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世軒從她的身上抽離,他的玄色絲質長袍從她的身上滑落,帶起一個憂傷的弧度,她的脖子上、胸前、腿上都是他的印記,紅的紫的,在她身上開了個遍,可以看出侵佔她的男人是多麼的不憐香惜玉。她轉過身去,背對著他,淚水已經風乾,淚痕布在瓷器般的臉上。
她被她的新婚夫君強暴了,當著眾人的面,不留餘地。
「站起來,穿上喜服,去給我爹娘敬茶!」
一抹紅色,從空中劃過,掉在她的身上,像一個哀逝的驚歎號。
段世軒甩手,頭也不回地走出偏廳,狼狽直奔向花蠻兒的靈堂,跪在她的面前。
「蠻兒,對不起,我愛你,蠻兒,蠻兒……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賤人,她連你的一根頭髮絲也比不上,我一定不會憐惜她的,不會!」他在花蠻兒靈前發誓的聲音穿過窗戶,清晰地傳到她的耳中。她穿衣服的手略微的停了一下,而後,面無表情地將那一身紅色的喜服穿上。
他竟然在蠻兒屍骨未寒,還在做法事的時候和那個下賤女子發生了那等事,這都是她的錯,她的錯!
段世軒永遠也不會忘記,當花蠻兒赤-裸著雙腳站在桃花樹下哭泣的樣子,她撲在他的懷裡,渾身瑟瑟發抖:
「世軒哥哥,我爹爹和娘,還有大哥二哥都死了,他們不要蠻兒了,蠻兒再也不能見到他們了。」
「蠻兒,不哭不哭,我會保護你的,我一定殺了他替你報仇,一定會。」
那一年他十五歲,花蠻兒十二歲,他們依偎在桃樹下,風在林梢鳥兒在叫,她在他的懷中沉沉地睡去。他們靠在一起的樣子,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一對璧人。
「父親,母親,請用茶。」猗房畢恭畢敬的奉上兩杯茶以示請安,手腕上的肋痕在袖口的地方若隱若現。段世軒一定是個魔鬼。
兩個老人現在為止仍然不知道他們兒媳婦的死是當今皇上的陰謀,依偎是段世軒所說的,在桃花廟早產,失血過多而亡。
「嗯!」老王爺點了點頭,對她表示嘉許。
倒是老王妃,知道猗房是個不受重視的公主,心裡總覺得委屈了兒子,加上花蠻兒生前也極為得她的疼愛,猗房卻在這當口用花轎抬了進來,心裡難免有芥蒂,對她並不待見,敬上的茶遲遲沒有端過來,她的手就這樣被生生晾在空中,直到開始微微發抖。
「猗房敬茶,你倒是喝呀。」老王爺推了推老王妃的手,老王妃不悅地瞪了她
「公主打算如何做我兒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