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島裡的地獄難以對付,牧訥親身參與過,當然知道這個事,那些仙君沒有和他們直接對過招,他們難不難對付,暫時是不知道的。可有一點,牧訥是清楚的,那就是這些個所謂的仙君的模樣,太讓人噴飯了。
他們啊!居然全是平面的,具體來說,就是和皮影戲的那些皮影人差不多的……不!是差得遠!因為皮影戲的皮影人好歹也是花花綠綠好不好看的,而他們,嘖嘖嘖嘖,白淨淨的雪白紙片人。
紙片人個數是七個,典型的集齊了就可以召喚神龍的節奏,他們雖然是不如皮影人那般的精緻,可也是個性十足,一眼就能將他們進行區分。
文臣武將、持杖背劍、踩雲坐蛙,外加一個披頭散髮,這就是七個紙片人各自的特點。
……
分身牧訥被那三張紙片捲來,丟在一朵紙質蓮花上。
蓮花是立體的,它有著立體的花瓣,分身牧訥一落到其上,那些花瓣就翻轉而來的束縛了他的手腳和身體,免得他迴光返照的逃了。
柔夷也被束縛在一片蓮花上,只不過那些蓮花花瓣束縛著的是保護著柔夷的那層防護膜。
見到柔夷在這裡,且被紫色霧氣凝成的防護膜保護著,牧訥就放下心來,同時還將這個事以及這些紙片人的事「密語」給了「花仙子」她們,好讓她們放下心,也好讓她們幫著想想對付這些紙片人的辦法。
牧訥和「花仙子」等人想著辦法,紙片人們也在想著辦法。
「他的丹田、心臟和識海這三處地方似乎沒有洞府法寶的蹤跡,或者本來就有,只是我們沒有發現。」
背劍紙片人斜飄斜飄的飄到牧訥的身上,拔出背上的紙片劍,往牧訥的小腹位置一劃。
別看紙片人只有巴掌大點,別看紙片劍和牙籤差不多大,他這一劍下去,「撕拉」一聲,別說分身牧訥現在是模擬本體牧訥的血肉之軀,就算他模擬的是金剛石之軀也能被輕鬆的斬開。
而將牧訥的小腹斬開後,背劍紙片人手中紙片劍輕輕一挑,從牧訥的小腹中挑出一個血肉模糊的事物,正是牧訥的丹田。
背劍紙片人對牧訥的丹田可沒有什麼好奇的,他好奇的是其中的東西,所以他手中紙片劍舞出劍花。「唰唰」幾聲,丹田的****化作飛灰,一道黑影于飛灰中逃逸。
「想逃?」
踩雲紙片人抬手朝著黑影隔空一點,其腳下的紙片雲團分出無數細絲將黑影纏繞住。
這細絲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它看不見摸不著,偏偏卻能纏得黑影不能動彈絲毫。
黑影不能動彈了,它的模樣也顯現出來了。
「這……這是『本命之體』!」
黑影是個小奶娃兒模樣,他正是牧訥的「本命之體」,準確的說,是他用著具化術具化出來的一個和他的「本命之體」幾乎一模一樣的替代品,畢竟這用分身牧訥作假也得做得像不是?
……
驚呼出「本命之體」的是文官紙片人,他將它驚呼出,其他的紙片人就算不認識這麼一個事物,卻也聽說過它的來歷。
「這可是個好東西啊!可惜就是弱了點……」
「是啊!要是他的實力強大一些,他就應該是成年人的模樣,不過話說回來,他要是強大的成年人形態,我們幾人只怕也不能把他的主人給捉來。」
「此言正是。」
「極善。」
「也就是你們這些人嫌他太弱了?」
披頭散髮的披頭紙片兒人兒大笑道:「既然這樣,那他就是洒家的!」
大笑中,披頭紙片人「嗖」的一下躥向假「本命之體」。
「仙君,我等說他弱,卻沒有嫌棄他。」
坐蛙紙片人座下的紙片蛙一躍而起,撞向披頭紙片人。
兩者相撞,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那等威力,不比一顆核彈爆炸來得弱。
兩者一撞撞出這樣的威力,證明一個是真的想要獨吞假「本命之體」,另一個也是真的不想讓前一個獨吞。
「夠了!」
一直沒有發話的武將紙片人冷聲的道:「一個剛形成不久的『本命之體』而已,用得著爭搶嗎?」
既然用不著爭搶,為什麼武將紙片人會用著快過披頭紙片人剛剛飛去的速度朝著假「本命之體」飛去?
「仙君!你這樣做可一點也不地道!」
持劍紙片人御劍攔截,武將紙片兒暴喝一聲「滾開」,持劍紙片人輕彈紙片劍,劍輕吟,彈開「滾開」帶來的「音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被彈開的「音爆」居然炸向假「本命之體」。
「它不能毀!」
踩雲紙片人心念一動,腳下的紙片雲扯動纏住假「本命之體」的細絲,把它扯來躲開了「音爆」,也把它扯向了踩雲紙片人。
「想漁翁得利?做夢!」
持杖紙片人哪能讓踩雲紙片人得逞?一杖揮下,砸斷那些細絲,同時一晃身形,衝向假「本命之體」,踩雲紙片人一聲冷哼,數道由細絲相互纏繞而出的細紙線纏住持杖紙片人的腳踝。
牧訥根本沒有想到一個假的「本命之體」就引得這些個紙片人相互動手,但沒有想到不代表不會因此有所動作。
此刻,假「本命之體」身上的束縛解去,他就藉著具化術的附帶能力控制他對紙片人之間的動手進行挑撥和助燃了。
牧訥先是控制他「慌不擇路」的飄向坐蛙紙片人,藉以引得第一個出手進行搶奪的披頭紙片人向坐蛙紙片人動手,再「一不小心」被兩人的撞擊氣浪波及推動的斜飛向了持劍紙片人。
武將紙片人一來持劍紙片人手中的紙片劍是從他手中騙去的,二來他剛剛本來有機會搶得假「本命之體」卻被持劍紙片人阻礙了,因此他就藉著阻止持劍紙片人得到假「本命之體」的時機,將舊恨新仇一起給報了,因此他這次的出手可就是動上了真章!
情緒這個東西是可以傳染的,武將想要報了舊恨新仇的情緒,傳染給了他的對手持劍紙片人,又在兩人激烈交手中,傳染給性急的披頭紙片人,再由他傳染給他的對手……
如此傳染來傳染去的,除了文官紙片人退到一旁,靜等結果之外,其餘六個紙片人越打的打得不可開交。
文官紙片人擺明了是要「坐山觀虎鬥」,牧訥可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悄悄的……
牧訥沒有再讓假「本命之體」有什麼動作,因為他忽然有了一個發現,那就是七個紙片人並不是七個不同的仙君,他們赫然是一個主人加六個傀儡。
不!看著場間打得正歡的樣子,那不是六個傀儡,是六個玩偶!那個文官紙片人退到一邊也不是為了「坐山觀虎鬥」,他根本就是為了看他的六個玩偶耍猴戲!
這個事來得蹊蹺,牧訥之所以能夠發現它,還是因為他從假「本命之體」的身上察覺了一抹異樣,這個異樣就是……那六個鬥得正歡的紙片人看似是為了假「本命之體」相鬥,實際上卻在打鬥中剝離他身上的力量,還把這剝離出來的力量統一的送到文官紙片人的身上。
然後文官紙片人將這些力量消化,再用著類似《火影忍者》裡操控傀儡的「查克拉線」傳送到六個紙片人的身上。
「我去!這傢伙是有多寂寞啊!居然玩這種遊戲。」
牧訥一聲感歎,同時消無聲息的加快假「本命之體」身上的力量的剝離速度,並依著那六個紙片人的輸送,將其輸送到文官紙片人的體內,隨後小心翼翼的讓其中的些許力量融入到文官紙片人的紙片身子中。
先前「花仙子」就說過,這裡出現的力量是會被周圍的環境所吸收的,那六個紙片人的打鬥迸發的力量也不例外,它們被周圍的紙片吸收,再彙集到文官紙片人的身上。
這個過程中,屬於假「本命之體」的力量也參與了這個循環,自然,牧訥也小心翼翼的讓其中的些許融入文官紙片人的身體。
一來二去的,文官紙片人身上屬於假「本命之體」的力量越來越多,多得已經到了某個臨界的狀態,也就是那種往其中添加多少就會跑出相應的數量的情況。
這個時候,牧訥不再進行這個動作,心念一動的讓那些力量對文官紙片人的紙片身體進行內部破壞。
「噗!」
文官紙片人發出一聲噴血的聲音,整個紙片身子也晃了一晃,那六個正在酣戰的紙片人更是因此軟趴趴的倒下。
牧訥見得這樣的效果,本是想在這個時候從分身牧訥的身上鑽出來,然後和他一起對付他個受了傷的文官紙片人。
哪知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一個差點沒有注意到的問題!那就是文官紙片人是在看他的傀儡耍猴戲不假,可那六個紙片人卻並不是全都是他的傀儡,有那麼一個他如同文官紙片人一般也是紙片人的主人,不同的是,他是一個喜歡參與其中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