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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文 / 鸚鵡曬月

    幻惜坐在屏風後,按某人前生的樣子不言不語,乖巧聽話……

    徐高氏欣慰的看看終於有人要的女兒,無奈的母愛喚醒了她有此女的事實,不是她不關係幻惜,而是府裡孩子太多如果她照顧多了,別人會怎麼想呢,她也有她的難處:「要做新娘子了。」

    幻惜臉色微紅,淡淡一笑:這輩子還沒幹過這麼有難度的職業。

    「有勞大少爺親自來訪,舍下如有怠慢,還忘大公子見諒。」天幕山莊足不出戶的大當家親自來訪,莫非要有變故……

    坐在首位的人,看著王千幻,好像沒聽到有人說話。

    千幻不顧哥哥的凝視,無所謂的輕斥徐家家主——徐滿金。

    徐滿金尷尬的笑笑:「小女的事讓大少爺操心了。」

    來人還是看著他弟弟,眉頭越聚越深。

    千幻聳肩,不管閒事。

    片刻,那人終於起身。他和王千幻比並不出眾,但無形之中又比王千幻多了股穩重。「徐老爺,家弟今年弱冠,與貴府的親事也當履行,至於托了這麼久,是晚輩的錯,還請徐老爺勿怪。」

    「哪裡。哪裡。」娶就是給面子,哪敢怪罪。徐滿金見大少爺好說話,不禁鬆了口氣。

    幻惜透過屏風的缺角趁機打量他,他長的很男人,至於怎麼個男人法很不好說。

    他不俊美,沒有千幻惑人的邪氣;

    他不張狂,沒有相見的壓抑。

    很普通的一個男人,卻也讓人能一眼看出不同,那就是他比旁人自信,比他老弟多了男人味,他就是天幕山莊的莊主--王千醉。

    沒傳說中那麼神,但也不至於讓人失望。就是一個很男人的男人。

    徐高氏拍著幻惜的手道:「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幻惜顧盼顧語,小女孩心態躍然紙上。

    「哥,我不娶那個女人!」

    幻惜不由瞪他一眼:傻子,這事也敢在大庭廣眾下叫喊。

    「千幻!」千醉警告的看向他,二弟出生時曾天有異像,相士查言必須弱冠前大婚,否則危及性命……

    千幻不甘不願的閉嘴,在位子上瞎嘀咕,不想娶就是不娶,誰來也不娶。

    徐老爺趕緊陪笑:「二少爺快人快語。」他知道三女兒沒什麼優點,嫁給天幕山莊的二少爺絕對高攀,二少爺不滿意也在情理之中。

    但當年與王老爺定下的是三丫頭,現在成這個樣子他也很為難,咳!都怪老三不爭氣。

    「徐老爺見笑。」王千醉賠禮,無多少誠意。

    「不敢,不敢。」

    「聘禮我們王家一樣不少,徐老爺查收。」

    徐滿金兩眼放光,這幾年茶葉收成不好,他只能靠賣女兒過日子。

    「哥,換個人下聘。」如果必須娶,他就換個人娶。

    徐滿金聞言,笑容僵住。

    王千醉無所謂的落座:只要千幻娶親,娶誰問題不大。

    徐滿金面露難色,不想失去與王家聯姻的好機會,但這麼做是不是顯得他太無能了,可王家是南部第一世家,商舖淋漓,陸路暢達。如果能和王家聯姻,一切困難迎刃而解,徐滿金心一狠,下定決心道:「那,二少爺想……」換誰?

    幻惜聞言滿含委屈的低下頭,一顆顆淚珠順勢滴落。這也就是她,如果換成真的徐幻惜早衝出去出洋相了。

    徐高氏也慌了手腳,她沒料到王家這麼不給女兒面子,好歹幻兒也是正妻所出,他怎能……高氏抱過女兒,沒了喜色。

    幻惜趴娘親肩頭哭泣,隱隱約約的抽泣聲傳入正廳,讓王千幻的心裡更煩:

    天天哭,就知道哭,娶回去造水嗎!他最看不慣這樣的女人!

    「千幻,不得無理。」這麼做顯得他天幕山莊欺負徐家。

    千幻不以為然,放蕩不羈的絕世容顏似乎在嘲笑傳出的微弱哭聲。

    徐滿金上前道:「大少爺,是徐家不對,不能怪二少主。」

    「愚弟頑劣。」

    「哪裡,哪裡,二少爺真性情,人人皆知。」

    幻惜嗤之以鼻,趴在娘親懷裡哭的越加傷懷。

    徐高氏跟著落淚:她們母女的命怎麼這麼苦,這樣女兒以後在徐家如何自處……

    這事,家丁道:「老爺,大小姐求見。」

    徐滿金愕然:她來做什麼?不過大女兒聰慧端莊,人見人誇,也許……

    徐滿金別有深意的看眼王千幻,王千幻斜身坐在椅子上,明白他打的主意,也不發表意見任人算計。

    「讓她進來。」

    幻惜撇嘴:破壞氣氛!

    霧惜碎步而入,簡單的衣物,素雅的裝扮,不想出眾卻最引人。

    她行禮,款款生姿:「女兒見過爹爹。」

    徐滿金驕傲的點點頭:他這個女兒知書達理、女工卓絕,笄髻之年已美名在外,不怕王千幻不動心。

    徐滿金看著霧惜微笑:「霧惜,有事嗎?」

    她再次行禮,出口的話差點沒嚇死徐滿金:「女兒求爹爹取消這門親事。」

    呀!幻惜不悅!讓她別管她了,她玩的好好的,幹嘛出來攪局,不行不行。她很樂意定親,很享受露惜瞪她的眼神。

    徐滿金沒了笑容,王千幻不屑,王千醉皺眉,徐高氏呆愣,不想讓兩個女兒都捲入是非圈。

    「女兒不想妹妹高攀。」霧惜要為妹妹爭取最後的機會,就算妹妹恨她,她也不能讓妹妹出嫁。

    幻惜淺笑,她很樂意高攀。

    王千醉轉向二弟,千幻勉強低頭道:「不關我的事,現在是他們不樂意。」

    王千醉看著不受教的老弟,拿他也沒有辦法,千幻不喜約束,家裡偏偏在他幼年幫他定親,女方的名字還是按二弟的生辰八字娶的,他怎能說換就換。

    霧惜不卑不亢道「小妹承蒙二公子抬愛,如今舍妹身體不適,去了貴府塗添煩務……」

    千幻冷哼:「那女人確實很麻煩,不過……」

    徐滿金緊張道:「不過什麼?」

    千幻勾唇一笑,俊美不似人物是鬼物,卻輕佻的指著霧惜道:「把她一塊送我,我就娶那個愛哭女。」

    什麼!娶霧惜!就你那貨色還敢娶霧惜!

    我呸!餵狗也不便宜你!呸呸呸!嫁誰也不嫁給你!

    徐滿金笑容化開:娶就好!娶就好!娶誰並不重要!

    霧惜面無表情的目視千幻:「多謝二公子錯愛,小女消受不起。」

    「霧惜!」徐滿金髮難。

    王千醉意外的看向霧惜:很特別的女子,竟然不為二弟心動。

    他這個弟弟被江湖寵壞了,難受約束。

    千醉欣賞的目光落入徐滿金、王千幻眼中,兩人各有心思。

    「爹爹,二公子喜歡四妹人人皆知,為何不順其自然,把四妹下嫁與他。」幻惜是她的親妹妹,是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她不能讓幻惜嫁過去受委屈。

    徐滿金汗汗的側目打量悠然自得的王千幻,希望這個能另他滿意。

    幻惜隔著屏風看他,腹誹其目中無人的行徑。

    王千幻不期然的驟然看向幻惜,幻惜斗轉表情--哀怨漣漣。

    王千幻回頭,納悶剛剛怪異的目光。

    「大小姐,本少爺娶不娶誰與你何干。」

    「二少爺,您娶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娶的是我小妹。」

    「娶露惜就不是你妹妹了嗎?」

    「霧惜只在乎幻兒妹妹。」

    「哈哈,大小姐真直白。」

    「謝二公子誇獎。」

    徐滿金額頭冒汗。

    王千醉若有所思的望向霧惜,這個女子這一刻留在了他的記憶裡。千幻搖搖頭,他認為女子咄咄逼人並不可愛。「也許本少爺看中幻惜呢?」

    霧惜玉手收緊:「二少爺眼光沒那麼差。」

    幻惜聞言,險些載到:侮辱,人格侮辱。不過,嘿嘿我喜歡。

    千幻鳳眼流轉,不把霧惜的調侃放心上:「如果本少爺不娶她,恐怕你寶貝妹妹會死去活來。」

    「你!--」

    千幻輕蔑的看她一眼,為了證實自己的話舉起手裡的茶杯,突然靠近屏風,手一掃,幻惜和高氏暴露人前。

    幻惜哭的梨花帶淚,高氏兩眼紅腫,霧惜趕忙靠向妹妹,怕她受了委屈想不開。

    千幻把茶杯送幻惜眼前,笑容詭異:「幻兒,喝茶。」

    幻惜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茶杯,小心求證道:「給我的?」沒毒吧。

    霧惜拉扯幻惜衣袖,不想妹妹沉迷他的美色。幻惜紋絲不動,她現在在演癡情女只好對不起姐姐了。

    「對。」幻惜聞言慢慢的接過,激動的久久沒有飲下。

    千幻滿意的點點頭,向霧惜道:「看吧,她很樂意。」

    「你!--」

    千幻還顯霧惜受的羞辱不夠,低下身子面部與幻惜重齊,道:「你願意做我的娘子嗎?」

    幻惜抬頭,眼中寫著滿滿的歡喜,手中茶杯也在顫抖:本小姐嫁給你,等於佛頭著糞。

    千幻低笑:「大小姐看來你多此一舉了。」

    霧惜氣的面色鐵青,卻不願責怪自家妹妹:幻惜小不懂事,都怨眼前這個男人卑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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