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阿姨您好,是敏皓吧,放學回家,就在用功學習!」來到宋承章家,打過招呼後,謝磊見到了敏慧的弟子。
「敏皓,快叫磊哥,他還在生我氣呢,說是要買什麼課外小說,學習那麼緊張,我沒同意,他就在那不高興,快進客廳裡坐,敏慧,小磊來了,我去給你倒茶!」任阿姨笑著說著,轉身去廚房給謝磊泡茶去了。
「敏皓,怎麼會和媽媽生氣呢,想買什麼你自家去買!」謝磊摸了摸他的頭,悄聲說著,塞了三十元給他。然後對他搖了搖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謝謝磊哥!」父母、姐姐回家後,聽他們不斷地誇讚謝磊,說他的趣事,心裡也對他產生了好感,謝磊一來家就這樣對他,更是感覺心一下就和他貼近了,磊哥、磊哥的叫,很是親熱。他和若蘭一樣大,都才上高中。
「謝磊,你來啦,你倆第一次見面,關係就這麼好,說得這麼開心!」
「姐,磊哥說,讓我們明天去他家做客呢!」
「你磊哥,肯定給你許了什麼願,你一下就聽他的了!」敏慧見他與弟弟相處得好,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在南京做事還好吧,一天肯定很忙,只是再忙也要打個電話來啊,哪天回家也預不先告訴一聲,沒法來機場接你!」敏慧低著頭,責怪起來「選送上京的物品實在太多,整天忙得昏天黑地,哪有空閒時間,實在對不起!」
「小磊,你不要見笑,家裡破破爛爛的,沒你家好!」任阿姨泡好了茶,端進客廳,客氣地說道。
「任阿姨,看您說的,這麼漂亮、溫馨的家,還說不好呢。謝謝您盡心盡力地幫蘇阿姨,她說過幾天出院後,要來謝你呢!」
「沒做啥,有啥好謝,都是同學的父母,來串門就好了。南京博物館的事,辦得還順利吧?」
「主要是物研究所的三位伯伯在干,我是跟著他們學習,剛才還在鍾伯家借了不少的書籍,他可是書畫界的專家,太厲害了!」
「你不是要讀建築專業,幹嗎還要去鑽研有關物方面的書籍?」敏慧不解地問道。
「兩者不矛盾啊,現代建築與古典藝術相結合不就更好,趁著年青能多學點東西,只有好處,我反正在家沒事幹,就東學西學,嘿嘿!」
「我看你成天在舊貨市場東逛西轉還差不多!」敏慧掩面而笑,揭露他的老底。
「這個若蘭,又在背後說我壞話了。是的,我愛在舊貨市場、廢品收購站閒逛,不過真淘到了不少的破玩意,哈哈,哈哈!」
「你又買了一個更大的院子,你家的院子已經夠大了,買來幹嗎呢?送若蘭回家時,你媽媽帶我們參觀你住的房間,你竟然買了那麼多有關建築方面的書籍在看,讓你宋伯伯也在誇你呢!」
「哦,那處院子,我想留給父母住,他們農村來了親戚也有個住處。有了新房子,同學來往,居住等等,就不會影響她們。當然,最主要的是想**,當知青很苦,但鍛煉了**生活的能力。另外,現在房價太便宜了,任阿姨您們也要再買個院子,以後就算住不了賣掉,也會賺幾倍的錢,買房子等於也是在投資,今後,哪去找這麼便宜的事情了!」
「為啥房價會漲呢?」
「現在返城知青還不算了,過了明年,絕大部分就會返城,這麼多人過幾年要不要結婚,他們住哪裡?哈哈,哈哈!」
「對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們怎麼就沒去想過呢,小磊,你真是太聰明了!」任阿姨頓時反應過來,很是驚喜。
「我們幾個同學回來後,家裡根本就住不下,我還在旅館裡住了十幾天,其他同學的情況和我完全一樣,所以,就想到了這個問題,是被逼出來的!」
正聊著,宋伯下班回到了家,見到謝磊自然很親熱,沒聊一會,擺桌子吃飯。
「到你家裡,看到你淘的那些傢俱,真是太讓我驚奇。現在,誰都不喜歡那些舊款式的東西,你卻偏偏很喜歡,哈哈,哈哈,你的生活真是有品味!」喝著酒,宋伯讚道。
「想一想,這些傢俱之前是誰在使用?有錢買得起好東西的人,誰會去買那些新樣式的傢俱,用幾年就不行了,哈哈,哈哈!」
「對啊,那些傢俱以前全是有錢人在用,肯定有它的道理,幾十、上百年都不會壞,我明白了!」敏慧反應過來,看他的眼神也是充滿了佩服和喜悅。
「普通人就算他想買,要買得起啊,宋伯肯定清楚它們以前的價格,絕不是普通人能夠企及的,你們說我天天去舊貨市場、廢品收購站轉悠,現在不會將我當『收荒匠』看了吧,哈哈,哈哈,就算是一個茶几今後也會值二、三十萬,現在收購它不過十來元錢,這樣的生意,知道了不去做,那才真是傻子呢!」
「我想明白了,我跟你一起去舊貨市場、廢品站,我不嫌髒,不怕別人看不起!」敏慧明白過來後,激動地說道。
「好啊,那這段時間,我們就抓緊去逛,在南京我就一直盼著早點回來呢!」
「他爸,小磊讓我們去買個院子,將錢投資在房子上,明天我就去找隔壁鄰居問問,我們也買了院子住!」
「買好以後,裝修就算我的,我找人來幫您們裝修就行了,聽我的絕對不會錯!」
「磊哥,我想學電氣技術,不想學建築專業,以後怎麼跟著你干呢?」敏皓問道。
「無論你學什麼,都是為將來的發展打下自學的基礎,有這個堅實的基礎,在實際中幹什麼也難不倒你了,想跟著磊哥干,一定會有你的用武之地,…」
「小磊,不管今後你想做什麼我都堅決支持。從今以後我就跟著你幹,我也不去辦事處要工作,就和你在一起,做什麼都行!」敏慧紅著臉,表了態。
「只要你信任我,當然算數,何必去找份工作,掙那幾十元錢。下半年,我們一起做幾年生意,大家先賺點錢,打下經濟基礎,培養經商意識。等大學畢業、時機成熟後,就可以辦公司,施展我們的才華,來努力賺錢,哈哈,哈哈!」
「當然信任你了,只是不要嫌我笨就是了,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學,向你請教!」
「憑你的能力,對物鑒賞已是那麼在行了,為啥還要去學建築專業呢?」
「宋伯,學建築專業,是因為房地產會如雨後般的春筍那麼興旺。整個清遠市,會擴容數倍,而且全是高樓大廈,您說裡面的發展空間會有多大?這麼大的蛋糕我們不去分享,那不是可惜了。不是為了學過專長,來混碗飯吃,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真不簡單,連整個人生的佈局,也做到了心中有數,實在是太佩服你了!」
「宋伯,任阿姨,不瞞您們說,我的人生抱負,不是著眼於這個小小的清遠,華夏,是想成為世界頂級富豪,哈哈,哈哈!」
……
「這次到南京,感受頗深,他們已經先行動起來了,將下屬各物單位抄沒的物資收集上來,重新清理入庫,我們商川也應該這樣做了。現在所裡百十號人,整天閒著沒事,也應該做些事,另外,通過這種形式,也可以向上面要點資金來改善職工的生活,…」
從南京回來,毛嘉豐組織所裡有關人員開會。按小磊所說,南京已發出了肯定的信號,再不做,以後就沒了機會。有鍾、汪二人聯手,下面送來的物資,肯定要先過濾一遍,這麼好的機會不利用,那真是傻子。
「小磊,有一個問題比較麻煩,清遠的抄沒物資,最後是由市革委蓋了公章,以後查起來,發現差錯怎麼辦?」
「怎會發生差錯?拿走後用贗品作補充。在動盪年代,汪伯和鍾伯都是反動權威,會那麼認真地工作?收上來的東西,先濾掉一遍,用相同類別的東西取代不就完了,金銀珠寶、玉器方面當然不能去動,留給那些貪財之人犯錯誤,嘿嘿!」
「你還別說,所裡革委會主任李昌貴,一聽要重新清理,很是扎勁,分工時提出由他負責金銀珠寶、玉器呢!」
「他這是找死,這個機構今年過了就不會存在,那他就等著被抄家,哈哈,哈哈!」
從下面調集抄沒物資,這種毫無風險、混水摸魚的絕佳機會,謝磊怎會放過,一番商議後,大量的『贗品』就進入了謝磊的家。
有汪伯、鍾伯審核,用贗品取代『贗品』,在物所裡干臨時工的洪曉波、潘濤兩人,就堂而皇之地將這些『贗品』搬回了家。兩個院子的幾套房子,連丁蘭的家也成了倉庫。
憑著超強的記憶能力,從鍾伯伯家裡,借過幾十冊書後,謝磊與他交流的層次,也在逐漸地加深。每次去,他倆都要就一幅書畫作品,進行點評。起初是鍾伯在講,後來,卻是謝磊講,鍾伯在補充。一老一少,完全沉浸在對書畫作品的觀賞、理解之中,二人的知識、經驗互補,相得益彰。不到三個月時間,前前後後借閱的有關書畫、印鑒的書籍,不下百餘本。
「哈哈,哈哈,小磊啊,鍾伯以前很多模糊的東西,聽你這樣一說、加以分析,清晰多了,現在不是我在指導你,而是你在幫助我了,你的進步真是快啊!」
「鍾伯您老也太客氣了,有道是名師出高徒,沒有您的教導,哪有我現在的進步,哈哈,哈哈!」