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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6: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打打滾求訂閱) 文 / 貪吃貓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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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墨寒沙啞地聲音似乎有些悲涼:「蘇岑,你真是好樣的!」

    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疊的照片猛地砸向蘇岑的臉,臉上假裝的笑容也沒有了蹤跡,仔細看,連嘴角都是朝下的,他真的很用力,幾張照片的稜角從蘇岑的側臉劃過,很疼,留下了一道紅痕,好在沒有裂開口。

    這個時候的她也顧不上臉上的疼痛,撿起從她臉上掉下來的照片。不出意外的是那幾張她和莫凌風的『親密照』

    「沈墨寒,你也好樣的!」

    「你!」沈墨寒又舉起了手,看著蘇岑倔強的表情,那瞬間紅腫的小臉,一陣陣的心疼,無力地把手放了下來。

    蘇岑紅著眼圈,扶著沙發站了起來,姿態挺拔的走到他面前,看著沈墨寒不怎麼好看的臉色,「這些照片哪來的?」。

    她不覺得唐糖有這個膽子把這些照片交給沈墨寒。

    「哪來的重要嗎?我只要你回答我上面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你?」他很想知道這個答案,如果可以,他寧願從她的口中聽到否定的回答。

    可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上面的人就是蘇岑,但是他想自欺欺人一次,快說這個女人不是你,你說了我就信,蘇岑!

    他不斷的給自己的內心催眠,強迫他自己接受他編造的話題。

    許久,久到沈墨寒會以為她會繼續拒絕回答。

    可是就在他死心的時候,很清晰的房間裡只聽得她很清晰的聲音,一字一句,「是!沈墨寒,你太小看我了,我敢做就敢當。蘇家是高攀是沈家,但是沈家未必沒有從蘇家得到好處!」

    淡淡的嗓音,讓沈墨寒忍耐了很久的怒氣瞬間再次爆發了。

    他像一隻發了狂的嗜血狂獅地撲向蘇岑,毫不費勁兒的把她壓倒在沙發上。

    毫無防備的蘇岑因為他粗暴的舉動猛地倒在了沙發上,手腕磕在了茶几上,疼痛難忍。

    頭頂上方又是沈墨寒猛增的怒氣壓迫著她,痛苦地掙扎引得手腕上的更加疼痛,有種要斷了的感覺。

    蘇岑奮力扭動的身體刺激到了沈墨寒,這個該死的女人,難道自己不能滿足她麼?竟然到外面去找男人!?跟別人親親我我!

    她是他沈墨寒的女人,就算是他沈墨寒嫌棄也不允許別的男人來染指!該死的女人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來惹怒他,只要她說不是,只要她的一句否認,他都會相信的!

    「沈墨寒,你到底想幹什麼,放開我!」蘇岑氣急敗壞的大喊,伸出另一隻手拍打他,哪知道引得他牢牢地抓住她的雙手舉到頭頂,余痛未消的手腕,在經過他這麼用力地一握,更是劇痛,忍不住痛呼出聲:「啊!」

    沈墨寒狂怒的心情蒙蔽了雙眼,什麼也看不見,也直接忽視了她臉上多麼痛苦的表情,埋下頭帶著報復性地狂吻她已經變得有些慘白的唇瓣,把她的痛呼聲死死的堵在了口腔了。

    「唔唔···沈···」蘇岑氣的只能發出這樣斷斷續續的呼聲。

    沈墨寒的吻極具侵略性和報復性,猛烈地噬咬著讓人著迷地無法自拔的櫻唇,似乎要把她吞入腹中。這個該死的女人,總能輕易地引發他的怒氣,更可恨的是他的身體居然有了反應,他想要她!

    此刻壓著她的身體也開始熱起來,隨著這一吻的加深,他覺得自己是越來越難以控制了。

    「唔······」這種報復性的嗜血的吻,快讓蘇岑窒息了,情急之下,對著在自己檀口裡肆無忌憚的長舌狠狠的咬了下去。

    「該死!」沈墨寒痛呼一聲,蹙著眉頭停了下來,眼神中那一股沒有得到滿足的某種東西逐漸變得陰暗,邪惡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幅度,輕佻道:「怎麼?不喜歡我這樣吻你?還是說你更喜歡讓那個男人來吻?」。

    一想到她可能和莫凌風吻了她,他就特別的嫉妒,盛怒的火焰燃燒得越發的猛烈。

    聽到這樣的話,蘇岑氣急攻心,唇角上勾起的一絲嘲諷的笑容,「那你不嫌我髒嗎?」

    既然沈墨寒已經那麼想了,她也不在乎在他面前表演出一個自甘墮落地,他口中的那種女人,只要不要在牽扯上莫凌風就好!

    這話說完,她明顯的感覺到壓在她身上的沈墨寒身體一僵。

    沈墨寒狹眸微瞇,修長的手指掐著她小巧的下巴,語氣冰冷,讓人不寒而慄,「蘇岑,你知道後果麼!?」

    「後果!?呵,沈墨寒,我們雖然不想愛,但我想只要你不放棄這段婚姻,不讓我太過難堪,我就認命,守著你過完這一輩子!」這時候的蘇岑才知道流眼淚,低低的聲音無比蒼涼:「沈墨寒,你可以不愛我,但你不可以輕視我,蔑視我蘇家!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我能像公主一般地活到現在都是因為我是蘇家的人。所以在蘇家有難的時候,我有這個義務嫁給你,但這並不表示我們的婚姻不需要忠誠!我不需要尊重!既然你背叛了婚姻,為什麼我不可以?!就因為我是女人嗎?!沈墨寒,你要搞搞清楚我們婚姻的實質到底是什麼?我是代表蘇家嫁給你的,不是賣給你的!說難聽一些,我們就是合夥人!」

    沈墨寒猛地一震,有些意味的看著這樣蘇岑,他的妻子是那麼的陌生,他清楚此時的蘇岑才是真實的蘇岑,原來這個女人早把他們婚姻的實質給琢磨透了,她很明白,沈家同樣也很需要這段婚姻!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原來什麼都知道!不過現在他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女人,沒有背叛他,起碼在柔體上沒有背叛他!這個認知讓他有些心細。

    鬆開了她,徒然地坐在沙發上:「蘇岑,你終於說實話了。」

    蘇岑掙扎著站起來,從包裡拿出那張單子,扔給了他,沒在看他一眼,逕直上了樓。

    沈墨寒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單子,眸光微寒,沉聲道,「這件事我會處理好。」

    「謝謝!」淡淡的道了謝謝,沒有回頭,丟下一句,「蘇岑尊重你的任何選擇!」

    沈墨寒鳳眸微瞇,站起身,幾步走到她面前,把她抵在樓梯上,大手捏住她的下巴,力氣大到連指尖都泛白,冷聲道:「尊重我的選擇!你可真是我乖巧聽話的好妻子」

    蘇岑水眸劃過一絲痛楚,掙脫開他的桎梏,她不明白,他這莫名的怒火緣何而起。

    木然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孩子是無辜,爺爺一直想要抱孫子,不如隨了他老人家的願吧。」

    「我說了,我會解決這件事情。」沈墨寒看著她哄著眼圈隱忍淚意的模樣,有些莫名的煩躁,歎了一口氣,放開自己的手,輕輕地撫摸著被他捏紅的下巴。

    許久,像是在安慰她一般,說了句,「安心做你的沈太太,目前沒有任何人能威脅你沈家大少奶奶的地位!」

    「非常感謝!」這算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節奏麼?!蘇岑心底一陣冷笑。

    輕輕推開他,逕直上了樓,到冰箱裡拿出冰塊給自己的臉敷上。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想了想遂又換成一瓶香檳,她不用擔心自己被沈家掃地出門了,或許這是個該慶祝的日子,不是麼?!

    索性把香檳拿到浴室,放滿一浴缸水,把自己扔進去,讓水流肆意沖刷著自己的身體,直接對著酒瓶,大口大口的喝酒,眼淚被嗆了出來,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下來!

    這段婚姻,她真的有點快撐不下去了。1d1xn。

    當沈墨寒把蘇岑從水裡撈出來的時候,她已經醉了,臉上掛著淚痕,漂亮的眼睛緊閉著,眼角那顆滴墨綠色的小小的滴淚痣,經過淚水的沖刷,顏色愈發的嬌艷,整個人看上去那麼的讓人心痛!

    輕輕地放在床上,給她穿上睡衣,蓋上被子,大手輕撫她有些紅腫的臉頰,伸手拿起床頭的藥膏,輕輕的給她塗上,深邃的眼眸裡是藏不住的心疼與愛戀!

    沈墨寒就這樣坐在床邊,凝視著妻子那美麗、驚艷的容顏,看著她睡熟了,發出平復的、輕輕的呼吸聲,歎著氣轉身離開。

    看著沈墨寒神色落寞的走出來,凌越的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寒少,去哪?」

    「去葉芊芊那裡!」。

    說實話,他對這個女人沒什麼特別的印象,帶她出去過幾次,雖然人長得漂亮,家世也不錯,父母好像都是政aa府官員,可性格不討喜,十分能作,沒有一點自知之明。有點讓他厭煩,沒有了繼續找她的興趣,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懷了他的種!這讓他有些意外。

    獨自上樓去,剛按下門鈴房門就刷的一下打開,顯然對方已經等待已久。

    沈墨寒看了一眼面前顯然精心打扮過的女人,面無表情的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還沒等她開口,他已經簽好了一張支票,上面印章簽名一應俱全,唯獨金額空著。

    「把孩子打掉。」頓了頓,又說,「支票數字你自己填,不夠再找凌越。」

    說著他已經起身,淡淡扔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

    葉芊芊呆呆的立在原地,漂亮的臉蛋有些疑惑,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讓我打掉孩子?」

    沈墨寒不欲多說,頭也不回的走到門口,對這樣沒有自知之明的女人,他十分的厭惡。

    可葉芊芊卻不死心的鋪了上來,從後面抱住他,用積極溫柔的語氣在他背後低語:「寒,我愛你,我想要這個孩子,你給我錢,可我要錢有什麼用?求求你,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好嗎?這也是你的孩子呀。」

    沈墨寒眉頭微蹙,不耐的一把將她推開,大手掐著她的下巴,鳳眸沒有一絲的憐惜與疼愛,「芊芊,你不該算計我的!這個孩子怎麼來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你想生?那就儘管試試看!」

    說完,狠狠的鬆開了她,看都沒看一眼,被自己甩的有些踉蹌的女人,逕直走了出去。

    回到車上,感覺到凌越詢問的目光,思索幾秒,說:「你盯緊點,別讓她惹出什麼岔子,沈家的孩子絕對不是從這個女人的肚子裡出來!」

    「嗯!」凌越面色謹慎的點頭,沒想到葉芊芊這個女人,膽子還不小,算計到他們沈家頭上來了。

    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了看臉色不怎麼好的沈墨寒,欲言又止。

    沈墨寒看他一眼,皺眉道:「你想說什麼?」

    凌越吞嚥了下,吞吞吐吐道:「寒少,莫凌風在四處打聽大嫂···」

    沈墨寒一怔,眉頭皺得更厲害,原本要點煙的動作也停下來,握著打火機的手掌慢慢收緊。

    擦,沒事多什麼嘴!凌越在心中暗暗罵自己,但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下去:「莫凌風似乎有意要接近大嫂,大嫂她其實···。」

    沈墨寒面色陰霾不耐煩的打斷:「她的事不用和我說。」

    「是嗎?那是誰叫我去查人家資料」凌越瞥了他一眼,暗自腹誹。

    沈墨寒瞪了他一眼,知道這小子一定在心底鄙視自己,乾咳了下,冷聲道,「走,去玄飛的會所呆會。」

    說這話的時候,他忽然有種喪家之犬的感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喲!

    到了會所,沒想到韓玄飛一見面就挖苦他:「今天怎麼沒帶幾個漂亮妞出來?」

    「你特麼能閉嘴麼?」沈墨寒橫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心情不爽的給自己倒了杯酒。

    韓玄飛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似乎有意跟某人作對般,繼續說道,「曉唯回來了,舊愛歸來,你不去跟人家敘敘舊麼?」

    沈墨寒一聽,立馬爆豆了,抓起手裡的玻璃杯直接扔了過去,「尼瑪,踐人,存心跟老子過不去是吧!」

    韓玄飛哈哈大笑,連蹦帶跳的躲開了某人的襲擊,「看吧,惱羞成怒,嘖嘖,這不像沈大情聖的作風啊!」

    「滾你丫的,再惹我,小心我把你當年的醜事告訴艾琳!」

    「別別別!寒少,我錯了,我道歉,您老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這要是讓艾琳知道了,還不得扒了我的皮!」一想到艾琳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那連環奪命掐,韓玄飛一個激勵腿都軟了!

    當年他和沈墨寒都追求過袁曉唯,甚至為了她,兩人當年還大打出手。要是讓艾琳知道了這事,他還能有好日子過丫,他還能活不!

    沈墨寒冷哼一聲,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有些煩躁的拽開自己襯衣的扣子,頹敗的躺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養神。

    韓玄飛給自己倒了杯酒,順便拿了個杯子給沈墨寒倒滿,「我說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焉了吧唧的,難不成是『公糧』交多了?」

    沈墨寒嗖的睜開眼睛,重重歎了口氣,挫敗的說道,「我打了岑兒···。」

    『咳咳咳』這著實把韓玄飛給嗆了一把,如同見鬼般的瞪著那雙桃花眼看著他。

    沈墨寒有些尷尬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岑兒跟京城來的那個莫凌風走得比較近···。」

    「莫凌風!京城莫家!」韓玄飛剛剛還嬉戲的面孔聽到這個名字臉色有些凝重,「岑兒怎麼會認識他!」。

    「岑兒陪我在英國的時候認識的,確切的說是一面之緣吧,只是沒想到那小子會來z市找她。」沈墨寒點了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洩憤似的吐了出來,似乎要把心中的不快都吐出來。

    韓玄飛這次明白過來了,原來某人是吃錯了,而卻這醋吃的有點大。

    「墨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岑兒是個明白人,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的!你這麼一鬧,恐怕會把她推得更遠!女人嘛,需要哄,需要疼的!」

    「玄飛,我所做的一切,她似乎都很不屑,她應酬我無非是因為她是蘇家的女兒,可是她的心從來都沒有在我這裡停留過····。」沈墨寒使勁的探了探手中的煙灰,低沉的嗓音,說不出的挫敗。

    韓玄飛摸摸鼻子,「寒,我覺得岑兒是那種重感情的女子,她既然嫁給了你,就是想好好跟你過日子的,那個,咳咳你那個『集郵』的愛好,什麼是不是該改改!岑兒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是我覺得她什麼都知道,心裡跟明鏡似的!她現在不是不願意把自己的心放你這裡,而是害怕放你這裡。」

    沈墨寒蹙著眉頭,沒有說話,若有所思。

    靜。

    盡乎凝滯的氣氛,被突然而至的手機鈴聲打斷。

    是沈墨寒的手機在響。

    「曉唯,什麼事,這麼晚了還打電話?」

    「寒,你快過來好不好,我好想你了。」電話那端傳來嬌滴滴的女聲。

    因為坐的比較近,韓玄飛一字不落的把這些聽進了耳朵裡。

    沈墨寒臉一黑,直接沒好氣地對著聽筒不耐煩地回了一句:「你醉了。」

    「寒,我是喝酒了,喝了好多好多酒,但是我沒醉,我真的沒醉!如果醉了倒是好了,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把什麼都忘記了,可是我現在很清醒,因為我心痛,知道嗎,是因為想你,想得心痛!」聽筒裡,含混不清的聲音還在繼續說著什麼,卻漸漸的聽不清楚了。

    沈墨寒拿眼睛瞟了一眼依舊沒什麼表情的韓玄飛,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地說出一句:「你在哪兒?」

    某個酒吧,身材高佻的女子,歪歪地倒在沙發上,她面前的桌子上,堆滿了酒瓶。

    「蘭桂坊酒吧,我們以前常來的那家。」呢喃的聲音說完,電話中傳來嘟嘟的忙音。

    沈墨寒放下電話,怔了下,丟下句,「我先走了!」便走出了會所。

    韓玄飛盯著他的背影,無可奈的搖搖頭,他這個哥們,什麼都好,就是不懂女人心啊,30多歲的人了,卻把自己的感情處理的一團糟。袁曉唯這一回來,不知道又要整出什麼事來,這次他打心底心疼蘇岑。

    那天之後,兩人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偌大的別墅內,只有蘇岑一人。

    從蘇家出來,耳邊是媽媽的話,「岑兒,沈墨寒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跟他在一起,你要懂得分寸,肚量放大些,不要強求太多。」強求太多那些男人給不了你的東西。媽媽把後面的一句話壓下去了,沒有明白說出來。

    難道真的是她蘇岑強求了太多麼?

    像往常一樣去了附近的商場買了一些新鮮的食材準備煲湯,回到家裡已經快7點了。

    剛一進門,看到玄關處放著一雙漂亮的高跟鞋,不是她的,也不屬於她的風格,卻換走了屬於她的拖鞋,蘇岑一怔,難道今天家裡來客人了?有些納悶為什麼沈墨寒沒有提前通知她。

    看了一眼手中的食材,還好,備料夠足,否則,待客就有些尷尬了。

    墨涼墨用細。只是抬眼看到的這凌亂的客廳,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客廳裡很亂,沈墨寒的西服和一件漂亮的枚紅色真絲連衣裙糾纏在一起,搭在沙發靠背上,沙發的靠墊和抱枕被遺棄在原本不屬於它們的任意一個角落,而原本屬於它們的地方卻凌亂不堪,茶几上有喝殘的紅酒和果汁,煙灰缸裡,有大半截香煙是以自燃的方式消隕的,不知道吸煙的主人吸到半截時是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擱在那裡忘了吸的。

    這幢樓的設計是很西化,上小下大,樓下是客房,廚房和儲物間,盥洗室,餐廳,樓上是兩間臥室和一間客房,客房不大,此刻卻傳來快樂的嘻笑聲。

    是一個聲音晴好的女聲,根據專業的判斷,這個嗓音的音質飽和度不錯,只是肺活量不足,是那種嗓門很大卻不喜歡運動類型的。

    儘管有些納悶,但是蘇岑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提著東西徑直去了廚房,冰箱裡莫名多了許多蔬菜。從蔬菜的標籤上看得出來那些菜都來自於門口的超市。

    蘇岑笑了笑,覺得自己十分的無聊,竟然研究起了這個。

    廚房裡立刻響起清脆的水進油鍋的炸響,瞬間便遮蓋了樓上,來自那間客房的笑聲。17882151

    連暈帶素,準備好了七八個菜品。主食米飯,一個湯,端出來的時候,樓上的聲音還在繼續,只是將大方的嘻笑聲轉成了竊竊私語般的慢聊。

    走出廚房的蘇岑,空洞洞的心,早已被麻木塞滿,她站在餐桌前,看著她上上下下行走了一年多的樓梯,心裡,像那只站在葡萄架下的狐狸,翻攪著酸澀。

    飄浮在飯菜上面的熱氣,越來越淡,躊躇著將最後一個湯端上桌之後,蘇岑還是下定了決心,站在第十個階梯上,她衝上面喊了一聲:「沈墨寒,快帶著客人下來吃飯。」腳步的速度以相同的節奏跟上,最後一個字符落地的時候,她已站在那間虛掩著門的客房門口。

    猶豫了一下,伸手推門。

    原先佈置得清雅的房間,完全被絢爛的顏色取代,整個房間,最令蘇岑震驚的,卻還是站在屋中的兩個人。

    沈墨寒的手中拿著擦滿了灰塵的抹布,而站在他面前的女人,高佻的身材,幾乎連腳尖都沒有動,只是微微仰首,便如壁虎般伸出舌尖,輕微的一挑,便將落在沈墨寒鼻尖的灰塵捲走。

    蘇岑突然想起某部電影中,有個妖精也對著她的獵物作出過相同的動作。

    「對不起,打擾了,飯做好了,你們是現在去吃還是等一下去吃?」徵求他們的意見,語氣小心翼翼地像是這個屋子裡身份卑微的僕人。

    「知道了,我們一會兒下去。」沈墨寒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對木頭般站在門口的蘇岑下了逐客令。

    「好的,我知道了,你們繼續。」半開的門,繼續關上,蘇岑一臉雲淡風輕的微笑讓一臉嫵媚妖冶的女人微微一怔,那勝利者的笑容還沒完全的表現完,蘇岑的視線就已移開。

    蘇岑下樓的腳步,有些慌張。雖然她掩飾的很好,可還是禁不住渾身突然襲來的痙~攣感,剛剛,那匆匆的一瞥,沈墨寒的幽暗平淡的眸光還是深深的劃傷了自詡成佛的她。

    他那樣隨意,如同發生的一切只是順理成章,只是司空見貫一般,甚至在看向她的時候都沒有一絲慌亂沒有一絲避讓。

    蘇岑以逃的方式回到了客廳,手裡,出於本能地去收拾狼藉一片的沙發,心裡空空如也。這個女人又是誰?

    「蘇岑是嗎,總是聽沈墨寒說起你,今天第一次見,本人比照片比還漂亮。」正當她愣神的空當,身材高佻的女人走過來,坐在她剛剛收拾整齊的沙發上,一張笑臉如同精雕細刻的藝術品,在蘇岑面前燦爛地綻開。

    蘇岑暗暗地吐出一口氣,讓慌亂的情緒鎮定如初,笑顏如花,「你好,歡迎你到我家來作客,不要拘束,隨意就好,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擔待。」臉上如沐春風的笑容,讓嫵媚的女人略微遲鈍了一絲。

    「墨寒,帶著你的朋友去洗洗手吧,我們可以開飯了。」蘇岑轉向一步步慢慢走近來的沈墨寒,微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絲不悅的痕跡。

    沈墨寒一直揣在褲袋裡的手,不自覺的握緊,表情莫測的看著她波瀾不驚的笑顏,墨眸一絲寒光閃過。

    嫵媚的女人迎上去,伸手輕輕彈著沈墨寒的襯衫領口,語氣溫柔如水:「寒,先去換件衣服吧,給我收拾了一下午房間,你看弄得渾身都是灰塵。」女人有著纖柔而細長的十指,展開的指腹輕輕划動,便從沈墨寒的領口蔓延到了他的胸肌。

    「樂意為你效勞」沈墨寒瞟了蘇岑一眼,順手反握著袁曉唯的手,當著蘇岑的面輕輕印上一吻。

    蘇岑坐在餐桌邊,帶著淡淡的微笑,像看耍猴般的看著癡情男女的表演,就像看她面前的學生表演一般的平靜。

    「我先去沖個澡,你們先吃吧。」沈墨寒笑米米的放下袁曉唯的手,只是那笑容未達眼底,瀟灑地轉身。

    「請坐。」蘇岑伸手拉開餐桌前的凳子,笑著招呼有些得意的袁曉唯:「墨寒忘記介紹了,請問小姐怎麼稱呼。」

    「我叫袁曉唯,是墨寒之前的女朋友,墨寒他沒有跟你說起過嗎?」袁曉唯媚眼看著她,雖然故作難為情,但是挑釁的意味更為濃重些。

    「哦,這樣啊,也算是老朋友了哦。嗯,不錯,很漂亮,很高興認識你。」蘇岑笑著將面前的湯碗推給她,微笑著,回答袁曉唯的話淡乎其淡,即聽不出驚訝也聽不出醋意,甚至連袁曉唯想像中的意外都沒有。

    蘇岑身為高校老師,可謂閱人無數,手下的藝人,即使演技再好,她都可以從一個細微的表情中猜到對方的內心波動,袁曉唯的失望自然在她的掌握之中。只是這女人的名字讓她想到了《畫皮》中的狐狸精。

    「蘇岑,你比你姑姑蘇曼青更漂亮!你蘇家真是出美人兒!」袁曉唯盯著蘇岑那嬌艷的臉蛋,意有所指。

    本不想和她多聊的蘇岑,在聽到姑姑的名字後,終究好奇的問了句,「你和我姑姑認識麼?」

    「哈哈,何止認識,我和她可是熟得很,你不知道吧,我和你姑姑是大學同窗丫!」袁曉唯似乎有意要聊起蘇曼青。

    「哦,是麼,那袁小姐保養的真好呀,這個年齡皮膚細嫩如水,是很大的優勢哦!」看著她別有深意的目光,蘇岑適時的岔開了話題,她不想和一個陌生人討論她們蘇家的任何人任何事!「我們先吃,不用管他,他喜歡泡澡,你隨意就行。」

    袁曉唯的目光朝臥室裡看了一眼,似乎要透過那扇門看到裡面浴室裡沒有穿衣服的男人一樣,失望的神情有,有著依賴的貪婪。尷尬更多的,則是蘇岑不動聲色提醒到的年齡。她們之前差了八歲,與她臉上蒼桑的痕跡相比,蘇岑似乎更像個涉世不深的青春少女,這讓她除了嫉妒還是嫉妒。

    「岑兒啊,墨寒,他有沒沒告訴你,過幾天我就搬過來住,而且可能會在這裡長住的事情?」袁曉唯淑女的拿起紙巾,輕輕沾去遺留在嘴角的水漬,眉宇間流波輕轉,是讓人容易迷失的柔情。

    剛剛的一輪,她似乎敗給了年齡,但比起受龐,也許她遠勝於蘇岑。

    其實從剛剛,樓上第一眼見到蘇岑那一刻起,他們夫妻之間的淡漠和疏遠就悉落進了她的眼裡。

    果然,蘇岑的心咯登一個脆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某處絆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卻不減,靈眸一轉,計上心來,「哦,是這樣的,他告訴我家裡要多個保姆,以後可以照顧我們的生活,只是沒有想到他會委屈讓你做這些事情,真是不好意思,吃菜。」

    蘇岑不露痕跡地闡清了她們目前各自的身份,臉上的笑容依舊雲淡風輕。我蘇岑雖然是好脾氣,但是也不能是個人都來欺負我吧!

    袁曉唯狠狠地咬下唇,對著碗裡的飯展開報復似的狠狠咀了一口。

    沈墨寒穿著鬆散的睡衣從臥室出來的時候,飯桌上的兩個女人正一臉春風般的談笑著。

    袁曉唯溫柔地像個准妻子似的往沈墨寒的碗裡夾菜,沈墨寒的眉頭不覺微微擰起一個好看的結,不動聲色的看了蘇岑一眼,蘇岑象沒有看到般的依舊埋頭吃她的飯。

    該死的,這個女人竟然連個嫉妒的表情都沒有!

    沈墨寒放下了碗,但是並沒有說什麼,看著眼前的袁曉唯,溫柔的笑了笑,體貼發為她夾菜,「小唯,多吃點,岑兒手藝還是不錯的。」

    蘇岑的心,亂成了一鍋粥,腦子裡瞬間象飛進了一萬隻蜜蜂般的嗡嗡著,只有快速地往口中填堵食物,心裡的空虛才不至於讓她眩暈。

    「寒,你真好,這麼多年,你都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人家真的好感動!」袁曉唯的聲音越發的嬌嗲,整個人恨不能立刻撲到沈墨寒的懷裡。

    沈墨寒拿眼睛瞟了一眼依舊沒什麼表情的蘇岑,邪性的挑起她的下巴:「乖,喜歡就多吃點,這麼瘦我可心疼了···」

    自始至終,他的眼睛都沒離開過一直沉默地往自己口中送著食物而沒有抬頭的蘇岑。

    這個女人,她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連嫉妒的表情都沒有一個。

    蘇岑有種想吐的衝動:「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些資料要查。」再看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吐。

    「你看你,吃得滿嘴都是痕跡,怎麼跟個孩子似的。」沈墨寒抽了一張紙巾,溫柔的去擦拭袁曉唯嘴角的痕跡。

    蘇岑再也忍不住噴了,將剛剛喝到嘴裡還沒來得及嚥下去的湯猛地一口噴出來,吐了袁曉唯一臉。

    袁曉唯驚呼一聲,反應過來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以火箭般的速度向衛生間狂奔而去。

    蘇岑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如同看發生在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與已不相干的事情。轉身的瞬間,手腕驀地被一個鋼鐵般的大手鉗住:「蘇岑,你別太過份。」

    這一句話,幾乎是從沈墨寒嘴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

    蘇岑緩緩的回頭,對上沈墨寒正在噴火的眸子,依舊是那淡淡的嗓音:「麻煩你教我怎麼做,可以麼?蘇岑都會配合」臉上雲淡風輕的笑容,全然一副無所謂的平靜。她不想當著那個女人的面跟他吵,她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可這樣的傷害,有意義嗎?

    如果他覺得與舊情人之間舊情未了,如果他覺得現在的妻子不夠優秀,她不會埋怨他什麼,必竟他們的婚姻,她蘇岑沒有任何的自主權。

    沈墨寒盯著她,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加重,墨眸暗潮湧動,胸口起伏,氣息也跟著不穩,「蘇岑,不要逼我!」

    手腕上的疼痛,讓原本雲淡風輕的蘇岑淡淡蹙了下眉頭,「蘇岑不敢!」說著奮力抽回自己的手腕,利落的轉身。

    她轉身的時候,手腕上,來自於那隻大手的力量,透著失落和不捨,但她還是選擇了轉身,在她踏進自己臥室的那一剎那,傳來了袁曉唯的驚呼聲和碗盤被砸碎的聲音。

    輕笑了下,關上門,把身後的一切都摒棄在外,不去看,不去想,她左右不了別人,但是她能左右自己!

    從到酒櫃打開了一瓶香檳,痛痛快快地喝了起來。他的舊愛歸來,那是不是意味著她的婚姻就走到了盡頭!?如果他主動提出離婚,這對她來說不是個好事麼?!

    這樣的認知,讓她有點小小的興奮,拿起電話,打給蘇放:「放放,在幹嘛?」

    「姐姐,你又喝酒了嗎?」蘇放顯然對自己的姐姐十分的瞭解。

    蘇岑的情緒似乎很高,笑嘻嘻的說:「嗯,小酌一杯,今天有些開心···。」

    她這樣的狀態讓蘇放有些放心不下,「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呵呵,放放,姐姐沒事。跟沈墨寒生活從來就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你不必為姐姐擔心,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知道嗎?」

    「嗯,我知道!」蘇放惆悵萬分的放下電話,他很多次都想拿起電話質問沈墨寒,可是他明白這不是他能夠過問的事情!

    夜裡,將醒未醒間,身上突然泰山壓頂般的被人裹住,沒有開燈,但濃烈的酒味讓蘇岑的睡意頓時消失無痕。身上的男人連衣服都沒有脫,帶著濃重酒氣的氣息夾雜著濃厚的男性氣息,噴在她臉上,讓她喘不過起來。

    「沈墨寒別鬧了,趕快放開我。」蘇岑扭著頭,躲避著沈墨寒噴著酒氣的嘴。

    沈墨寒顯然不樂意聽到她這麼說,手中摟抱著她的力道突然加重,語氣非常的不悅,「我抱著自己的女人怎麼就叫胡鬧了,蘇岑你給我解釋清楚。」

    他的聲音帶著顫音,蘇岑清楚,這個狀態的沈墨寒,喝進肚裡的酒肯定不少,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懷抱,「沈墨寒,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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