這位姑娘,彈得如此一手好琴,讓簫某好生佩服,不知可否做個朋友。」
蕭逝之的如沐春風般的聲音出現在身後,猗房和水靈同時轉過頭去,印入她們眼簾的,是一個面如冠玉、
眉清目朗、眼若流星的美男子,猗房看到他身後的女子手中持簫,便知剛才與她合奏的人就是這個男人了。而蕭逝之的眼睛則看著水靈,這個懷抱古琴的女子就是方才與他合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