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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們,天氣轉冷,最好穿上外衣,小心別感冒了。
聽聞有大部隊來襲,我瞬間彈起,卻忘記甩開白蓮的手,看在月桂眼裡,劃過一絲苦楚。意識到這一點後,我忙掙脫開白蓮的糾纏,起身就要往樹上爬,打算窺視一下軍情。
月桂卻拉住我,彎下腰,伸手將我的鞋子撿回,蹲下修長而優雅的身子,抬起我的一隻小腳,小心仔細地撫去上面的泥土,提進軟軟的鞋子裡。
另一隻,依舊如此。
望著月桂低垂的眼瞼,心窩,變得暖暖的。
在月桂站起時,我瞬間靠近,在他溫潤的眼裡,親吻上他微張的柔唇,轉而笑著攀爬上樹,任那個溫柔似水的人兒傻傻地站在原地,被紅色漸漸染了臉龐,蔓延到耳根……
我的心意,不需語言,有人會懂。
從月桂脈脈含情的眼眸情絲中轉開視線,站在樹幹上,眺望遠方,果然發現一隊為數不少的人馬正氣勢洶洶地沖了火光而來。
情形不妙!
快速爬下樹,捲起黃土,撲滅了火堆,撒腿就要往有掩護的林子裡奔跑,卻發現大家都僵硬在原地,死死盯著我看,彷彿受了刺激般。
我推了下仍舊傻笑的月桂,喝道:「別笑了,快跑!」
月桂伸出手拉上我的小手,仍舊溫柔著,若情人般呢喃著:「山兒,往哪裡跑?」
天!不是都傻了吧?早知道這樣,我一定不親月桂,擾亂軍心。沒有時間耽擱下去,衝到獅子身邊,急道:「獅子,快跑!」
獅子只是盯著我的唇看,一點表情都沒有,卻肅殺之氣漸起。
我一看這也是傻地,又撲到眼鏡蛇身前,搖著他的腰,喝道:「快跑啊,可能是『猛嗜部落』!」
眼鏡蛇的眼中劃過嗜血痕跡,甩開我的手,轉開身子,喝令道:「準備迎戰!」
他的護衛隊立刻高應一聲:「領命!」
我腦袋疼得狠,指了指不明人馬的方向,道:「一比十都勉強,你打個屁啊!」大家這次出來,主要是便裝之行,根本沒有帶大隊的人馬。
眼鏡蛇卻又開始口吐惡毒,用鼻子哼著不屑的調子,冷漠道:「關你何事?你想逃,且自己逃好了。」
我一咬牙,點起腳尖,對著眼鏡蛇的紅唇就親了下去!
眼鏡蛇呼吸一緊。
我又跑到獅子面前,狠啵一口,然後衝進雜物車,將自己的畫卷背好,撒腿就跑。
反應過味兒的男人終於變得瘋狂,皆咬牙切齒、憤恨難當地向我追來,有種殺之而後快的衝動。
我可不管那麼多,只要將人調動跑就成,別說一個吻,讓我裸奔都成!
跑著跑著,身後馬蹄聲傳來,罌粟花對我伸出手,謔戲道:「是上來,還是自己跑?」
我一面唾罵自己的愚蠢,一面伸手抓住罌粟花的手腕,就著力道,動作利落地飛身坐到罌粟花後面,卻一不小心撞到罌粟花背著的吉他上,磕得我腦袋直暈。
罌粟花大喝一聲駕,不正經道:「小娘子竟然沒親為夫,真是該打。」
我眩暈道:「沒親你還跑得這麼快,若親了,你不得竄天上去啊?」
罌粟花道:「抱穩了!」便再次快馬加鞭,跳躍過那個大坑,續而委屈道:「公平何在啊?」
身旁的人馬齊齊奔跑,白蓮恨聲吼道:「山兒,你給我等著!」
我一哆嗦,竟有點怕這個小祖宗。
後面的追兵發現我們跑了,竟然策馬狂追,由此肯定,如此認真者,非敵軍莫屬。
我振臂高呼道:「兄弟們衝啊!為了扞衛白蓮的貞操,快跑!!!」
罌粟花沒心沒肺地跟我一同笑著,白蓮氣得直想用馬頭撞死我。
話說,行動就得有口號,此口號一出,大家果然快馬加鞭地往前逃竄。
我發現,短距離時,我們的良駒還可以,但若比起耐力,就照追兵的馬差了很多,真看人家是專業練習草原長跑的,果然霸道!
漸漸的,只有獅子和眼鏡蛇的寶馬仍舊健步如飛。
罌粟花雖然駕駛技術很好,但是帶著我,漸漸變得吃力,已經與白蓮、月桂落到一起。
獅子與眼鏡蛇放慢馬速,分別來到罌粟花身旁,對我伸出了手。
沒給我思考的機會,獅子大手一抓,鐵臂一提,就將我若抓小雞般擄到了自己的馬背上,揚長而去。
奔跑間,我與獅子皆沒有說話,耳邊,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
顛簸間,氣氛變得異常緊張,前方有突然湧出一隊攔截人馬,讓這場追逐變得更加熱鬧。
獅子緩緩抽出了殺氣甚重的大刀,準備迎戰。
所有人也皆將武器拔出,只為搏倒前面守候的猛虎!
這場圍擊,看來是蓄謀等待之作,很顯然,『烙國』『赫國』欲與『鴻國』聯姻的合戰計劃,已經對『猛嗜部落』造成相當大的恐慌,他們只能拼盡全力,阻止這場聯姻。
更何況『猛嗜部落』生性殘忍凶悍,報復心裡及強,薩末雖然被『刃』殺死,但也少不了『赫國』的圍剿幫襯,這比賬終是要算的。
這場戰鬥,勢必要打響,只是不知道,我們的勝算有多少。
前有猛虎,後有追兵,獅子以雷霆之勢,不世戰神之姿,大喝道:「衝過去!」
同時下命令的還有眼鏡蛇,只見他長劍一挑,指向山上滑坡:「潛下去!」
兩方人馬微停,只知道現在分開覺對不是好主意,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分秒必爭時,我於馬背上,向山上小路一指,大聲吼道:「都tmd給老子上去!」
還好,無人反擊,大家掉轉馬頭,踏著難走的漆黑,奮力地衝上山,引得後面追兵全部追來。
『猛嗜部落』的戰馬適合狂奔,但若說到攀爬,那實力就與我們這些坐騎無異,只能拚個體力耐力。
終於登到山頂時,我下令道:「刺馬屁股,迎風而下,四處點火!」
頃刻間,馬兒的嘶鳴聲響起,疼痛使它們瘋了般衝下山,將追兵甩在爬山的路上。
每個人都掏出火折子,在乾燥的樹木上點起火種,就著風勢,向山上滾滾燃燒而去,將『猛嗜部落』的大部隊阻止在山頭,下不來,只能原路返回,逃命而去。
也有圍繞大山頭包抄過來的追兵,但下山猛虎豈是可阻擋的?
就著一股子生猛俯衝,奮力拚殺出重圍,在山腳下,砍殺出一片用鮮血匯聚的紅河,斬首無數『猛嗜部落』的圍剿凶兵!
獅子用黑色披風包裹著我的身體,將我密不透風地護在懷裡,動作乾淨利落地揮舞著大戰刀,所過之處,皆人頭落地!果真彪悍啊!!!
我緩緩拉起黑披風,將眼睛也蓋上,腦袋完全縮進去,既然幫不上什麼忙,那就安心地躺著吧。
話說,獅子的身材還是那麼棒!
如果有可能,真想再畫畫他,就畫獅子光著屁股揮舞大刀哧剎戰場!
吼吼……想想都激動。
窩在獅子懷中,獨自yy著,突然聽見一聲熟悉的痛呼,我忙探出頭,往聲音之處瞧去,只見不知何時已經掉下馬背的白蓮正捂著受傷的手臂,抬頭向我處尋望而來。
心下一糾,趁獅子與人交戰時,馬兒微停,我身體一滑,從獅子懷中滾到地上,向白蓮狂奔而去!
兵刃拚殺聲,伴著人類淒慘的嘶吼異常刺耳,我躲過鐵騎馬踏、冷兵利劍,撲到白蓮身旁,扯了衣袍,迅速包紮了他的傷口。
迅速牽來一匹已經失去主人的戰馬,飛身上去,回手拉過白蓮,躍到馬背上,喝道:「抱緊!」便策馬飛奔出去。
遠處,彷彿聽見誰的呼喊,我回過頭,尋聲望去,耳邊,卻響起白蓮的驚呼:「小心!」
我還沒等回過頭,就覺得呼吸一禁,血腥的味道瞬間染了鼻息,當我真正轉過頭時,只看見眼前一隻漂亮異常的手指,緊緊抓著一把突襲而來的彎刀!
那鮮血,順著毫無瑕疵的手指滴答而下,就彷彿烙鐵落在我心上,狠狠地,抽痛了一片……
白蓮緩緩鬆了手,那柄染著白蓮鮮血的彎刀便落在了我的手中。
掃眼尋去,憑借本能,將那刀子旋轉擊出,準確無誤地抹了那人的脖子!使那傷害了白蓮的人,無聲無息地倒入自己的血泊中。
白蓮那被鮮血覆蓋的手指,收於我的腰部,染了大片的衣衫,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他受傷,還是我?因為,我的心,是如此的……痛!!!
白蓮沒有喊疼,沒有痛吟,甚至連一慣的嬌氣也沒有昇華半分。只是安靜的抱著我,任我帶他去任何一個地方。
身後月桂策馬而來,護在我身側,而我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能悶不做聲地飛馳而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脫離了危險,這些還算完整的小部隊終於累得人仰馬翻,大躺在草地上修整著困乏的身體。
我一聲不吭地扯過白蓮的手指,藉著皎潔明月,看見那猙獰的血肉,陰森的白骨,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樣的勇氣,為我抓住那鋒利的彎刀。
深吸一口氣,扯了柔軟的內衣,點了金瘡藥,小心仔細的包裹著,但願,別烙下疤痕才好。
白蓮則曲著褪,老老實實地坐在我眼前,用那雙葡萄眼掃著我的臉,竟噗嗤一笑,嬉笑道:「山兒,看你臉抽巴的,都快成老太婆了,笑一笑嘛。」
我沒有吭聲,包紮好後,身後往後一倒,便躺在了草地上。
白蓮小心翼翼地望著我,小貓樣子的爬到我身旁,溫順異常地面向我,躺下,小聲呢語道:「山兒,我不疼,也不許你心疼。」
我呼吸一禁,卻噌地彈起,飛身就要上馬。『猛嗜部落』,你我的梁子結下了,敢動我的人,定叫你身首異處,屍骨無存!
白蓮忙從地上站起,抱住我的腰,急聲吼著:「山兒,你做什麼?」
我不想他擔心,只能先妥協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安撫道:「沒什麼,我轉轉。」
白蓮卻不鬆手,緊緊抱著:「別去,我手疼,胳膊也疼,你留下陪我。」
眼見纏好的傷口裂出鮮血,我終是放鬆了憤怒的神經,安撫道:「放手吧,我困了,睡覺。」
白蓮放了手,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倒頭便睡。
白蓮亦躺在我身旁,將自己的呼吸落在我臉上,癢癢的,小聲道:「山兒,你能回來救我,我很高興。」
我沒有睜開眼睛,卻悶聲道:「你為我抓刀子,我很不高興!」
白蓮卻突然貼進,在我唇上落下一吻,極輕極柔,帶著他特有的溫度,信誓旦旦道:「山兒必須死在我的身後,這樣,我就不會悲傷難過,這個意願,沒有人可以改變。」
我閉著的睫毛顫抖著,卻睜不開眼睛,不能去看白蓮眼中那清透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