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訥此人,哪怕他是那什麼島國的啟德皇子,奇摩勞也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就像現在,面對他的衝鋒而至,奇摩勞輕輕振翅躲開之後,就看都沒有再看他一眼。奇摩勞看的,只有剛從牧訥的肩頭飄到了迪婭肩頭的那道恐怖之極的氣息。
可以下一刻,奇摩勞不得不將目光轉向牧訥,因為牧訥身上的氣息變了,由剛剛的溫暖和煦變成了現在的寒冷凜冽。
引得牧訥氣息變化的,是「墨煞之氣」的翻滾出現,奇摩勞認得它,準確的說是認得「貪屍」擁有的它。
「這是『屍腐之氣』!你!是你殺了『貪屍』!」
「貪屍」被殺的消息,奇摩勞是知道的,「貪屍」的「屍腐之氣」被奪之事,他現在知道了,還因此動了貪念。
「boy,你是怎麼奪得『屍腐之氣』的?告訴我,我可以不殺你。」
奇摩勞被貪念擾心,下意識的以為牧訥等人的生殺予奪的權利是在他的手上,好在有人「好心」的提醒了他。
「六翼鳥人,你要是打贏了他,我可以不殺你。」
奇摩勞才聞得這聲來自那道恐怖之極的氣息的「好心提醒」,就發覺一股的恐怖力道從周圍擠壓而來。
雖說這股恐怖的力道存在的時間也就兩秒不到,但也讓奇摩勞認識到,它是絕對絕對可以輕輕鬆鬆的將他壓成一灘爛肉的。
因為這個「認識到」,奇摩勞哪還有心思去動貪念啊,直接整個人的再次害怕得要死。
「典型的欺軟怕硬,無趣!」
「花仙子」給奇摩勞下了這樣一個萬分符合的定義,便懶得再看他,轉而將目光落到了牧訥的身上。
「這樣的他……還蠻威猛的……」
正如「花仙子」心間響起的複雜低語,此刻的牧訥確實蠻威猛的。
身著如墨似玉、造型已然精緻已然霸氣的「墨煞之鎧」,手提「墨煞之氣」裹身、造型本就霸氣十足的屠龍寶刀,週身更有逸散的「墨煞之氣」化作的氤氳相襯。
這般樣子的牧訥再配上他那雙戰意迸發的眸子,還真的有那麼幾絲百戰之將的威猛味道。
而這份威猛,隨著他以大開大合的威猛招式斬出一道又一道的半月形的「炫目刀芒」,再度濃厚那麼幾分。
……
伊達娜絲的一雙美眸中也迸發著戰意,她的戰意迸發的對象是貝萊傑恩,至於既被釘住了雙肩又被咬了脖子,還依然處在昏迷狀態的伊瑞索,她通過血脈聯繫的感知,察覺出他還死不了,也就沒有去管他。而和牧訥戰意迸發之後就動手不同,伊達娜絲是求助於身旁的落雨。
「落雨大人,您能幫我殺了他嗎?」
伊達娜絲不是不想自己動手,可她很清楚她根本傷不了原來擁有四對黑羽翅膀的貝萊傑恩,當然,若是拿著那把子彈可以爆炸的狙擊槍遠程偷襲,伊達娜絲倒有六成把握殺了貝萊傑恩。
而聽了伊達娜絲的請求,落雨還沒有說話,那邊的貝萊傑恩已經趕忙的開口了。
「伊達娜絲,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怎麼能讓人殺我呢?再說……」
貝萊傑恩邊用著淫|光直冒的目光在落雨身上上上下下的掃個不停,邊很是紳士的說道:「這位美麗的女士,我叫貝萊傑恩,是西歐路西法爾·貝萊氏族的少爺,不知美麗的女士願不願意和我共游西歐的美麗風景?」
「路西法爾·貝萊氏族?就是那個自稱是墮落天使路西法後裔的氏族?咦?不對啊……」
落雨俏臉上寫這些疑惑的問道:「貝萊傑恩是吧,西歐是有一個路西法爾氏族,這個我是知道的,可什麼時候出來了一個路西法爾·貝萊氏族呢?難道說……你們貝萊家族把路西法爾氏族的其他十二個家族給吞併了?」
不等貝萊傑恩回答,落雨抽出她的那把精美軟劍,露出迷人的微笑道:「既然你們貝萊家族這麼強大,那麼你這個少爺應該能賣不少錢,正巧,我家親愛的小弟弟最近身子有些操勞,需要些錢去買補品,所以……」
「所以……」之後再無話語,因為落雨身形一晃,提劍朝著貝萊傑恩衝去。
……
托雷斯聽到伊達娜絲向落雨的請求就知道落雨一行人至少是戰友關係,既然是戰友,托雷斯自然要幫助落雨對付貝萊傑恩。
不過,有人出言阻止了他。
「托雷斯,別去添亂了,她能夠收拾他。」
說這話的是迪婭,她認出了落雨的來歷,因而她很清楚,以傳聞中的「四大侍妾」之一的落雨的恐怖實力,貝萊傑恩只有倒霉的份。
相較於這件事,迪婭更擔心那個的所謂的「啟德皇子」沒有打贏奇摩勞的實力,為此,她朝著托雷斯道:「托雷斯,你去幫他,幫他殺了奇摩勞。」
托雷斯聞言之後,剛要出手,一道「禁錮之力」將他禁錮,同時一道聲音同時傳入托雷斯和之前就被「禁錮之力」禁錮了的迪婭的耳中。
「他是牧訥的獵物,你們在一旁看著就行。」
「花仙子」朝著兩人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心頭卻在想著另一件事。
「若是牧訥的『墨煞之氣』吞噬了這個六翼鳥人,他的『墨煞之氣』定然會成長不少,到時,我需不需要借此提升一下『雪煞之氣』呢?」
「花仙子」有些猶豫,也有些回味,更有些……期待……
……
牧訥此次和奇摩勞對戰,為的是驗證「墨煞之氣」再次提升品質後的威力。
話說,這個驗證其實是不需要的,因為就以此刻的「墨煞之鎧」比以往的「墨煞之鎧」從外形上精緻了和霸氣了十數倍,他就可以得到結果。
當然,「外貌黨」是不行的,畢竟「內裡」的東東,光憑外貌是看不出來的,再說了,這個世界「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東東難道還少嗎?
因而牧訥即便對「墨煞之氣」已經有了好幾分的滿意,也不得不用對戰來驗證它的威力。
而這種「驗證式」的對戰,自然要以「墨煞之氣」打主力,那「炫目刀芒」什麼的,能不用就盡量不用。
現在用它,不過是為了將奇摩勞從幾近天花板的位置打下來。
其實吧,不需要牧訥用「炫目刀芒」來打,奇摩勞也會乖乖的下來,因為他怕死,因為只有打贏了牧訥,他才不會死。
牧訥見奇摩勞主動下來,將屠龍刀的具化術一個解除,轉而用著包裹著「墨煞之鎧」的手刀斬向奇摩勞抓來的利爪。
手刀沒能斬中利爪,一個拳頭倒是轟中了牧訥的後背。
那是奇摩勞借助六對翅膀帶來的恐怖速度,瞬間繞到牧訥的背後,狠狠的轟出了一拳。
「彭!」
一聲悶響,牧訥瞬間被背後襲來的強悍力道轟了出去。
「轟!」
一聲巨響,牧訥砸穿了一堵牆壁。
「啊!」
一聲慘叫,慘叫的不是牧訥,而是一招得手的奇摩勞。
因為就在奇摩勞一拳轟中牧訥後背的瞬間,牧訥後背的「墨煞之鎧」凝出一道尖刺,刺穿了奇摩勞的拳頭。
如果僅僅被刺穿了拳頭還不足以讓奇摩勞慘叫,真正讓他慘叫的是,那道被刺穿的血洞像流失了水分一般向著乾枯蠟黃的方向變化,且這種變化還在擴散。
奇摩勞見過「貪屍」將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具腐朽的乾屍,自然知道自身拳頭上的變化是什麼,所以他慘叫一聲之後,抬起另一隻手,拔出腰間的短劍,再壓抑住受傷那隻手的血脈,遂即揮劍一斬。
「嗤!」
受傷那隻手齊腕而斷,在它斷裂下落的過程中,它幾下枯黃幾下腐朽,最終「彭」的一聲落地之時,碎成了一地朽木渣滓般的渣粒。
奇摩勞被這一幕嚇得不行,嚇得他以浪費精血為代價,重新長出了一隻大手,然後他用著這隻大手再拔出了一隻短劍。
手握一雙短劍,奇摩勞振翅一飛,朝著牧訥的方向飛去。
誰知他剛剛這樣一動,一道小小黑影突然從地上的「渣粒」中衝出,衝向奇摩勞的後背。
奇摩勞心頭一驚,趕忙躲開。
這邊剛剛堪堪躲過,那邊又一道小小黑影****而來。
一道兩道三四道……
卻是牧訥靈光一閃的以《幻指訣》上的暗器手法,用「墨煞之氣」凝成的小小飛刀攻擊奇摩勞。
奇摩勞閃避的動作太快,牧訥沒有哪一道「小小飛刀」是射中了的。
而這些「小小飛刀」脫靶之後,一個二個的重新化作一道道的「墨煞之氣」,然後在牧訥的控制下,再度竄向奇摩勞。
處在這樣的攻擊之下,奇摩勞哪怕有六隻翅膀也漸漸閃避得有些吃力。
奇摩勞深知,事情要是繼續這樣下去,他肯定要被活活玩死。
奇摩勞不想死,他想活,所以他動用了禁忌招數。
「嗷嗚!」
一聲似虎嘯似狼嚎的長嘯,奇摩勞週身環繞氣一股濃郁的血霧。
血霧中,他的四對黑羽翅膀和一對雜色翅膀之上的羽毛受血霧的腐蝕,幾下腐爛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