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月光照進來,灑在屋子裡,和燭光溫柔地結合在一起,他的週身也染上了月亮的亮光,這樣的氛圍下,平時飛揚跋扈的段世軒,此刻多了一絲溫軟。
看了片刻,她轉過身去,背對著他的方向。
「平南這個名字取得很有意義嘛。」段世軒將面前的地圖全部攤開,一種興味的語氣,「你過來!」
她剛轉過身閉上眼,就聽到他命令的語氣。
猗房從床上起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至他的案前,看著他手指的那一塊,原來他的王府和軍營都在京城以南的地方。
「你父皇為你取這名字煞費苦心,不僅要克我的名諱,不要克我的勢力範圍。本王問你,若現在我和李正龍開戰,你是不是要幫他殺了我?」
猗房心中一顫,莫非之前在樹林裡的人是他?那他是不是看到尹承交給她的信鴿了。
不對,應該不是,憑他的性格,怎麼可能做那等躲起來偷看的事,他是絕對不屑於做那樣的事情的。那究竟是誰呢?
他將她圈在他的手臂和書桌之間,眼睛直逼她的。他已經狂妄到只差一個帝位而已了,說起皇帝的名字來就像在說部下一樣。
她有微微的掙扎,但是他卻不許她避開。
「說,是不是?」
「男人之間的戰爭,不是我一個弱女子就能決定的。」被他逼得無處可逃,她非常老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她何其重要,兩個從來不把她當一回事的男人,卻在同一個問題上逼問她。
女人又何其可悲,常常被歷史冠以沉重的罪名,每個王朝的滅亡,幾乎都與一個女人有關,上古的夏、商、週三代也不例外,夏桀時的龍涎,商紂王時的妲己,周幽王時的褒姒。而這些大概都是男人們加注在她們身上的吧。
「你很聰明。但你記住——你父皇必死無疑。」她不明確地回答顯然沒有博得他的歡心,從他捏住她下巴的力道以及留在下巴上的淤青就看得出來。
她的皮膚很白,他一用力,那淤青便明顯地印在皮膚上。所以,從被當做公主嫁給他到現在,她的身上的烙印從來就沒有消失過。
「要不,別做冷宮公主了,做本王的冷宮皇后或是冷宮妃子,怎麼樣?」
他狂佞的話從口中溢出,對奪取帝位志在必得。
「任憑王爺安排。」
她的命運,從來都不是自己能決定能安排的,她又何必說太多呢,沒有人會在意她是冷宮公主還是冷宮皇后,亦或是鎮南王的王妃。
剝了那層名利的外衣,她就是一個除了自己一無所有的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她得知父皇和他的戰爭一觸即發的時候,她突然有種想要逃離的感覺,逃開這裡,逃開這個囚牢一樣的地方。
她想要自由的呼吸。
後來,她看到了他嘴角諷刺的笑,她看到自己的衣服在他的冷笑聲中再次被撕碎,她看到了他一臉的**和火熱。
那是只有欲,沒有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