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二皇子!」門外傳來了侍女的問安。
明琅的心猛烈一震,偏她被夏侯奕擒得死死的,他的唇幾乎要碰到她的,她一掙扎絕對是主動獻吻。
夏侯奕目光灼灼地盯著明琅,忽明忽暗,意味難辨,隨即他在明琅白皙的臉上輕輕地碰了碰。
明琅的臉「唰」的一下紅了!
他背著光,是以明琅瞧不見,當她臉紅之後,他的臉竟也有些微微泛紅。
「咳咳!我貌似來得不是時候。」宇文輝一襲紫衣,孑然立在月光和燭火的交界處,剛毅精緻的五官被勾勒得柔和俊美,他的聲一如其人,溫潤優雅。
夏侯奕鬆開明琅,轉過身子,一個眨眼的功夫已面色如常,他淺笑,儘管他態度溫和,但骨子裡就是有種誰都不及的張揚和輕狂,哪怕宇文輝貴為皇子,在氣勢上竟贏不了他半分。
「最難消受美人恩,是我把持不住,忘了跟二皇子約好的時辰。」
約好的?明琅的後背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她再看向夏侯奕,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做,而他對於自己是女兒身似乎半分驚訝都無。
宇文輝看向明琅,頓時瞠目結舌:「你……你不是……沐家三公子嗎?你怎麼是女的?你們兩個……」
「二皇子,家宅之爭你我就不用參與了。」夏侯奕輕描淡寫地說完,宇文輝若有所思地蹙眉,家宅之爭?他還以為侯府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隨即他想到沐夫人一生無子,大抵是為了固寵吧,他點了點頭,夏侯奕淡淡一笑,「你知道的,我母親不喜歡沐家人,所以我唯有偷偷地跟軒兒來往。」
明琅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軒兒?
宇文輝心底的狐疑消散了不少,如此倒是能解釋為什麼夏侯奕會選擇在書房跟她親熱了,他微笑,如暖風拂面,無形中又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嚴:「事關女子名節,今晚的事我不會往外說,只是沐……沐小姐也斷不能再謊報身份了,回了京,沐家人全部都要面聖,別落下一個欺君之罪。」
明琅雙手交疊於腹前,行了個標準的禮,柔聲道:「是,臣女謹遵二皇子教誨。」你是怕東窗事發,你這個目擊者也難辭其咎吧。
宇文輝溫和的目光落在了夏侯奕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上,關切地問道:「奕兒,你受傷了?」
早在狹路相逢時,三叔就說夏侯奕受了傷,現在應該是傷得越發嚴重了……
但顯然,夏侯奕並不打算曝光這個秘密。他單臂一摟,將明琅緊緊地禁錮在了懷中,低頭,「深情」地凝視著她,卻難掩眉梢一挑,那一抹狡黠:「你這磨人的小妖精,害得二皇子認為我受傷了。」
言外之意是——
明琅怒眼一瞪!臉都氣紅了!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她咬牙,低頭柔柔弱弱地道:「臣女忘了世子爺有腎虛之症,世子爺如此疼愛臣女,臣女受寵若驚,改明兒一定送世子爺一對虎鞭,好好補補,二位慢慢聊,臣女告退。」
夏侯奕和宇文輝同時一噎,尤其是後者,完全目瞪口呆,他狐疑的目光在夏侯奕的身上流轉了一圈,動了動唇瓣,卻強壓著什麼也沒問,畢竟對於一個男人而已,這是很丟臉的事。
片刻後他神色一肅,凝眸道:「說正事吧,我覺得南詔大祭司能跨越邊境在濰城出現,沒有內應是絕不可能的。」
夏侯奕的濃眉一挑,道:「二皇子認為誰是內應呢?」
宇文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大大的「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