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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9、情敵 文 / 水墨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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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淺靜靜地坐在西廂房裡,眼裡盈滿淚水,秀美的臉上陰晴不定。她是真的心有不甘呀趙世開是襄陽侯府的世子爺,就算沖喜,也不能娶先前認作「趙三姑娘」的犯官之女為妻呀林若華那樣的身世,只能令世子爺乃至襄陽侯府蒙羞世子爺雖說在人們的傳聞中是個時瘋時癲的人,可他是不是真傻,清淺心中自然有數,也據實向趙老夫人作了詳細的匯報,趙老夫人曾親口許諾讓她將來做世子的妾室,所以她才敢與世子有了肌膚之親,而世子爺也是個憐香惜玉有情有義的,從不曾薄待過她,往日裡都是輕言細語款款相待。可新婦一過門,世子爺就把當初對她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拋之腦後,對她與普通丫頭沒什麼兩樣了。

    清淺覺得委屈。當初她暗結珠胎,想要為世子生下來。可是趙老夫人卻說什麼「世子夫人尚未進門,怎能給世子先弄個庶長子出來?」,不顧她百般哀求,生生讓她喝下了墮胎的湯藥。她哭得死去活來,卻還不能讓世子爺知道,那時她就只有一個念頭,等將來世子娶了夫人後,她也做了世子爺的妾室,就一定堂堂正正為世子爺生一個大胖小子。可到頭來,她又落得了什麼下場?昨夜她故意不開院門,就是想試探試探。令她難過的是,世子為了討好新婦,竟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就連她她手中的那縷初次定情的青絲也視而不見世子這樣的舉動固然令她傷心,可他是她心中的神,她沒有恨,只有愛。她只恨那個叫做林若華女子。自打林若華進府,世子就變了,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也不再與她親近了。她無法忍受世子爺與另一個女人親熱,一想這些,她心裡就似針扎般地刺痛。當然,她也清楚地知道,就算林若華不做世子夫人人,也會另有大家閨秀來坐這個位子,絕不可能輪到她清淺的頭上來。可是,她只要一看到世子爺也林若華親暱的樣子,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所以,她不能讓林若華在世子身邊長久地呆下去,不能讓她春風得意,不能讓她在襄陽侯府站穩腳根,她得想辦法讓世子遠離她

    就在她心生一計時,老天爺也為她創造了一個絕佳的時機。清晨時世子爺與林若華去了喜福院,只留下錦春與錦蘭兩個。於是她便尋了借口讓可唯可欣出去,又假作讓錦春鐵蘭熟悉世子爺房中的衣物箱籠,在兩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拿走了象徵世子夫人貞潔的元帕。

    采夢剛剛在金玉還悄悄地問她是不是繼續留在世子爺身邊侍候,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沒有趙老夫人點頭,她不敢提這事。高氏也興味盎然地向她打聽如意園的事,她素知高氏不得趙老夫人的歡心,因此只草草敷衍了幾句,終是放心不下園子裡那偷來匣子,就匆匆地回來了。哪知在路上碰上一臉寒霜的世子爺,對她深情款款的微笑視而不見,逕直就走了。她望著他的背影,喃喃地叫了數聲「世子」,他恍若未聞,依舊揚長而去。清淺就像是數九寒天掉進了冰窟窿,渾身上下都涼透了。她不怪世子爺,只恨林若華從她身邊奪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愛。

    清淺心思百轉,眼光落在床邊腳踏板的夾層上,想著趙世開的疏離,她眼裡就閃過一絲怨尤。

    而此刻,如意園裡的趙世開與林若華,一陣嬉鬧過後,又恢復常態。

    林若華雖然不是一個很好奇的女子,可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那東西,世子怎麼確定是她拿了?」她沒有直接說「清淺」,也沒有說「偷」,語氣也盡量顯得輕描淡寫。

    趙世開看了侍立在門口的秋梓與淳靜,輕咳一聲,秋梓與淳靜兩個便悄悄退了下去。

    趙世開方才說道:「清淺是個直性子,她原是老太太賞下來的,與另幾個丫頭……不同,她這人心地其實也不壞,興許是一時衝動,才會做出這等事來。()」

    答非所問,明顯是在袒護。林若華臉上就漾起了春風般的笑意:「哦?妾身都沒見到清淺所拿的東西,怎麼世子就妄下斷語說是她……她的身份與別人不同,這個妾身原不知情,往後等抬她做了妾室,妾身自會當她如姐妹般親近,只是知她肯不肯親近妾身呢?」

    趙世開臉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來:「這丫頭跟在我身邊十年了,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那東西,既已瞞過了老太太,我們也就當沒發生過此事,至於她的身份,我們這才新婚,說這些抬不抬的話,要是傳到老太太那裡,指不定要怎麼想呢,你可別忘了,明年還要讓她老人家抱上重孫的事……」

    這一說可就把林若華鬧了個大紅臉,不禁冷笑一聲:「這要是一年之內她老人家沒抱上重孫,那又該如何?」

    趙世開看著她通紅的小臉,溫言道:「這事……急不得,得慢慢來,不是嗎?」

    聽著這曖昧的口氣,像是林若華擔心一年之內不能生下孩子似的。這更讓林若華氣結,瞪著趙世開,漲紅著臉,半晌說不出話來。

    趙世開彷彿沒看見她生氣的模樣,慢慢站起身來,慢條斯理地道:「如今襄陽侯府世子沖喜大好的消息傳遍了京城,父親的傷也恢復得差不多了,說不定再過些日子,就要為我謀個什麼差事……過兩天回門,我們要偷偷出去,不能聲張。」怕林若華不明白,又補上一句,「為了安全起見。」

    林若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次遇刺事件,不免心生餘悸,當下也與他爭辯,只低聲應了:「要是世子擔心安全,我就一個人回去」

    「一個人回去?那我就更不放心了。」趙世開微皺一下眉頭,輕聲說道:「瞧你這臉色蒼白的,趕緊歇一歇,晚些時候我再過來叫你去喜福院吃晚飯」

    林若華點了點頭。

    趙世開又過來撫了撫她的額頭,方才出去了。

    林若華目前他出去,心裡似是打翻了五味罐,一時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了。事已至此,她多想已是無益——這元帕之事就此揭過了既然有趙世開擔著,出了問題他自然會兜著了。

    她本想再問問芷蘭園清洛的事,看到趙世開無意提起,話到嘴邊不禁又嚥了下去,他對她,興許還存有戒心

    就這樣什麼也不干地躺在床上,她覺得悶,又毫無睡意。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起來走走,三天回門,她該給姜氏和弟妹們帶點什麼禮物回去呢?她身邊原有的幾件首飾了,就是當初姜氏送給她的,如今又送給了趙老夫人,眼下她已是身無分文了。雖說趙家一定會準備見面禮,可畢竟是人家的,自己就這麼空著手去見家人,她還真有些拉不下臉來。

    這趙老夫人也真是的,既然已經把元帕送過去了,怎麼就不把這首飾匣子還給她呢?連提都不提,也不知是什麼具心。不行,她得想個法子,把那首飾從趙老夫人那裡拿回來。

    她下了床,慢慢出了房門。

    陽光和煦,秋風涼爽,撲面而來的清新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玉壺春的香氣,讓她紛繁無序的心一下開朗許多。

    在這暫時屬於自己的空間裡,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愜意,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驀地身後一個好聽的女聲響起:「少夫人好。」

    她回過頭來,卻是一襲白衣的清淺,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恭敬地站在西廂房的門口。她本意是要避著點這丫頭,可出於禮貌,又不得應酬一下:「你好。」其實以世子夫人的身份,不理一個丫頭,也無可厚非。

    清淺顯然是要跟她答話,款款走上前來,躬身施了一禮道:「少夫人的臉色不太好,可是哪裡不舒服?」

    林若華聽過不少搭訕的話,可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搭訕的,心知這清淺是存心來尋晦氣的,當下她強抑心中的不悅,淡淡說道:「不過是昨夜沒有睡好,並無大礙。」

    這話聽在清淺的耳裡,就明顯透著幾分曖昧了——分明就是告訴她昨夜兩人肯定是折騰了一宿。她的臉色頓時一白,定了定神才道:「世子爺一向都是憐香惜玉的人,就是我們做奴婢的,也知道他的好。」

    果然是來找茬的,這話裡話外,不就是顯擺她曾跟趙世開也有過那事麼?林若華心中不禁暗自冷笑,斜睨了她一眼,徐徐說道:「哦?那我倒要請教請教了,世子爺是怎麼個憐香惜玉法?」她打諒這清淺再怎麼膽大,也不會拉下臉來口述與趙世開那事

    清淺的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呆了半晌,方才吐出一句話來:「您還是去問問世子爺他自己」說著轉過身去,掩面往西廂房裡去了。

    林若華盯著「砰」地關上的房門,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來。

    秋梓與錦春幾個正在收拾自己的小房間,聽見這「砰」的聲響,便從屋裡匆匆出來,瞥見林若華站在走廊口,只著了中衣,忙趕了過來低聲埋怨道:「這外面風大,姑娘怎麼穿得這麼單薄,回頭著了涼,可就有罪受了。」她指的是林若華不愛吃藥的事,每次喝藥,都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弄得主僕二人談藥色變。

    林若華不禁笑道:「我還沒那麼金貴,這大熱的天兒,哪就著了涼?你們忙去,別管我,今兒天氣好,我就在這院裡走走,要不這成天價地躺在床上,可不把人悶出病來?」

    秋梓無奈地笑笑,便由她去了。

    林若華百無聊賴地在院子裡走了一會兒,又回到裡屋研究了一會兒自己那雕花大床的腳踏板,敲敲打打弄了半天,這才又縮到床上躺下,被子還沒捂熱,就聽見有人在院子裡有人說話,好像是秋梓的聲音:「少夫人歇著呢,姑娘要是不急,就先留個話,等少夫人醒了,我再回稟。」

    「我是等得,可有人卻等不得,勞煩你去把你家姑娘請出來,我有話要跟她說。」這聲音悅耳動聽,言辭卻甚是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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