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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NO.335 戚昊厲之墓(加更,為77打賞補1000,為湘湘打賞加2000) 文 / 37度鳶尾

    故地重遊,對於季舒玄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太愉快的經歷。

    這是屬於軒國的城市,因是邊境,交織著兩國的居民,路上熙熙攘攘,多以商販為主九陰邪君。

    這座城市,季舒玄不過來了一次,然,每一條走過的街道,他都覺得那麼熟悉。

    那日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馬匹依然一路疾步而奔,路過那個與他初次相遇的青樓時,他依然忍不住抬頭,往上看過一眼。

    高懸的招牌,美麗的姑娘臨窗而立,見到太過瀟灑閒逸的男子從樓下揮馬經過,姑娘們一陣捂嘴驚呼。

    上一次,上一次到這裡時,最初也是有女子伺候的,只可惜,他當日半點感覺也無,如今,卻是連那兩個女子的面容也記不住了!

    反而是那個本該是過客的男人,與自己糾纏了好一陣。

    不過,既是過客,等他把這件事了了,那個人,也就徹底和自己無關了!

    呵,戚昊厲,戚昊厲!

    作為對手,希望你不要叫我太失望才是!

    邊愉攘織。30公里的路程,快馬加鞭也就是一個時辰的事兒。傍晚時分,季舒玄就已經策馬立在風雲堡下山腳。

    抬頭。

    深秋的樹上一片蕭索的枯黃,連同整座山,都變得一片蕭索。

    然而,比山脈更蕭索的是人跡。

    這是一種感覺,一種久未有人煙的感覺,絲毫看不出這裡曾是江湖第一大堡的印跡。

    關於戚昊厲,李天祐暗哨帶來的消息是:風雲堡慘遭滅門慘案後,戚昊厲一路追殺面具燦去了!

    可他直覺戚昊厲還在這裡!就算追殺面具燦,就憑戚昊厲的心性手段,該是很早就已經抓到了!

    想到這裡,季舒玄雙腿在馬肚子上一夾,馬匹飛快往山上奔去。

    面具燦,想到面具燦,季舒玄覺得有些飄忽,那個詭異的男人,他總覺得和自己有什麼聯繫。

    那樣濃烈的仇恨,他覺得應該不單單是因為戚昊厲!

    曾經,在山洞裡,那個人曾說自己搶走他的一切。

    這個一切,究竟是指什麼……

    落葉很厚,馬蹄踏在上面,發出「卡嚓卡嚓」的脆響,顯然,這一整個秋,已無人打掃山道。

    風雲堡!

    終於,他立在「風雲堡」巨大的城堡之下。

    是的,是城堡。這一座風雲堡的構架,他雖立在外面,卻依然可見端倪。

    99格石階一路從山腰攀巖而上,站在石階下面,遠遠往上面看去,整個城堡如建在雲端,天上雲朵彷彿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強勁的風縈繞在周圍。

    難怪,叫風雲堡!

    除去石階,通往風雲堡的另外三面皆是高大茂盛的樹木。當然,季舒玄不會認為這些樹木就僅僅是樹木而已。

    風雲堡建堡百年,經過五代家主的運營,這登上風雲堡的路,除了石階,怕其他三面都是機關密佈,陣法連環。

    可是,就這麼一座易守難攻的城堡,竟會被人一夜之間肆意絞殺!

    季舒玄下馬,一步步走了上去隨身空間之重生紅色年代。

    隨著台階越登越高,風更重,風吹起身上白色衣襟,衣袂翩然。

    到台階一半處時,他忽然止了腳步,回頭。

    山的周圍依然是山,只不過,旁邊的山比起這裡,已是矮了太多。站在高處看其他地方,自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他想,常年生活在這裡的人,必定有種天然的優越感。

    再往上走時,暮色又沉了幾分。秋天就是這樣,一旦到了黃昏,天色便沉得很快。

    季舒玄亦加快了步伐,然而,就在靠近風雲堡大門時,他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

    這不是新鮮的血液的味道,他頓時想起月前的那次屠殺,該是怎樣的血流成河,才能經過幾十天的山風的吹拂下,依然飄蕩著血液的味道。

    亦或者說,那樣濃烈的血腥,早已徹底融入高處的風!

    門開著,季舒玄跨門而入。

    門縫之間,石階與石階之間,他看見比黑色更深的顏色,那是乾涸的血液的顏色!

    順著門庭,依次走過一座座高屋建瓴,毫無意外的,血腥彌久不散,沒有屍體,亦看不見一個人影。

    然,目光所及之處,竟是縫隙裡的深黑,這是人工很難打掃的地方,彷彿泥土中都能開出地獄的花朵。

    顯然,滅門慘案之後,這裡有人專門打掃過。

    他自然不會認為是屠殺之人,唯一的可能,便是戚昊厲。

    風雲堡很大,他行走的速度始終如一,直到——

    他一路走到風雲堡的後院。

    後院,這原本應該是女眷住的地方,應該繁花似錦,應該精緻典雅,此刻,觸目所及的,全部是林立的墓碑。

    不是漢白玉,也不是工整的石塊,每一座墓碑,不過是一截樹樁。

    這樣的簡陋,與風雲堡百年家底截然不符。

    季舒玄緩緩走了過去。

    平整的墓碑的表面,一眼便知是劍氣削成,上面簡單的寫著死者的名字,一筆一劃,卻是指力而成。

    順著墓碑,他一個個看了過去,有姓戚的,有姓儲的,有姓鄭的,有姓葉的,還有一個個連姓氏都沒有,只一個稱謂的,顯然,那是風雲堡的下人。

    一個個依次走過,忽的,季舒玄愣住了,他久久的,看著那墓碑上的字——

    最後那座墓碑,赫然的寫著:戚昊厲之墓!

    *6983216

    西涼,皇宮。

    杜小怪來了,杜小怪帶著他妻管嚴的夫人團團一起來了。

    杜小怪,作為40多歲的男人,他的長相顯然比較太顯年輕,眉目間有些輕佻氣質,看上去不過30出頭。

    至於他的夫人團團,更是保養得宜,一張臉蛋雞蛋清似的光滑,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嫻淑,若是不知道的人,絕對不會以為她超過30!

    因得是皇上的貴客,杜小怪一進皇宮就受到最高禮待,一路將他們迎到椒房殿嬌妻太兇猛。

    對於貴客,本來主人見面後應有一輪高規格的接待,然,因得某人太急,待杜小怪到了椒房殿後,李天祐不過和他寒暄了兩句,隱約抱怨他難請,對待莫離殤和自己是厚此薄彼,緊接著便接入正題:給傲雪看病!tiew。

    先是很意味深長的:「原來你就是沈傲雪啊!」

    傲雪和李天祐很快想到他剛從離國過來,這番懷著揭秘般的一句感慨,絕度和莫離殤有關!

    那個向來玩世不恭的男人,憑著一死也要救的女人,原來就是她啊!

    「是,她便是朕的皇后!」李天祐完全習慣性的彰顯主權般的將傲雪往懷裡一摟,「麻煩小怪神醫替朕的皇后看看。」

    杜小怪輕描淡寫在傲雪臉上掃過兩眼,輕描淡寫的:「不就是內分泌不調,外加中了點不入流的毒嗎?」

    宮中眾宮人頓時流露出崇拜神色,果然神醫啊,太醫院太醫們每次都把脈好久,這位神醫居然只需要看兩眼就能說癥結!

    對於這種炙熱的崇拜,杜小怪顯然很受用,得意洋洋的看過旁邊團團一眼,彷彿迫不及待要給自己老婆炫耀似的。團團莞爾,她跟著杜小怪20多年,耳聽目染20多年,對於很多醫術,她也多少懂得一些,人的臉上,其實正有身體各處反應區。身體什麼地方出問題了,杜小怪只需要看看人的臉,通常就能說得**不離十。

    「那個男人呢?叫季舒玄的那個!」杜小怪緊接著問,目光在房間裡故做找人般掃了一圈,「不是說他心臟中了一劍,一直昏迷不醒嗎?人在哪裡?」

    作為不缺錢的神醫,這輩子更高的追求一定是各種疑難雜症!他早前就聽說季舒玄和莫離殤雙雙身受重傷,他衡量一番後,覺得莫離殤的病情更重,更指的挑戰,加上那小子是自己的莫逆之交,便毫不猶豫的捨近距離的西涼,先去了離國。

    後來在離國的時候,他又曾不止一次聽莫離殤談起季舒玄的傷,感覺那不是單純重傷後的昏迷,還有各種複雜的潛意識,表意識的心理領域,他立即就有了興趣,治好莫離殤後,就帶著團團一路遊山玩水走了過來。

    為什麼說是遊山玩水過來的呢?因為在他的經驗中,人既然昏迷不願醒來,那八層是陷入自己的夢境,這種情況,雖理論上有可能第二天就會醒來,也有可能十年後醒來,還可能一輩子不醒來!

    那種短時間醒來的可能性少之又少,既然可能性不大,人一時半會兒又死不了,那還不如他優哉游哉慢慢過來。

    「舒玄啊!舒玄幾天前剛離開皇宮!」李天祐說。

    「他醒啦?」杜小怪兩條漂亮的眉頭立即糾結在一起,怎麼可以這樣,他都還沒來診治,人怎麼就醒了!「他人在哪裡,我有話要問他!」

    「他醒來後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先行一步離開了皇宮,至於在哪裡,我答應過他不過問不干涉。」李天祐答。

    杜小怪再皺眉,立即問了下個問題:「他醒來後有沒有什麼異常?比如選擇性失憶?」

    「據我所知,沒有。」李天祐答。

    杜小杜立即呈現出失望的表情:選擇性失憶一直是他研究的課題,只可惜,這種案例比較少!原以為為情所傷的季舒玄會是,結果……唉!

    「小怪神醫若對舒玄的病情有興趣,可在宮中多住一段時間,舒玄辦完事很快就能回來。」李天祐朝杜小怪做了個請坐的姿勢,「朕的皇后,雖說病情簡單,可很多太醫也都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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