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弱弱道:「回娘親,回一喜歡看書……」
在此刻的回一的心理,幻惜娘親是溫柔的是善良的是普愛眾生的。
看書?幻惜小眼更亮了,喜歡看書好,看書的都能當軍師。「回一寶貝真上進,娘親這有很多書呢!」必要時可以作弊把現在知識教給他,讓他跨時代操作。
給了他一堆書後的幻惜在回一眼裡是天神的存在,簡直足以和龍歸一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擬。
龍回一看著為他忙進忙出的小娘親,感動道:「孩兒會長大的。」
幻惜獎勵他個溫柔如水的眼神,換來捧著精美圖書的龍回一幾滴男兒淚。
幻惜下血本的吩咐丫頭們把第一道屏風撤出,換上水幕銀簾,地板按她房間的規格重新裝修,壁爐放在距門口最近的位置,給他換了一張暖玉床。
幻惜告訴自己,高品位的人才需要從小接觸高品位的事物和人物,人物已經有了就是她,事物只能是值錢的血本了。即便她疼的要死她也要大度,要捨得孩子套住狼。
就在她忙進忙出親自為孩子搭理起居時,是兒跑進來道:「柯姨娘死了。」
幻惜手一擺:「知道了,喂!田竹婷不能放那,放少爺的書案上,對,對,就那。」
「主母,您聽見是兒和你說話了嗎?」
「聽見了,還有山水畫掛歪了,喂!小心點,那作品可值錢了。」壞了她就睡不著啦!
「主母,你怎麼不著急呢,現在各房都猜是您做的,說您容不下柯姨娘,把柯姨娘害死啦!」
幻惜回頭道:「這樣呀,隨便吧!小子!那是狼嚎筆你輕點!」
「主母!謠言對你不利!」
「誰給老娘把蠶絲沙弄壞了!」
「主母!」是兒生氣的瞪著大眼睛看著她!
幻惜看著她笑笑,拍拍衣服,交代幾聲,走出水幕銀簾回到自己的臥房:「怎麼了說說看。」
是兒、非兒、福兒、康兒外加一個抱著孩子不放的小景,都聚到了主臥房。
「主母,這件事有蹊蹺。」
「有什麼蹊蹺?」
是兒看看眾人,眾人都看著她。是兒不明就裡道:「反正是兒感覺有蹊蹺。」
幻惜喝口香茶:「其她人有什麼看法。」
康兒看看福兒,福兒看看非兒,非兒看看是兒,是兒搖搖頭看向無用的小景。
小景見大家都看著她,抱著孩子跑了。
是兒成為主心骨道:「小同剛死不久,如今柯姨娘也不在了,這分明就是針對主母您的。」
康兒點點頭,福兒也點點頭,這種事誰都明白但只能是兒說。
幻惜秀眉一挑,聞聞茶香:「誰幹的?」
「這……」幾人互相看看,誰也不知道呀。
幻惜放下茶杯,柳眉彎彎的挑了一下:「不知道誰做的嚷嚷什麼!」
「可……」
「沒有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它的後果無可推卸的要有人承擔,既然如此,你和我說的那些都沒用!我要的是你們分析過程中發現的問題。」
幾個丫頭垂著頭,沒一個人吭聲。
幻惜吹開瓷碗中搖曳的碧色,淡淡的道:「誰來說說你們推測的兇手。」
幾個丫頭的目光再次看向是兒,是兒苦不堪言的上前道:
「主……主母,是兒雖然不知道誰是兇手,但是東房現在傳你傳的很難聽。」
「讓她們傳,我聽到了就撕爛她的嘴,我聽不到就當緋聞。」
「可……可她們現在又說你剋死了柯姨娘,還說,你會剋死所有姨娘,都要求把您……把您……」
「把我休了,或者把我趕下台。」
是兒趕緊點頭,想想不對,又趕緊搖頭。
幻惜沒意外的拿起月白的茶杯,觀賞了一圈外面的花紋,閒情的不把此事件當事件:「有沒有有用的,沒有可用的消息你和我說話都是浪費我的時間。」
幻惜貓目似電般掃過她們,聲音有絲不亦察覺的冰冷:「既然沒有,那就厚葬!以正主禮厚葬。」
「主母,這怎麼可以。」
「主母,康兒也不贊同。」
「主母,太重了。」
幻惜瞥她們一眼,她們一致低下頭:「就這麼定了,撫恤金我親自發放,通知所有東院姨娘,一個時辰後來我這集合,誰不來就給我滾出龍家!」
她倒要看看誰吃飽撐的讓她背黑鍋,她當初只殺了小同可沒說連柯繞繞一起解決。就算是五十步笑百步她也要讓那些不老實的人看看,她不是人人都能捏的軟柿子!
四大丫頭領命散去。
幻惜秀眉微蹙,卻無力承載習慣的微笑。
她發現在這裡她似乎不具備長期作戰的能力,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這裡每個人都有五六年的人際關係,她冒然出手只會讓暗人得力。
即便知道大家的動向,也保不準中間沒有家族利益的驅使,如果是非女人間的戰爭那就麻煩了。補給線必須要長,動用的東西必須會多,看來她那無用的娘家還要拿出來擺擺樣子。
但這些女人中又有幾個看中的是相公身份,又有幾個人明白中間的關係,龍家主母早亡是在爭奪什麼,將來的富貴?恐怕沒人像她這麼神經,不可預知的未來?恐怕是她瞎貓撞見死蟑螂了,更不會有人隨便嚷嚷,從她回來到現在,至少六波非隴墓堡人員守在門外,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中間一定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或者是被少數人知道的:慕謠竹是江湖恩怨,不出意外她是最好解決也最難解決的一個。
司徒雨昕沒有動的必要,她的家世對相公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於其為兒女私情除了她,不如讓她把作用發揮到最大。
宮空兒是將軍之女,與雨昕走的近也不近,但雨昕育有一女空兒卻沒有,這就是將來的導火線,相公不動,恐怕其中亦有蹊蹺,這兩個人她也不能動,至於那個錢萊萊能從丫鬟之身爬上去,沒有相公的關照能活到今天嗎!
這個府裡起碼有六七個人是不能動的,既然不能動,自己就決不能成了這些人的敵人,要不然自己沒忍住把她們給殺了,相公剝她的皮咋辦。
所以她要樹立的敵人品味不能太高,階級不能讓她們看上眼,最好是不屑或者不恥,總不能和世界宣告她很優秀,她很仁愛,她很大度,都來滅了她吧!她可不傻。
幻惜擺弄著手裡的金簪,若有所思的看向水幕銀簾之後,她要保住如今的位置,恐怕裡面的人會成為她行進過程中不可或缺的理由。
成了,她們就受萬民敬仰,敗了,就買一個罐把自己裝起來吧。
既然如此除了那些不能動的,其她人就給她出來走走吧!與其大家沉默,不如拉出來亮亮,看誰最後把這隴墓堡主母之位攥手裡!
順便瞧瞧那些天之嬌女們的動輒底線是什麼!
怎麼都是玩,看誰玩的最大!
幻惜眼光驟暗,挽起的孔雀髮絲上再插幾個金簪,搖曳生輝的叫上龍熙攘光彩照人的來了前院。
幻惜緊張的問:「龍管家,你說相公喜歡我這裝扮嗎?是不是不夠漂亮呀?」
中年大叔立即俯身道:「主母天生富貴,主子定喜之。」
「真的?」幻惜開心的眼眸亂閃。
龍熙攘不在意她的樣子,他在意的是越往書房越冷的空。
幻惜渾然未覺的小鹿亂撞著,時不時的查看一下自己美美的裝扮,希望在愛人面前展現自己最美的一面。
龍熙攘也不明白這位移動金山怎麼就能進主子的書房,還沒被主子轟出來,但主子既然沒說話,他們這些當下人的只能投其所好,龍熙攘頂著壓力行至書房小路,就不敢再走了,冷汗直冒道:「主母,小的在外等您。」他就弄不懂主母就沒感覺氣溫在降嗎!
「啊?」幻惜小臉蔫蔫的拉拉大伯的衣袖:「你不陪我呀,我會怕的。」
龍熙攘趕緊躲開她兩米:「小的無能為力。」他心裡也怕,他找誰保護呀!
幻惜怯怯的絞著手帕,貓眼指控的看這他。龍熙攘繼續後退:「小的在此地等您。」
幻惜嘴角一動,很快恢復平靜,眼光閃閃的和他告別,讓他看著自己進去,讓他知道她是不一樣的,是值得這些老臣效忠的,在這裡沒有一個強大的靠山誰也不會聽她的。
而這個靠山她選擇龍潛遠!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