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葉家其實就是或淵葉家的主宗,這其中除了當初或淵葉家從華夏遷移出來的時候,當時的葉家家主和大部分的長老都來到此處的原因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沙俄葉家是或淵葉家各大分支中家主出現得最多的一處。其中最讓現今的沙俄葉家引以為豪的就是,自雄才偉略的葉帝起,到得今日,連續六代的葉家家主都是出自沙俄葉家,而且啊,這些葉家家主還都是葉帝一脈的子孫。
簡單的說,就是葉帝當了家主後,他的兒子繼承他的位置再當家主,然後兒子的兒子繼承兒子的家主位置,如此延續,一直傳到了葉錠這一代。
葉錠也算是個不錯的家主,他讓葉家的勢力發展不少,可他的兒子也就是葉杓松卻是個十足的紈褲子弟,其身上根本沒有遺傳到葉錠的良好基因,整個就是虎父生的犬子。
可是!葉錠年輕的時候不也是一個犬子嗎?不只是他,就是他的爺爺,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同樣也是一個犬子,甚至再往上……一直到葉帝的兒子,毫無意外的也都是這樣。
而他們,除卻葉杓松,除了這樣一個年輕時都是犬子這麼一個共同點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相同的地方,那就是當他們的父親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後,他們就會齊齊的像是開了竅一般,變得懂事變得繼承父親的所有優點,然後就憑此繼承父親的家主位置。
這是一個怪異的現象,只是這個現象的間隔時間往往都是幾十年,葉家族人,哪怕是沙俄葉家的族人也就沒有去在意這麼一點,
好吧,歷史上也有那麼些在意這麼一點的人,可他們都死了,還死得莫名其妙的,因此即便有人在意,也會是暗地裡的在意,不會把它說道出來。
而今天,被牧訥這麼一句「把兒子煉藥,還睡兒媳」的話一個點醒的,那些悄悄在意這件事的人,瞬間想明瞭其中緣由。
不巧的是,看似也走上父輩道路,也就是年輕時紈褲,父親死後就會開竅的葉杓松也是想明瞭其中緣由的人。
「父親,怪不得有好幾次母親都說你開竅後忽然就變了,變得她根本不認識了,原來……原來你根本不是我的父親!你根本就是我的爺爺!」
葉杓松的話,那幾個明白其中緣由的人聽得懂,那些不明白的,可就聽得雲裡霧裡的了。什麼叫不是父親卻是爺爺?難道是那種父親殺了兒子,再扮成兒子的戲碼?可這種荒唐之極的事情可能嗎?
葉錠用事實證明這麼一個事情是可能的!
那是葉錠的樣子變了,由一個未老先衰的糟老頭模樣變成了一個威武霸氣的中年男子。
「老……老家主?這……這怎麼可能?」
大長老驚呼出了中年男子的身份,正是上一輩的葉家家主,也就是葉杓松的爺爺,葉錠的父親,不過……
「我不是你爺爺,我確實是你的父親,是我讓你的母親懷上了你。」
「這個事情,我可以作證,因為他要煉製的『同血長生丹』必須要用親生兒子用作煉丹藥爐才能夠煉製成功。」
接上中年男子話語的是牧訥,他轉頭看向中年男子,道:「你的神魂至少有三四百年的歲數,想來你用兒子煉藥,再上了兒媳讓她幫你生子的次數,不止這麼一次吧。」
神魂的歲數被道出,中年男子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然,而在神色冷然中,中年男子的樣子再次發生變化,他變成了他名義上的父親的樣子,再變成名義上的爺爺的樣子,再再變成名義上的曾祖父的樣子……最後,他變成了一個一頭白髮的中年男子。
這個一頭白髮的中年男子正是出現多次的白髮中年男子,也就是之前所提到的從兒子那一代開始就出現怪異現象的葉帝。
「葉帝先祖……他居然是葉帝先祖……」
葉帝在或淵葉家的歷史上有著堪比葉家開山老祖的地位,因而他的畫像是被供奉在葉家祠堂的正中位置的,因此葉家的族人幾乎都認識他。
但正因為認識,眾人才覺得難以接受,畢竟那般一個雄才偉略的英明先祖,居然是一個「煉兒子,扮兒子,最後還上兒媳」的惡毒之人。
而最難以接受的人有三個,一個是葉杓松,一個是葉杓松的母親,還有一個自然就是葉杓松的奶奶。
葉帝一脈,在他的操控下都是單傳,因而葉杓松的奶奶只有葉杓松這麼一個孫兒。
按照葉杓松今年二十來歲,葉錠三十歲生子,葉錠的爺爺二十三歲生子的年歲計算,葉杓松的奶奶今年已經就**十歲了。
葉杓松的奶奶又是個沒有異能也沒有武功的普通人,就算身處葉家保養得當,到得這樣的年歲也蒼老不已了。
這樣的她驟然遭受真正的相公被公公殺了,然後還和扮成相公的公公生了兒子,而後兒子又被公公給殺了的事情的打擊,哪能撐得住?
蒼老的小手指著葉帝,顫著聲的道了一聲「你……你……你這個畜生!」,一口氣沒有接上,就此逝去。
葉杓松的母親今年四十來歲,她是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從她豐腴的身材和依然精緻的俏臉可以看出,年輕時候的她定然是個禍國殃民的紅顏禍水。
她是個聰明的女子,不然也不會發現自己的丈夫自開竅之後就徹底的變了,也不會發現了這個事,還將這個事告訴了自己的兒子卻沒有被葉帝發現。
可她終究是個女子,就算猜到了幾分真相,當這個離譜之極的真相驟然降臨的時候,她還是無法接受,因此,她步了婆婆的後塵,她是摸出一把早就帶在身上的匕首,一刀刺向了她的胸口。
「母親!」
葉杓松嘶聲驚呼,想要奔過去阻止母親的自殺,可是他和他的母親一般,此刻是懸在半空,並不是處在地上。
因而他奔不過去,也阻止不了母親的自殺,只能在痛苦的嘶聲中,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自絕了性命。
「放心,她死不了,不過,原本的她就讓她死去吧,等她活過來,將是她重生,她將不會再記得這等令她絕望的事情。」
葉杓松的腦海中忽然傳來了屬於牧訥的聲音,他聽著這個聲音,神色僅僅怔了片刻不到,就又是那副痛苦欲絕的模樣。
能夠有著這樣的控制力和演戲能力,葉杓松不可能是個紈褲子弟,或者說,他的紈褲模樣本就是他得知父親不是父親後裝出來的。
而為了讓痛苦欲絕的模樣裝得更像,他向著牧訥泣聲道:「九葉公子,不!牧公子,求求你幫我母親報仇,求求你……」
葉杓松的奶奶和母親都是可憐之人,因此,牧訥都沒有讓她們兩人死,或者正如他所說,她們兩個都死了,但這個死是為了重生。
畢竟,今天這個事,無論怎麼解決,她們兩個都將成為眾人議論的對象,因而只能讓她們在眾人面前死去,再換個地方將她們重生,再洗去她們有關今天這事的記憶,好讓她們開始新的生活。
做這麼個事,牧訥有自找麻煩的嫌疑,但!誰讓他們都是女子呢?尤其是葉杓松的母親,那可是真正的風韻猶存啊!這樣的情況下,牧訥在第一屬性的侵擾下,必須將這個麻煩給找了。
與之相較,另外一件事,牧訥也必須去做,那就是把他個該死的葉帝給抹殺得乾乾淨淨。
何況,就算沒有今天這個事情,牧訥也要把他個葉帝給除掉,因為丹小爐早就把當初班花大人蘇雨差點被抓以及燕鶯阿姨差點被當成人質的事情的幕後黑手就是他個白髮中年男子葉帝的事告訴了他。
所以!牧訥將手中長劍隨手一拋,拋來恰好落回葉飄飄的手中,隨後大手虛空一握,一把巨大的白玉巨劍出現在他的手中。
等等!怎麼是白玉巨劍?血玉巨劍去了什麼地方?
這個嘛,其中緣由這裡暫且不說。
握著白玉巨劍,牧訥一步邁出,朝著葉帝就衝了過去。
葉帝大手抬起一劃,污血怪物所化的污血屏障也好,污血凝成的盧煒穹也罷,統統匯於他的身前,形成一把污血長槍。
是了!歷史上的葉帝的武器就是長槍,可污血凝成的長槍卻不是葉帝的真正武器,它只是武器的一半,另外一半在古樹所在的位置的地下。
葉帝大手一招,那一半「嗖」的一下從地下鑽出,朝著奔向他的牧訥的後背狠狠的扎去。
一桿長槍分兩半,一半是槍靈,一半是槍的本身,葉帝身前凝出的就是槍靈,扎向牧訥的則是槍的本身。
這處中心花園的地下空間存在的意義就是讓槍的本身得到進階,而讓他進階的方式,與讓槍靈進階的方式差不多,那就是吞噬足夠多的死人活人的血肉。
換句話說,中心花園的地下赫然就是一片白骨成山,血肉化海的修羅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