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墓園外停止,蘇樂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墓園外的車輛,有兩輛都是柳家的。
「看來這排場大得很呢。」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藍西恩轉頭對著蘇樂道,藍西恩不同於昨日的白色大褂,而是換上了黑色的西服。
蘇樂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打開車門直徑朝著墓園走去。
「就打算一個人進去?」突然肩膀上多了一個重量,蘇樂轉頭正好對上了藍西恩那雙漂亮的眸,也不知怎麼得心中一緊,她又想哭了。
與其說自己想去看看自己的葬禮,不如說是想看看柳易的反應。
她蘇樂死了,他柳易是否會得到解脫?
「拿著這個。」不知何時,藍西恩手中多了一束白色的玫瑰,他將花束塞入蘇樂手中隨後便輕攬著蘇樂朝墓園走去,蘇樂昂著頭很努力的想從藍西恩眼中得到點什麼,只可惜是一無所獲。
蘇樂僵硬著腳步,看著自己手中純白的花束,她能感覺到藍西恩對自己很特別,只是不知道這種特別是好還是壞,又或是對安若還是對蘇樂。
墓園內無數的石碑分散在道的兩旁,蘇樂分不清哪個是屬於自己的,她想見柳易,卻又害怕見到他。
突然,藍西恩將她的手握住,蘇樂下意識的抬頭看他,卻見他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座墓碑上。
淒冷的風伴著寂寥的旋律,蘇樂聽到有人在哭,是那種細小的壓抑著的抽泣聲。
那是來自自己的父親,安成海還有安老爺的哭聲。
蘇樂並不明白,生前連一面都沒有見過的他們,是怎麼可以在自己的墓碑前落下眼淚的。
蘇樂不明白,與自己朝夕相處多年的柳易,在重傷自己之後,為什麼還能那麼坦蕩的站在自己的墓碑前,甚至領走了自己的屍。
蘇樂不明白,卻又似乎……開始明白了。
腳步沉重的像是灌了鉛,聲蘇樂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那麼緩慢卻又那麼清晰……
手心冒出了很多汗水,前方那個背對著自己站著身側筆直的男人,就是那個讓自己失魂落魄的人。
她曾一心求死,只因他變了心。
「你怎麼了?」好似察覺了蘇樂手中細密的汗珠,藍西恩停下腳步蹙眉看她。
搖了搖頭,蘇樂抽出了自己的手。
捧著白色的玫瑰,蘇樂獨自走到墓碑前。她目不斜視,彎腰將花束放到了墓碑前。完全不顧周圍驚異的目光……
墓碑上刻著的年齡是17歲,這麼說來當時被送去孤兒院的時候是5歲而並不是自己所知道的3歲,怪不得她的記憶都那麼清晰。
目光下移,墓碑前的黑白照片是蘇樂最近一次的證件照,裡面的自己梳著馬尾,笑的甜蜜。
手指憐惜的撫過那張黑白照,這張照片是柳易陪她拍的,只是如今物是人非。視線有些模糊,還好藍西恩及時趕來將她扶起。
「小若……」此刻的安成海已是泣不成聲,老爺歎了口氣,紅著眼拍打著他的背。
蘇樂愣愣的看著,心思卻完全不在安成海那裡,蘇樂知道柳易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的位置,也可以感覺到他那冰冷的目光。
只是她不敢回頭,而柳易似乎也沒有叫住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