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老師爆的粗口爆得洪亮有力,說它是一聲落地驚雷也不差,所以它一出,瞬間就將整個監控室的驚呼、驚訝、倒抽冷氣等等聲音蓋了過去,甚至臨得近的幾個男生的耳朵都被它震得嗡嗡作響。男老師對此倒似無所覺,反而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大腿,然後再次驚雷般的爆粗口道:「格老子滴,這小子老子要定了,老子要把他推薦到軍長那裡去,這麼好一顆苗子,足以接老子的班去爭爭那『世界兵王』的名號!」
男老師連著爆了兩次粗口,這些年當老師之後壓下的粗獷秉性也復發了。
只見他爆了粗口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邊用著一雙炯炯虎目盯著巨大屏幕中面不改色的牧訥,邊和電話那頭的軍長說著話。
「喂,軍長,我打電話給你不是為了向你討酒喝,是我遇到一顆好苗子,有多好?起碼比我還好三四倍!什麼?吹牛?喂喂,軍長,你可以質疑我的酒量但不能質疑我的眼光!
不信?軍長,看來你家那個小屁娃屁股又癢了,要不哪天我去他學校把他的屁股打成八瓣?別?憑什麼?老子好心好意的想推薦個好苗子給你,你他奶奶的卻還不信,老子憑什麼不能把你家那個小屁孩的屁股打成八瓣?
現在信了?老子還偏不推薦了,不!老子要把他推薦到別的軍區去,讓別的軍區在年底的『世界兵王大賽』中奪冠!不要?為什麼不要?因為老子是你的兵?那是幾年前,現在老子是南城大學的老師!」
滿臉怒火的男老師掛掉了電話,不過他臉上的怒火卻在掛掉的瞬間消失,轉而變成一抹得意,還得意的感歎一聲:「爽!好久沒有罵人罵得這樣爽了!」
當然,和罵人罵得爽相比,男老師對另一件事感到更爽。
「軍長那個吝嗇鬼被這樣一罵,百分之百的會來省城找我要人,到時候,他還不把他埋酒窖裡的那幾瓶好酒給帶來?」
男老師得意的笑著,忽然感到有道炙熱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循著目光看過去。
那是一個女學生,她見到男老師看來,俏臉一紅的慌忙低下頭。
男老師對此搖頭一笑,餘光卻見到似乎整個監控室的人都用著目瞪口呆的目光看著他,他這才意識到剛剛的那些粗口震到了大家。
他現在的身份到底還是學校老師,「師容師貌」四字到底還是需要注意一下的。而現在,「師容師貌」已經被他自己給丟到「九霄雲外」去了,因而他再是想要將牧訥左臂的血腥治療畫面看完,也不得不因為老師這個身份而暫且「避避風頭」。
不過就在男老師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
「伍老師,這些視頻我會讓人拷貝一份給您送去。」
說這話的,是之前下命令那個女工作人員,她的話語中帶著尊敬,看向男老師的目光中也帶著尊敬。
顯然,這個女工作人員知道一些有關這位男老師的事情。
這位姓伍男老師聞言,朝著這個女工作人員道了聲「那多謝了」,然後轉身離去。
這時眾人才發現,男老師的右腿是跛的,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發出「踏躂踏躂踏躂」的聲音。
……
牧訥躺在大書桌上,唐佳佳按著他的雙肩,紀若眉按著他的雙腿,秦卿嫣則按著他的右臂和胸口。
小盜賊妹子拿著被牧訥用「淨污法術」淨污消毒的「侏儒軍刀」在他的左肩肩頭一刀刺入,依著「開刀路線」開刀劃下。
「開刀路線」是牧訥、樂小樂和楚姚三人共同商量出的剝開牧訥左臂的路線,按照這條路線開刀,傷到的經脈、神經和肌肉什麼的最少,且還方便開刀之後的將斷骨移回原位。
小盜賊妹子有著練到滿級的「剝皮技能」加持,一刀劃下去,竟然與「開刀路線」絲毫不差,而且這個下刀過程還顯得極有美感。
這樣一幕,除了閱覽室裡的眾女和牧訥,外人無人發現,即便第一時間啟用s級備用監視器,並用手腕上的小型的屏幕觀看的那名女工作人員也沒能見到,自然,那s級備用監視器也遺憾的沒能拍下。
而見小盜賊妹子開刀開完,楚姚深吸幾口氣,壓下那想要哭泣的衝動,伸出強行控制著不去顫抖的、同樣淨污消毒的小手,輕輕的掰開牧訥左臂的左肩位置被開了刀的口子。
這時,小盜賊妹子將鮮血淋淋的「侏儒軍刀」一收,也伸出也同樣淨污消毒的小手,她做的卻不是掰開牧訥左臂被開了刀的口子,而是從楚姚小手掰開的位置伸進去,將其中一塊死死嵌入的血肉中的斷骨拔得鬆動。
緊接著,樂小樂動用她的「精神之力」,捲住這塊鬆動的斷骨,移往它們最初之時的正確位置。
牧訥則在小樂妹子移回每一塊斷骨的時候,往那快斷骨和所連骨頭之間具化出治療法術。
等斷骨與骨頭癒合得差不多了,牧訥就讓楚姚楚大訓導主任鬆開她的小手,以讓被掰開的血肉能夠重新沾到那處斷骨和骨頭上,然後他再治療法術來讓這些血肉重新癒合。
……
楚姚一段一段的掰開,小盜賊妹子一段一段的拔松,樂小樂一段一段的移回,牧訥一段一段的治療。
過程很漫長,至少給人的感覺很漫長。
過程很血腥,這個不是至少,它的確很血腥。
過程很疼,牧訥是傷處疼,眾女是心頭疼。
過程很man,牧訥的傷處是很疼,可他為了不讓眾女心疼,他必須做到也的確做到了面不改色。
見到這個過程,花舞的小手將一段半米左右、重約一斤的「鋼製骨架」揉捏成了一塊鴨蛋大小、重半斤多點的實心鋼塊。
見到這個過程,唐佳佳胸前的衣服被她流下的眼淚浸透,她的芳心則被心疼和自責填滿。
見到這個過程,紀若眉、秦卿嫣胸前的衣服也被她們流下的眼淚浸透,紫小依流下的眼淚則將抱著她的蘇雨的胸前的衣服浸透。
見到這個過程,蘇雨心頭對牧訥的成見消去了不少,甚至,她還對他生出了些許的佩服。
畢竟,她可以想像,邊忍著左臂的無限痛苦,邊小心翼翼的施展「治癒系」法術是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而參與了這個過程,樂小樂、楚姚和小盜賊妹子心疼得想要痛哭,可她們不能,因為她們怕眼淚滴落到牧訥左臂的傷口裡,但芳心間,她們早已淚流滿面。
這是她們的相同點,不同點嘛……
樂小樂原本對牧訥的那絲幾近喜歡的情愫升級成了滿滿的喜歡,楚姚原本對牧訥的滿滿喜歡則升級成了滿滿的癡戀,小盜賊妹子對牧訥的感情沒有變化,因為她對他本就是滿滿的癡戀。
……
某一刻,對閱覽室的眾人來說,顯得相當漫長的血腥治療終於結束。
牧訥左臂的所有斷骨全部移回原位並被治療法術癒合上,手臂的血肉也合攏癒合上。
牧訥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然後露出一抹微笑的說道:「我累了,先睡一會兒,僅僅只是睡一會兒,不是其他,你們不用擔心……」
不用擔心嗎?牧訥說完這句話時,雙眼漸漸闔上的樣子像極了彌留之際的人沒了最後一口氣的樣子。
s級的備用監視器是既能高清攝像也能同步攝取聲音的,因而見到牧訥這副樣子再想起他說的那句話,監控室裡的眾人都忽然頓住了呼吸,而那眼淚也莫名的從眼角流出。
「他這是……要掉死了………」
沒有人說出這句話,眾人卻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句話。
閱覽室裡,眾女也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句話,也因為這句話,眾女也同時頓住了呼吸,而她們眼角流出的眼淚化成了線。
可下一刻,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
「對了,有沒有哪位美女願意讓小生枕枕?小生這樣睡著一點都不舒服……」
聲音的主人是牧訥,突兀的說話之時,他的臉上除了疲憊之色很濃之外,根本沒有那什麼彌留將死的神色。
「好你個混小子,竟敢戲耍老娘!」
楚姚抬手就想嚮往牧訥身上一巴掌狠狠拍去,可她終究因為心疼而捨不得,可那狠話還是可以說的。
「混小子,你給老娘記著,傷好之後,給老娘滾到辦公室來!」
丟下這句狠話,楚姚頭也不回的轉身去往一旁的女生洗手間。
步履平穩,面色也正常,可當楚姚走進了無人的女生洗手間,她那剛剛掛上淚水的俏臉瞬間變得通紅,而更多的淚水也奪目而出,其中有之前強行壓抑的淚水也有喜極而泣的淚水。
而流淚之餘,楚姚轉頭望向牧訥所在的方向,一聲輕歎的說道:「好想讓他枕著,可是……那個人要來了,我不能害了他……」
訓導主任大人的流淚和她的這句話,牧訥都藉著神識見到了聽到了,倒不是他下流得想要偷看人家訓導主任大人上洗手間,而是因為她的狠話,他想起了當初在她的「刑房」辦公室裡和她的換盡姿勢哼哼嗯嗯那啥的美妙往事,然後情不自禁的將神識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