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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1章 紛亂節奏 文 / 鸚鵡曬月

    遠在異國的公孫訴和龍潛遠看著同一片天,他自從回來後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一年多來,他幾乎已經不能下床,如果他還像五年前一樣,那他就不是寫信而是飛過去照顧不講理的孕婦,哪怕她不爽了就要騎馬,哪怕她喜歡坐在肩頭看熱鬧的街道,哪怕她總是緊張了就咬他的手指,哪怕她死皮賴臉的哭就是為了往他脖子上栓個鏈子。但是不一樣了,一切都不一樣,她有相公,她有愛的人,她的第二次生育有一個光明正大的人陪伴,他什麼都不是,就連照顧過她的那一年現在也被龍潛遠填平。龍潛遠都太多的時候陪著她,彌補他所有高過他的存在,他終究什麼也不是,什麼都沒有給她,她終究是他的,而那個男兒也會享受他的竊喜和焦急,也會見她哭時無措,也許在她的蠻不講理中皺眉,也會在她無聊的笑話中展顏,也會抱著她深夜爬上屋頂看蚊子,而他呢,現在連見她的能力都沒有。

    公孫訴望著天,即便是正值八月水印也是一片雪天,而他只能看雪黯然,當初她沒有選擇他是對的,他現在這個樣子又有什麼資格說照顧她,就連想去看她大腹便便的能力都沒有,去了也是她的負累,去了只會徒增她的煩惱。公孫訴靠著床桿,窗子的方向對著焰國的國都。

    空致淨端著藥進來,公孫空洞的雙眼險些抓不住他存在的焦距。

    空致淨看著床上躺了半年的徒弟,感覺這一刻來的太快,來的太不真實。當初水印國帝王不是沒向他提過公孫的異常,但是當真正面對時,他這個相信轉生的人也懂得殘酷。如今的水印有五歲的皇太子接管,其實那些國事卻老是老皇帝在處理,空零就是再怎麼聰明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接管水印。空零現在很少提到回家,沒事了就跟著爺爺學朱批,雖然空零收起了幻惜給他的手套,可空致淨知道他想家。

    「又下雪了。

    空致淨微訕:「你該吃藥了。

    公孫腦袋一沉無奈地吼道:「師傅!放過我吧!苦死人!

    空致淨眼中一冷,手中的長鎖大有欲出之勢。

    公孫訴怕怕的摸摸粗糙的鬍子:「別!別!老子屠夫不是狗熊!喝!

    ……

    公孫就是公孫,當年的戰場殺神,走到哪一步都是屠殺,比如他一個月後不問理由的殺了朝中六朝元老,挑了當年跟他出生入死將士的手筋腳筋,水印八大世家統統以謀逆罪被誅,頃刻間水印從全盛之期變的人心惶惶朝野動盪。同年次月,水印國兩代帝王隱退,年僅五歲的公孫空零登基,賜國號——安康。

    ……

    同年同月,焰國大皇子首戰告捷,率先衝破公國三道關卡逼入敵人腹地。在大勝的鼓舞下,龍歸一沒有聽聞謀士安撫民生的修養方針。

    古墓和狐狸也沒人勸他得民心的那一套。

    龍歸一理所當然的帶領他的軍隊一路燒殺搶奪血染雪色大地,所得財物和屠殺人口瞬息間成就了焰國一代戰狂的瘋名。

    在他打算回程時聽說公國不遠處就是有名的穹榮礦藏,於是他掉轉馬頭,再次殺入,這次簡直是對手無寸鐵的公國子民下了毒手……

    狐狸眼睛通紅的看著一個個倒下的人,冒出的那點小良心被滿山的價值吞沒。

    古墓擰著眉,猙獰恐怖的面容還沒上前阻止主子,就被狐狸按入無人的山洞對他山下其手。古墓氣得臉色通紅面色充血:「放開我!你這個白癡放開我!瘋子!

    「啊……銀子……啊……啊啊……銀子……

    古墓感覺自己要崩潰了,如果這個男人再對他下手他就隨身帶凶器:「滾……

    「細腰,寬臀,啊……啊……鼻血……快讓我親親,讓我親親……

    古墓腦子瞬間充血,頭狠狠地撞在岩石上昏了過去。

    狐狸趕緊放開他,頃刻間跑出山洞眼巴巴的瞅著滿山的礦物,急紅了她的狐狸眼……

    人權是對弱者最好的保護,法制是無能為力時想像的美好,仁德是奢求的帝王之路。

    ……

    佇立於山峰之巔的幽冥宮,以邪教橫行天下的幽冥使,虛無縹緲的幽冥教,可是也有一個癡傻的人在這癡癡地等,等了一年又一年,錯了一次又一次,即便沒有奢念,即便沒有幻想,他還是在等,等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一年之期早已過去,當再也沒有奢望的慕謠竹踏足她昔日的安身之處時,迎接她的依然是那抹堅定地身姿深情的注視,謠竹哭了,忍了這麼久她終於哭了。

    劍兒帶著所剩不多的屬下撤離,獨留兩個癡情的人屹立於山頂之巔,訴說他們留不住的過往。

    「我以為……你走了。

    蕭山牽起她的手,很清楚的明白她的眼淚不是為他而流:「等你一起。

    慕謠竹撲入他的懷抱,痛苦的問他為什麼?

    蕭山抱著她顫抖地身軀,遙看的遠方的天際,誰又能說清為什麼,誰又能給誰一個公平的待遇。

    「我愛他。

    一如我愛你。

    兩個人同樣固執,兩個都不輕言放棄,只是前者愛的累了,並不是不愛了……

    秋天的金色染遍了焰國的半壁江山,當空零登基的消息傳遍世界各地時,東宮的幻惜明顯的停住已掐素一的手,素一泥鰍似的跑開,出門撞到躲在門口的龍潛遠都不敢說話,而龍潛遠同樣沒膽進去……

    「他竟然當皇帝了?那個小不點。」素一邊跑邊和妹妹分享秘密。

    「皇帝?皇帝不是爸爸嗎,空零怎麼可以當?」無知的少女。

    ……

    不敢進去看幻惜的龍潛遠他又收到了他的信,是寫給他的,告訴他,他最後的感受,那麼急切那麼熱烈,不是炫耀,不是示威,而是他想找個人分擔他看著空零生出時,滿足圓滿的生命……

    一切的消失和存在都不曾在這個後宮之中留下過多的意義,人來人往,或去或散,還不就是簡單的存在與死亡。

    東宮因為小主子的出生變得焦躁不安,忙碌緊張的氛圍讓是兒、非兒臉上佈滿了疲倦,按理說皇后是二胎不應該進去一天都不出來,難道是難產?這個想法使五大婢女更急了,祈求聲、問佛聲、嘀咕聲讓整個東宮變得愁雲滿佈,東宮的輝煌來自女主人的霸權,東宮的丫頭太監高人一等的待遇也是主子護短,要是皇后有什麼不測,東宮的人們就不用活了,嫉妒的都能把她們踩死。

    龍潛遠雖如常人一般立於東宮門邊,但龍傾侍、龍傾折卻嚇得離他很遠很遠。

    龍潛遠體內的真氣首次以最高負荷運轉,緊張的手心全是汗,腦子很清晰的閃現著公孫教他鎮定的方法,龍潛遠瞬間感覺喘不過氣來,這種心情,這種焦慮竟然他比自己體會的還早,哈哈,愛的比他晚!龍潛遠寒氣驟聚,眼睛充血,晚又如何,幻惜是他的!他一個人的!誰也別想搶!

    「哇——!哇……!

    龍回一第一個衝到門口,龍素一死活要往裡面撞,龍索心已讓小景扶著她偷偷爬窗,龍傾侍、龍傾折提氣飛向屋頂,龍潛遠的手即將推開東宮的房門,跪了滿地的太醫們因為龍潛遠的動作腦子冒汗。

    是兒從裡面走出,大喝道:「安靜!是個公主!母子平安,下面一切規矩按宮中禮法來辦,如有差池皇后必究!」說完——?——關上東宮之門。

    龍潛遠傻傻的原地站著,龍傾侍、龍傾折手下的瓦片還沒有掀開,龍回一逮住素一撓門的手,小景把推不開窗的索心抱下來,傾折、傾侍也趕緊從房頂滾了下來,看向小景的目光都訴說著,沒干偷窺之事。

    龍潛遠這麼站著,不打算從幻惜沒說見他的打擊中回神,他兩大保鏢癡癡地看著他,龍傾折嘴巴欠扁:「主子,想開點。

    龍潛遠的寒光驟然逼近,龍傾侍拽著傾折的後衣襟逃離……

    東宮對外開放時,龍潛遠什麼也不做的瞅著包裹中睜不開眼睛的小人傻傻的嗤笑。

    幻惜身體不錯的讓三個孩子趴她身上傾聽她突然沒動靜的肚子。

    「媽媽,妹妹她好醜哦,索心一點也不喜歡那個禮物。

    龍潛遠皺眉聚攏「……」丑嗎?

    素一抱著幻惜的腿道:「媽媽,妹妹她叫什麼名字啊?

    「不知道……

    回一躺在床裡抱著幻惜的胳膊,臉不停地往幻惜身上蹭:「那就叫龍女吧,簡單好記!

    誰知幻惜剛想反駁。

    龍潛遠點頭道:「不錯,龍女?好!明日朕親自下旨定名!

    幻惜表情古怪的看著籃子裡的孩子,可惜那個小傢伙小的沒有能力抗議,不過幻惜好奇她如果長大了頂著這麼一個名字會不會鬱悶死!

    ……

    天姿宮:

    這裡的海棠一年比一年茂盛,顏色也越聚越多,但是時節開過她即便讓它們又復盛開,也抵不住開後的衰敗,司徒捏著手中的花骨朵想著親芢小時候嗷嗷待哺的樣子,她也會然一笑,其實沒有了愛情她還有親情,比起大多數人她是何其幸運……

    天星宮:不管這裡的女主人的父親是何人,她現在都是普通的二品昭儀,也許她想行動,也許她想動手,也許她想告訴全天下她有斗倒她的機會,但是起點是不公平的,幻惜的兩世記憶和她獨有的半個世紀經歷,遠遠不是一個富家千金所能比擬的。付染衣也可說是鬥法的大家,她的身世和外貌都給了她宮廷競爭可勝的依據,可惜天不隨人願,她遇到了不該遇到的徐幻惜,更遇到了冷心至斯的龍潛遠,他不動情,即便你美若天仙他也不動心,更沒有欲,即便想牽制他,你都摸不清他的軟肋,就算付染衣空有一腔才華也沒有用武之地,如果她去嘲笑東宮,如果她去東宮搗亂,看的也無非是她的笑話而已。

    「小姐,老爺送來了你最喜歡的蜜桔。

    「放那吧……

    爺爺終究沒給她找個好人家……

    幽冥宮荒涼的蕭條,僅僅一個月的時間,這座宮殿隨著她的主人走向沒落,打掃的太監也變得懶懶散散……

    弄情宮的笑聲感染了看書的再一,他好奇地張望情殤時,冷清朗羞紅著臉對情殤撒嬌,兩人的目光不期然的交迭,雙雙羞澀的撇開頭,各自揣摩彼此的心思。

    也許再一是喜歡簾依的,但是你不能指望一個正常的皇子一生只娶一個皇妃,而再一就是個絕對正常的皇子,他一生中愛的多,喜歡的很多,動情的很多,他是一個王爺一個地道的王爺……

    新慧宮中:童玉簫好奇文宇文右西,是不是皇后生了女兒就不允許她們生孩子。

    宇文右西點點頭。

    童玉簫不禁期盼東宮快點生個兒子,她好想要一個和龍主一樣的孩子。

    「你臉紅什麼?

    「有嗎?大概是太熱了。

    「現在是秋天?

    「啊!是嗎?

    ……

    芙蓉軒是後宮等級三高的嬪妃中最不起眼的宮殿,它的女主人一個癡傻的瘋子,孩子是個嬌弱的公主,關心這個宮殿的也是個平級不太高的憂散,所以芙蓉軒被埋沒。

    龍可可的光環被掩蓋,龍可可長的很可愛,甚至可以說漂亮,她的母妃亦是個美人,雖然沒權沒勢,但那個時候能讓那些女人嫉妒到毀她容貌就可見一斑。

    可可乖巧的喂靜妃吃飯。

    靜妃吃了一口嘟著嘴說什麼也不再咽。

    可可無奈地看著母妃幫她擦擦嘴角哄道:「娘,你不想去踢毽子嗎,想踢毽子就要吃飯。

    女人聞言不高興的瞪著米飯:「不吃!就不吃!

    可可撲哧一笑:「好,咱們不吃。」一笑間群花閉色、暗月無光,她很美,比索心美,卻不必索心幸福,她遠遠看著的索心卻不能觸碰,她不敢放聲喧鬧的地方她卻敢大哭,她得罪不起的人見了她都要繞路,她從小就知道雖然同為父皇的孩子,她卻不是得寵的一個,但她不願,也沒有不服她就是她,母親有了棲身之處她就懂得滿足的她,就算付娘娘跟她提及她的婚事,她也不想離開生活不能自理的母親。

    ……

    親政王府是一座後宮的大小,可見龍潛遠出手很是闊綽,龍潛遠也是為了皇室子嗣不得不逼龍歸一長的,皇室歷經三代人丁凋零到危及朝綱,朝中大人想說迫於當今帝王的威嚴卻沒人敢提,歸一和回一都懂,所以女人就是他們保持皇室血脈的籌碼,否則朝綱必將大亂。

    孫小藝的腹中是龍歸一的長子,但也最不受寵的侍妾,但是特殊的必須存在,因為保她進來的人是皇后,就這身份就沒人敢小看她不能說話和醜陋的面貌。龍歸一雖然對她不好,親政王府的下人卻對她不錯,也許龍歸一也不是討厭她,只是反感那一天那件事讓他認清了一個懊悔的事情,而孫小藝倒霉的成了撒氣桶。

    寧嫣帶著以前的侍女來看她時,孫小藝膽怯的往床裡躲,寧嫣笑道:「我沒有惡意,大家同在一個院裡,我來看看姐姐,這是小衣服和鞋子。如果姐姐喜歡就收著吧,改天我讓小小給姐姐送些布料,姐姐可以打發些無聊的時光。」說完她就帶著小小退下,她懂得讓一個有用的人接受她一段平和的時間沒必要一步到位……

    天閻歷三年末:

    龍歸一全勝歸朝,文武百官出城朝賀,讚美掩蓋了官員們沒能盼到皇子和五皇子崛起的悲哀,如今大皇子又是全勝而回,在眾位皇子的存在中,他無疑成為了最熱門的巴結對象。他還沒站穩腳跟,簇擁的人群就都把他當神來貢。

    付再添咳嗽一聲,表示他不樂見這種情況,因為大皇子好似不重用他們付家,相反他和外姓王厲家走的很近。」皇上,不是讓兵部……」架空他此次出兵的權限。

    龍潛遠站在城門之上沒興趣聽他的廢話,例行完公事他就回去陪妻子女兒,這與這些沒用的廢話,他聽了都浪費耳朵……

    只是他沒料到和他一樣往回趕的還有踹了公國不少好東西的龍歸一,到最後時,歸一比他父皇先衝進東宮的軟榻前:「兒臣參見母后母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幻惜一愣,這些孩子一轉眼都長這麼大了!是不是說明她老了!?啊?不要啊!她還不足二十五!?

    龍回一從幻惜背後探出頭:「哇!?這誰啊!衣服更亮了!

    「混蛋,要不是我,你就被擄去公國當煤工。

    「啊!那就是英雄歸來?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望英雄恕罪!

    「你找死!

    回一抱頭而竄道:「娘,大哥打我!你快看啊,他仗著官大了欺負你兒子!

    「狗嘴吐不出象牙!

    兩個興奮地小身影聽到喊聲時,瞬間衝上了抱住鎧甲未脫的歸一:「大哥!真的是大哥啊!這衣服真帥!比爸爸穿上還威風!

    幻惜帶是兒找出一套換洗的單衣,熱水已讓康兒去燒。

    是兒看著威風凜凜的歸一,一絲情動深入她的心田。

    「娘,送你樣東西!」說完從袖口掏出一顆光點,此物神奇的在日光下也能散發出奪目的光芒:「怎麼樣,這可是……

    ——喵——什麼也別說了,防衛失誤的大將軍讓一個貓給搶了。

    ——喵——喵!——小藍貪婪地看著爪子中的光球,——喵喵的吼叫不停

    龍歸一氣的脫鞋就拍它。

    小藍縱身一躍,抱著珠子跳進了幻惜的懷裡。

    龍歸一手裡拿著第二隻鞋,遲遲不敢甩向他的母妃。

    是兒笑著接過歸一手中的凶器,為歸一換上一雙新的布鞋。

    幻惜搶過小藍爪子裡的球球把玩一下:「少見啊!?這是什麼珠!

    某人臭屁道:「據說是鎮海之珠,全公國海域只有兩顆,這是我好不容易從公國最苦寒的**潭弄來的,據說**潭因為這顆珠子,整片海域十二個時辰放光。

    回一好奇地湊近幻惜摸摸這顆透著藍光的珠子:「聽說**潭接近冰凍點,你怎麼下去的?

    「誰說我下去了,我把**潭的水倒灌,讓它成了空潭才去取的。」幻惜張張嘴、回一張張嘴、素一卻不解道:「你們張嘴乾嘛?餓了嗎!

    龍潛遠堪比北極的冷氣驚醒了冬天吃冰棍的人們。

    誰惹他了?

    龍潛遠甩袖而入,服侍的丫鬟太監們快速撤離,這貌似是東宮都知道的規定:只要龍主在,沒人願意在裡面伺候……

    幻惜抱著小藍道:「怎麼?你吃老鼠藥啦!

    回一、歸一小心的往後撤一步,長大的雙胞胎很懂行情的沒撲上去撒嬌:「爸爸,你臉色好難看哦。

    「爸爸,老鼠藥好不好吃?

    龍潛遠冰冷的走上前把小藍扔火堆裡冷聲道:「身體還沒完全好不能接觸動物,更不能總下床,你們出去別打擾了你娘親。

    小藍悲鳴的從火堆中跳起——喵!——柔藍色的長髮被燙去了一個角——喵!

    龍回一識相的往外躲。

    龍歸一咬著牙不想走,不過被回一踢了一腳後還是屁顛顛撤了。

    幻惜歎口氣:「被你這麼一鬧,本宮都沒存在感了。」無所事事,看太發呆:「我本想說歸一兩句,現在倒好,你就等著你兒子草菅人命吧。

    龍潛遠順手一擲,小藍爪子裡的鎮海珠落在他手裡:「難看!」順手甩火爐裡,卻熄滅了火爐的煤炭,龍潛遠尷尬道:「我去看龍女。

    幻惜搖搖手:「先把這收拾了,另外我有事問你,歸一這次做的如此過分,你們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

    「水印國怎麼了!你怎麼最近都神經兮兮的!歸一是不是不想讓赤木趁機打亂水印?空零的事你知道多少?公孫的事呢?你別擺臉色?本人不搭理你們吧,你們就該胡來,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

    第132章大結局

    「……歸一的事,我不管,他自有他的方法,空零就像你知道的那樣他自願留在水印,至於公孫……

    幻惜搶先道:「公孫是不是出了意外?」問的急切卻沒有驚慌。

    龍潛遠聽著她的口氣暗暗鬆口氣,不過心底難免多了一絲傷懷,如果是自己呢,她是不是也這種口氣:「公孫和他父親一起退位,據說是身體不好,你如果擔心空零,我們……」心裡其實不這麼想。

    「不用,空零想在那就在那,我不過是覺得公孫虧了,莫名其妙搞個別人的血脈當皇帝真懷疑他腦子里長的什麼。

    龍潛遠閒著撥弄著女兒的手指,根本不敢對妻子的言論開口。

    ……

    安康歷一年,空零的時間被繁重的公務填滿,才五歲的小空零除了爺爺、父親和叔叔幾乎沒有自己的生活圈,他懂事的學習如何做一個帝王,乖巧的每天都去父親那報導,看書的時間多過了想母親的時間,落寞的表情被帝王權術代替,他本就聰明,起點比普通人就高,只是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為帝父親會需要他為國盡忠。

    空致淨是心疼他的,不止一次跟他說過離開,公孫訴也試圖讓自己不再自私的留住他。

    可是空零已經很懂事了,他雖有五歲孩子的身體但智商絕不低於老者,這種時間他不可能走,更不會離開,如果他以前想的是和母親逍遙那他現在自願的接受一份責任,哪怕套牢他的一生他也會當一個優秀的帝王。

    「小零,恭喜你有了個妹妹。

    空零一身龍袍幽幽的對著叔叔笑:「我知道。」剛出生就知道,他和母親即便間隔很遠彼此都有血脈相連的親情。

    「想不想去看她。

    「以後會有機會,叔叔,過來看我分析的折子吧,我怕出錯。

    空致淨點頭,猜到他不想提起母親的生活……

    焰國歷天焰歷五年,龍女已姍姍學步,簡單的字眼從她口中說出來也不吃力,她會發音後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討好她老爹,那聲爸爸叫的比誰都響亮,以至於以冷著稱的龍潛遠,恨不得在女兒飢餓時貢獻出自己胸前的兩葡萄,不過再在偷偷實驗n次後都以女兒大哭的吼聲結束。

    龍潛遠對女兒好的沒話說,幾乎好的不好的東西只要能讓女兒笑的他都無條件奉送,雖然他還是冷這個臉,但是女兒已經開始在他身上吃飯便便。

    幻惜對此沒擺過一天的好臉色,她明顯感覺龍潛遠偏心,難道他們父女就沒發現素一和索心咬牙切齒的目光嗎!要不說某些人天生做人失敗呢,就龍潛遠這樣的就是失敗的典型,除了龍傾侍、龍傾折一直把他當寶外別人都把他當草!幻惜現在就越來越把他當草!還是雜草!

    ……

    兩年來龍潛遠很少再去後宮,但也沒坐視不理,他親自賜死了一個夜闖干澤殿的御女後,後宮消停的只聽到萬歲聲,另外他還串通太醫弄了個身體不適需要調養的「命案「沒事就懶在東宮當他的好爸爸,可他也很少跟幻惜同房,貌似兩個人都在這方面都冷淡的可以。但這是要保護幻惜的手段,不管幻惜需不需要他保護,他都不希望什麼都不做的看她自己折騰。龍潛遠近兩年來對後宮的女人也在盡量做到公平原則,要不然就算是幻惜手段再狠,她如何能抵擋鋌而走險的人們。龍潛遠雖常來東宮但基本不會夜宿,自然也不會那個啦,所以後宮的女子雖然不服者有之,可也不能找出怨恨東宮的理由,大家也就在東宮的威壓下「茁壯「成長。盼望她懷孕的聲音此起彼伏兩年了卻沒有成功,後面的人想跳,也只能抱著資本當糞土,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你有能力上天卻沒有給你角逐的資格。

    龍潛遠抱著女兒,一口一口的教女兒吃湯食。

    素一摔得筷子咚咚作響,吃飯時「兮兮謖謖「的聲音能吵醒牛棚的豬。

    索心看眼哈喇子留了一桌子的哥哥抱怨道:「氣質,皇家的高貴氣質。

    「見鬼去吧!媽!喂,我要喂!

    索心提醒道:「你都十歲了,怎麼可以和妹妹較勁。」索心這兩年懷疑哥哥越長越幼稚,想人家索心心裡不舒服時頂多撇兩眼,夜裡偷偷把龍女掐哭但絕不至於幼稚的大呼小叫。

    幻惜拿起勺子伸兒子嘴裡:「喝!燙死不管!

    ……

    小就是幸福,大了也不注定悲哀,大大的幻惜就感覺不出悲哀,她除了吃就是睡,睡飽了就吃,吃飽了就睡,從龍女那留下的惡習沒有要改的意思。

    「皇后娘娘,大殿下帶世子來了。

    幻惜聊無生氣的哦了一聲,趴在軟榻上假寐,她結婚十年了,感覺自己快患婚姻殆懈症啦,每天過一樣的生活,吃一樣的東西見一樣的人,就算多麼有意思她也快煩了,這幾個月來她連聽到人聲都不想動彈,完了,她快生蟲啊。即便兒子天天給她找麻煩她也煩,況且她從不認為素一毆打同學不對,也不認為素一脫小郡主的裙子有什麼錯誤,更不認為兒子射箭射到那些少爺的胳膊上需要道歉,感覺兒子小小年紀擄同齡的小姐們睡覺是積極地示愛行為,所以這個沒意思,唯一一個有點意思的就是五兒子,這個人就是回一。

    幻惜提到他就頭疼,好好地一個美男什麼屁事也不辦就在床上躺著看市井留言,要不然就找一堆說評書的給他講床邊故事,再不然就帶著優一在房間做遊戲,遊戲內容還禁止觀賞,她呸!一年來連個大門都捨不得邁出,狗屁美男帥哥啊,她投入的智慧和銀子都見鬼去了。

    龍潛遠見妻子如此想讓回一娶妃踹出東宮,可回一在老爹用藥的第二天大早悲慼的拔出父皇懷裡的娘親,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娘,孩兒性無能,孩兒沒有樂趣,孩兒好可憐,孩子不是男人,孩子對不起龍家的列祖列宗,孩兒要自殺,孩子愧對母親,愧對我的小兄弟,嗚嗚……竟然沒辦法……嗚嗚……孩兒竟然沒辦法讓它威風,孩兒對不起龍家……孩兒有負龍家威名,孩兒不是個健全的孩子,孩子給你們丟臉了,孩子是懦夫,孩子……

    「?」睡眼朦朧的龍潛遠抱過妻子,一腳把他踢了下去。

    回一鬼哭狼嚎的隔著床幔哭泣:「啊……嗚嗚……啊……讓孩子死了吧,孩兒不活了……孩兒被餵了那麼多東西都失敗了,孩子沒有未來了,孩子的信念破滅了,孩子不願面對你。事實被重新勾起了,孩子……

    幻惜聞言冷冷的扭過頭,龍潛遠快速披件單衣飛速消失在東宮的龍床:「我有公務,不吃早飯了。

    可惜目前是凌晨三點。

    幻惜拉起回一,回一晶瑩透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她,讓幻惜這麼鐵石心腸的人都在他深情的注視下邊溫柔:「小回是好孩子。

    然後某只哭泣的狼成功的騙取了母親六個小時的枕邊人位置。

    外面活活啼鳴到吐血的老狼不得不佩服小狼吃羊的速度……

    思維扯遠了,幻惜你大兒子要見你。

    「兒臣參見母后,母后萬歲萬歲萬萬歲。」這你也敢喊。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幻惜勉強睜開眼悲哀的發現男的認識女的不認識而在兩人中間的小人是半認識半不認識,這個半認識還是從孩子們都會有的特徵中搜索的記憶:「這個……」手指剛指向孫兒。

    歸一快一步的坐在軟榻上把幻惜的腦袋靠他腿上道:「娘,你怎麼又躺著。」說完開始給老娘做按摩:「沒事多出去走走,整天這麼躺著也不是方法,多走走看的事也多點也能讓娘親精神點,去兒臣府上住兩天也行,兒臣那距大街比較近,娘也可以……

    幻惜再次悲哀的發現,如此情景讓她聯想到衰老的老太歸國的兒子溫柔的兒媳講外語的孫子。她怎麼突然之間覺得自己老成白菜了。

    「娘?你怎麼了,兒臣覺得你在發顫,娘?娘!娘!?

    昏了!昏了!誰也別叫她,她的二八年華啊!她不要一腳踩入棺材啊!

    「太醫……

    「皇后娘娘怎麼了?

    「哇哇!

    「媽媽?

    「幻惜,幻惜。

    幻惜暈倒醒來只用了十五分鐘,東宮卻聚集了五萬多人,有頭有臉的不下五十人,最後幻惜安慰自己道,她是個成功的政客,在死時絕對可以上新聞蓋黨旗,高呼人民萬歲。

    「你怎麼樣,沒事吧,太醫說你營養過剩。

    「什麼啊,明明是說媽媽缺乏運動。

    「不對,不對,說媽媽間接性富貴病。

    「都不是!就是脂肪過多!

    得!暈!她不就是沒得玩了給自己換了個龐大的體型嗎,用不著這麼損她吧,她這也是為相公著想,讓相公感覺娶了一個女人得到了兩個美女,無論肥胖還是苗條她都是可自由伸縮的典型,本來她是想著拔高一米弄個魔鬼的身材的,可惜失敗了成了橫向螃蟹。

    幻惜冷冷的掃他們一眼,下面的人統統摸著鼻子思過。」你們很閒嗎!」閒了就倒馬桶。

    大家一致沉默,誰說話誰傻子。

    夾在這麼多人中的歸一新歡並不太懂其中的關係,只是「孝順「的上前道:「皇后娘娘,您身體其實很好,太醫的意思是希望您多運動。

    啊?!真胖了嗎?好傷心!她的魔鬼她的身材!她的機會?嗚嗚!想哭?

    看著幻惜委屈的表情,四道冷光「唰唰「的射向冷亦然。

    冷亦然後退一步弄不懂自己說錯了什麼。

    龍潛遠扶著幻惜躺下道:「沒事。」暗喻的意思是吃的出不了門最好。

    回一眨巴眼睛裝清純道:「娘親是蝴蝶,引導所有鮮花的芬芳。」肥的走不動,他就可以天天纏著娘。

    嘴巴那麼甜,你騙女人呢?

    歸一不善的掃眼帶來的女人。

    冷亦然低著頭死死地絞著手帕,她們親政王府不必後宮好混能讓王爺帶來見皇后,至少證明著一個女人在王府的地位,可是如果她搞砸了,她回去就不用混了,冷亦然偷偷向孩子使個眼色。

    兩歲的小傢伙竟然露出惶恐的表情顫顫巍巍的向前,只是當他即將出現在大家視野時,龍歸一如針刺的目光盯在他身上,他驚嚇的不敢再前進。

    冷亦然跺跺腳發誓回去要剝這孩子一層皮。

    黯然的幻惜瞧見停下的龍文秋,撫著額頭爬出被窩看向龍潛遠:「本宮是奶奶了?……

    「嗯。

    「……?」早就是了。

    「……?」有問題嗎。

    「……?」確切點說是皇祖母。

    幻惜顫抖的指著自己說:「我,我,我才二十四歲。

    龍潛遠猛然意識到他已經快三十四歲,這個數字深深地刺激了他,刺激了一個不關心時間卻偶然間發現的可怕的事實。

    幻惜咬著下唇,不想這些小身板們出來刺激自己,她打量著龍文秋,龍文秋拘束的站著,大所以人揚中皇祖母是神中神,見了她不亞於皇爺爺。

    幻惜出奇的對孫兒招招手,肯定的相信這個孩子她沒見過:「你叫什麼?

    「龍……龍……文秋,母親說秋……會是一個……文王。

    幻惜看向跟兒子來的女人:文王,不錯!

    女人剛要開口。

    龍歸一道:「她不是孩子的生母。」歸一反感他的女人們進入東宮的生活圖,只是他每個月必須帶著她們來看幻惜,這都是該死的皇室規矩。

    「哦。

    在大家都以為她問話結束時,她伸出手道:「來,讓奶奶抱抱。

    簡單的一句話,簡單的一個動作,簡單的一種見面儀式,奠定了龍文秋一切的開端,如果不是這世道有天才,如果不是龍歸一後來寵幸了那個女人,如果不是那個孩子臨架天地之上的智慧,他說不定會因這一抱成為一代帝王……

    悠悠長河之中,朗朗星空之下,你儂我儂之間一個時間的結束就會是另一個空間的開啟,就像幻惜這個遊戲膩了,身為她相公的龍潛遠在接到公訴的最後一封信後,堅定讓焰國掛起白綾,也宣告著他這一代帝王公告天下的離世。

    雖然突然但沒人敢質疑。

    同月標準建築東宮失色,皇后跟著殉情。

    ……幻惜走的那晚:回一閉門不出,歸一閉府一日,素一茫然的站在東宮大廳,索心哭得昏過去好幾次,優一站在河邊悼亡著沒有了的孤魂。

    司徒最終什麼希望都沒的立於大殿之上沉默,一襲白孝一片柔情一腔熱血一份真意:「為什麼負我。」大殿之上白綾漂浮,誰又知道誰會負誰……

    龍潛遠帶著他的妻子離開了拚搏的江山,放棄了廣袤的北方,丟掉了江南水鄉。

    焰國歷天閻歷七年初,龍傾侍大將軍,龍傾折副統領,二品參見珂開,擁護皇室大皇子龍歸一登基,改國號——明睿。

    一個月後,舉國哀悼的氛圍還沒有結束,落魂涯裡已發出震天動地的鬼笑,風夜焰揚眉吐氣的看著師兄:「死了!你竟然死了!笑死我了!這次你冷冰冰的樣子真的是死人了!哈哈!師弟我就是天下第一了!哈哈,是不想來蹭飯!沒門!你頭上坐的小丫頭不會是你女兒吧!天啊長得真……」難看。

    幻惜看著他,嬰兒肥的肉她沒興趣再減,她只是拿著鬼靈絲,不好意思的在他面前晃晃:「本小姐初入江湖第一次,承蒙多多關照!

    風夜焰咽口唾沫:「不能……恐嚇同門。

    幻惜甜甜道:「相公,我要這座落魄涯,你買來送我。

    倒……

    劫富濟貧絕不適合幻惜,鏟凶除惡不是她的志向,殺人放火她也不敢興趣,殺人洩憤她不太追求,就是這麼無慾無求的不爆發「原子彈「是多麼安全的事情,只要落魄涯的人好生伺候著人間就少一個流動性炸彈。

    可是當幻惜在著女兒挑了家「江湖「味重的客棧下館子時,她抬眼間看到了江湖中赫赫有名、大名鼎鼎、風華絕代、採花無數、俠肝義膽的王千幻,當他「瀟灑的「形象進入她的瞳孔時她差點沒把吃下的東西吐出來了。

    「是你?……

    「你記得我!?」看來她也不是路人甲乙,可惜爺對美人沒興趣。

    ……

    番外李暉外

    這是我的路——血腥中有我堅信的責任,黑暗中給我光明的信念,這裡也有我的敬畏,敬畏生離死別敬畏生命可貴。

    每個倒下的人我都尊重,無論什麼理由成為敵人的我也敬仰,因為你們是死者,注定失敗卻不言英豪,而我不行,我不想死,我怯懦,我要牽著他的手一直走,走到最後,走到她倦怠的那一天,所以我自私,自私的讓所有人去死,留下一個個燦爛的戰績,保她下次出現時溫和的笑臉。

    我想我不是一個有大志氣的人,也許以前有吧,要不然父親也不會在眾兄弟中看重我。

    欽天的集團開始對我來說不會有交集的存在,也許是天意弄人,也許是一個理由,也許注定我的悲劇,我讓父親欣賞,在屢次的作戰中發揮自己的天賦,其實懶散點多好,不用費力去想,不會用心追求,也許一直平庸一直消沉,然後隨著太陽繞月球的距離結束自己的一生,死在妻兒成群中,或者死在千篇一律之下,或者壽終正寢,可我沒能走這條路,少年心性總忍不住年少輕狂,總忍不住榻一切在腳下,以至於長老們帶我走時,我歡欣雀躍,踏進一條他們安排的王者之路。

    手裡消失的生命很多,開始還能為他們恐慌,可後來恐慌都變得吝嗇,那個時候是九歲吧,不管白天的人消失的多麼慘烈,晚上都能睡的很安穩,手裡的槍支從簡單的擊步換成最新的k9-7hao,手裡的鎖鏈從單環變成雙環,眼裡的顏色從綠色走進紅色,心裡的善念磨平的僅剩淡漠,我不禁提醒自己,我才九歲,我的天還有很高,我想的路還沒有開始,可是為什麼腳下的屍體勾引不起我的情緒。

    父親的讚譽很受用,而且我也是個喜歡挑戰極限的人,我不介意一次次的殺戮更不介意戰場,國與國之間怎麼能安寧,他們不打我們怎麼生存,所謂的集團就算日進斗金也不如殺戮更刺激。

    我的成長很普通,就是一個普通的國際恐怖組織,不同的是我喜歡衝在前面,我喜歡命懸一線的刺激,更喜歡他人死前的猙獰,這裡沒有對錯是非只有前進中的屈服,我一直在努力,努力著讓所有人倒在我不曾退卻的身後,我的敬畏就是我停下時,全世界死光。

    至於她,她在我十歲那年走入我的生活,父親說她是僕人,我的僕人,她當時只有七歲,歪著頭對我笑,恭敬的喊我少主,我一拳襲去,她不緊不慢的退開依然在笑。

    「名字。

    「陸心怡。

    其實她做事很謹慎,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她無論高不高興都在笑,好似那是一張臉不是一種情緒,別人說她很怪,其實我不太注意,沒發現她怪不怪,不過她很乖,如果她不出聲,我都要忘了後面跟著一個屬下。

    我出任務時她也跟著,不同是我不會讓她出手,因為我喜歡衝刺,不需要在後方靜坐,至少迎風而立時有種破繭欲飛的錯覺,那種灑脫我眷戀,我不介意她看我的手段,也不介意她偷學我的套路,更不去管她在目標身下研究死亡的器官,那個時候我都快忘了她還是個孩子。

    我想我一直沒有注意過她吧,反正她能跟上我的急哦腳步,反正她在下一秒會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用喊她,她也在身邊,不用命令她也在猜我的心思,往往我挑起腳,她已準確的打點我今天的全身裝扮,我想她是個合格的僕人,真的很合格,這一點我都不能懷疑。

    只是有一次她很不一樣,那天我第一次生病,懶懶洋洋的躺在基地裡,不太想出去,她在門口守著我站著,靜靜的背對陽光,沐浴在一片祥和之中,那個時候她也是笑著歪著頭,她的一切看起來於這裡不搭調,她——聖潔,可是她也——血腥,以為她是我的僕人,能身為欽天的成員手段自然不會弱,所以她絕不是天使,可是她卻學著天使微笑——嘴角不停的上揚。

    夢中似乎出現她的樣子又似乎模糊的什麼也看不見,那麼漂亮的她當時沒有一點存在感,她是成功的,身為僕人她很成功,毫無存在感的珍珠我想她是第一人,也是我欣賞的那類人,看似一個樣子實則一個樣子,其實這樣最好,懂得保護自己。

    我醒來時不經意的回頭,卻沒有看到她,看看時間才知道我醒的早了,我歎口氣起來,無聊的要面對離開這裡到地面生活的處理,據說那裡很安靜,據說那裡很太平,唉——反感太平!

    我打開門,站在樓梯口,我拍著小蘇的肩掩嘴偷笑,小蘇當時被打的根本分不清臉上的五官,但她就指著,她笑的很放肆,還送了句:「很好看,可以直接拍恐怖片。

    小蘇額頭上的血掩蓋了她的面容,她卻湊近心怡毫無防備的把頭伸她懷裡:「幫我吹吹,你吹吹我就不疼了。

    心怡——啪——的一聲把她打昏過去,然後笑得很漂亮笑的很神聖:「這樣就不疼了。

    我看著她,再看看小蘇,確實不疼了,人都被你拍死了。

    我下樓,她驚訝的睜開眼睛,繼而迅速的調整好姿態,清理完小蘇,恭敬的站我背後,她真沒有存在感!——是的我肯定。

    我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她?好像很早也好像就沒有,只有她在,一直是她,十三歲,我們一起升學,她依舊笑著,在沒有人的時候她是個公主,全部人哄著,我在時她很安靜,安靜的融入空氣等著分解,好似有一回她哭了,也不是哭給我看。

    我確定她不是哭給我看,因為她哭得很假,連眼淚都能滴在睫毛上,我不得不懷疑她是在演戲,事實證明她確實在演戲,演戲給另一幫男孩子女孩子看,她哭得很認真,我真的不知道一個人的哭原來是可以認真的,她的表情很真,午後的陽光都不曾蒸發她的眼淚,我走過去,撥開她額前的秀髮,蹲在她身邊看著她,一直看著她

    哦——原來她叫陸心怡,原來她是女的,原來她除了笑還會哭,原來她讓本校的所有男生愛慕,原來她打了一個據說很溫柔的女生,原來那個午後那麼長那麼長……

    開始時這只是個遊戲,可我忘了做遊戲的是第一名從基地畢業的女子,她很真,真的假,她很假,假的太真。

    「朋友的感覺。」這句是命令,是說給她的的,她當時在我面前轉了個圈,長長的秀髮飄出完美的弧度,炫麗了眼睛,炫麗的頭上的天空走進了我生活。

    「灰灰,我喜歡灰太狼所以這個名字送給你。

    可以這麼叫嗎?算了,隨他,以後她不是我僕人,她是我的朋友,這是命令,而她很聽話……

    早上她很有活力八點上課,七點五十起床,然後狂掃,然後飛奔,然後遲到,然後

    下午她等我放心,然後在我眼前轉出一圈圈每秒的瞬間,她笑的永遠最真最假。

    她有父母,同是基地的人,也早已在地上生活,如果不去注意誰不會知道他們是欽天的情報系統,他把我帶進她的家庭,結束詞語是同學,她說話的語速很快,她喜歡的東西很多她的要求也很多,她總是在吃飯是告訴我等他,她會偷偷移走我碗裡的食物,她會命令我不許踏進她的房間,她會在激動的時候抱著我說:「很冷。

    說實話我不太明白這兩字為什麼用在這種場合。

    「笑一下。

    好,我笑,她的腳步很快,她生活節奏就像一場激戰,做事風風火火,手腕雷厲風行,她說我像一隻蠕蟲,爬都爬不了多遠,她說喜歡我的女生腦子都不正常,她說考第一的是傻子,第二名的是英雄,因為我第一,她第二,後來我讓她一次,她立即鬧著頭數,考第一是實力的表現,考第二說明腦子裡的筋斷了,我又考回來,她就插著腰罵我整她玩,拿著笤帚在大操場上追這我打——第一次狼狽的要死。

    她的表情變換的很快,興趣和要求也轉化的快,我喜歡她笑的樣子,喜歡她跳來跳去的不安穩,喜歡她隨時充滿活力,更喜歡她飛累了躺在我身邊翹著腿喊我灰灰,偶然回去時,我還是帶著她,她那個時候總會恢復從前的樣子默默的煤油存在感。

    十七歲時父親走了,欽天的掌控權是我打下來的,因為按道理輸者必須要走,我不想死,心怡還沒有告訴我什麼是她最喜歡的,所以我就不會死,她還說想早點回去看三隻小羊,她還說我燒的飯沒有廚師的水平,手裡的刀從同類的兄弟身下撤出,其實什麼感覺也沒有,因為我們不熟,我甚至不知道曾經有沒有見過他。」你喜歡不喜歡這樣。

    她笑著湊近我:「不討厭。

    我鬆口氣,不討厭就好,真怕她不喜血腥,因為這是我的最愛。

    「我想要在欽天的大樓裡放煙火。

    「好。」她開心的笑開,揚著手在我勝利的戰場起舞,她還是那麼漂亮,漂亮的像個精靈,漂亮的我找不到理由不喜歡她不注意她不看著她。

    一場煙火燒燬了欽天集團舊址,她在火光中看著我,撲在我懷裡笑的更開心:「這樣的煙花最漂亮。

    「嗯。」她喜歡就好。

    為了她我走進了廚房,因為這個時候她會坐在餐桌前拄著下巴看著我,然後大喊大叫的催促我的速度,她喜歡的食物很多,種類很雜,我有時候懷疑她是不是故意,她總是能從南方吃到北方,然後從北方吃到西域,印象當中她從不重複一種菜色,味道也要千奇百怪,種類越多她笑的越好看,一天的精神也會越好。

    我喜歡充滿活力的她,她忙碌時我就看菜譜,我讓她永遠這麼快樂。

    我低頭時她的笑容最甜,她抱著我時我的心理最踏實,她說:「你死了我會睡你旁邊。」因為這句話,我給她全部,給他我左邊空出來的位置,給她我所有的情緒,給她她想要的一切,包括她的無理要求,包括彌補她深藏在心裡的不滿。

    她喜歡看著別人倒霉,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有這個興趣,而且還是惡趣,她也喜歡湊熱鬧基本有什麼好笑和或者嘲笑人的事她都一馬當先搬著板凳等在人家大門口看戲,我想同道中人想殺她是正確的,因為誰也無法忍受家破人亡時有個鼓掌叫好的,所以沒辦法我只有不停的強大,不停的跟上衝擊極限的興趣。

    有時候她心情不好,或者沒有遊戲了就會亂發脾氣,最喜歡是往人身上砸東西,通常這個時候就證明她心情非常糟,如果讓她砸中我她會好的快一點,如果換做別人她把房間裡的東西扔完她也不會笑給我看,所以她不高興時我都盡量趕回去,讓她出出氣,讓她不至於想到一些不好的回憶。

    她不喜歡外人進她的房間,就連叔叔阿姨都不行,我想她沒有拒絕我一部分原因還是我是她的主子,其實我不想讓這個理由成為特例的原因,只因這個理由會把她推的離我很遠很遠,我每天幫她整理房間,希望她看到我的誠意,我給你做各路珍饈希望她知道我在努力,我站在她的身後希望她能明白我在改變,我滿足她所以要求,只希望活著時她站在我的左邊。

    我想我有時間用一輩子的時間寵出一個死後心甘情願躺在我身旁的女孩。

    她十八歲生日那天,也是我最重要的一天,她穿著我買給她的裙子,吃著我為她準備的壽命,笑容是我最喜歡的天空的顏色,那晚她從後門面抱住我,那晚她主動吻著我,不是單純的友好是成熟的對話,其實我不想這麼快,她還需要時間,可能要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但是她不容拒絕,她霸道的要擁有,強烈的宣告她的決心。

    我想我是幸運的,至少她在身邊,她給了我信任,那晚的月色真的很美,雖不及她的笑容,但已經是它最柔和的光。

    ……

    我好似除了去欽天,生活的重心都是他,如果她不在會慌,會找不到動力,記得長老們說過,我的優點是感情淡薄,是嗎?我有這個優點嗎?其實沒有,因為我喜歡她,愛她,比我自己想學的嚴重,我不排斥這種感覺,我引以為傲,因為對象是她,笑的聖潔天然的她,喜歡想鬼主意幹勁十足的她。

    我甚至不介意全世界知道我愛她,但她介意甚至是厭惡,我提起和她一起見長老她都沉默很多天,這個時候說明她生氣,她生氣就跟女人一樣,使性子不理人,等著讓人哄,等著所有的答案讓她滿意。

    我貪戀她的感覺,珍惜她每個生氣的表情,想用盡辦法哄她真心的為我一笑,我知道很難,也許一輩子都做不到,但只要她給我機會,我就會努力,我只求她給我機會……

    我的愛情沒有轟轟烈烈的爭鬥,也不會有江山霸主的豪情,她是我的愛情是我拋出一切砝碼後我僅剩的安慰,我是個兒女情長的人除了必要的任務和很重要的會議,我的重心都在心怡身上,我沒什麼志向,只是她的惡趣太多我不得不讓自己強大,我也沒什麼非得到不可的財富,只是她實在調皮,需要我為她支起一片天空。

    我想建一片森林讓我心中的她自由自在的飛,裡面栽種她喜歡的花草,裡面川流不息她夢幻的河川,我要親自為她動手,為她蓋一座兒女情長的寶塔,讓她知道我愛她,就是這麼愛她,不介意愛的比她多不介意被寵壞後賴上我。

    她回應我一次我就在那片地基上添磚加瓦,她每吻我一次,我就愛裡麵粉刷她最喜歡的顏色,然後在每件事物中雕刻她的名字記錄她喜歡我的證明,我想也許等我們老了,孩子們大了,他們會拿著這裡的東西問我曾經的故事,那個時候也許她還一樣無情,一樣微笑,但是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滿意,最幸福,最無求……

    她問我:「房子在哪。

    我讓她等等,等到我蓋好的那一天,我來接她,讓她做我的新娘,給她一輩子的幸福,我給你準備了罐子,等你相信我那一天我把自己裝進去送給你……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目光也追逐別的男人,她的手牽起了我陌生的臉孔,她會答應其它人的邀約,她會讀別人寫來的情書,我開始以為她只是遊戲,我讓著她,我讓她玩,我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相信我,我以為她累了會回來,我以為我是她的灰灰,她說灰灰最聽話,她希望我聽話。

    可是我看到了什麼,我極力克制自己我都無法相信有人會吻她,她盡然沒有躲,她甚至引導著他一步步繼續,我當時等在車裡,沒有下去的勇氣,我知道她在怪我,雖不清楚理由但肯定有什麼事惹她不快,她坐進來時,還在笑,我怕,我怕她會走,怕她會離開,怕她厭倦的不讓我寵,我抱著她真的很怕,我讓她知道我在乎,我疼……

    可她還是笑著,一點點加深我的恐懼。

    和她有關係以來我都很少衝鋒,只是讓自己站在後方,學著成熟,學會穩重,學會保護她的安全,每次看著她期待的目光我都不會理會,心怡我們都大了,請你看我。殺那些不長眼睛人,是我平衡的動力。

    看到她不在乎的樣子我總是欣慰,可我不會盲目的對她接觸過的男人動手,我怕其中會有她欣賞,但我會想辦法讓對方挑起事端,我只收漁翁之利。

    可她越來越過分,有時候整夜不回家,我站在門口不敢出去找她……

    我應該不是男人,至少在她面前我不願意是個霸道的男人,可她把我的包容當什麼,她就如此看不懂我的退讓,我盡力讓她高興,盡力滿足她的條件,可她就沒有想過我極限嗎,她不該把我送她的東西給別人,更不該和另一個男人分享我給她的午餐。

    我想我瘋了,瘋了般找不到不怪她的理由。

    我試過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只是看到她不在乎的樣子,我根本無力承受她淡情的目光,不想看她不在意的樣子,我更不想自己給自己找罪受,所以我一次次給她機會,可她一次比一次過分。

    她把我送給她二十二歲的生日禮物交給她新交往的男友,在我熟悉的地方,在我和她纏綿的地方呆著另一個男人行駛我的權利,我不能不瘋!我受不了!我關上門,平靜的走出了她的家。

    第二天照樣給她做早飯照樣接送她上學,照樣寵著她,我用所剩不多的時間給她更多回憶。

    那天我安排了很多,那天我想了無數個可能,只要她有意思懺悔,只要她在倒下的一刻喊我的名字,我原諒她所有的過失,可她沒有,她什麼都沒有,她那麼從容,就連死亡都不過問我為什麼,就連死亡都不施捨我一點眷戀,她還記得林琳兒,我甚至比不上一個外人,我這個多年的付出不及一個她看不重的對手,如果我霸道,如果我曾經過她,如果我曾有一刻的不瞭解她,那她這麼對我,我無話可說,可我什麼也沒有,我甚至從不敢惹她生氣,不敢讓她發脾氣,她憑什麼這麼對我,就連死都不屬於我……

    我把她推進我為她建造的房屋,裡面不上她喜歡的顏色,裡面沒有她曾經對我的好,因為那些都被她透支了。

    她躺在臥室的窗長,面色如常,神態安詳,這張床是屬於我的,我為她,只為她建的,每一根木材都是我心血,只是她再也不笑了,嘲弄也好,作惡也罷,她不小了,她再也不喊我、命令我了,她沒機會了,我讓她永遠無法開口了,是我,我殺了她,我幹的!誰來殺了我!難道就沒人想報仇嗎,那些她曾經笑過的,那些看著她笑的怎麼就沒人來殺我!

    我給你們報仇的機會,來吧!我等著,你看我就在這,我不還手……

    什麼時間了,那幾隻小羊要開始了,你說你喜歡,我現在放給你看,你等等不要太早睡著……

    番外龍女(一)

    龍女:

    我感覺我活著就是種錯誤,我的存在是如此的可笑,我的髮型竟不是我喜歡的樣子,我新買的鞋子母親不讓我穿,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公主裙也被沒收,所以我討厭這裡,我討厭這裡的一切,討厭爹爹討厭哥哥,也討厭媽媽,如果你問我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為什麼還這麼得瑟,得瑟的天天在江湖中講我母親的壞話,那都是因為我討厭他們,其中最討厭的是我那個人見人愛的娘親,我不是因為嫉妒,而是有不得不討厭她的理由。雖然我才三歲,但我絕對可以分辨善惡,絕對可以相信自己的腦袋,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的哥哥們見了她都和蒼蠅見了屎一樣,反正我看見她就像吃了蒼蠅一樣。

    還有那個爹爹,最最最討厭的就是他,沒事總抱著我簡直是對我的一種催殘,我煩他,煩他叫我的名字,煩他餵我飯吃,煩他抱著我飛,煩他想看我笑,煩他動不動膩著我不放,煩他哄我寫字,煩他見我受傷後瞎著急,什麼!你說我矯情!?

    啊——啊!敢說我!我讓我叔叔惡意你全家!

    但是

    我黯然的垂下頭,我不得不承認其實我不能滅你了,你們說我吧,無亂你們罵我什麼我都無法報復你,因為我要離家出走了,我再也不回來了,求我我也不回來,這裡是世界上最爛的地方還有一群最爛的人,我要去找我的哥哥,到遠遠的水印去,踏過草原和雪地讓空零哥哥收留我,我相信那個傳說中精明的帝王一定會收留我,一定會理解我,一定會愛我。

    龍女!滾回來!

    不,我龍女是有骨氣的!你以為你喊我一句我就跟爹爹一樣跑向你嗎,你以為你大聲說話我就和叔叔一樣怕你嗎。你以為你不請我第二次我甘心回頭嗎!本人身為江湖雪夜女魔的女兒,不可能辦那麼沒骨氣的事,我——-龍女!絕不回去!

    把本宮買給你的衣服脫了再走!

    哇————哇————「快來看啊!這就是我娘,她昨晚當著我的面活剝了一頭小牛,為了讓我看清牛血不停的把我往下按,而愛的我的父親,只是拉著這個女人的衣角,伊伊啊啊了半天沒有出聲,難道這就是我妙齡的童年,這就是我必須接受的父母!

    再哭!把你扔血洞!

    我聞言含著淚紅著眼掐著腿,萬分不願願相信說話的是我的娘親,而拉著我娘親不讓她發火的是我的父親,我難以置信他們以前是皇上和皇后的關係,更難以置信他們竟然還沒離婚,更更難以置信他們會生下我,而我在他們的摧殘下還活著。

    說你呢!發什麼愣!脫了趕緊走!

    我的童貞淚終於流了下來,我告訴自己堅強、告訴自己不要和蒼蠅一般見識、告訴自己母老虎都是不說理的。

    父親看著我,用眼神安撫我的憤怒,試圖用語言打動我的母親:「算了——-她——-她

    我期待著看著父親,我相信他一定有解救我的辦法,我相信他以前的地位不是幹假的,我相信他能輕易制服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結果,結果,結果他太令我失望了,他除了算了屁字說不出口,他是白癡,他是懦夫,他是妻管嚴,「哇!——-「我還有什麼好留戀的,我還有什麼好期盼的就連對我虛偽的父親都沒幫我的意思,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我的存在還有什麼價什值,我的童年還有什麼回憶,我可愛的布娃娃還有什麼吸引力,師伯送的糖葫蘆還有什麼好吃的,我要走了,就要走,我走了,你們別想我!

    幻惜————她——-她

    讓她走!我到要看看一個吃香喝辣的大小姐能走多遠!

    我聽到這種近乎人格性的打擊,毅然的背起我的洋娃娃轉身往回走,如果你問我為什麼不往外走,那我告訴你,我認為折磨老妖婆最大的辦法就是讓她天天看到我,我折磨她的視覺,我折磨她的眼睛,折磨她的內心,讓她愛上我,讓後我拋棄她,我發誓再也不幹好事了,如果那個叔叔在問我她的消息,我一事實上告訴他,娘很喜歡調戲美男。

    父親見我歸來險些沒有喜極而泣,但偶是有原則的偶是有志氣的,所以俺堅決不讓他抱,俺有腿可能自己回家。

    若問我為什麼不喜歡疼我至斯的父親,為什麼打擊一個從胎兒時期就對我深情款款的男人,那我告訴你,你見過一個愛我的父親三年來都不知道我是男人嗎!你見過一個天天抱著我卻分不清性別認為我是女兒的父親嗎!

    我是個男人啊!為什麼叫龍女!為什麼讓我愛上洋娃娃!為什麼我喜歡穿裙子!為什麼我喜歡粉紅色!為什麼我喜歡穿最新潮的衣服·!為什麼我看到哥哥們會心中跳跳,行了,別說是嚇的,我從不把他們瞪我的眼當眼,我當它是球!

    這個理由夠我恨她們嗎!夠我怨他們一輩子嗎!我想信夠的。

    風夜焰急匆匆的趕來,看到我還活著(沒走),放心道:「嫂子,龍女還小,你別對他要求太嚴!」說完抱起我看向我的父親:「大哥,不是我說你,你少在書房裡寫兩字多看會你女兒不行嗎!

    我感激的摟緊叔叔的脖子,眼淚與非初吻都送給——瞭解我的他,我相信他是我今生的知音,他明白我的好,懂得我的心聲,我甚至的決定我長大要嫁給他報答他的知遇之恩。

    我從小到三歲,一直深信我的母親是個壞人,一直深信穿金銀的女子都比較輕浮,而她就是輕浮的代表人神共憤的對象。

    她經常頭抬四十五度看人,她打架都要用煽火之仗,暗器就是定海之珠,穿的夜行衣還是晚上會發光的魚鱗布料,我除了鄙視她,還是鄙視她,誰讓那麼漂亮的衣服她不給我做一件。今晚她又出去了,聽說她看上了一塊烤紅薯但是老闆沒賣給她,於是她去報他了,小氣如她當然有仇必報,不要以為是簡單的教訓不要相信她只是恐嚇,她絕對會出手,然後落寞的回來,因為她這幾天更年期心情不好了絕對會亂殺人,要不然我為什麼會怕她,更不會這麼多年都懼怕她!想當年俺也是很有骨氣滴!

    番外龍女(二)

    「小宮主,您該睡了!

    我再次有骨氣的搖頭,雖然我很困但是我不睡,我要等爸爸過來,我要等爸爸給我講故事,壞媽媽越阻止我就越要等,但是不能讓善良的爸爸落入她那個蛇蠍手裡,誰讓我是唯一一個認清她的人,我要救爸爸,就焰國,救世界!保持這種鬥爭精神還大家一個太平盛世。

    侍女姐姐見我堅持,悄悄的退了出去,我打賭她去找爸爸了,相信一會爸爸就到了,我咧著嘴笑笑,我堅信我的爸爸雖然可惡但他很愛我,可是我等了一會,又等了一會,一會怎麼他還不來啦,我困了啊!快點嘛!給點自尊啦!來嗎!就在我困的睜不開眼時,一個比我還漂亮的男孩推門而進,我立即認出他是誰瞬間驚訝的不敢動彈!

    他拽住我,毫不憐香惜玉的把我扔床上:「睡。

    我嚇的立即清醒,是他?!怎麼是他!為什麼是他?這個被我母親稱為繼我父親之後又一冷漠天才,嗚嗚,傳說他和父親還不同,他不是因為練功,而是天生如此,天啊!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一個表情,一個表情就算了,他看起來還像個死人,因為他不眨眼啊!我怎麼這麼倒霉啊,龍女不要這種侍衛啦,龍女再也不了離家出走了!龍女不說媽媽壞話了,快把這個冷冰冰的人弄走吧!嗚嗚!嗚嗚!

    「睡!

    他出聲,我趕緊連滾帶爬的撲床上,原諒我賣身求榮,原諒我沒有骨氣,原諒我不知反抗,誰讓他會打我呢!

    「那個……那個……小蝦……你也要睡……

    ——咚-他直板的倒下了,睜著亮眼,快速的照我命令睡著了,然後俺就失眠了,試問跟一個死人讓我怎麼睡!嗚嗚,咬緊被角誓死不哭,還不敢委屈的哭出聲,吵醒他我就慘了,聽說他有夢遊症呢……

    大哥年第四年是我最討厭的一年,那年一個很可惡的男人靠近了媽媽。

    媽媽看似春風得意的微笑,我得意的認為他會是我報復爸爸的利器是我看好戲的引子,可在媽媽咬著牙招待他的第三天,爸爸的寒氣瞬間籠罩了整個落魂涯,從此落魂涯月月飄雪,雪漫金山,這對傳承了媽媽怕冷體質的我來講簡直是慘無人道的消息,我天天守著暖爐看著死人臉,過著大被子烤火,冷的小腳小手都不敢伸到空氣之外,就這麼可憐的我還有更倒霉的事,我烤個火也能被人看成水仙出水愣是擠壞門看我怎麼伸腳丫子,我氣的真想把我的腳丫子伸他們嘴裡踩死他們,但是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五哥時,五哥說我要是那麼幹了他們會更瘋狂的,所以我忍著,我只會氣急了把腳丫子踢死人身上出氣,但是我踢完後也有宮女說我生氣的樣子是天姿國色將來必定美的人神共憤!

    我呸!我咬死你們!老子是男人!

    自那叔叔上山起落魂涯的雪一天比一天大,那位叔叔纏著媽媽時穿的衣服越來越厚,初見他的優雅沒了,再見他的俊秀沒了,再再見他時虛幻縹緲沒了,再再再見他時的自信沒了只剩抱衣打顫,其實我很同情這個叔叔,據說這個叔叔在江湖中被稱為幻化公子,據說他英俊瀟灑是名門淑媛們自願投懷的物件,是江湖中人人制不住的花花公子,可是這麼優秀的人,根本不需要我那爹爹露面已經被我爹爹幾個小小的內功,攻擊的沒了形象,沒了資本沒有本錢,這種男人一看完蛋,注定是我父親捏捏手指就幹掉的人,我也不得不佩服爸爸對付情敵時兵不血刃敵人滅的優雅。

    我記得三年前見幻化公子時嗎,他還對母親皺眉,說母親想纏他,母親瞥他的那一眼連不屑都省了直接換成不鳥,可是憑借我超過我小哥的記憶力我知道那個男人當時不高興,被不鳥的怒火讓他看母親時從嚴重鄙視到冷嘲熱諷,暗喻母親是下堂婦,那個時候媽媽站起來抱起小小不點的我把他當空氣的走開,這個時候我認為媽媽是大度的,可回去媽媽就讓大叔叔派人送了個宇宙無敵不舉甜豆豆給那個叔叔,那個叔叔得知情況,誓死要把我母親殺來洩憤,但是他不知道她對付的是個女魔,所以這個叔叔每次來都在母親笑盈盈的目光下帶一身傷回去。

    再後來江湖傳聞他迷戀上了落魂涯新任女教主,每天神魂顛倒的必來找死,但讓我很奇怪的是:不來找死的都死母親手上了為什麼這個找死的就沒死呢?我忍不住問爸爸,爸爸告訴我說,他是我媽媽的姐姐的老公的弟弟,也是我媽媽的妹妹的老公,我立即知道他是我叔叔和姨夫,還是我最可愛的大姨要保住的小叔子所以爸爸媽媽氣的咬牙,也不能惹大姨姨生氣,誰讓大姨有了身孕呢,照顧孕婦的情緒人人有責滴!

    「小宮主!您七天沒練功了!

    我裹緊棉被,抱著火爐和掙扎的小藍,上牙齒打著下牙齒道:「……不……不……」我的目標是練九陰真經和葵花寶典焉能練習那些我一看就會的小兒科,落魂涯的功夫在我眼裡就是我看一遍都能用石子打中叔叔的要害,還練個屁啊!

    「宮主說他在練功房等你!

    侍女說完,死人立即無情的抱起我刻板的推開門像個機器般往外走,我保證如果此刻按暫停鍵他肯定會立刻休克:「我……我……」我擠出眼淚咬著手指,試圖用這天下無敵的招式讓這個男孩放我,可年後我才知道他勝似瞎子。

    落魂涯依舊在飄雪,落魂涯的官道上掛著剛被母親吊起來的騷擾者,可落魂涯內一切還要如常。

    「爸爸,女兒來了。」我進來時爸爸在刺繡根根銀針的那頭,都是那個男人殘缺的畫像,我咽口唾沫不想沾染他們的血腥。

    爸爸看我一眼,很勉強的衝著我笑,我一陣惡寒,卻不敢表現在臉上,我感覺父親對著我笑是媽媽從小到大折磨我的利器,也是我能對著死人臉的良好基礎。

    他用蹩腳的溫柔道:「爸爸抱小女。

    我猛然忍住翻湧的早餐激動的撲進他的懷裡滿足他那點虛榮的父愛,我怕他當我是王千幻般折磨,據說他這麼不正常的寵我,都是我那小哥哥的錯,如果不是他不上道我會這麼倒霉被龍潛遠盯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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