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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木已成舟 文 / 逐汐

    二月十五日

    一大清早便被一群人拖起床唧唧哇哇的說著什麼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我就是一陣忙碌!

    大紅色的鳳冠霞披整齊的擺在床上嬌艷的牡丹花盛開在簇新的花盆底上入目的皆是喜慶的紅色。()

    我眨著惺忪的睡眼看著屋內的嬤嬤們任由她們拉著扯著往我身上套一層又一層的衣衫。反正我只需要做個稱職的『模特』任由她們揉圓搓扁就對了。

    這些嬤嬤是前些日子宮裡派來的美其名曰:教導我皇家禮儀!反正平時她們說她們的我做我的給足了銀子每個人都好說話。

    忽然不知是誰一把將站立的我推到銅鏡前按下我咧著嘴回頭怒視一群混亂的人。

    「小姐要上頭了會有些疼您忍著點。」

    「嗯。」我順從的靠在椅子上聽著微雨的聲音淡淡的飄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我無奈的歎息估計自己還沒有睡一個時辰呢!

    昨晚胤祥來找過我暮色深深我跟著他從後門出了完顏府。

    深夜裡我們逛遍了天橋、大柵欄等等很多以前經常去的地方整整一夜我們只是安靜的沉默著沒有人開口。

    清冷的月光照著深深的街巷投注著片片陰影漆黑而幽靜。寧謐的深夜中只有打更聲偶爾的傳來。輕緩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土地上輕輕的飄蕩一步一回音。

    徹骨的冷風掀起了衣玦吹散了絲刺痛了面頰。即使穿著厚厚的裘衣仍然遮擋不住嚴寒的逼近。

    教堂外我們並肩而立遙望著遠處的天空看橙紅色的暖陽爬上天際看第一絲曙光打破黑暗!

    地上塵土飛揚伴著輕弱的微光在昏暗中沉浮。薄薄的霧氣模糊了彼此的面容看不真切唯有漆黑的目光直直射入心底。

    「盈盈倘若當初我果斷些拋棄那些顧慮是不是今天在一起的是我們?」

    分手時黑玉般清透的目光沉沉的望著我眼眶微紅。

    我輕笑唇角慢慢揚起毫無破綻真摯的凝視他的眼眸「胤祥性格決定命運你永遠不會這樣!也永遠不要強迫自己去做!」

    違背自己的意願還要強顏歡笑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吧!

    ……

    「胤祥人生沒有如果。」

    最終我仍是說出這句話近乎殘忍的看著他受傷的離去。胤祥如果不這樣你終將沉溺在這樣的痛苦之中被它狠狠吞噬我情願你在劇痛之後可以清醒……

    這一世我終是傷害了你一個我最不願意也不想去傷害的人。

    黯然的背影在昏暗的朦朧中投注著淺淺的身影。

    凝望土地上彼此的影子我才驀然現原來我們始終背道而馳;相戀的瞬間不過是直線相交的剎那自交點以後只會越來越遠直到……

    轉身的剎那一滴晶瑩自眼角滑落為逝去的那些回憶為永遠不可能實現的諾言!

    晶亮在寒風中凝結似是永遠不可能消逝的回憶狠狠的刺入心底被血肉隱沒直到心口——完好無缺!

    「絲——疼——」頭皮一陣揪疼我猛地睜開眼睛。視線中一片迷濛透過水霧我狠狠的瞪著一個五十幾歲的嬤嬤。

    「小姐您忍著些。」微雨小心的瞅著我的臉色趕忙遞給我一杯熱茶。

    「要是能忍住我會叫嗎?」掐著眉心我煩躁的說「隨便梳下便好反正頂著蓋頭誰也看不到。」

    「那怎麼行今兒是小姐大婚的日子怎能馬虎。」剛進門的晚晴聽到我的話連忙出聲反對。

    她倆現在倒是好了除了我的日常瑣碎完全包辦順便還要越權管理我這個主子。

    「晚晴你來給我上妝我不要用她們。」瞄了瞄身後的幾個嬤嬤我抿著溫熱的茶水悶聲說道。

    晚晴、微雨相視一笑迅的忙碌起來。

    「小姐吃些點心省得一會兒累到。」

    「好。」

    開臉、上粉、定妝時間在忙碌中匆匆走過額娘曾進來幾次每次都是紅著眼睛坐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我。

    一通忙活就在我險些崩潰的時候晚晴終於停止了動作。

    頂著厚重的頭飾我看著銅鏡中淡然的自己。

    嬌艷的紅色將我白皙的皮膚襯托得益加嬌美本應含羞帶怯的面容卻浮著嘲諷的笑絲木然的注視著自己的衣服就像看服裝布會一般只不過模特是自己而已。

    晚晴的化妝技術我是相信的精緻而不濃厚唯一的缺點就是費時!

    我起身走到窗邊。此時的太陽已然升到正空之上暖暖的陽光在地面上鋪就了層層金黃。

    府中的柳樹上生出小小的嫩芽透著青色的綠意。

    「小姐休息會兒吧晚上還有累的呢!」晚晴站在我的身側攙扶著我坐到床邊。

    期間額娘和阿瑪曾進屋對我再次囑咐叮嚀而我只是含笑點頭一如任何一個待嫁的新娘般。

    「吉時到!」

    窗外傳來一陣高喊我猛地自沉思中驚醒一塊大紅的蓋頭頓時蓋在了頭上。目光瞬時被籠罩在一片紅色的光暈下我只能徒勞的盯著地面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走著。

    耳畔傳來額娘的嚶嚶抽泣聲我不禁停步。

    「小姐抬步上轎。」晚晴低聲說著我歎息順從的抬腿。

    另一邊微雨連忙塞給我一個蘋果小聲囑咐了幾句被我一笑帶過。

    「起轎!」

    隨著某個聲音的落下喜慶的樂器吹打聲頓時響起。

    一陣搖晃我連忙扶著兩旁的木板穩住身體手中的蘋果礙事又多餘。漸漸的轎子趨於平穩擺著和諧的步調緩緩前行。

    拿著蘋果兩個手慢慢的倒著腦子飛的旋轉。

    忽然靈光閃過我狡黠一笑目光移到了紅彤彤的蘋果上。

    將蓋頭掀起轎子裡的光線有些昏暗。想也不想的我拿起蘋果就吃好似咬著某人一般用力的咀嚼。

    「小姐您在做什麼?」轎子的小窗外微雨的聲音隔開了樂鼓聲隱隱傳來。

    因為她們是我的陪嫁侍女所以會同我一起到十四府貼身伺候。此時她倆就站在轎子的兩側方便我吩咐。

    「吃蘋果。」咬下最後一口果肉我漫不經心的說。

    「什麼!您怎麼給吃了上轎前奴婢不是說過那個不能吃嗎?」微雨的聲音頓時高了一個音調隨即她可能意識到自己話音過高趕忙降低了嗓音貼著窗子說著。

    就因為你說不能吃我才要吃呢!

    「唉!幸好九爺讓奴婢多準備了幾個要不然待會兒可就糟了!」

    簾子外迅的伸進一隻纖細的手臂手中正托著一顆紅潤的蘋果。

    我頓時呆愣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小姐您快接著啊!您要是想吃就吃吧九爺讓奴婢準備了一籃呢足夠您從這裡吃到十四阿哥府!」

    狠狠的抄過她手中的蘋果我一個人坐在轎子裡生悶氣。

    這個胤禟!

    吹打的鑼鼓聲漸漸停歇轎子也放慢了度外面的燈光頓時照亮了轎內。

    在轎子停穩的那刻我稟住了呼吸雙手抓緊了木沿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隱隱的有腳步聲傳來周圍的呼聲頓時消逝了。

    忽然一隻簇新的黑靴從轎簾兒下踢進我看準了時機照著他的踝骨毫不遲疑的伸腿回踢。

    「嗯——」悶哼聲倏然傳出換來我開心的笑顏。

    「我說十四弟啊這新娘子還沒進門你就激動得站不住腳兒啊!」老十的大嗓門高聲嚷著頓時人群中爆出一陣陣響徹的笑聲。

    外面亂哄哄一片而我則迅放下蓋頭唇角高高的挑起。想給我『下馬威』哼也要看看我給不給你這個機會!

    下轎後不知是誰一直攙扶著我我可以感覺到不是晚晴和微雨。從正門沿著紅色的燈籠緩緩的走著。

    地面上的石板路透著幽幽的光亮由於看不清路況只能依賴的抓緊旁邊的人的手臂。

    驀然腳下出現一盆炭火小腿處被熏得暖暖的。

    我遲疑看著眼下的火盆腳底卻久久不動。

    「福晉您倒是邁啊!」一旁的人小聲催促著我不語亦不動作。

    周邊一片唏噓偶爾飄來幾聲竊竊私語音量越來越大。

    「嗯哼……」熟悉的輕哼聲傳來我撇著唇角不悅的嘟嘴。

    「福晉?」催促聲再次傳來我負氣的抬腳以極其緩慢的度邁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側耳傾聽近處陌生的聲音唇角越來越彎。

    我知道自己此時的行為有些無理取鬧但是倘若不這樣做我心裡就更不舒服與其憋在心裡抑鬱不如暢快的洩出來。

    「噓——看你這樣兒就不知道!這十四阿哥……」聲音漸漸遠去我極盡所能的想要聽到更多看看這些京城閒散人士還能編造出何種版本的清宮鬧劇可惜終於還是被絲竹聲淹沒。

    「噹」的一聲手掌瞬間一震。

    「啊——」我驚呼連連後退手下險些不穩。

    「福晉您倒是站好了啊!」

    「哈哈……」

    各種聲音交錯著我垂驀然現手中的蘋果早已被換成了鎦金瓷瓶可能是剛才過於專注八卦消息所以才忽略了這裡。

    我趕忙站好捧著花瓶的手微微的顫著再也不敢開玩笑。這要是打到自己不是挖坑給自己跳了嗎?

    隨著兩下輕響周圍爆出一陣呼『好』聲手裡的瓶子終於被拿走。

    攥著紅色的絲綢我放鬆的吐氣忙閉眼緩神兒木然的任由紅綢拉著走懶得再折騰。

    跟著一行人沒走多久便進入一間溫暖的屋子。

    坐在床上雙手緊緊的絞著衣擺。耳畔靜悄悄的可是我知道此時屋裡的人很多而他的目光始終灼灼的射在我身上。

    倏然黑色的皂靴出現在我的視線內一根秤桿緩緩的伸進蓋頭下慢慢的挑起。心底快的跳著即使自己再冷靜在這一刻也不禁有些慌亂不知要如何應對。

    光亮射進我反射性的閉眼雙目遲遲不肯張開。

    溫熱的指尖摩挲著臉頰輕柔而遲緩我猛地睜眼望盡他近乎癡醉的目光中。燭光中他眼中的熱切近乎燃燒了我。沉浸在他溫柔的眼神裡大腦有瞬間的迷茫。

    一旁的女官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顧忌地看著十四不敢開口。

    「看夠了嗎?」我蹙眉為自己那一刻的閃神與恍惚。

    「不夠永遠不夠。」黑眸閃動堅定而執著。

    留戀的指尖下滑沿著下顎劃進衣領內在頸動脈處久久停留。我冷然的看著他嘲諷的撇著嘴角。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我的面孔瞬間埋入一片紅色的面料中他坐在床側死死的箍著我臉頰埋在我的頸側。

    「凌月凌月你是我的了……終於是我的了!」他的聲音嗡嗡的模糊的聽不真切。

    我是我自己的!

    我很想開口說話可是出的聲音都被布料阻擋。他用力的摟著我無論我怎樣掙扎都掙脫不開。

    「我好開心好開心……我知道你埋怨我可是……我不能失去你……」溫熱的唇附在耳畔輕輕的噬咬著我的身體頓時一僵微微輕顫。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你想怎麼鬧就怎麼鬧拆了也無妨!」他輕笑著呼吸漸漸急促身體也越來越燙。

    我在他的懷中不安的扭動著。

    「十四阿哥十四阿哥您和福晉還沒行合巹禮呢……」一旁的女官終於忍不住小聲喚著屋內隱隱傳來唏噓聲。

    我用力的推著他掌心傳來陣陣灼熱的溫度。

    「十四阿哥——」

    「爺知道!」他猛地抬頭衝著女官大喊既而重重的喘息著如雷的心跳聲清晰的傳到我的耳中。

    手臂漸鬆我一把推開他坐到床的另一側捂著脖子狠狠的瞪著他。

    他看著我目色灼熱。

    四目相對硝煙滾滾!

    「十四阿哥福晉要行拜禮了。」女官囁嚅的開口縮著脖子小心觀察十四面色緋紅一片。

    我很想不配合但是倘若不行完禮他就出不去所以為了自己的安靜著想只有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付著。

    行完拜禮喝過女官遞來的合巹酒再行拜禮。一切完畢時我坐在床邊冷冷的盯著他而著他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但是當我注意到他微跛的右腳時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一掃剛才的鬱悶。

    屋內的婢女們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眼中閃過深深的迷惑唯有晚晴和微雨咧著嘴跟著我笑。

    大紅色的蠟燭出暈黃的光亮燈芯出的辟啪聲伴著窗外傳來的喧囂聲在安靜的環境中縈繞。

    漸漸的時間在沉默中流逝。

    頭頂一墜我猛地醒神。原來自己不知何時竟然睡著了。抬眼看去屋內的婢女皆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小姐您還好嗎?」晚晴不安的喚著我。

    「嗯。」

    鼻腔中悶悶的傳出輕哼頭上的飾物越來越重壓得脖子陣陣酸疼。

    「小姐您剛剛嚇死奴婢了……」微雨小聲的說而我的意識也漸漸的疏遠不住的點頭。

    終於我再也撐不住了太陽穴突突的跳著頭腦一陣昏沉。「晚晴我要洗漱。還有你們都下去吧有什麼事情明兒個再說。」指著屏風旁的四個婢女以及幾個女官我快的說。

    「小姐這於理不合的。」晚晴想要制止我的行為卻被我拍開了手。

    「我都累死了——」

    「小姐不能說那個字的!」微雨的嗓音唧唧喳喳的此時像極了一隻亂叫的蒼蠅。

    「聽我的還是聽你的我、想、睡、覺!」用力的甩開花盆底赤腳起身兀自坐在梳妝台前照著鏡子大力的扯著頭上亂七八糟的東西。

    屋內一片沉靜誰也不敢開口只是瞪圓了眼睛看我飾的撞擊聲是唯一的點綴。

    「小姐還是奴婢來吧。」晚晴快走到我身後阻止了我粗魯的動作。微雨則忙著出去打水放在一旁準備著。

    卸下了頭上沉重的負擔頓時仿若輕鬆了很多我揉著脖子快的洗漱著。

    洗過臉後才覺得清醒了些迅的環顧著我未來的房間。

    這是內室由一道江南水鄉的屏風隔開看著屏風我緩步走去。細看之下才現這竟然是那夜十里秦淮的風景燈紅酒綠店舖林立秦淮河上泛著一艘艘精緻的畫舫飄揚的紡紗在風中搖擺著;背面是西湖景色如鏡般清澈透明的水面上開滿()了蓮花朵朵清韻嬌美遠處的斷橋在水光中若隱若現。屏風采用的是經典的雙面繡。看著這樣的美圖心裡頓時舒坦多了。

    內室很簡單傢俱擺放得錯落有致。衣櫃擺放在角落一旁是梳妝台檯面上立著水銀鏡而不是黃銅鏡。這一點我相當滿意終於不用看著自己模糊的面容了。

    牆的另一側一張軟塌鋪在窗下窗外的景色一覽無遺可以躺著賞月或是休息。內室中間則放著一張八仙桌上面擺滿了瓜果酒菜可惜我現在只想睡覺沒有食慾。

    轉身看著屋內那些仍然處於震驚的女人我搖頭歎息。

    「你們都出去吧有人問起就說我太累先休息了。晚晴給大家點辛苦費。另外別讓任何人打擾我。」前面一句話是對她們說的而後面一句話我則看向晚晴和微雨。

    在大家驚訝的注目下我抖落床上的棗子桂圓等食物脫衣、上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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