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還什麼「他要是都是小偷,那這世上就沒有好人了」?這人哪怕真的不是小偷,充其量也就是個南城大學的高材生而已,和那什麼個「這世上就沒有好人」什麼的關係?
所以不光路人兄弟這些有心人不高興了,那些個純粹的圍觀路人同樣也不高興了。
「喂,我說警察叔叔,他就在校學生一個,最多就幫人小朋友打打小朋友什麼的,能算個什麼好人啊?」。
「對對對,我看是你這個警察發現這個小偷原來有些背景,所以才這樣說來替他脫罪,哼!警匪勾結就警匪勾結嘛,還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丟人!」。
「你這根本就是包庇小偷行竊,你這是為虎作倀!」。
好吧,這眾口鑠金的,警察叔叔這個本就一直本本分分做警察的本分警察哪能招架得住,幾句話的就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看著眼前這個叫牧訥的年輕人,警察叔叔卻知道他必須為這個年輕人做些什麼,不然這麼好一個年輕人就會因為這種定然是有人蓄謀的嫁禍而留下污點了,可能做些什麼呢?這裡圍觀的路人那麼多,其中又混雜著幾個有心人,他一個人的總不能掏槍示警吧?等等,示警?對了,叫幫手啊!似乎黃隊長今天在這附近執勤,叫他過來不就行了?
想到了辦法,警察叔叔取下對講機的就接通了一個頻道。
「喂喂,是黃隊長嗎?我是老許啊,我遇到你說的那個牧訥了,叫他一定要等著?我知道我知道,他沒走,也走不了,主要是現在他遇到點麻煩,我在什麼地方?我在南熙南路中段的路口,好好好,我會保護好他的,嗯嗯,好,馬上見」。
警察叔叔這一個明顯是召集人馬的通話一打出去,那些個純粹的路人還好,那些個像路人兄弟那樣的有心人就有些心惶惶的了,尤其是猥瑣大叔,他臨得最近,所以把對講機那頭的那個什麼黃隊長的話語和急切語氣聽了個清清楚楚。
天啊!這小伙子到底是個什麼人啊?居然能夠讓一個警察局的隊長那般的在意,難道他是警察局局長的兒子?不會吧!真要是那樣的話,今天不就真的載定了?
咕嚕咕嚕的狂嚥了幾口塗抹,猥瑣大叔擠出笑容的說道:「那個,小兄弟,我想起來了,我的錢包好像忘在家裡了,所以這個錢包應該是小兄弟你的,小兄弟你也不是什麼小偷,呵呵呵呵」。
其實牧訥也不明白那個什麼黃隊長的為什麼那般的在意他,仔細的在腦海中將所有認識的人翻了一個遍,得出的結論卻是他還真沒有結識過什麼姓黃的警察,這可讓他感到奇怪了。
這時聽到猥瑣大叔的話,牧訥也只好先壓下心頭的奇怪,轉頭看向這個從一開始就沒有打什麼好主意的猥瑣大叔,咧嘴笑道:「我說大叔,你一會兒說我是小偷,一會兒又說我女朋友才是小偷,剛剛那會兒還說我們兩個都是小偷,可這會兒你卻說我不是小偷,還說什麼你的錢包忘在家裡了,這短短時間這麼多的不同說法的,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
猥瑣大叔擠出討好的笑容的說道:「那啥,我最近生病了,腦子有些不好使,所以才誤會了小兄弟了,小兄弟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
「誤會?還不要放在心上?」,牧訥冷冷一哼的說道:「你這都三番兩次的污蔑誹謗了,還是誤會?你都把我的女朋友都嚇到了,還叫我不要放在心上?哼!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猥瑣大叔也知道隨便說幾句話的就想讓人原諒,確實是想得太美了,於是他想了想的說道:「那個,小兄弟,你看要不這樣,我這身上還有幾百塊錢,我把它們都給你,你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諒我好嗎?」。
這句話一說出來,圍觀的路人就嘩然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被偷了東西的人還要向小偷求饒,甚至還要給小偷錢?難道那小偷真的不是小偷?難道之前的都是那個大叔在那裡演戲?
不少人都有了這樣的想法,可他們這個想法剛剛一起,一個改變他們想法的聲音就響起了。
「好你個小偷!仗著有警察撐腰就恐嚇別人!還讓被你偷了錢的失主送你錢,可惡!太可惡了!這世上怎麼有你這樣可惡的人!」。
說這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路人兄弟,話說,他其實並不想這樣說的,可剛剛接到給錢的那位老闆的電話,非要讓他說話來抹黑牧訥,同時還給了他保證,說無論得罪了什麼人,作老闆的都能保他們平安,甚至還可以因此額外的給他們這夥人幾萬塊錢。
因為金錢的誘惑,路人兄弟自然拼了!
而此時見得因為他的那句話,圍觀的那些個路人的表情有了變化,知道話語有了效果的路人兄弟又正氣凜然的說道:「這位被偷了錢的朋友,你可千萬不要被他嚇到了,他有警察撐腰又怎麼樣?我們同樣有廣大的人名群眾撐腰,有白紙黑字的法律撐腰!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向邪惡勢力低頭!大家說,是不是啊!」。
有路人兄弟的正氣凜然的話語,有混在人群中的幾個有心人的有心鼓動,人群很快就激憤起來了!
「對,我們不能向邪惡勢力低頭!我們要伸張正義!」。
「打死他個小偷!居然敢威脅別人!打死他!」。
「那個警察也不是好人,他居然幫著小偷,他一定是警察裡的敗類!記住他的編號,我們要舉報他!」。
這可是群情激奮了,這般情況,牧訥趕忙將班長大人護在懷中,準備著具化些小玩意兒,來給這些這般輕易的就被人挑起情緒的人們一點點小小的教訓,卻在剛準備施展具化術的時候,見到了警察叔叔連忙的護在他和班長大人的身前,還扯著嗓子的大喊道:「這小兄弟是好人!是英雄!他才不會是什麼小偷,你們不要被有心人給鼓動了!」。
警察叔叔的舉動可讓有心人找到借口了。
「哎呀,你看,這警察還說這小偷是英雄,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要是都能成為英雄,我都能成為聯合國的總統了」。
「就是就是,好不要臉的警察,居然這樣顛倒黑白!」。
「誰說我們警察不要臉了?誰說我們警察顛倒黑白了?你這是在誹謗!」。
這最後一句話自然不是那些個有心人喊出的,更不會是圍觀的路人喊出來的,而是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人喊出來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黃隊長。
黃隊長的聲音渾厚有力,更帶有鐵血的正氣,所以他的話語一喊出,沒人再敢瞎喊了,一個個的乖乖的閉上了嘴。
黃隊長走近人群,人們很自動的讓路,所以他幾步就走到了牧訥的身前。
「你就是牧訥?果然是少年英雄,被這麼多人圍著都能面不改色,好!很好!」。
轉頭看向警察叔叔,黃隊長直接問道:「老許,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黃隊長來了,還是帶著五個巡警來的,終於鬆了一口氣的警察叔叔說道:「黃隊長,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黃隊長轉頭看向猥瑣大叔,說道:「你說牧訥偷了你的錢包?」。
面對黃隊長這樣一個明顯經歷過大世面的警察,猥瑣大叔額上的冷汗直冒,此時雖然他也很想實話實說,可想著剛剛路人兄弟給他打的眼色,想著那些個錢,他只能一咬牙的說道:「就是他偷了我的錢包,他剛剛還威脅我,讓我給他錢!」。
「哦?」,黃隊長不知道抓過多少個違法犯罪之人,猥瑣大叔那一咬牙他就看出了道道,再加上剛剛警察大叔所講的事情的經過,黃隊長哪能不明白事實的真相。
冷冷一哼,黃隊長盯著猥瑣大叔的眼睛,冷冷的說道:「你確定你說的話都是事實?你確定真的是牧訥偷了你的錢包?」。
對上黃隊長的雙眼,猥瑣大叔腿都嚇軟了,再聽到黃隊長冷冷的話語,猥瑣大叔嚇得身形直顫。
本來身形直顫的沒有什麼的,畢竟周圍那些個圍觀路人也有不少人被黃隊長的氣勢給嚇到了,可因為猥瑣大叔身形的直顫而從他敞著的上衣裡落下的一件東西就讓猥瑣大叔不光嚇得身形直顫直退,還一屁股的坐到了地上。
這件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個方方正正的黃色皮質錢包,而它的樣子赫然和此刻警察叔叔手裡拿著的錢包的樣子一模一樣。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他們也見到了這個從猥瑣大叔懷裡落出來的錢包了,他們雖容易被挑起情緒卻也不笨,自然通過這兩個一模一樣的錢包明白了些什麼。
而這時,黃隊長也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錢包,打開一看,喲呵,裡面裝的不正是一千三百五十一塊五毛錢嗎,而且這錢包裡除了錢還真沒有裝其他的東西。
從警察叔叔手中拿過錢包,黃隊長在猥瑣大叔眼前晃著兩個外形一模一樣的錢包,冷冷一哼的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哼!小王,把他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